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蝶风眼睛看向李昔,禄东赞察言观色,忙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了她委屈了她。”
蝶风这才应下,结果包袱,翻身上了马,毅然地纵马而去。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声,彼此相视而笑。
在禄东赞目光的示意下,李昔向前踱了几步,收敛了笑容,沉吟道:“我方才告诉她,魏王他还有不到十年的阳寿。与其在这里空守,不如回去。。。。。。”
禄东赞随在她的身后,听到她的话,默默不做声。
李昔站定了教,回头笑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吗?”
禄东赞知机,笑道:“这还用问吗?定是你想劝她离开编造的话。不过,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在大唐,可是要杀头的。即便是你贵为公主。”
李昔叹气,他以为自己在说谎劝蝶风。其实,谁又能明白她告诉蝶风的就是实情呢!蝶风心念李秦,有心随他而去,又挂念着自己犹豫不决,这话不过是一剂猛药,让她下了决心而已。
不过,这样也罢,至少禄东赞不会追问下去。自己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对他嫣然一笑,问道:“那你怎知蝶风要离开?”
禄东赞对她宠溺地一笑,弯起食指与中指夹了一下她的小小鼻头,“就你那点子心思,还用得着你说出来吗?见你急三火四地将蝶风拉走,心里就明白二分。便让尼玛帮着她准备东西了。”
李昔心下欢喜,他心思缜密,果然与自己有默契。遂垮了他的脉搏,对他甜甜一笑。两人亲密地走在逻些城内,引得旁人羡慕不已。
蕃人民风淳朴,性子豪放,只要是夫妻,这么做便没有什么。反而让人羡慕。
纵然如此,李昔还是有些害羞,整了整衣饰,与禄东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禄东赞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并不强求,反而有了淡淡地喜悦。不恃宠而骄,保持应有的气度,不失礼仪,这样的李昔让禄东赞很是宽慰。
吐谷浑已老实了数月,没有再来兴风作浪。
禄东赞从没把李昔被绑架的事情当做卓玛的个人恩怨来处理。很显然,他认为卓玛被人利用了。当年他率领自己的部落归顺松赞干布,松赞干布并未委屈了他的部落族人。与吐蕃各部落的待遇一视同仁。也没有发现过,谁有什么不满。可如今,事情出在自己部落的族人里面。这多少让他有些愤怒与难堪。虽说松赞干布从未疑心于他,可他怎能轻松放过此事,一定要把背后之人抓出来才是。
伤了李昔,又想害文成。若是内宅之事,与文成相对立的只有尺尊王妃。但细想想又不会是它。那些被抓来的女人与男人们,呗鞭打行刑后,死活不开口。甚至因此有丢了性命的也没有人出来说出真相,都死强着不肯松口。
究竟会是谁呢?
布达拉宫的搭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文成与李昔经常在建筑风格与结构上提些意见,松赞干布都大力支持与肯定。而尺尊王妃也不甘示弱,终日缠着松赞干布,要修建寺庙。因人力物力都集中红山,哪里还有功夫去想着寺庙的事情。这让尺尊心下对文成更是不满。明明自己早于这个大唐女子进门,何以赞普对她礼遇呵护。她想得委屈,便时常说些刻薄的话来嘲讽文成。
禄东赞放下手中的书帛,“回来了?”
李昔疲惫地点点头,向着他伸开双手的怀里委了过去。任他将自己抱在怀中。禄东赞低头在她的唇上一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昔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低叹道:“我是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尺尊王妃越来越过分了。整天找文成的茬儿。亏得文成性子温和,脾气又好。若换成我,我早就。。。。。。”
“哈哈哈。。。。。。”禄东赞畅笑。“是啊,我的昔儿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想到红山脚下那场打斗,禄东赞的笑容更甚。
“你还笑!”她用眼睛瞪他。
禄东赞举手投降,“好好,我不笑。所以说嘛,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看我多好,只有你一个,我的耳根子也清闲一些。”
“正经一些好不好?”李昔为文成的事情烦躁,见禄东赞一直在打哈哈,不由得有些气恼。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不出面收拾,偏让女人们在后院斗来斗去的。
禄东赞见状敛了笑,正色道:“昔儿,何必为被人的事情烦?你放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嗯?”
