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随时欢迎上来找我,老家伙不是有说让我们合作吗?”
老家伙?服了付寒涛,如果我把这番话告诉“老家伙”,告他出言不敬、心怀异心,他就好看了。他是吃准我不会讲——因为我也这么叫的,甚至更毒——老狐狸。
“付寒涛,你放心,不充分利用手边的资源,不是我的作风。”
迈出电梯,豁然开朗,需要感谢这位新交的——朋友。
走进明亮的办公室,接到恒宇的电话。
“林非,明天我生日,晚上红燕在兰桂坊给我们留了位置,你来吗?”一贯的“刘氏”温柔,我难以拒绝。
“好啊,你的生日怎能不庆祝?七点我到。”想起上周韩晓的提醒,幸好那天下班后我就准备好礼物了。否则这几天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去买?
“那好,七点我在大门口等你。”
恒宇还是那么的恳切,我却蹙眉,怎么说不通呢?错误的恋情不可以正确的结束吗?
“听说你最近很忙,好好休息,不要累坏自己。”那端关怀温和的话语,使我眉头锁得更紧。韩晓那个大嘴巴女人!欠扁!
“那明天见了。你也注意身体。我这边还有客人,拜。”
暴走了,我赶紧挂电话。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刘恒宇先生的柔情攻势,此乃一物降一物。他的邀约也许我一辈子都无法拒绝。
当然,其他人就没那么走运了。
临到下班均二少打来内线约我吃饭,我二话没说便推了,让他碰钉子非我所愿,不过必须那样处理。
晚餐是同叶晨一起吃的,在城南新开的一家中餐店,菜色与味道都比中午那家略胜一筹。
啃着排骨我告诉叶晨明天要在外面和好友一起玩,让他不用接我吃饭了。
叶晨说:“代我向他们问好,尤其是刘恒宇。”
当……当……当……
这话值得玩味,莫非他知道恒宇的生日派对?
我看他,他笑看我,一边拿起大汤匙为我盛蛋汤。
咬着筷里夹的排骨,我问:“你既然要问好,怎么不自己去?要不和我一起去玩?反正他们你都认识。”
“我去怕是叫陈帆和钟寒笑你。明天我可能加班,你好好玩,千万不要喝酒,伤胃。”
没诚意。不过他真去,某些人一定笑我带家眷HAPPY,有人更会不开心不自在,破坏气氛。
晚上叶晨送我回家,躺在床上抱着我不放手。
“叶晨,你明天下班要不要回家?”我抓住他的手指一一掰着数数。
“可能吧,爸要出趟远差,我回去看看。”
“应该的,那样的话,改天我陪你回去看看秦阿姨。”
“这么乖?”他笑着捏捏我的脸:“妈最近正在怪我没带你回去,你们有心灵感应?还是……婆媳情深啊?”
“乱讲!”我甩开他的手。心无端地颤了一下,这些话在别人可能是无心,但叶晨他说话极少口没遮拦不经大脑,突然开这种玩笑,是否别有深意?我分明听出他顿了一顿后才问出后面四字来的。
“尊老爱幼乃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我舍不得见秦阿姨一个人在家,被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抛弃。”装做没觉察到他话里的话,我刻意摇头晃脑地背书。
“都一样,我把它理解成爱屋及乌。”他柔柔地笑,将我抱得更紧。自然地转换话题:“飞飞,昨天听到公司有人聊起星座性格,说1月1日出生的人比较深情,懂得一心一意。你信吗?”
“哈哈,你自我感觉好过头了。我怎么听说那天是小光棍节?”我靠在他胸口上呵呵呵呵地笑,他有那么一点相信唯心主义了,值得表扬。
“有没有问我的生日代表什么?”
“没有。我也没问我的生日,她们正巧提到元旦。至于你的,不问我也知道!”
“是什么,叶半仙?”
“你啊,天生具有磨人的本事,懂得折磨1月1日出生的我,让我为你牵肠挂肚,不得安稳。”
“哼!嘴巴那么甜?我们刚吃的是中餐,怪了。”我嘴里哼哼,心里美美。甜言蜜语听多了会腻,山盟海誓可信度不高,偶尔为之倒也弥足珍贵。
“甜不甜,你尝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嘴角扬起笑,俯下头准确地吻住我的唇,缠住我的舌……
醉人的吻结束,我推开他深深呼吸,噘嘴嗔道:“无赖,玩偷袭!”
