《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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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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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名堂。

「尚洛水你闭嘴谁强奸你了,你捏造事实,分明想嫁祸於我。」阮平这下有点看清尚洛水的真面目了。

「就是你,就是你,容儿跟绣儿就是证人。」她依然不要脸的诬赖阮平,现在只有赖定他,她才能脱罪。

「你胡说谁是证人,我们明明看见你……」

「发生什麽事了?」

莫宛容的话突然被打断,转身看,她大娘、二娘带著ㄚ环、家丁拿著灯笼赶至,一干人杵在柴房外,柴房瞬间被灯火照得大亮。

糟了!一发不可收拾了!莫宛容忐忑地瞄了何绣一眼,感觉自己大难将至。见到大夫人、二夫人胜仗而来,何绣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也瞬息消失。这三位夫人凑在一起的架式,就是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大夫人走进柴房,用沉静的眼珠子从上而下打量衣冠不整的阮平一眼,再看著摊在地上梨花带泪的尚洛水,她心里有数。「四妹,把衣服穿好吧,这麽多人看你这样子可破坏了莫家门风。」

「大夫人,阮平身强体壮压我到这强奸我,你要为我做主啊!」尚洛水又开始装腔作势哭喊。

「衣服穿好,真难看。」大夫人赵氏衣袖一挥,面无表情的吆呼ㄚ环、家丁离去。怎样的状况她怎会不知道,瞒不了她的眼睛。

尚洛水见老爷不在即是一家之主的赵氏不帮她评理,哭跪著奔过去抱住她的腿,「大夫人,你要为我作主呢,我的名节毁了,要我怎麽面对老爷啊。」

「你这女人,分明是你勾引我,却说我强奸你,你良知何在?」阮平气恼的指著尚洛水。闹到这地步他豁出去了。

「哼!」何绣瞪阮平一眼、冷哼一声,嘴里咕哝。「奸夫淫妇、一丘之貉。」

莫宛容用手肘推推何绣,示意她情势够糟别再落井下石,她最担心的莫过於她四娘会夹怨报复。

大夫人冷静的眼神落在阮平身上,感到婉惜。「阮总管你好大胆,竟敢染指四夫人,该当何罪?」

「大夫人,我跟四夫人是你情我愿,我没有强奸她……」阮平急於解释。

「来人呀!将阮平逐出莫府,免除他绣坊职务,不得他再踏进莫府半步。」大夫人赵氏严谨下令,两位壮丁迅速将阮平押著拖出去。

「大夫人,大夫人,我没有强奸四夫人,是她含血喷人,是她约我来柴房……」被拖出去的阮平一路为自己辩解。

装腔作势瘫坐地上的尚洛人,见阮平狼狈的被拖出去,彷佛忘记前一刻燕好,脸上佯装悲苦交加,心里可高兴的很。只要保住四夫人地位,她可不在意老爷心思在不在她身上,所谓只记新人笑,不理旧人哭,五夫人现在得宠,可是何时又会再迸出六夫人,谁知呢?莫家的荣华富贵才是最实际的。

「大娘,」一旁的莫宛容实在看不下去尚洛水那副自私自利模样,道:「我跟绣儿确实听见也看见四娘跟阮总管在这调情,四娘不似被蹂躏。」

「是的,大夫人,我也听见四夫人爽快的吟叫声,怎可能是被人所奸,」何绣睥睨的眼神瞪了一下尚洛水,「我看她舒服的很呢。」

「绣儿,别放肆。」莫宛容见她大娘神色依旧,好像在斟酌她们的话,拉住何绣,不让她继续滔滔不绝下去。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尚洛水听闻莫宛容、何绣火上加油,心生歹念,「大夫人,我早听闻容儿跟阮总管互有暧昧,你瞧瞧,阮总管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她还帮他说话,意指我勾引他似的,我看是她勾引阮总管,现在想害我。」

「你简直狗嘴吐不出象牙,坏心眼。」何绣听闻对著尚洛水骂。

「大娘!没这回事。」荒谬!莫宛容心一怔,这争端果真又转到她身上了。何绣你就少点话吧!吃亏就是占便宜,跟这些人争辩根本是自投罗网。

「你们都别吵了,这些事传出去,我莫家还有脸在邵阳城立足吗?」赵氏定定看了在场每人一眼,严厉道:「谁敢将今儿事说出去,必以家规严惩。我们回前厅用膳吧!」

赵氏烙下重话转身离去,一干人也跟著赵氏离去。一直跟在赵氏後头冷眼旁观的二夫人萧氏,走过莫宛容跟前对她一个冷笑,忽然间莫宛容感觉今天暑气霎时全消,周遭氛围瞬间变得冰冷。

