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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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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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吧?」将莫宛容抱上马背,司徒牧柔声问。

「嗯,饿了。」饥肠辘辘,经过刚才云雨更饿了。

「我也好饿,我们赶紧回家,再不回去饭菜都凉了。」

「你的确很饿,感觉都快将我啃了呢。」莫宛容娇羞道,一脸腓红,胸前被啃咬过的痕迹还有点感觉呢。

「呵呵呵……」将她搂进怀里,司徒牧快马加鞭在城门关上前赶进城去。

回到家,何绣跟李技将饭菜端好,李技吃得津津有味,何绣却一点食欲都没。他们感情真好,小姐自从跟司徒公子在一起後,就像吸了司徒公子精气般,人不止好看了一圈,成天眉开眼笑沉浸在幸福之中,好煞羡人。

「你怎不吃,饭菜多著呢,他们回来够吃的。」李技夹了只鸡腿给她,少爷不会介意少根鸡腿。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吃。」何绣站起来,就算有鸡腿她也没胃口。

「现在回去?太晚了吧!」李技也跟著紧张站起来,虽然她是侠女,可是……这天也黑了!危险!「你晚上就住下来吧!要回去明天再回去。」

「又没人会欢迎我。」她只是赌气。

「谁说?」李技心急的过去拉住她,「吃饭吧!我家少爷跟你家小姐也快回来了,别臭张脸,这样……这样……」

「这样又怎样?」何绣也不知自己拐到哪根筋了。

李技不知该怎安慰自作多情的何绣。他虽然年纪小,也感觉出何绣爱著他家少爷,可他不忍心说直话,他家少爷是何等人物,根本不可能看上她。

两人沉默一会,李技又想开口,司徒牧就牵著莫宛容进来了。

「哇,你们先用膳了,竟然没等我们。」司徒牧显得神清气爽,饿得赶紧拿了一旁的碗盛了一碗放在一旁位置说道:「容儿,坐下来吃啊。」

再盛一碗司徒牧才坐下夹了菜,也先往莫宛容碗里放,还夹了仅存的鸡腿给她。

李技拉著何绣继续坐下,用眼神告诉何绣:「你看,说我家少爷是妻奴绝不是亵渎他,人家都是妻子伺候丈夫,我家少爷是丈夫伺候妻子。」

何绣在桌底的角踢了踢李技,用眼神告诉他,「你是羡慕还是忌妒?」

「哼!」扒了一口饭,李技瞪了何绣一眼。「忌妒那人是你吧?」

何绣桌下的脚又踢了李技一脚,白了他一眼。

「你们两个在做什麽?」坐在何绣旁边的莫宛容感觉桌底有人踢来踢去,有些尴尬。

司徒牧看著他们两个,心里保证傍晚在郊外那大胆行径不敢再发生,不知被他们瞧到哪了?

收拾好碗筷,莫宛容一进到屋里就在那不安的喃喃,「牧,好丢人喔,他们俩的眼神好奇怪。」

「都过了,当没事,他们以後也要经历的,别理了。」他摊开被子,让被在炕上暖和些。

莫宛容上床牢牢将被子盖住身体,好像怕司徒牧又来压上她的身。

她生气的模样看起来很可人,司徒牧脱下外衣也上床,一上床躺平拉起被子就嘀咕著:「我爹娘不知愿不愿让我在邵阳先成亲呢,再不然我们先回辽宁去吧。」

莫宛容讶然。「现在?」

「就这几天?」

「不要,我爹还没回来,我总要跟他迟行。」

「喔。」司徒牧没多说,只能说好事多磨,真怕他姐又要来赶人了。

何绣换了床起了一大早,天没亮就坐在司徒牧房外的屋檐下看著梧桐发呆,让床给她睡的李技跑去跟衙门一位捕快挤著,黑还没亮,司徒公子的房里也没亮灯,现在他们两人一定在暖呼呼的床上缠绵著呢。

何绣坐在屋檐精神好得胡思乱想,又想到她家小姐将来进了司徒家後她何去何从?莫家有那几个夫人跟二小姐她是待不下去,要是一直跟著小姐,就算司徒公子愿意让她继续服侍小姐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她真的不想回马鞍山,下山都十多年了,她爹娘或许早将她忘了。

过不了多久,何绣身後的屋里亮起烛光,她往後瞧,里边仍静悄悄的听不出声响。她又呆坐了会,房门打开,司徒牧拿了水桶准备打水去。

「司徒公子,早。」天都还没亮,他这麽早起。

「绣儿,睡不好吗?」

「不。」何绣摇头,不敢看他,「换了床不习惯。」

「外头天冷,要不要先进屋里,容儿还在睡,想困就上床睡下。」

「不、不……打扰你跟小姐……」司徒公子真善解人意。

「我要温书,不打紧,我先去打水,好让容儿起身梳洗,你先进房去。」司徒牧往後院走去。

小姐好幸福,虽然生长於不和谐家庭,可她幸运的遇见了司徒公子,司徒公子如此温柔体贴,待她如块珍宝,任谁看了怎不眼红钦羡。

听李技说,他即将进京赴考,假以时日,小姐或许会变成一品夫人,而她……而她,何绣,当不成镖局女标镖头,也当不成谁家的媳妇吧?!

