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旁边已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是我刚才在石上看到的,而现在站在近前,我才惊讶的发现那两个字,似乎是“紫萝”二字?
吃了一惊,定睛细看,是“紫萝”!
不由后退两步——
强大的压力升起——
这两个字笔画复杂,但因为这是两个让我倍感敏感的字,我认得很准,是“紫萝”!分开来看没什么特别的字,组在一起,就不简单了。
他想起紫萝了?他真的想起紫萝了?
“女人,你知道紫萝?”我发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而我对进一双紫雾萦绕的眼里——
糟了!
心“咚咚”跳!
我的神色太明显,让他看出我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了?
竭力平复呼吸,压下心口的紧张——
如果我真是紫萝,他恢复记忆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你说什么?你是紫萝?”我下巴上的力道加重,很痛。但我已顾不得痛,而是惊讶的张大嘴——
怎么回事?我不小心说出来了?在太吃惊时,我连心里的话也不自觉的说出来了?好像又不是?
这种时候,我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错口说出心底话了。
“女人,你知道紫萝?告诉我,紫萝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
这个人很喜欢捏人的下巴吗?但他的话更让我吃惊!
“紫萝是谁?你知道多少?”他的眼紧紧盯着我,每说一句话,眼里的紫雾便越重一分——
而随着他说每一句话,我提在嗓子眼里的心也在一点点降落——
只是,另一种情绪又泛上,因为他的眼!
他的这双眼,在前世时也有紫色的雾吗?那薄薄的雾气为什么偏偏的、恰巧的是紫色的?这紫雾,让知道了前尘往事的我,心中有难言的感觉——
而听他的问题,莫非他还没有完全想起关于紫萝的事?
“女人,告诉我——”他的手劲加重,疼痛让我实在忍不住了。
“放开你的手,我的下巴不是为你准备 的。至于紫萝是谁,我不清楚,只是这石上刻了这两个字,觉得奇怪而已。”
他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就好,心里松了口气——
“女人,你在骗我!”他的眼眯起,冷冷的妖异现在眼中,而他绝美的脸上是一片危险的气息。
“男人,你最好放开你的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笃定我知道紫萝的事?光从我的表情上,也不应该这么肯定吧?
一声哧笑,从他口中传出,而这笑,是他的招牌,一个发音,便将他的邪、媚、阴、柔混合了起来。而他的手松开——
“女人,没想到你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了,而我正想着该怎么把你弄过来——”
嗯?
我揉揉自己的下巴,看他,而他挑着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自己出现了——”
我自己出现?
“那只银色的怪兽与你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它,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它?”夜修罗的眉峰微笼,但很快卸下——
“似曾相识——”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与那只兽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到了这里?好在,那只兽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但他说是似曾相识?
“女人,以为得再进中原才能找到你,没想到你自己出现了。”
不打仗的话,我能来这西北之地吗?等等——
四处似乎只有战营,没有生活区,四野又无人,只有他一个,又离战地很近,莫非他与这场战争有关?
又或者他与敌营有关?
心里一寒!
他前世为神,本有无尚的功德,后来扰乱六界,已毁了所有的修行,再世为人,如果真参与到杀戮重重的战争里,这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最好不是这种情况,最好不是!但怎么解释战场中那些不属于普通凡人能做到的事?
是这些部落的巫术?还是他的法力?
而他的记忆到底恢复多少?是否又真的拥有了一些法力?
我胡思乱想,思绪如潮,也不知思路整理的对不对,但把事情往最坏处打算——
“女人,跟我走——”
跟他走?
正想着,就感觉脖间一紧,脚下腾空——
搞什么?!
这个人竟然提着我的后脖领?
而且就这么把我给拎着往前走?
我简直说不出话来,自己就像一只兔子,被拎着耳朵在前进——
他把我当什么?
“放下我!”这三个字我是咬牙切齿给吐出来的。
结果他一松手,我险些摔倒,站好后,看到他长袖一摆,已再度向前而去——
“女人,如果你再不跟上我,就不只是提着了——”
有些发怔,看看石上的银壶银杯,是那种工艺极为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而他竟然就扔在这里不管了?
接着,眼前一花——
自己又腾空了——
这一次,是被人当大枕头一样的给拖起来了——
这种搬人的动作只有这个人做得出来,他又在干什么?
“放开我!”
“女人,你以为你出现了,我会放你走吗?别忘了,我是你命定中的人,你这一世是注定得留在我身边的——”
“什么命定?只是打开个盖子你就这么认定了?难道你堂堂的一门之主就这么迂腐?”
“毋需废话,这个问题不是你该考虑的!”他给了我一个令我很不满的回答。
“你最好先把我放下!”瞪着他,我是活生生的人,他却像当初在“傲来居”掳我一样的把我拖起来。
如果他心里有紫萝,就不该这么对我,但这么对我,就代表他还没完全忆起紫萝,但不管哪一个,对象都是我,我应该怎么期望?
由应该怎么做?怎么摆脱这种局面?
无相,你有没有隐在暗处看?你得是出来告诉我,这种状况,我应该怎么下手?
“女人,你最好配合我——”接着,我的脚着了地。
我现在很想叉着腰,瞪眼前这个人,而我也这么做了,前前后后的事情,让我觉得荒唐,我两手叉在腰上,看着他——
这个人死守着什么所谓的天定的缘分?就因为我打开了那个神翕,而那东西原本是他的法器,怎么就成了这一世的月老?曾听那个花水水提过关于他命定姻缘的说法,是他师父告诉他的,而那个修罗门的老门主怎么会这么安排?