“我果然没看错,你不光会折磨人,更会打击人。”叶晨哑着嗓子,眼眸幽深炙热,蕴涵着我看得懂的欲望和我看不懂的东西。
“嘁,我哪里折……”
叶晨再次凑过来,采用通常意义上男人阻止女人说话的方式堵住我反驳的话。
火热的唇舌在我的脸上、颈间吮舔,印上点点红痕仍不罢休。缠绵的吻缓缓下滑,贴上我的胸口,烙上我的心,使我溺于疼惜和宠爱的梦中难以全身而退,随着他主导的节奏飞舞……
旖旎的舞曲终了,一切都已透支,我懒懒地倚上厚实的胸膛,约会周公之前,恍惚听到耳边有人说话:“明晚我等你回来,不准喝酒!不准熬夜!”
我“哦”了一句算是答应,而后沉入甜美的梦乡。
一夜好眠。
上帝的属于上帝……恺撒的属于恺撒……我们的兰桂坊属于我们……
这是全城最具盛名的酒馆——“兰桂坊”的广告词,有意境,有性格,我的一帮超级好友爱在那里“哈皮”。
将POLO停进车位,没下车,透过车窗便见恒宇从大门口迎过来。米色毛衣灰色背心灰色长裤,看到他总会使我想起一个书面词汇:儒雅。
儒雅的男人,是不适合酒馆这种浮华喧嚣外带疯狂的地方的,可我们喜欢来,所以只得委屈他了。
不少人曾问我到底为什么放弃恒宇选择叶晨,我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一个温柔,一个坚毅,一个沉稳,一个内敛。一个象水,一个象火。我只找到一个连自己都不接受的答案回答:水深火热中我选择火,因为我不会游泳。(什么烂理由!)
当初进校学生会是为锻炼自己的能力,没想到会与他们结下“冤”缘。说起来,导致我至今张扬的个性,他们两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叶晨那时候是研究生院学生会主席,刘恒宇是校学生会主席,两位都是校园风云人物,学生名人。让许多人为之崇拜的男生,一并被我征服,我怎么可能不气焰嚣张?不自鸣得意?虚荣——女人的最大缺点!
当时我尤其欣赏辩论赛上力压群舌,谈笑间强橹灰飞湮灭的叶晨。严格算算是我追他的,现在想想不划算。
大二那年,叶晨与校花大姐姐纠缠不清,气得我茶不思饭不想,噢……没那么夸张。顶多大吃大喝外加不接电话,不见他。
那段郁闷恼人的日子里,恒宇象兄长一样关心我照顾我,我一不小心就利用他,填补自己的感情空白期。短短一个月后,我与叶晨解除误会,就跟恒宇讲了清楚……
多年来始终觉得很对不起恒宇,欠他的不单纯是感性的谢意,还有理性的歉疚。他是绝对绝对的好男人,明知我利用他刺激叶晨,还是配合我演戏;当我任性地说抱歉转身,他没怨言半句。
如今每次遇见他,我就不由自主的会尴尬、羞愧。常常想,如果那次在辩论会上没有出现叶晨,我和他是否有机会?终是有句话说的对:爱情也是要打考勤的,不能早不能晚,刚刚好出现的那个人无法替代。
“咚咚。”恒宇敲了敲车窗,打断我的神游。
调下车窗,他温和笑着:“还是这么喜欢出神,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我下车赧然一笑:“等很久了?他们都来了,不会我又是最晚吧?”他们统称那几位好友,也就是和我共同为奸的狼狈。我找着闲话问,避免走进酒馆那段路程的沉默。
“没有,现在没七点。不过他们确实到齐了,就差你。韩晓和陈帆一直嚷饿,你再不到,他们会把蛋糕抢得尸骨无存。”恒宇依旧笑得温柔。
“恩,对了,”我摸手袋,把礼物拎出来塞给他:“拎着,生日快乐。先给你,免得等下进去给那几个家伙笑。”
恒宇接过礼盒,小心翼翼地捧住:“谢谢,是什么?真想拆开看看。”
“寿星大人,不要这么心急嘛。我送的礼物能差到哪里去?送你了就是你的,回去慢慢看啊。”我自负地笑看他。对上他清朗明澈的眼,忽然惊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恒宇会不会误会?
不敢再同他视线接触,我不自在地低了低头,他也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包厢门外。
包厢内是另一番天地,陈帆,钟寒,关浩文,欧阳等等学生会的老朋友都在。
恒宇为我点了橙汁,为我夹了块蛋糕放在盘里递过来,招来“八卦王”韩晓挤眉弄眼的调笑:“啧,恒宇还是这么体贴,好嫉妒哦!”