李昔见他说得郑重,倒也信得过他,点头道:“文成不是被人。在吐蕃我们都是彼此的亲人。见她受难,我心里能好过的了吗?”
禄东赞知道这是松赞干布的家务事,作为赞普的手下,岂是能管得了的。又不好当着李昔的面说些什么,只能轻声安慰:“昔儿,你要相信文成,她已是成年女子,既然能嫁过来,必是想好了的。你可听到她曾抱怨过?”
李昔闻言,细想了一会儿,还真没听到文成抱怨过。她总是避重就轻的将尺尊欺负她的事情轻轻带过。李昔所得知的事情,大都是达雅从背后打听出来的。
见李昔微蹙了眉,禄东赞有些心疼,这小家伙总是爱替人操心,吻了吻她的额头,“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每个人的处事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尺尊王妃虽然言语上有些过激或偏执,你可曾见过她打过文成的主意?没有,对吗?赞普英明,心怀远虑,有些事情他不说,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因为他要平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若尺尊王妃真的对文成做出什么事情,退一步讲,赞普至少会看在大唐的面子上,不会委屈了她。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得忍着。。。。。。”李昔抿起唇,斜睨着禄东赞。
禄东赞笑了笑,拉她起身:“忍与不忍这只是你的看法,你不是文成,对吗?”
李昔还要再说,被禄东赞以唇封住了嘴,半响,他在她的耳畔低语:“娘子,为夫饿了。。。。。。”说着,伸出舌头在她的耳垂轻轻舔弄着。
李昔红了脸,装着听不懂,推了推他,“好啊,我让尼玛、达雅马上来摆饭。”
禄东赞哪里容得下她装傻捣鬼,直接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压了上去,李昔红着脸嗔道:“要做什么?”
禄东赞坏笑道:“不想要么?”
她的脸更红了,将他推开一些距离,急道:“你。。。。。。今天早上不已经。。。。。。你不累吗?”说着这儿,李昔的声音越来越轻,好羞人!
禄东赞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为夫辛苦一些,累一些算得了什么,为我生个孩儿吧?嗯,也好为你做个伴,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
他嘴里说着,手上却不停,不一会儿衣衫轻解,拥着李昔,爱怜的亲吻封住她所有的匡艺。很快李昔便密室在他的爱抚下。。。。。。烛光摇曳,徒留满室春意。
第三卷 第033章
转眼到了冬天,李昔接到了蝶风的第二封信。
早在盛夏时节接到了蝶风第一封信,那是封报平安的。只说自己回到了魏王殿下府邸,身份有些尴尬,既不是原来的奴婢身份,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只要李秦在府中,便叫她贴身伺候。。。。。。信中,字里行间没有失落的情绪,反而有些淡然知足的心态。李昔劝也是白劝,这也许是它想要的生活吧。
而今早的这封信上,蝶风告之,李秦将她收了房,因她的身份低微不能被封为侧妃,只为妾侍。蝶风这辈子也心满意足了,这已经超出了两人预先料想的接过。不管怎样,蝶风有了归宿,虽说这样的归宿有些让人心酸。十年后的事情,李昔不敢往下想下去,相信蝶风对李秦不离不弃,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在信的结尾处,蝶风又婉转地告诉李昔,房遗直和长孙芷和离了。。。。。。
李昔看完信,心情很是抑郁。由太宗帝李世民钦赐的姻缘,竟然和离了。这条路房遗直走得有艰难,李昔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未来。。。。。。李昔摇摇头,未来的事情,李昔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帐帘掀起,扑进一股寒风,尼玛端着一碗浓浓的酥油茶进来,热气腾腾的,浓香诱人。李昔接过,慢慢啜饮,只喝了几小口,便放下了。
尼玛欲再劝她多喝几口,李昔已起了身,让她备了厚厚的毛裘,两人去了文成的大殿。
帐外,大雪已是铺了厚厚的一层,天空湛蓝一片,云是白的,与雪遥相呼应,在高远的阳光照射下,刺得人眼痛。
达雅相较于尼玛细心一些,帮李昔掩了下雪帽,遮挡光线。尼玛则扶了李昔的手,小心翼翼地往文成处去。
大殿内,炉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的。
文成证在考贡日贡赞的功课,贡日贡赞都很流利地回答上来了。
松赞干布坐在旁边倾听,眼底的宽慰之色更浓,交代了几句诸如“用心读书”之类的话。
贡日贡赞一一应诺。
早在文成嫁到吐蕃后,松赞干布便把贡日贡赞的学业交给了才学出众的文成,希望使未来的继承人,多学些大唐的文化,多了解大唐。
