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点头;嘴里塞着东西没有答话;美食是吃不腻的;而心情因为乐陶的即将康复;格外的有食欲。
梅无艳将轻笑留给我;上楼了;他应该是要先去看看乐陶的现状;我则加紧了速度;要赶在他正式的治疗前吃完;心里已察觉这最后一次治疗很不简单;不想错过。
〃姐姐先吃;小雀上去看看。〃
小雀打个招呼后;这楼下厅内瞬间变得空荡荡;只剩我一个;和陪着我的一桌菜。而我加快速度;不等肚子饮饱胀;也跟着上楼——
脚下轻悄;尽量不发出声音;当眼睛能扫到楼上一切时;我看见所有的窗子是紧闭的;光线很暗;并掌了灯火。
三枝烛台置在各处;每枝台上可以同插五支蜡烛;将屋内照得很亮。
梅无艳侧对着我;立在地上;正在为乐陶把脉。而乐陶端座在床边;面对着我这个方向;在我出现的一刻;将视线投了过来——
没有见到他初见梅无艳时的神情;但现在的他;看起来镇定﹑从容;望着我的眼里是深思;有一种情绪在那里面暗藏 ——
是寂寥吗?含着寂寥的他;却对我在笑着;并且在极力地扯大——
他的笑;是在我上楼后才出现的;刚刚没完全上来﹑只露出头时;眼已先看到他;那时的他;没有表情;脸上什么也没有;更没有笑。
心里一跳;他的笑莫非是专门留给我的?
跳过这个想法;回他一个笑脸——
见梅无艳已把好脉;接着;他让乐陶背转过身子;将衣服全数揭起;裸出后背——
小雀几乎是立刻地别过头去;脸红的没有去看乐陶的背;而我走近;盯着——
什么?
那后背偏左处怎么有一团乌紫色的印迹?很深;嵌进他的背里;而紫黑色中像要有血喷出!
〃无艳大哥——〃我惊讶。
〃红尘;修罗掌的厉害之处不仅仅是掌法的诡异;更在于他的恶毒;中掌者会有深紫色掌印;而对掌;也会将掌劲过手臂;直接贯透心脉;这些日子;只是将掌力封住;并没有解去;这块印是被封后的体现——
我吃惊;看来之前他没有全告诉我实情;乐陶也在对我隐瞒。
从前面看;这印迹是心脏的位置。而在背后体现出来;使乐陶古铜色的健康肌肤上;格格不入的破坏了他结实和肌肉紧致的美感。
心头;有份难言的酸痛滑过——
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受这个伤;而他的武学本是非常高的;如果不是遇到夜修罗;他不会这么狼狈;男人没有一个希望自己狼狈的!尤其在女子面前!
看一眼梅无艳;他很开明;从一个多月前;到现在;他每次为乐陶疗伤;都不避讳我;更没有像一般的大男人那样;介意我去看这个男子的后背。
这在这个世界中;是非常难得的认识;他似乎知道我关切乐陶的伤;似乎也在让我参与每一步的治疗过程;让我的心能看着那个伤一天天好转而放下——
梅无艳大度,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此时;梅无艳看着那块印;并伸出五指;在上面轻轻挤压;仔细检查后;取出银针——
他用银针施行针灸我见过;但现在的他;只把银针交给小雀;吩咐小雀放在白酒里泡着——
然后;他又掏出一个锦囊;拉开绳扣——
接着;随着他手指的外抽;一颗珠子现出——
一颗火红的珠子!
红得像有火焰在里面燃烧!
在烛光下;仿佛有生命力般的炫亮着!
那颗珠子在梅无艳白玉般的手中;更加得红;而梅无艳把那颗珠子执往乐陶后背;然后掌心在上;开始滚动;滚动在那片乌紫色的印上——
室内静悄悄;静得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那颗珠子在乐陶背上缓缓地滚动后;渐渐的散出一种烟雾——
就像在加热后的冒烟?
梅无艳的神情非常专注;眼盯着那颗珠子;而我往侧站了站;看到了乐陶的额上有汗珠滚落;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他的嘴紧闭;眼也闭着;眉头微笼;像痛苦的忍耐——
这是一颗什么珠子?竟然让乐陶这么痛?他不会喊出来;当初受那一掌时都没喊;只是笑;现在怎么会喊出来?
突然;那颗珠子发出赤红的异光;像里面的火焰暴发而出!
