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的柔弱女子的话,我不敢说什么,但是你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所以喝下半瓶烧酒也是可能的吧?”
混帐,怎么可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呢?就算我铁石心肠,脸上也戴着铁甲面具,也还是会受到伤害的,学生主任大人!
“谁知道呢,反正这里面装的的确是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是自己确认一下。如果你吻我一下,就能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嘿嘿,我随便开了个简单的玩笑而已,他的脸竟然红成那个样子……我极力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盯着学生主任的面孔,他终于红着脸大声喊道。
“姜……采恩……!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不想麻烦,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学生主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我,终于还是拿着他那根长长的角木,走出了我们班的教室。这次就算了,下次绝对不会放过我?我好怕怕哟……我嘿嘿笑着,把酒瓶递给小哲,走上了讲台。
我往下面扫视一眼,刚才还紧张得僵硬的面孔现在都舒展开了,弥漫在教室里的沉默也消失了,转眼间又喧闹起来。
“什么,那是水?我都要吓死了,臭小子!”
“你们演得跟真的一样!我以为真的是烧酒呢!”
我想骗学生主任,而他却似乎没有上当;可是我没有必要欺骗班里这些孩子,他们却全部都上当了。混帐……你们这些鲫鱼脑袋……我咂着舌头望着这些吵吵嚷嚷的家伙们,这时,仍然紧绷着脸的小哲悄悄瞥了我一眼,对大家说。
“喂……刚才那里面……的确是酒……”
虽然小哲的声音很低,但全班同学大概没有一个听不到的,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眨眼间又安静了下来。大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刚才说那里面是水的友真举起手问道。
“老师,刚才瓶子里面装的真的是酒吗?”
“是啊,怎么了?”
听了我的回答,小家伙顿时脸色苍白了,她接着又问。
“如果学生主任要闻瓶子里的气味的话,您打算怎么办呢?”
“我当然会把瓶子扔到窗外去,所以我不是一直把瓶子握在我手里吗?”
不过嘛,学生主任根本没想到要闻气味,就气呼呼地离开了教室。多血质的性格就是容易吃亏!他们仍然面色苍白地注视着我,我看了看他们。正在这时,天花板上的麦克风里传来了这节课下课的铃声。
我呆呆地坐着,向和我道再见的学生们挥了挥手,然后就准备下楼去教务室。感觉比刚才舒服了些,但半瓶烧酒毕竟不可小视,我的脑子晕忽忽的,眼前的楼梯看起来都是重叠在一起的。我晃了几下脑袋,睁大眼睛,抓着楼梯旁边的栏杆,往下走去。
路上有一台饮水机,我用凉水漱了漱口,嘴里感觉好受了些。虽然脑子里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尚未消失,但至少胃里不像刚才那样翻江倒海了,也不那么晕了。我推开教务室的门,刚走进去,就看见校长坐在那里,好象等着要教训我似的。一看见我进来,他就开始说话了。
“姜采恩老师,上课上得顺利吗?”
“非常顺利。”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完,就走到实习教师专用办公桌前坐下了。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脑海里删除,立刻浮现出和班里那些孩子度过的愉快时光。那些说着一口不像英语的英语的家伙,还有用幽默的形式给我带来快乐的友真,想到他们,我不禁笑了出来。这么一想,这节课还真是很有意义的。
我坐在沙发上,来回换着频道,这时,趴在地上打滚的采河小子滚到我面前,抬起半睁半闭的眼睛,问我。
“姐姐,你不想吃冰激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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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组的行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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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凌?”
我反问了一句,小家伙点了点头。他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晚饭已经吃过了,做为饭后甜食,吃个冰激凌倒也不错。
“你去买吧?”
我不动声色地问,采河小子使劲点头,恨不得脖子都要掉到地上了,然后站了起来。小小年纪就这么嘴馋,这可怎么办呢。不过嘛,倒也没什么,采河这小子一次吃得不是很多,而是分成好几次,每次吃一点儿,所以问题也不算严重。臭小子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我,我把钱包扔给他,他赶紧接过去,又问我说。
“买什么样的呢?是去超市买,还是去BaskinRobbins31种美国风味冰激凌店买?”