「燕窝,上等布料,还有 」一大早莫宛若打点好一车伴手礼,趋了家中轿夫往知县府去。

接待的司徒甯看见一桌子礼品,纳闷这人又怎了?不会又想来巴结她想当她弟媳了?都拒绝几回,司徒甯有些被搅糊涂了,这家姐妹一点都不像姐妹,她还是小心应付。

「知县夫人,这些礼品是感激知县夫人照顾舍妹的谢礼她在此叨扰这些时日,无以言谢,这些不成敬意。」莫宛若惺惺作态,不就要套出莫宛容是否真住在这里。但司徒甯不知她用心。

「这……」司徒甯看著一大叠厚礼,不知所以然。「不客气,令妹都是牧儿在照顾,他对她挺有心的,等我娘家家书一到,我们即择日差媒婆去提亲迎娶,莫二小姐回去烦禀明莫员外跟夫人。」

「喔,我会。」这ㄚ头果真躲在这。「只是,知县夫人,家妹一直住在这,恐怕会招人议论,毕竟司徒公子又没到我家迎娶,假使舍妹肚子大了,那……」

「这……不会……不会……」司徒甯有些紧张。早叫牧儿将人送回去就是不肯。她也担心,两人成天守在一起,难不成亲时肚子都挺出来了。

「不瞒知县夫人,我是奉我爹的意思来带舍妹回去,知县夫人应该不会不答应吧。」莫宛若心怀城府道。

「怎会?我这就差人去请令妹出来。」司徒甯马上喊了人。

莫宛若坐在一旁,心里不住睨笑: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时候,我就不相信你能躲多久。

知府家丁至书斋告之司徒牧,莫家人来接莫宛容,司徒牧马上惊觉有异,也不难想到是谁的主意,怎可能昨日才遇见莫宛若,莫家人今天就来了,他臆测来之人势必有她。

罢了!他不想得罪莫家任何人,反正他都非莫宛容不娶,再撑也没几天,就让她回去住上几天,家书一到,他定会要长姐尽快择日,让他们早日成亲。

回到莫家,莫宛容直觉有事会发生,那儿都不去跟何绣成日关在房里,她只能想著司徒牧,绣著他们的鸳鸯枕,静候他们来迎娶。

「小姐,你不觉得二小姐行径很怪异,她硬去知县府将你骗人回来,却按兵不动,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何绣坐在桌前呼茶,嘀咕著。

坐在一旁绣女红的莫宛容不敢再多想,相信司徒家很快就会来迎娶,她还是耐心等候。

「我想,二姐也该知道我要嫁人了,应该不会再跟我计较了吧?」莫宛容想得单纯。

「不见得,她那故意对人好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很问题。」何绣觉得她在打主意。

「二姐对我不好,你也说有问题,现在她对我好,你也说有问题,到底要怎样才没问题。」

「不闻不问最好。」何绣撑著下巴道。「回来几天小姐都不想司徒公子?」

「啊……」莫宛容突然被针扎到手。怎不想?想得紧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又能如何?

「三小姐──」莫宛若的贴身ㄚ环秀菊又端著燕窝过来。「二小姐叫了厨娘炖了一碗燕窝给三小姐补身,二小姐快趁热喝吧。」

「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何绣斜睨一眼燕窝,不屑喃喃。

秀菊听闻很快沉下脸去,连忙道,「三小姐趁热喝了,我去忙了。」她心虚。

「绣儿怎这麽说。」莫宛容不想怀疑谁,成天勾心斗角,让人不愉快。

望一眼一旁精致瓷碗,何绣道:「不是这麽说吗?小姐,我看她是要跟你争谁当妻当妾,二小姐想嫁司徒公子谁都知道,我看……」

「绣儿……你胡说什劲?我相公不是这种人。」莫宛容听何绣这麽说,思念著司徒牧的心又不安起来,她难过的眼眶赫然泛红,起身窝进床上哭泣。她已经很想他了,为何又说这话伤她心。

「小姐……」何绣有口无心。她端著燕窝走过去床畔,内疚低声道:「小姐,趁热喝了吧!」

她是忌妒才会这麽说,真该死!

