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昔儿……”
下身一沉,灵与肉合二为一。
耳边传来禄东赞骤然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他的热气呼到她的肌肤上,无数个毛孔尽数打开,除了热,还是热。她不自然地扭了扭腰,撩拨得他惊喘了一声,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清天白日下做这样的事情,无论从感观还是视觉都给李昔带来了震撼,她忘了该怎么呼吸,该怎么动作,完全是凭直觉在随着他起舞。可是她突然间又感觉到疼了,她紧紧扣住他的肩头:“疼,轻点。”
禄东赞咬着牙克制着停了下来。他的汗滴落在她的身上。他不敢乱动,只低下头吻住她,让她继续迷醉在他的温柔里,让她忘记疼痛。
他含着她的唇,小声问道:“还疼么?”
李昔微闭着眼,有些疲倦地说道:“好像不疼了。”
抚弄她胸前的手顿时慢了下来:“昔儿,我要……”
李昔觉得自己犹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被风吹起,卷动,又零落下来,来回起伏着,她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却总是抓不到,哪怕她的手紧紧攀附着禄东赞的胳膊和肩膀……欢愉中,她期待着,终干,有一道白光从迷蒙的天际划过,她得到满足,她微微张着口,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喊....
待两人的呼吸渐渐平复下去,彼此心中充满了喜悦,李昔娇小的身子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如梦里的情形,散发着暖香,温暖而甜蜜,美好而梦幻,简直有些不真实……他轻轻棒起李昔的脸.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道:“昔儿……我好欢喜。”
“我,我也很欢喜。”李昔羞涩地回了他一个吻,然后沉沉地睡去。
纳木措湖边。
两人渡过了美好的日日夜夜。他们牵手在湖边漫步,享受着这纯净的天地之间的万物。碧湖蓝天,白云绿草,一切都是那么美。如两人此时的心境,温暖惬意。累了便坐在湖边休息,困了便睡在草地上。但总是醒来,李昔都会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中。帐外春色洋溢,帐内春色更浓。
禄东赞不知要了她多少次,只觉要不够。初识欢爱的两人,毫无节制。直到彼此都浑身酸痛,算着日子要返回逻些城,才老实下来。毕竟,要有人保持体力赶马车回去的。
【第031章】
柔情蜜意总相宜。
待两人急三火四地赶回逻些城时,东方已是鱼肚白。禄东赞到底是心疼妻子的,一路上,马车快了怕李昔受了颠簸,马车慢了又怕赶回逻些城。纠结中带着甜蜜,不禁既感叹美好的时光短暂,下一次出门一定不要这么急。
进了城,回到寝帐,正见蝶风焦急地等在帐门口,“大相,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
“快给夫人打水梳洗。”禄东赞吩咐尼玛、达雅两人,又对李昔柔声低语道:“昔儿,还有小半个时辰,来得及。”
禄东赞说着将李昔的手一握,掌心传来干燥而温暖的气息。李昔突然觉得心底本已柔柔软软地心田,此刻竟悄悄绽放出暖意来。抬眼见那眸中渐渐浮起的朦胧,已将进城时的那几分忐忑消之散尽,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那泓深冽的泉水中央,随着幽深的漩涡心底一点异样的情愫轻轻一动,叫她一时无言,只能愣愣的对着他,微笑着点头。
禄东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慢慢放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该死的,现在竟然还想要她,他暗骂了自己一句,匆匆转身,边走边道:“去吧,我现在就去见赞普。”
李昔的嘴角慢慢弯起,现在是越看他越觉得可爱。他的反应,她怎能不知,这样压抑着自己,把正事摆在前面,倒是个好样的。
蝶风在一旁把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看个了彻底,笑容无法掩饰地洋溢在眼角眉梢。眼尖的她早已瞥见李昔脖子上可疑的红痕,心下已明白。她屈膝给李昔行礼:“恭喜夫人”
李昔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睑,脸上飞红一片,转身进了大帐。
蝶风的笑容就更深了,将尼玛、达雅打来的热水倒进浴桶里,然后让他们两人去厨房送莲子羹过来。
知道李昔害羞,蝶风便守在帐外,待她洗好,方进来伺候她。蝶风指法娴熟地将李昔的头发
梳成了妇人妆的圆髻,插了镶玉的如意金簪。
之前李昔虽也挽了发髻,但很少老实地将发髻盘在头上,总嫌它丑。蝶风心知她在别扭什么,也不阻挡,半推半就地依了她。可如今,李昔已实实在在的成了妇人,这发髻可是万不能糊弄过去的。镜中的女子明眸善睐,有了几分成shu女人的柔媚与风情,使她的英气中多了几分柔情,倒也是个端庄整齐的妇人模样了。
蝶风望着眉目玲珑的李昔笑到了眼睛深处:“夫人,时辰到了。”
李昔点头,莫名的起了伤感,再相见不知何年,或者永远都见不到了也不自知。李昔看到笑得开心的蝶风,暗自皱了眉头,难道她一点都不舍得吗?