不过一年,贡日贡赞的汉文大有进步,这也与他自身的聪明好学有关。
文成趁着父子两人攀谈的机会打量尺尊王妃的表情。听到松赞干布也在她的殿里,便马上着装打扮了一番,施施然地过来。
她相较于半年前,态度缓和了许多,原因无他。松赞干布对隐忍谦恭的文成很是宠爱。对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尺尊冷落了许多。见面相敬如宾、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尺尊少不得静心反思,她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终有所顿悟。
文成望着父子两人憨憨地笑着,尺尊低垂着眼睑正襟危坐,坐姿显得有点僵硬。
过了半响,偏就松赞干布一副没有瞧见她的模样。
文成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可笑。
看似热闹喧嚣,却各有各的心思。念头一闪,文成不由朝松赞干布望去,他表情认真的侧脸有一种成熟男子才有的内敛与沉稳。
平心而论,松赞干布的相样虽不如禄东赞俊美,但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气质稳重,给人一种敢于承担一切的安全感。当初自己嫁给他还有些惴惴不安,但相处下来便很快地接纳了他,与此也有很大的关系吧?这样一个出众的人,还有让人艳羡的身份地位,在吐蕃哪个女人不会动心呢?
她胡思乱想着,眼角不禁再次飘向尺尊,就感觉一道像利刃般锐利、充满着寒意的目光盯视着她,见文成望过来,便很快收敛眼眸,仿佛那到目光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大相夫人求见。”有侍从报。
文成发自内心的露出微笑,站起身来,“快请她进来。”
李昔进殿,一怔,没想到殿内竟这么多的人。依次见了礼,坐下。
松赞干布对李昔有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初见,觉得她是个烈性儿的女子,且很有谋略。后来,他让禄东赞去大唐求娶公主时,没想到禄东赞将她带了回来,给他做了夫人。这多少让松赞干布有些失望。幸好,文成温柔慧婉深得他心。不过,暗地里,他还是对禄东赞的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感到不屑。再后来,这个单子极大的女子,竟敢给滋事谋反的卓玛假死药,还顺带拐走了他的一名将军。这让松赞干布着实恼怒了一回。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子说出狠话。可偏偏这个女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再加上有个巧舌如簧,城府极深的大相在一旁帮腔,他还真拿他们夫妻两人没有办法。
李昔哪里知道松赞干布那负责的眼神中隐含着什么寓意,硬是没往自己身上想。见他半天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便捡些家常话闲聊着。
至尊知道这位也是自身公主的大相夫人,绝对比文成还不好相与的主儿,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便也不咸不淡的插上几句话,以至于场面不再那么冷清。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其乐融融的味道在里面。
“赞普。”
正当李昔想得入神时,耳畔突然响起禄东赞的声音,上午他要去军营操练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惊得她眼皮一跳。
李昔转眸一看,却不知他何时走来她身旁。李昔起身让座,禄东赞小心地扶了她的手,让她仍旧坐下。
这点小小的关怀,却让尺尊红了眼睛。曾几何时,她也如那个女子般受尽宠爱,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松赞干布的目光从禄东赞的身上落到了随他而来的侍从手上。
“赞普,赛玛噶公主让人从象雄国带来了这个。”禄东赞伸手将侍从手中的托盘接过来,扯下镶着金边儿的细绒布。
女帽一顶、松石一串。
松赞干布看后,直命他呈上来,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却猜不出所以然。
李昔自从看到女帽、松石后,神色一动,将双手交握得紧紧的。禄东赞正低了头对着她,目光滑动的眼眸中似含担忧。
李昔的心中微微一动,不自觉的点头。
禄东赞的眸光轻闪,伸手将她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手中。
李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