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顾闷笑道:“是是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有些慢,挠头,姑娘们请原谅,保证不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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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选妃 。。。
尚是清晨,空气中还带着湿气,云初昭走在青石板路上,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有风吹过,竟是有些冷了,不由得将狐皮裘子裹紧了。她身后跟着碧秋、锦瑜两个丫头,三人行走的速度并不快,悠闲得像散步一样。碧秋手里拎着一盒点心,是云初昭早早动手做了,名字倒是奇巧,叫做莲心一点红,名字里倒有一个“莲”字,却与那莲一点儿不沾边儿,就是萝卜糕,然后浇上一点红糖。味道很新鲜,在宫里头并不常见。
眼角晃过许多熟悉的风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太后居住的坤宁宫,太后宫里的宫婢见云皇妃来了,也只静静的一福,云初昭微微颔首,只安静的走,太后宫里比不得别处,处处需要留神。
云初昭走到一个丫头面前轻声问:“太后娘娘醒了么?”
丫头道:“太后娘娘已经醒了,现在正在花厅里赏花,赵嫔也来了。”
云初昭点点头,随后带着两位丫鬟移步花厅。
太后生平有三大爱好,一是赏花,二是喜欢热闹,三是喜欢吃些各地的小吃。云初昭年幼的时候跟着莫道子四处走,学会了不少风味小吃的做法,偶尔请安的时候给太后带些,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初昭也来了?”刚入花厅,眼尖的太后便笑着拍拍她旁边的赵嫔,示意她看云初昭,云初昭上前来,“初昭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其实并不老,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但保养得却是极好,看起来肌肤吹弹可破,身着一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既不显老也看起来端庄。 若是不认识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她才二十出头。原本太后又生得极美,跟云初昭等站在一起别人或许会以为是姐妹。性子也挺好,可云初昭知道,美色侍君总是不稳妥的,太后比皇上小了好几十岁,若只是靠美色,她肯定不能将儿子推上皇位,宫里头又有谁是傻子呢?
其实想想也很凄凉,丈夫新死,自己才三十多岁便要守活寡,这宁氏王朝上上下下,全都盯着她看呢!下嫁?!若是在别的国家还好,偏生这宁氏最注重贞洁。她也只能守着儿子,未来还会有孙子,这么过一辈子了。
云初昭转身取走碧秋手上拎着的紫檀木食盒,放在一旁的春藤案上,取出萝卜糕,对着太后和赵嫔笑道:“今早现做的,还是温的,娘娘可要现在就吃?”
太后笑道:“初昭真是懂事,每次来请安都要给本宫做些小吃来,可比西顾那孩子孝顺多了!”
赵嫔道:“云妃姐姐真能干,还会自己做点心,我就不会。”她抬起自己白嫩嫩的小手,“要是让手便粗糙了多难看啊。”
云初昭不理她,只对太后笑笑,吩咐碧秋找这儿的大丫鬟丽妆,要了几根拇指长短的竹签子。这是吴道子教她准备些小竹签用来插水果或者点心的,这样比较方便。因此,云初昭又将这法子传给了宫里头的人。
云初昭抿嘴笑得很含蓄的听太后的嗔语,不能说宁西顾不懂事,只是他太忙了。新皇登基原本就多事,更何况还有大皇子等人虎视眈眈着那皇位。不小心不行啊!
太后指指身边一个座位,笑道:“来,初昭,过来坐。”
云初昭莲步轻移,走了过去。
太后转过半个身子来看她,道,“现在二月中旬,春节、元宵节都过完了,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准备着帮皇上选妃吧!
一边的赵嫔原本很认真的听着太后和云初昭的话,却听闻这消息的时候呆愣了半晌。云初昭面不改色:“臣妾也这么想的,三月十八是个吉日,不如选妃大殿就定在三月十八?”
