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看着她的断臂,眼前的一切让我糊涂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吗?还是这是那妖怪的幻术。我使劲给了自己一拳,胸口微微传了些阵痛的感觉,不是梦,也不是幻术!那抱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那个妖怪就是抱月?又或者说,自始自终,那都是抱月伪装的,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不,不可能的,这一定是那妖怪用来欺诈我的,抱松和抱月早就不在人世了。想到这里,我向后退了两步,再一次面对着抱月看去,可是在那脸上我看不出丝毫的伪装,也没有法术的雕琢,但是,我还是很了狠心,在心中聚起了一道剑气。
抱月见我竟然准备对她下手,连忙惊慌起来,看着我,微微的抽泣道:“宗主,我是抱月啊,宗主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你忘了你说要照顾我和抱松的吗?为什么你现在要却杀我。”
我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抱月,抱松和抱月都已经死了,他们在月琅牙的坟我也已经去看过了。”说着,我手上的剑气成型的速度更快了,我害怕时间拖得越长,我会越不忍心下手。
“不!宗主,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抱月啊。”抱月一边看着我手中的剑气,一边惊骇道:“你听我说啊,宗主。”
哎!耳边听着抱月那苦苦的哀求声,心中一阵凄凉,万一她真的是抱月怎么办啊?不如听听她是如何解释的,于是,我睁开眼睛看着抱月道:“好吧,你说吧,我到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缘由来。”
“多谢宗主!”抱月见我愿意听他解释,又像以前一样对我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只是脸上还沾着两处泪痕,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我看着抱月如此亲昵的动作,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以中的戒备又放下了一些。
“宗主,你听我说。”抱月看着我,在山石边坐了下来,身体依旧在石头上道:“其实宗主说的也没有错,其实我和抱松的肉身已经死了,确实埋藏在月琅牙之下呀。可是抱月也没骗你,我其实并没有死。因为那妖怪吸食了我和抱松的元婴,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我和抱松侥幸没被那妖怪同化。所以我们还活着,只是活在别人的身体里,这次便是那妖怪要我同来同你说,不要杀我们。”
“你是说,你在妖怪的身体里。”听完抱月的解释,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似乎不够用了。
“是的。”抱月点了点头,道:“抱松也在,不如我让他出来和你见个面”说完,也没征求我的意见,就见那妖怪身上又是一阵光芒四射,等光华散去,抱松那张木衲的脸也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与抱松一般无二的脸,心里更是惊讶无比。
抱松看着我到:“宗主,抱松有愧于你啊。”
我看着他说话的表情,声音都与抱松一模一样,口中于是下意识的问到:“为什么?”
抱松抱着伤口站起来,然后咚地一声跪下来,道:“宗主,你杀了我吧,我跟这妖怪共用一个身体,早就受不了了!快啊!杀了我吧!”说着,将脑袋不停的往地上撞,才撞了不到两下,他的身体再次暴出光芒,这次出现的却是那妖怪,只见他心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声地嘟囔着:“想毁我容啊?”
在抱松和抱月都消失后,让我再次面对这可恶的妖怪,我一时还真举棋不下,在杀还是不杀?杀吗?如果刚才抱松和抱月说的都是实话,那我不是亲手把他们杀了?曾经答应过忘尘伯伯的话现在还盘旋在我的脑海,难道我可以辜负他的信任,亲手杀死他的孩子?不杀?不杀,我怎么对得起戒嗔,对得起千佛寺那千百条性命,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可是我这时才发觉,原来做个决定这么难。
那妖怪看着我,妩媚的笑道:“来啊,我就在你面前,你过来杀了我,杀了我,你便可为大家报仇了,杀了我,你也就一并把抱松和抱月杀了!哈哈哈!”说完,他再一次张狂地笑了起来。
那刺耳的声音听着我耳里一阵难受,杀还是不杀,我手中的剑气,举起来又放下去,这时,法鑫长老的话萦绕在我脑海里,修心,是啊,修佛修心,修真也要修心,无论修什么都要内外兼修,而我的心还跟刚出来一样,该狠里的时候狠不下心,往往会坏了大事,天佛寺便是血的教训,这样的教训一次就足够了,看来我修心的旅程今天就走出第一步。
我看着那妖怪,心中狠了一下,决定放手一试,于是我将手中放下的剑气,重新聚在手上,转身向那妖怪走去,那妖怪看着我手中的剑气,惊恐的向后退着,身上也再次暴发了光华,抱月的脸也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看着我苦苦哀求道:”宗主,你怎么能杀我呢,我是抱月啊,你看看清楚“
但是我依旧寒着脸向他走去,但是我走得很慢,平日一小步现在我偏要作成三小步。
抱月见劝说不动我,下一刻又变成了抱松,只见抱松看着我,大叫道:”宗主,杀了我,快啊!‘
我对抱松微微斜了斜嘴角。
抱松又消失了,接下来,又是抱月苦苦哀求我不要杀她。
可是面对这一切,我都狠下心来,一步步地向前靠近着。随着我的步伐越发接近,抱松和抱月出来的更加频繁了,终于,在最后一次变幻中,抱月说了一句足让那妖怪后悔一辈子的话语,只见她对我说:“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宗主我实在是太痛苦了!”
当听完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而抱月的表情却僵硬在那里,我对他微微一笑,道:”好,我满足你!“话音落下,手中地剑气也如脱缰野马一样,向那妖怪的体内冲去。
在他愕然的那一顺,他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于飞快地向空中飞去,可是在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和他的距离拉的才有咫尺之近。如此近的距离,任那妖怪再怎么闪避也不可完全躲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冲天剑气,一点点将他吞没,到最后,只剩下他那不甘心的吼叫声还遗留在山谷之间。
吁!当我手中最后一丝剑气从我手中飞脱的时候,我紧张的身体顿时毫无估计的往地上一躺,呆呆地看着天空,心中一片倘然,抱松,抱月,你们一路走好!做宗主的算是为你们饯行了,我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就在我以为可以好好歇息一下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缥缈的仙气就在附近,于是,我急忙跳起来,紧张得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树林,一边小心的用神识向前探视者,一边喝道:“谁!”