(12鲜币)37 燎原之火,蔓延……

莫宛容自知县府回去不到几天又病了,左顾右盼就是盼不著司徒牧来访。何绣见在知县府幸福地像只枝头雀鸟的莫宛容变得郁郁寡欢也纳闷起来。司徒公子说有空即来探望小姐,为何她们已回来数日,依然不见他的出现?

「小姐,今日感觉好些没?」何绣端了汤药进来。

「我不知怎的,好像又像之前那样,甚至比之前更严重,时常出现幻觉还是幻听,我到底怎了?」莫宛容从床上坐起身,想到刚才睡梦中的情境,感到万分恐惧。

「先把药喝了,会舒服些。」何绣坐在床边,舀著汤药吹凉。

「司徒公子怎都没来?忘了我了吗?」莫宛容两眼无神、失望喃喃。他怎了?忙著吗?

「要不是小姐没法子出去,不然我们就去知县府……」不忍生了病的莫宛容还得忍受思念之苦,何绣突然灵机乍现,「不如我自个去知县府找司徒公子,请他来探望小姐。」

「这……」莫宛容嗫嚅,躺在病床上眉头深锁。都这麽多天没来,他愿意来吧?

「我这就去,见到人就带来,小姐别挂心,司徒公子一定忙著啥事,并非将小姐忘了。」

「他忙,我晓得,可我好想他。」莫宛容忍不住潸然泪下。人病了心更脆弱的想要依赖……他在哪啊?

「小姐!」何绣见莫宛容苍白脸上滑下泪珠,心都软了。「我这就去,你别难过了,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你等著,别哭,哭了身子更虚弱,司徒公子要来了,看了可伤心。」

「好,我不哭了、不哭了……」莫宛容赶紧擦乾眼泪,何绣一转身旋即开门出去,见何绣消失在门外,她眼泪又滑下,害怕自己就这麽病死了,再也见不到心爱之人。

何绣从後门偷偷跑出去,没让人看见,一路跑著,虽天气不怎热,跑了一段路之後满头大汗,她一路挥汗,顾不得见到司徒牧自己狼不狼狈,只想著自从三夫人辞世後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莫宛容那两行泪她就好疼,只好死命的跑。之前来回她都慢慢步行,这回跑得如此快,她仍感觉这段路好遥远!像天涯海角……

终於见到衙门外那两具孰悉的威严悚然石狮,她喘得几乎岔了气……终於到了!扶著石狮她累得真想昏厥过去。

就在她脸色苍白,一口气接不了下一口气时,衙门外站岗的捕快见著了眼熟的何绣,看她一副虚脱样,急忙过来询问:「何姑娘,你怎了?怎喘成这样?」

何绣赶紧拍拍胸口顺顺气,仓促道:「你家县承大人在吧?」

「在啊?何姑娘怎不自个进去找,县承大人就在衙门里办公。」捕快纳闷,她之前不是天天来,怎现客套了?

「我、跑不动了,你、帮我、叫人……」她上气不接下气道。

「好!我马上去。」捕快跨进门槛又想到什麽,突回头问:「何绣姑娘需不需要喝口水?」

「不用,你赶紧去叫人吧。」她急忙挥手催促,捕快进了去。

何绣坐在衙门前等著,搥著酸死了的双腿,一刻钟後,司徒牧神情慌张从衙门内匆匆忙忙出来,见著何绣一副狼狈更迫不及待问:「绣儿,发生啥事如此紧急?容儿怎了是不是?」捕快一说何绣来找他的模样,他即惊觉异状。果真!

千万别是容儿怎了?他承受不住!

「司徒公子……我……」何绣站起身,望著司徒牧,感觉他心急如焚,不禁感动地掉下泪来。他依然关心小姐。噙泪道:「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她哽咽著,更让司徒牧感到慌张。「容儿怎了?」别吓他。

「小姐她……生病了……」何绣忍住泪水想再说出口,焦虑的司徒牧已翩然转身而去。

「我去备马,就赶过去看她。」

「司徒公子!」何绣泪眼蒙胧的看他隐身不见。她知道他现在担心的是小姐不是自己,可她心也念著他,就这麽哭了出来,他一定以为她哭是因小姐有危难才如此慌张?不是的、不是的!假使她不是一个俾女,小姐不是她最亲的家人,那麽她一定会自私的想将他抢过来……可是,她不能……

何绣!别再傻了!这男人对你也无情爱!她这麽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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