我的眼闪了一下;再去看时;就见梅无艳的速度加快;而且是越来越快;非常快;快得像车轮急驶过的圆形——
那团赤红的光也莹莹大盛;满室皆亮;〃嗤嗤〃冒着白烟——
〃针!〃
梅无艳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小雀有些发呆;我反应过来;立刻走向刚才泡着银针的那个碗中;取出银针;递过去——
梅无艳没有回头;接过的同时收了珠子——
闪电般向下扎去——
几乎是珠子离开的同时扎下;双手紧密地配合着——
一瞬间;我看到那块印迹变得血红;从原来的凹陷鼓了起来;像浮雕一样的凸出来!
血红的浮雕!
一针扎下——
一簇血注冒出——
像细小的一柱喷泉!
再接着;又一针!
又一簇血冒出;直直地向上冒出!
又是一针!
乐陶口里有一些轻微的声音;看去;他在咬牙;眼已睁开;但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他很痛;非常痛;痛而忍!
梅无艳下手快;也准!在那片印迹上不同的地方连续施针;竟施了三十八针!整整三十八针!
我每一针都数着;没有遗漏;精神集中地看着——
当最后一针施下后;梅无艳迅速又取过一旁的一个白色玉瓶;拔开;倒出一些淡黄的粉末;而那些粉末沾上皮肤的一刻;发出〃哧〃的声音;像在伤口上撒了硫磺!
乐陶终于闷哼一声;额上汗珠连成片地往下落;像河一样。
他只哼了一声;脸色煞白;而我看到这里;才知这修罗掌竟是如此厉害!
梅无艳只说前面是稳住了伤情;据我现在的分析就是;他说的情况是往轻说了;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场;乐陶可能根本过不了这个大关!
这个恐怖的掌法?
如果打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是立即毙命;还是会有其它更痛苦的症状?如果当初这一掌不是打在乐陶身上;而是击在梅无艳身上;他能自救吗?
必竟没有更高的高手来为他输内力;他也不能给自己的后背疗伤;其他人又不懂医术;若是他中了这掌;谁能来救他?
心里升起一种恐惧!
夜修罗的武功就已如此的毒辣;而他如果恢复了法力;谁能乱他?
思索间;发现梅无艳正处理乐陶后背的血迹;而一旁的小雀只顾着脸红——
她应该没有见过男子半裸的;尤其是乐陶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梦幻;她的心情我能了解;便绕过一边;而那边有盆;盆里有净水。
当手中白色的巾帕要擦上乐陶的背时;被一只手拦住——
嗯?
抬头看梅无艳;他没有望着我;但接过了我手中的巾帕;自己去擦——
这种替别人擦拭的活我没有见他为谁做过;但他似乎不希望我去做?
有一些疑惑;他什么都让我帮忙;偏偏在这件事上像是有意地阻止我?是因为我要与乐陶的肌肤相触吗?
当血迹拭干;乐陶另披了一件净衣时;转回身;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脸色依然苍白——
梅无艳此时;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丹丸——
异香扑鼻;满室萦绕——
那是一粒有弹丸大小的药丸;紫色;但夹杂着一些白——
服下它;立刻功行三十六周天;其余的每日早晚各一粒;服后同样运行内力催化;半月后;顽疾康复——
乐陶接过那粒药丸;吞下;而那个瓶子;也被他收在怀里——
〃谢!〃
乐陶说了一个字;眼微低;但男人之间不多言谢;他已开始盘腿打座。
梅无艳牵扯过我的手;将我往楼下带;小雀随在我们后面——
〃照顾他;十二个时辰内不得吹风;门窗紧闭——〃梅无艳交代小雀;小雀神情严肃地点头;她这些日子在迅速地长大;少了许多的嘻笑;忙碌地照顾着乐陶与他的父亲。
再出枫叶小楼;就是去看空空上人;清风正在那里;看到我们过去;不可置信地盯着梅无艳——但她脸上似乎有些异色;是那种发怔之外的异色。
当初问她寒滴泪的来历时;她有些吞吐;而今天又有异色;莫非她早知道了梅无艳的易容之事?她会易容术;自然懂分辨;是否察觉了梅无艳脸上是有人皮面具的?只是不知道真面目是什么模样而已?