虽然四周并没有回答,但是,我的神识却飞快的找寻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仙气,于是毫不留情的向那边射出一片仙气。顿时飞沙走石,在仙气的震荡中,终于有个身影忍不住从树林中冲向天空,被我逼了出来。
我冷冷得看着那向空中弹射的仙人,似乎想逃离这里一样,飞快地向上空飞去。我随手将星光真气凝成一线,在空中洒下一片天网,那仙人见自己去路已然被堵住,只好停在半空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见到我就想跑的仙人,以前见的仙人没有一个对我不是想先杀而后快,怎么这个家伙如此与众不同。
我带着好奇的心理向停留在半空中的仙人飞去,那仙人也甚为奇怪,刚才还是见了我就跑,这会儿却索性停留在空中,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可是当我离那仙人的距离越近,我就越发觉得有些不对,那样熟悉的背影,如同在哪见过一样,究竟是谁呢?我飞行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来,瘦小的身体,花白的头发,微微有些佝偻背,好熟悉啊,以前在无忧谷我还不会飞剑的时候,我就是与这一模一样的背影把我从山峰上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将我背上背下,就是站在这样的背影上,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那背影已经越来越远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门,从他的身上我似乎闻到了熟悉无比的气味,我几乎已经决定是他了,但是我还是按捺下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声音,试探道:“老杂毛?”
那个仙人的身躯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我知道我猜中了,虽然我很想走过去看看他的脸,但是我还是不敢,我怕万一不是,梦就碎了,我甚至害怕那个仙人会突然出声,因为老杂毛的那饱经沧桑的声音,别人是瞒不过我耳朵的,我只是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停留在我和老杂毛相认的那一秒。
可是那个仙人的身躯还是转过来了,只是转得极慢极慢,随着他缓缓地转动身影,我的心也跟着他不停地向上提着,终于,我看到他的脸,天啊!真是他!
我不敢冒险地看着我面前那个小老头,那熟悉的眉毛,慈祥的笑容,还有额头那数不清的皱纹,是他,真是他,曾经在我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相逢的场面,在这一刻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我和老杂毛就这样互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或者我们两都在害怕,害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坏了这里的气氛,害怕一说话就会坏了对方的心情,因为我们此刻彼此的立场已然不同,或许只有无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老杂毛的嘴动了,我看着他的嘴唇,害怕从他的嘴里吐出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
“叫师父!”
我愣了,老杂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呆住了,叫师父,我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叫啊,为什么不叫啊,我不是一直都希望有个机会可以亲口在老杂毛的面前说的吗?为什么开不了口,叫啊,为什么不叫啊,在老杂毛飞升的那段时间,我不是哭着叫师父吗?为什么今天他重新站在我的面前,我却开不了口?
我看着老杂毛,几度张开了嘴,几度重新又合上,最终我将眼睛一闭,叫到:“老杂毛!”天啊!怎么不是师父两个字?我明明记得自己说的是师父这两个字啊。
老杂毛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转而他看着我到:“天星,你还是不好意思叫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你还是不好意思叫。”
“呵呵”我被老杂毛说得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他。
老杂毛目光慈祥的看着我道:“你长大了,天星,比起我离开的时候,你已经成长起来太多了。刚才你和那妖怪毕方之间的战斗为师的已经看的很清楚了,现在你已经可以单飞了,再也不需要在师父的翅膀里呵护了。”
“毕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妖怪的名字原来叫毕方,在师父的面前我永远都像是个孩子。在他那似乎总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老杂毛慈祥的笑了下,道:“是啊,神鸟毕方,生与东南,清水西,鸣毕方,那是万年神鸟,却不想被天煞污了,成了妖。”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但是忽然想到,当日天煞之时,老杂毛已然飞升过了,这时他怎么还知道天煞,于是我便问道:“老杂毛,天煞的事,你怎么知道?”
“呵呵。”老杂毛摸胡须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此刻他又顾做高深的抚摩着自己颌下的胡须,微笑道:“天煞的事在仙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有人说,在天煞中出了传说中的天鬼,哈哈!”老杂毛说到这里的时候 开怀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老杂毛开心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多虑了,可是转而一想,修真界不是都说,仙界到地球,必须至少要有大罗金仙的修为才可以吗?而以刚才老杂毛的修为来看,远远没有那么高,甚到连我都不如,那他是如何来的呢?可是这个问题我是不会问的,虽然我已经致辞猜到了答案,可是我却不敢开口,害怕自己一开口得到的答案会让我更伤心。
“这次我来……”老杂毛犹豫了半天,突然开口说道。
“不要!”我急忙脱口而出,喊了一句。
老杂毛慈爱的看了我一眼,半晌后,才道:“不要?什么不要?”
我看着老杂毛,看到他眼中的那一丝眷念,一丝逃避,我知道我们其实都在逃避着同一个问题,他并非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他自己也不想这么快把问题摊开,我们俩谁都不愿意解开这师徒的情分,良久,我才看着老杂毛,轻声道:“老杂毛,不如我们去你那个破茅草屋坐坐吧。”
老杂毛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来,于是也点了点头,便领着我向下飞去。
我跟在老杂毛的身后,一并下去了,飞在空中,看着老杂毛,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我还记得当日在那地呈脉的山峰上挨雷劈的情景:
“轰!”伴随着天上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