赵嫔越发觉得这云妃是呆了傻了,有谁愿意把自家夫君分给别人?何况,皇上现在已经有了四五个嫔妃了,再来,皇上还年轻,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何必这么早就选妃立后?!这云初昭也真是古怪,家里头又不是没有权没有势,若说银财,她家百年的基业还在那里立着,骆驼计算是瘦死也比马大啊,还自己下厨,不怕被油烟熏得人老珠黄了皇上不再宠她么?随即又暗暗得意:还好自己想来不干那些蠢事。
先皇临终前说一年内云初昭若是怀上了皇上的孩子,无论男女均立为太子,她觉得已经够不像话的了,也算是忍了很久了,现在还要添些人进储秀宫?不可思议!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云初昭已经死了,可是,眼神不能杀人,而云初昭也会在别人杀她之前拔出剑来杀了她。
辞别了太后,云初昭毫无思绪的走着,看得碧秋、锦瑜两个丫头惊心不已,莫非娘娘这其实已经伤心欲绝,只当着太后的面儿不好发作?……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云初昭顿下脚步,二人赶忙跟上去。
她停在了一个宫邸的前面。
云初昭抬头看看面前这座宫殿,门庭冷落,偏生又是有人住的模样,却想不起来是谁住的这里。不由得好奇,问锦瑜:“这是谁的宫邸啊?”
碧秋与锦瑜对视一眼,垂下头低声道:“这是已故的安妃娘娘的宫邸。”
云初昭心里有些疑惑,面前的草地上还有人踏上去新鲜的痕迹,如果是故去的安妃的的官邸,那脚印又是谁的?
她还是决定进去一探虚实。
想想,又道:“你们俩在外面候着。”
碧秋道:“可,娘娘……您一个人去叫我和锦瑜怎么放心啊?”
云初昭头也不回:“你们在指不定还要拖累了我,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她推开了那年久失修的漆朱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花草多年没有被人打理,长的郁郁葱葱却失了美感,就像是一片原野上的杂草一样,一旁,种着一株百年的白梅树,盘根错节,梅花还没谢完,却已经没了香味,枯败得很快。
云初昭走到白梅树下,发现树身上被人刻了字,细细的看去,是苏轼的一首《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字体清秀,痕迹却不是那么清晰,像是女子用发簪在树上刻的一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因此现在还依稀可辨。
安妃在世的时候,是先皇最宠爱的一名妃子,却去得太早,应了别人一句话:红颜薄命。
绕过白梅树,走向另外一边,却看见一处香烟袅袅,她轻轻地走过去,却没人。
小心的按住腰间的一柄软剑,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有些过时了,但就当时而言,还是很不错的了。
一边香火供奉的牌位上,只有四个字:“安妃之位”。
香还没有燃尽,却没有人。云初昭想,来上香的人恐怕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呆到便走了,不过这安妃究竟有何能耐,在她死后十多年还有人为她上香?
不过,宫闱之间秘辛众多,又或许,安妃并不是病死的呢?
云初昭怀着这样的心思慢慢的原路返回了,看见碧秋和锦瑜在门口严阵以待,似乎她叫一声就要冲进去似的,她笑笑:“等急了?”
碧秋积极的说:“娘娘你可算出来了。”
“哦?难道方才有人要找我?”
锦瑜摇摇头,笑道:“是奴婢们心急,担心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因而还想进来找您呢。”
“里面倒什么都没有,”云初昭不动声色的问:“你们看见什么人出去么?”
“人?没有啊。”
“没有就算了,我们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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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选妃 。。。
第五章选妃
云初昭回到落桐宫的时候,还在深思,当年安妃的死还挺轰动的,即便那时候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娃娃,感觉安妃就像是突然去了,跟一阵风似地,来无影去无踪了。但皇家开脱的语言还少么?谁又能知道安妃究竟是死于何因?
云初昭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现在事儿多,还是过些时候来费这个脑子吧。
说起来,这紫禁城,这皇宫,得有多少冤魂啊……
不过半日,太后便拟了懿旨,说要为皇上选妃,凡六品以上官员之女都可以来选秀,云初昭看着那传旨太监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去书房里拿了暂时寄放在她这儿的凤印来盖了章,笑道:“公公这会儿可得辛苦些了,待以后皇上有了新皇妃,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太监揩了揩额上的汗,满脸通红,“哪里敢啊,帮主子们做事是奴才们的福分呐!”