脑子又开始乱了——
“女人,再不走,打算换一种抱法?”
嗯?
前面的人又停下,转回身来,眼眯着,神情邪中带着阴冷,冷里有点妖异,但他的话让我一惊,换一种抱法?那会是什么动作?
连忙举步——
跟上他——
却发现我们是冲着落日而去——
如果朝南,那就是金云关的方向,也是走向敌营,但现在是朝西,他要带我去哪儿?
看那轮红日,已一点一点坠下地平线中,而梅无艳——
他正在做什么?
“女人——”
危险的声音又传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座大毡房,横在眼前。
与蒙古包相似,只是看起来更大,大得超过所有我印象中的蒙古包。
而四处零星点缀着其他几座小毡房,比中间的这座小了很多,四个角落有四座,将大的围在中间。
再放眼四周,出了这么几座毡房,剩下的,只是一片绿色,空茫茫的,全是草地——
我,用我普通人的脚步,在天完全黑以前,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了这里——
而他,也在用普通人的速度,引着我——
一路无语,让金色夕阳为伴,只有风过、草动——
如果他与敌营有关,怎么不是向南而去?如果他与敌营无关,又怎会出现在战场附近?心里琢磨着,就来到了这里——
“门主,您回来了?”娇媚的声音传来,从其中一个小毡房里冒出来两个人,两个女子,两个白衣女子——
在翩然施礼。
我有些奇怪——
看到夜修罗,再见到她们本不意外,意外的是她们的穿着打扮——
依然薄纱在身,半透的胴体若隐若现,曼妙的身姿随着款款摆动而生艳,脸上的轻纱也依旧是那种戴了比没戴还要迷惑人的轻薄——
就算她们不怕春寒与草原烈风,但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离战地非常近,她们这样子会把一群男人的鼻血给激出来,尤其是那娇媚的笑像会勾魂夺魄——
战场上最忌讳的是女人,而漂亮女人是忌讳中的忌讳,尤其是毫不遮拦的漂亮,更是不利于稳定军心!而她们竟然能这样的大摇大摆的来去,莫非是有恃无恐?至少是不怕被那些男人给吞了的。
“女人,进去——”夜修罗看我一眼,当先进了那座最大的帐内。
我没有选择,跟着——
进了里面,才知比外面看起来更大,用网状木墙支撑着整个毡房,很结实,而里面的布置,只能用两个词形容——
奢华、舒适!
这个人,走到哪儿都很会享受!
而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张软榻——
是曾经在长春谷中见过的那种,上铺白毛软毯,金线围边,造型华贵,瞅起来是既舒服又夺人眼目的。
接着发现正中央有个别致精巧的小火炉置在地上。
如果不是耳朵里听到了轻微的“咕嘟嘟”的水响声,还看到有白色烟气从一个像壶嘴一样的口子里正喷出来,我是不敢相信那是一个炉子的,连炉上置着的水壶也让我辨认得困难。
瞪着眼——
这家伙出现的地方,每一件东西都像艺术品,连个炉子都这般精美了,何况其他的?
再环视,发现整个帐子靠内的左侧地面上有块很大的毡子,色泽艳丽,那上面繁复的图案,像是某种不属于中原文化的图腾,看起来很有民族特色——
另一边,有张很宽的金漆矮几,雕工细腻,上置笔墨纸砚——
而矮几下铺着的是什么?一张白虎皮吗?那皮毛上的纹路是错不了的,是老虎的皮,还是少见的白虎皮。真是奢侈。
除了虎皮,墙上还有弯弓、箭筒,甚至还有一对很大的鹿角,悬挂在正中央对门的墙体上——
使这座帐内除了奢华,又添了一种野性。
“备膳——”我正打量着,就听到这个人一声吩咐,一个白衣女子退了下去。
另一个女子则掌上了灯——
帐内亮起来,其他的摆设也看得更加分明,没有一样不精致,创造了我所能想像得到的最舒适的毡房。
游牧民族与安居定业的中原不一样,房子不是固定的,里面的摆设也通常不会太讲究,就算是亲王贵族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男人,财力雄厚!
而他已自顾自地走到那处精绣图腾的毡上,黑袍一挥,像云浮落——
落定后,已斜卧在上、眼微眯——
样子像在闭目神思,轻合的眼睑遮去了眼中的邪异,并没有理会我——
他打算怎么安置我?有些不安——
因为梅无艳而不安。
这是我第几次无故失踪了?是第几次与他分离?
他的心情我已不敢去想象,前两次带给他的伤痛,在后来与他的重逢时,从他的眼神中看得一清二楚!
黑云山寨时,他的眼里是水雾——
雪山之巅时,他的眼里是苍凉——
而这一次,会是什么?
我是否能很快再见到他?是否能回到关内?是否能安然而退?他又能否查出我来到了哪里?会不会再向那几次一样突然出现地来救我?
种种的问题,在心中徘徊!种种的期望,让我没有了前两次被掳时的镇定!心里有了牵挂,竟是这样的让我坐立难安,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的从容随意。
我只知道自己处在金云关的西北角,其他的局面什么都不清楚,而天已黑,夜色让人更加心慌。毕竟自己不是战俘,不会被关在什么囚犯堆里去,这才是危险的因素。
长吁口气——
让自己平静——
盯向毡上斜卧的那个人,问出我在一见他时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嗯,那个花水水呢?”
帐内现在只有我与他,他只要听见了,就该知道我是在问他。而我的话音落定后,他睁开了眼,半眯着望向我,“那个女人,你不需去管——”
嗯?
“你怕她?”他接下来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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