除了瞪回去,我能说什么?
关浩文揽着女友——兰桂坊的股东之一章红燕问道:“林非,你被叶晨藏起来了?这么久不出来玩。”
“哪有?上次不是有一起唱歌。是你现在太幸福,不懂得体谅上班族的辛苦!”我冲红燕笑笑,打趣他们。
“诶,林非,说到这个你就不懂了,浩文和红燕幸福着呢,所以希望天下大同。哪里象我?孤家寡人!”陈帆靠到我旁边来,泫然欲泣。
我笑推她,惹来陈帆白眼。
“少来,你陈小姐勾勾手指头多少人扑过来。别以为今晚俞某人不在,你就可以勾三搭四,当心我揭发。”
酒过半巡,一群人猜拳拼酒,闹得不行。
一整晚,我都刻意躲避着恒宇的眼神,尽量避免与他说话,最后找了个机会借故挪到钟寒身边。
“怎么,在躲恒宇?”钟寒犀利不改。
“知道还问。”我拿起果汁昂首喝尽。
叶晨曾经说我喝果汁的动作返璞归真到有些幼稚,男人就喜欢看陈帆和钟寒喝酒。陈帆喝酒现代感十足,钟寒则有种恬静古典的美。
“恒宇有那么可怕么?他对你是真心的。”
“再好我也只能选一个。”我不是古代女子,但也从没想过左拥右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钟寒举了举剩下红酒不多的杯子敬我。
我笑笑,我不知道是否喝叶晨那瓢,只是明确恒宇是被泼掉的那瓢。
“叶晨说你是出土文物,果然没错,讲句话都酸死。”
“呵,那你还和出土文物说话。”钟寒轻笑,一扫沉静神色,昂首的瞬间妩媚逼人。我瞅住她耳上的一对与上次不同的耳针,小巧的珍珠映着包厢里并不明亮的灯光,闪出柔和高雅的星芒,衬得钟寒古典精致的五官更为漂亮夺目。
“柏浩他们三兄妹好吗?还没从香港回来啊?”柏浩,柏瀚和柏蓝是“星翰”副董的孩子,也是“星翰”如今的灵魂人物。
“好啊,忘了告诉你,柏翰暂时调去上海分公司。柏浩现在忙一个项目,是和叶晨在合作。小蓝我就不清楚了,你问我不如回去问问林杰。”钟寒一一回答,最后一句却卖个关子,慧黠的眼神透着古怪。
“问林杰?你不要告诉我柏蓝到C大上学了。”我吃惊,柏蓝喜欢林杰众人皆知,为他放弃利物浦大学真是傻女孩。改天我要记得找林杰问问情况,免得那小子说我不关心他!
这个时候钟寒的电话响起,“喂,柏翰?”她唤一声后起身走到露台接听,让我知道了是柏翰从上海拨来的。
看着钟寒靠在栏杆上在风中含笑的模样,突然间感慨莫名:情为何物?俩俩相负。我和叶晨呢,我们的将来会是他负我?还是我负他?
“林非,怎么坐那么远,快来唱歌。大家都想听。”我的胳膊被韩晓拽起来,拖到电视前。
“我不再问……是否爱我一人……爱是容易看见伤痕……我不再听……那些流言纷纷……是错是对本来无从考证……我只想愿……爱是不灭的灯……照亮这世间游戏的人……”
我唱得投入,不再问,人能做到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听吗?
放下麦克风,不经意对上恒宇满含浓情的眼,我立刻转开头去。借这类机会同平时各忙各事的损友聚一起是好事,偏偏多了恒宇的体贴和关怀,那样让我坐立不安。以为他与叶晨一样属于率性人种,哪里知道他是后现代情痴,耽误他这么些年,我是悔不当初。
一直没与我说话的欧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旁来,象是配合我的叹气,他低念道:“世间多少痴情女,伤尽男儿不自知。”
“你说我?”
我抬起眉毛,看他。背光站着我看不大清楚欧阳的脸,他那一双明亮深邃的眼却很是清楚。
“没有,我说她。”欧阳抬抬下巴,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是站在露台上的钟寒。但我没那么笨,欧阳是学生会的军师,按照惯例,他说话向来不会只有一个意思。
“这么说你被谁伤害了?银行的事情不够你忙,又去招惹谁了?居然还有了念诗的闲情逸致?”不甘心被他暗指,我嬉笑着损回去。
“什么话!”欧阳好气又好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半杯,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