云初昭使了个颜色给花雕,花雕知趣的取了一锭十两的雪花银,走到那公公的面前,锭给他:“劳烦公公了……这十两雪花银公公拿去买些酒来吃解解乏吧!”
那公公不好拒绝,将那银子塞进了腰间的布袋里,拱手笑道:“那奴才就多些娘娘的赏赐了!”
云初昭浅笑道:“该你得的你就拿着,日后新的美人进来了,你也要看顾着些啊。”
公公也谦卑的笑:“奴才记住了。”
“那就下去吧。”云初昭起身,转身向婢子吩咐:“碧秋,锦瑜,你们两个带着人去打扫一下储秀宫,看下里面是否有差东西,理出一个单子来交给我,然后等我盖章之后去内务府领了放在储秀宫内;花雕,你随我去太后那里讨要几个教养嬷嬷。”
那个公公弯着腰退出去了。
去太后那里讨要几个教养嬷嬷一点儿也不难,毕竟这选妃是大事,太后听说云初昭要来讨几个教养嬷嬷还很高兴,连连夸奖她想得周到。
一路上,花雕倒是为她打抱不平。
“娘娘……娘娘,您听我说啊!”云初昭走得很快,花掉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能追上,“听你说什么?”云初昭淡淡的说。这花雕是从小陪着她长大到的,自然也不像别的婢子一样畏惧她,忠心有加。一路上只听她一个人在聒噪着,“娘娘,您嫁进来小半年了,还没有子嗣——哪里能这样便宜了新进的秀女!您听我说,选秀的时候尽量选柔弱的,那样以后才不会做些狐颜祸主的事儿……”
云初昭有些无奈的揉揉额角,停住脚步:“我说花雕,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当然您是啊。”花雕不料云初昭会这么停下来,还在继续的走着,鼻子险些撞上了云初昭的背,听得云初昭这般问话,也楞了楞。
“那你就别多嘴了。”云初昭淡淡的说,“皇上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云家人为的就是这江山。云家家训你忘了么?!”
难得看见云初昭严肃的样子,花雕也不敢嘻嘻哈哈了。
云家祖先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原理,因而十分低调,要求后人也要如此。云家男儿要上战场厮杀,保家卫国,不许居功自傲,独霸兵权;云家女儿若是成了后宫里的妃子,要为皇上解忧,为天下着想。不许妒,要善待其余嫔妃。各皇子、公主应视如己出。
花雕沉默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可是,若是新进宫的娘娘们气人太甚怎么办?娘娘您现在没有子嗣……”
云初昭打断她的话:“你别管这么多,只要不惹他们,没人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懂么?在宫里头管好自己的嘴是首要,免得被人套了话去!”
花雕气鼓鼓的不说话,明白自家娘娘这是在教训自己,可也是事实,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让她无话可说!
临近黄昏的时候,中午的那个太监又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太监,每两个人拎着一个大红箱子,统共五六箱。云初昭看见他们来了,走过去问:“这些都是这届秀女的画像么?”
“是,”那太监笑眯眯的说:“太后娘娘叫您先择一遍,过不了您这关的大抵也入不了皇上的眼了。”
云初昭道:“那就再辛苦下公公们,请抬到东暖阁去吧!”
“不辛苦不辛苦。”看在那十两雪花银的份上,怎么会辛苦呢?太监笑得犹如春风拂面,一面招呼着别的太监,搬着那六个箱子去了东暖阁。
“碧秋,叫些人去把画像全挂上,我一幅一幅的过目,就挂在东暖阁的空屋子里。”
“是。”
虽然太后这般说,可是云初昭却不能全信,大概也是太后为了测测她罢!要是这样简单的事都不能做好的话,那她也无颜见云家的列祖列宗了!
没多会儿,宁西顾又如往常一样过来蹭饭了,到了落桐宫准备吃饭了,菜上完了却发现没见到云初昭,不由得拉住一个宫女问:“云妃呢?”
那小宫女年纪尚小,被他拉住衣袖脸霎时变得通红,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娘娘她在东暖阁……”
话音未落,就见皇上甩着袖子往东暖阁去了。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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