逻些城前,站了大小官员。
魏王李泰在先,房遗直在其身侧。
松赞干布亲自为两人斟满送行酒。
文成已是热泪盈眶,不停地拿着巾帕擦试着眼睛。擦了泪,又涌出。那是真的心哀伤。
李昔低劝了几句,未果。自己劝着劝着,心里竟也难过起来,抬头看到禄东赞投来关切,担忧的目光,咧了嘴笑笑。笑得那么难看,却让禄东赞心中一痛。
李泰与松赞干布说着话,目光似有似无的从李昔的脸上划过,只消一眼,他的心便是一痛。面上却是任何人看不出他的苦。在对文成出言安慰时,房遗直踱步走到了李昔面前。
禄东赞含笑的眸子骤然变得清冷,脸上的笑意还在,不见波澜。
李昔感到房遗直向她走了过来,手在袖内微微一握,她敛眉,柔唇淡挑勾出抹轻盈的微笑,缓缓地向房遗直一福,朗声道“房大人。”
突然觉得周围一静,李昔似不在意,大方抬眸,那两痕秋水柔光潋滟的动了动,妩媚明丽,从容中带着温婉,矜持里透着隽秀,如一朵娉婷清兰,几乎要摄了人的心魂去。
这样的李昔,禄东赞是第一次见到。也只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她的心,安心地微笑了。
房遗直相对凝望,已痴到了骨子里。知道禄东赞将她带走已是第二天早上。他的心已是没由来的一痛。她不是他的妻,他是知道的。可心里仍忍不住去思念,此番到吐蕃不过是想借着公差再看她一眼。没想到,再次相见时,她除了眼中有着淡淡地忧伤外,眼中依然单纯如初。这样的发现,让房遗直欣喜。他是李世民的耳目,有许多私下里不被人知的消息,都会经由他通传到李世民的耳朵。
蝶风是谁的人,她为何一定要随着李昔陪嫁到吐蕃?房遗直的心里多少是明白的。魏王殿下知晓的,他未必知道得少。
可没想到,相见后再次分别,虽短短四天,待眼见的女子抬眸相望时,他不禁黯然神伤。她的笑多了一分甜蜜,一分羞涩,一分端庄,一分疏离……那颈上,隐约可见的红痕,如同利剑,猝没心房。让他疼痛,连呼吸都停滞了。
回大唐前,难道只为见今天这一幕吗?呵呵……房遗直心中自嘲的笑笑,罢、罢、罢,这样也好断了牵挂的心,从此天各一方,了却今生缘
房贵直面上温文如玉的笑掩了锥心之痛,他起手斟酒,举杯勉强笑说:“我来时匆忙,没赶上备下贺礼,便敬……便敬……夫人一杯酒,恭祝喜乐福宁,安康永伴。”
这一声夫人,一盏水酒,斩不断理还乱。
贺礼?李昔在心中苦笑,他虽不至小气,但要他亲手备下贺礼岂不为难于他。
李昔看着房遗直递来的酒,眸子微抬,清澈里映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
曾几何时,已忘却了房遗直。纠错爱恨,繁华一梦,今宵酒醒。然而那双俊朗如斯的眼眸,却也印在了心中,从此不能相忘,却又不得不忘。
当着众人,李昔不想亦不能拒绝这杯酒,静垂在李昔身侧的蝶风衣袖微动,便要抬手。
突然身边伸来一只手在她之前将酒杯接过:“多谢房大人,夫人不胜酒力,这杯不防由本相代饮了。”
禄东赞淡淡说着,将那酒抬头饮尽,照杯一亮。
房遗直深深望来,笑容下复杂、隐忍、不甘、痛楚种种神情交织,扬头饮酒时宽袖遮下,尽数随这辣辣烈酒呛喉入腹抑回了心底。
酒入愁肠,深底里烧心的痛。
松赞干布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脸上突然逸出一抹笑,也端杯向文成道:“爱妃,你与大相夫人同为公主,更是姐妹。当初大相大婚的日子,你不便出面相贺。想必心中遗憾颇深,不如我们借饯行之酒,也敬大相夫人一杯如何?”