06 好体贴的人

「绣儿,从今以後千万要沉住气,你看这一挑事,不是又正中下怀,倒楣的还是我。」用过晚膳回到宛霞阁,一推开房门莫宛容即懊恼的往红木椅上坐下,满脸惆怅。

不都是一家人吗?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莫宛容实在不能理解。

「小姐,怪只怪,我们头脑没他们动得快,二夫人还真敢说,她说要赶紧将你嫁出去?」

「我跟我娘就这麽碍他们眼吗?」莫宛容百思不解,方才饭桌上二夫人那惊人之语到底是真心为她著想,还是另有心思──我看容儿也不不小了,不如请媒婆帮她找个婆家,也好除却大家疑虑,四妹那话要是传出去对容儿可不好。

怪了!二娘不去担心四娘那事被传出去,反倒担心她来了?

「疑虑?啥疑虑?」何绣恼怒的一屁股坐下,气得拍打桌面,桌上茶壶、茶杯跟莫宛容的心都跟著震了一下。「我看二夫人根本是心怀鬼胎,想顺势将小姐赶出去才是,她何时会为三小姐你著想了。」

莫宛容当然知情,只是从【文】何绣口中【人】说出,莫宛【书】容心头不【屋】是滋味。他爹从早忙到晚,家里出了啥事他可能是最後被通报的人,她想求救也来不及。况且她也不知在外经商的爹,现今与五娘落脚何处。现在邵阳城内的所有商务皆由她大哥、二哥接掌,至於她三哥,只喜吟诗作赋,不喜商场阿谀我诈,也正准备明年进京赶考,根本不理会家里争端。

莫宛容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找三哥商量去,或许三哥可以阻止二娘说服大娘将她嫁出去之事。他是二娘儿子啊!

见莫宛容闷著不发一语,不知想些什麽?何绣开始反悔去柴房揭穿四夫人之事,如果没这事,二夫人大概就不会借题发挥说要将三小姐嫁出去了。再说二小姐都还没出阁,为何三小姐要先嫁人?实在欺人太盛!自己女儿不急著泼出门,别人的女儿倒一点都不心疼。

「小姐,」何绣心酸,「我不要跟你分开。」

「绣儿,我不知道大娘会说了怎样的一门亲事,自古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作主半点不由人。我娘死後,大娘就是我娘,一切由她做主。所以,绣儿,如果你不能随我嫁入夫家,那麽你就回马鞍山吧。」

「小姐,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她凑过去紧紧抱住莫宛容。来此做莫宛容贴身ㄚ环十年,寸步不离、情同姐妹,尤其三夫人香消玉殒後两人更是相依为命。她才不要回去。

「我也不能做主……」莫宛容一脸茫然的掏了掏袖口想擦湿了的眼角,再掏了掏,她皱眉慌张道:「绣儿,我的手绢,我的手绢好像掉了。」

惨了!她左右袖口都掏了掏,都没有。那手绢可是莫家织坊以雪蚕吐出的极品蚕丝织成,触感轻柔,色泽鲜豔……最主要是,那是莫宛容两年前十六岁生日,她大哥特地要织坊织制作为生日贺礼。手绢不止绣著她喜爱的桂花,织造过程也经由桂花浸泡,所以散发著桂花香气。

莫宛容紧张起来,那手绢要是遗弃在荒郊野外还好,只怕被有心人捡到,手绢角落绣著她名字的「容」字,并且只要是绍阳城人,一见质料就会知道那是莫家织坊上品,不难猜测那是她贴身之物!

「真不见了!」莫宛容懊恼。

「小姐,你记得何时用过?」

莫宛容仔细回想,回到莫府情势乱糟糟的,她都没拿出来用过……

莫宛容想起来,「啊……会不会掉在马车上,我记得在马车上我一直拿在手上。」车厢内十分闷热,香汗淋漓,车内俊逸男子也令人心跳快得冒汗。

何绣也想起来,「是啊,那就是在马车上了。」幸好!

可是,莫宛容又不确定,「要是掉在马车上就好了,假如掉在府里……」这家可真是千秋。不久前四夫人才随口捏造她跟阮总管暧昧,晚膳她二娘即不分青红皂白咬定她,要是被他们捡到後果不堪设想。

「小姐,我想应该是掉在马车上,被司徒公子他们捡著了,不碍事的。」何绣安慰她。

「司徒公子?」莫宛容突地想起司徒牧,脸颊灼热起来。好体贴的人,可是,他们可能无缘再会,她二娘急著将她嫁出门,说不定明儿天亮,媒婆就来了!