她的表情在我们走得更近后;眼里已是无法自抑的呆愣﹑痴痴一片——
梅无艳的姿色;倾天下;由此可见。
看到了空空上人;他疯疯傻傻依旧;但衣衫整齐;面庞清理得也很干净。说明他这两天来被照顾的很好;梅无艳看到他后;眼神专注;走了过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狂狂颠颠的人本来是不肯安分地坐着或站着的;却在梅无艳过去后;不动了;原地立着。梅无艳走过去后;将一只手抚在了他的头顶百汇穴上——
我看着这一幕;有些奇异;梅无艳抚上他后;眼微闪——
那个空空上人头微低;并不挣扎;配合的很好;脸上的神情很安静。
梅无克的身高本就比他高;他又正微弯着些身子——
这种景象;这种姿势;就像一个要出家的人;在受一位高僧的摸顶戒礼?
而梅无艳就像那个高僧?
他们那样子保持了有片刻后;梅无艳睁眼;接着手离开;又走回我身边;牵上我的手;向外面去——
他现在好像总不忘了牵着我;活像我是一个小孩子似的。我回头;看到空空上人又开始满地打转;不再是刚才的安静。真是古怪;明明没有被点穴;刚刚他怎么那么配合?
〃红尘;空空上人入魔九年;接下来的二十一天内会为他专治。〃
嗯?
二十一天?还是有零有整的日子;这中间莫非有什么讲究?
最重要的是;梅无艳前些日子谈起空空上人的症状时;口吻中;听得出;并不是很好治疗;而且前几次他诊断时也没有说什么。
今天;他似乎对治疗有非常大的把握了;并且能准确地说出需要多少天医治;难道他这几天在医术上又有了长进?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办法?
我怎么觉得他与以前的他在哪里总有些不同呢?却又说不上来。
当来到写墨楼前时;我回了神;随他跨进后;他袍袖一拂;门无风自关;关在我们身后。
〃红尘;来——〃他带我向里走;一直走;走进二进深;还往里走——
他要去内室?做什么?
帘启;他看着我;等我入内。
我有些迟疑;望他的眼;那里面是淡淡笑意﹑薄薄雾;没有其它的什么;于是我入内;而他跟进的同时;放下帘。
另一手仍拉着我;再住内;一直走到床边——
走到那张属于他的宽而大﹑软而舒适的床边——
〃红尘;我们上去——〃
什么?
我的绝色老公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梅无艳一直带着我来到他内室的床边;然后对我说:〃红尘;我们上去——〃
我一怔!
不能不怔!
来床边做什么?
疑惑中——
床动了!
〃吱呀呀〃地一连串声音后——
我讶异地看到床板掀起——
床头﹑床尾﹑床边;三面掀起;向床里的那面墙——
上翻!
连同床上所铺的褥垫;都向上翻起;最后呈八十度角的斜斜停止;就像一口箱子在打开一样;固定地停在了那里。而翻起的部分下;露出一大片的青色;是整块的石材。
〃红尘;我们下去——〃
我正想着;感觉腰间一紧;身子腾空;还不到一眨眼的瞬间;就站在了床上;站在了那大块的石质床体上;身边是梅无艳。紧接着;看到他的手扯了一下帷帐外的束流苏;然后——
〃轰隆隆〃的轻微响动中;我们开始下降——
就像踩在舞台的升降台上一般;我们没有动;脚下的石板在动;缓缓地拖着我们;陷入黑暗中——
下降了约有五六米左右;停止;而我的腰被梅无艳揽着;走下了这块大石;就见它又向上升起——
渐渐地要合上了;也渐渐地要把头顶唯一的光源堵住了——
亮光闪处;梅无艳打着了火折子;照亮了这里;头上的石板也在同时合严;而这石板启合的声音很低;很轻微;几乎没有什么响声;由此可见;这是个高明的机关。
我在认识到这一点时;梅无艳已略为走开;手中的火折子向墙上点去——
〃劈叭〃声中;像串着的灯被通了电源一般;墙上一个一个地自动亮起了无数火光——
都是油灯发出的光;而灯盘很大;似乎装了许多油;又似乎中间有什么周密的连接的导火索;才让梅无艳点燃一只;就会引燃一连串;整个通道一面墙体都亮了起来。
我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是一处地下通道;两边全是石壁;刀斧刻凿的整齐光滑;而这条道会通向何处?欲迈步;梅无艳阻止我——
〃红尘;稍等;关闭机关后再动——〃
有机关?我连忙打住脚步;可不想迈出一步;就被什么利箭﹑尖枪扎几个窟窿。眼睛左右不停地望;机关在暗处;一但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