赞普既是说了,哪有人敢拒的道理。一时,众人相附,李泰也淡淡一笑。
禄东赞眸底深沉,掠过一丝冷然神情,赞普今天是怎么了?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难道是因为他已发现了什么吗?才会借此生事。
房遗直觉到那微妙气氛,心中再对禄东赞不痛快,也不想让李昔为难。和亲远嫁蕃人,受委屈的可是她啊
却见房遗直剑眉一挑,回身一笑,俊朗笑容中带着几分薄醉:“赞普仁厚大相夫人久居城中,何时敬酒都是好的。现下吉时已到,臣下与魏王即刻便回大唐。”
房遗直的眼中隐着丝许微锐,仍是李昔眼中那翩翩儒雅,玉树临风的公子。
松赞干布看了一眼禄东赞,示意这次饶过你禄东赞了然默了下头。
松赞干布眼中魅光一动,意味深长的笑道:“房大人说的是,倒是本王疏忽了。来人,开城门,恭送魏王殿下!”
倒也没再纠缠下去。
旌旗飘扬,马车排成两队,如长龙般出了逻些城。文成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李昔此刻也不能自己。只觉得喉头哽咽,心中酸痛难忍。
蝶风扶了李昔的手,眼中尽是疼惜。李昔泪眼模糊中,看到蝶风蛮红了眼眶,心中猛地一惊便趁众人不备,将她拉至角落处。
“蝶风,你回去吧。”李昔握紧了她的手。
蝶风一怔,“夫人让我回哪儿去?”
李昔强忍着再次落泪,“蝶风,若我再将留在身边,便是真的害你了。这段日子,有你相陪我心里很感激你,更愧对你。若在长安……”
李昔顿了一下,“即便不能如愿,至少你也会有好个归宿。”
蝶风哪里不明白李昔的意思。可魏王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一个能让他派上用场的奴婢而已。
“你回去吧,现在走,还能追得上他们。他将你留在这里,只因放心不下。如今,你也看到了,他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他,对我很好”李昔说到这儿,酸涩的心情有了一丝甜。
蝶风点头,禄东赞对李昔如何,她再清楚不过。虽是和亲公主,倒也是个有福气的。只是她即使离开了吐蕃,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吗?想到魏王殿下清冷的双眸,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第三卷 第032章
李昔知她在忧虑什么,只好道:“你现在身无内力。若动起手来,甚至还不如我的身手,留在这里也保护不了我。再者,你的年纪越发的大了,实在不适合留在我的身边。”
蝶风知她在再劝自己,可听到最后,她倒是不好多说了。年纪大了,又不肯嫁人,又不回大唐另寻出路,只愿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奴婢,不用比人说,只会让人疑心存了别的心思的。尤其是男主人又是个英俊,文武双全的人,这很难不让别人误会。当下,心里便有几分不是滋味。
李昔知道她想的多了,自己的本意不过是想劝她离开。眼下也只能那些有的没的来刺激一下她。见她似有所动,便再接再厉道:“文成在这儿,我们两个也有个照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附在蝶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蝶风脸色大变,颤声道:“此话当真?”
李昔面色凝重,点头。
蝶风垂眸,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含泪道:“夫人,奴婢就此别过。还望夫人,多加照顾好自己,完事不要委屈了自己。”
李昔的泪早已滑过,一把拉起她,“当你是姐妹,就不要跪来跪去的。此去经年,再相逢不知何时,你也要多保重。还有。。。。。。”
李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从i帧及的头上拔下镶玉金簪,插在蝶风的发髻上,“不要苦了自己,若遇到好人家就把自己嫁掉吧。垂暮之年也好有个伴儿知冷知热的。”
蝶风呜咽着哭出了声,准备去收拾一下行装时,禄东赞已带着尼玛捧着包袱,牵着马过来了。
禄东赞扶住就要下跪的蝶风,“你日常穿的衣服,还有一些银两都在这个包里。这匹马是良驹,出城一路向东,不过半日就能追的上他们。”
见蝶风眼睛看向李昔,禄东赞察言观色,忙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了她委屈了她。”
蝶风这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