07 你不虎穴,谁入虎穴

翌日,莫宛容比往常早半个时辰起床,盥洗後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一直没看见何绣身影,不晓得她几时起床,今早她好似比往常晚起,莫宛容只好自行默默梳理发丝,挽上发髻。就在她戴上头钗时,听见闺房外,宛霞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何绣起床了!她放下头钗起身,翻开房门帘幔,见何绣将早膳放在大桌上,走了过去。

「小姐,今儿怎这麽早起?」何绣以为昨天累了一整天,小姐会睡晚些,所以赖了一下床,没想到她竟早起。

「绣儿,我想去德光寺找我三哥。」莫宛容高兴说,精神看似很好。昨天赶了一天路,到了晚上家里又闹得沸沸扬扬,折腾一天,昨晚她一躺下床即累得一觉到天亮,今早神清气爽,又想到可以见到暂居於德光寺静读、已三个多月没见的三哥,她心里更是愉悦,昨晚的郁闷似乎全消了。

「去德光寺?」摆好两人碗筷,听闻莫宛容又想出门,何绣懊恼大呼。昨天偷偷出门没被发觉,已是不幸中大幸。德光寺来回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少说也得三、四个时辰。就算禀明大夫人,知道三小姐想去德光寺探视三少爷,大夫人也不见得答应这麽热的天气让三小姐出门。

「怎了?你不想去?」见何绣显得为难,莫宛容一早的好心情明显黯然。

「又要像昨天那样偷偷溜出门?」何绣皱起眉头。最好不要。

「不然呢?」莫宛容看出何绣似乎不愿意。

「小姐,还是禀明大夫人吧,偷偷摸摸的,要是再遇见匪徒可就惨了。假使我们至德光寺会见三少爷有家丁陪伴也备了马车,大夫人应不至於不允许吧?」何绣担心莫宛容金枝玉叶之身要有三长两短,她可担待不起。她还是得想远点,昨天遇见盗匪的经验她不想再来一遭,可不是每回都可幸运遇见司徒公子那种救命恩人。

「喔。」莫宛容失望。她不想劳师动众、一行人浩浩荡荡显得招摇过市。再说一堆人陪行,想做个什麽都不方便,碍手碍脚……可是何绣的顾虑也是对的。昨日真是有惊无险!

「小姐我们先用膳,再去禀明大夫人吧。」何绣帮莫宛容盛了饭,她知道莫宛容很失望,可是昨日她馀悸犹存,倘使没遇见司徒公子,真不知今天他们是否还在安稳在这吃著莫府的佳肴珍飧呢?话说这大大的府里也只有她能和主人共桌同餐,三小姐从不将她当俾女看待,她怎能将小姐的安危当儿戏。

至善阁位於莫府东侧,与莫宛容居住的宛霞阁隔著一道贯通东厢房与西厢房、迂回的九曲桥,九曲桥所在之地亦是莫府种植无数花卉、名木的大花园。

於宛霞阁用过早膳,莫宛容与何绣相偕穿过流水淙淙的九曲桥,步行在桥上,桥下无数鲜豔的鲤鱼悠游其中,其间环绕精雕细琢的假山、瀑布,走在繁华盛开的桥上,耳边鸟鸣千啭、花香扑鼻,景色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可是一路上莫宛容心情忐忑,在这家里发生之事往往出其不意,她真担心千回百转之後又有新鲜事。

两人到了至善阁楼下并没听见木鱼声,往常这时候大夫人皆在诵经,今晨却不闻其音。何绣困惑,「这时间大夫人不都在二楼诵经,今儿却没听见声音,好奇怪!」

莫宛容也疑惑地往二楼楼台望去。院里落叶已打扫,没见半个家丁。她们一前一後停在至善阁一楼厅堂前,莫宛容拍拍门,推了开,往里面瞧,里头雕梁画栋,红桧家具精致高雅,打扫得一尘不染,光影若隐若现却不见半个人影。她又关上门。「我们上楼瞧瞧吧。」

爬上二楼回梯,隐约听见二娘声音从二楼佛厅传出,莫宛容才要回头跟何绣说,二娘在这我们还是回去,可是她大娘的ㄚ环春景正走出佛听瞧见她们迎面而来,即对门里边嚷道:「大夫人,三小姐来了。」

春景正奉命去宛霞阁请人,莫宛容却不请自来。

原来她大娘也正要找她来,幸好没擅自出门,听何绣话果真没错。

莫宛容与何绣一前一後跨进佛厅门槛,赫然看见坐在两旁的人,莫宛容心愕然一拧──怎二娘跟二姐都在?难道……

她有不好的预感。

「容儿,你来了,真巧?」她二娘看见她眉开眼笑,突然变得热络的拉她到一旁坐下,「我正在跟你大娘商量,记得何太尉的二公子吧?」

莫宛容勉为其难的咧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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