我揉了揉下颌,思考着采河小子提出的问题。这个月因为去参加训练的缘故,生活费有很多剩余,所以当然要买价格贵而且好吃的冰激凌。他像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一样忽闪着眼睛,我让他到BaskinRobbins去买,然后就把视线转回到电视。突然,我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我先冲着推开玄关门出去的采河小子挥手,告诉他路上小心,然后拿出手机,看也没看液晶屏幕,就打开了手机盖儿。
“谁呀啊?”
我以前的老毛病突然又犯了,刚想再说一句“喂,你好?”可是我还没等开口,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真是的,真让人心情不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不能好好接电话吗?”
明明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可是我悄悄看了看手机,并不是手机里存的号码,这个号码很陌生。这样毫无顾忌地跟我说话的家伙并不多啊……采河小子刚刚出去,而且我也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声音,所以不可能是他……
“哪个兔崽子?”
我皱起眉头问道,手机里又传来这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这个兔崽子。”
“你这个兔崽子是哪个兔崽子?”
“我这个兔崽子就是我这个兔崽子。”
…………
像这样和我兜圈子的家伙……我可以肯定地说,真的没有几个。首先从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来看,可以肯定是个臭小子。该死的家伙,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和我兜圈子。
“你到底是谁呀?”
我果断地谈到了正题,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又开口说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哥哥了。”
我们家只有一男一女,而且我是长女,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哥哥。亲戚中倒是有一个我应该叫哥哥的家伙,可是那个无耻的家伙正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而且也不能闲得无聊给我打电话,故意骚扰我。
“你找死吗?”
“啊哈!你在哥哥面前竟然什么话都敢说!这是哪家的闺秀竟然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真是个疯子。我吁了口气,正想破口大骂,这时,他的声音又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我们蜡笔小葵——生气了吗?连哥哥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好伤心啊。”
……我张开嘴巴刚想破口大骂,一听到他说“蜡笔小葵”这两个字,我马上合上了嘴巴。听他叫我蜡笔小葵,看来肯定不是陌生人。而且,很可能是非常熟悉和了解我的人。凭我的记忆,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叫我“蜡笔小葵”,我就会亲手用锥子把他的嘴巴钉上……到底是哪个家伙,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到底是谁,臭小子!”
我放低声音又问了一句,兔崽子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干咳了几声,这才顽皮地说道。
“还能是谁呀,死丫头,我是海新啊,朱海新!”
朱海新……
“重金属?”
“喂,你怎么还这么叫我?我参军时把头发剪了,而且还焗了油,死丫头。”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忘记这个家伙的声音。他虽然名字叫朱海新,但是他的外号要比名字更广为人知。他高高的个子和英俊的外表也为他的火爆人气贡献了不小的力量,但是这些都不能和他的头发相提并论。
不长不短的头发刚好遮住耳朵,是那种夸张的朋克风格,红色、蓝色和黄色等各种颜色混合的发色,即使他站在几百号人中间,一眼也能找出他来。就因为他的头发,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重金属”。
记得他听说参军之前必须把头发剪短的消息时,曾经那么气愤和苦恼,这一切都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一晃已经两年过去了。而且,他正在部队服兵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喂,我和月亮那家伙现在刚刚请了假,正往外走呢。可能会稍微晚点儿,你跟他们说一声。还有,我们是约好在云才开的那家酒吧里见面吧?是叫可莱吉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已经被我忘在脑后的那个约会。我想了想,是今天吗?如果这小子不给我打电话,我差点儿就忘了。我稀里糊涂地跟海新小子说了声谢谢,就走进我的房间去换衣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十点钟左右见面,现在已经九点四十多分了。混帐,二十分钟之内能到吗……
我锁上房门,骑上了摩托车。如果以最快的速度骑车的话,说不定可以在二十分钟之内到达的,于是我加快了速度。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地骑摩托车了。早晨带着采河小子一起上学的时候,既然看见了警察的眼色,而且后面又多了个人,所以只好放慢速度。现在身后没有带人,而且天也快黑了,真的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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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组的行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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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下雨的缘故,带着水汽的冷风扑面而来。我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向四面八方散落开来。我没有时间整理头发,只是专心骑摩托。过了好长时间,终于远远看见一个闪闪烁烁的招牌,上面写着“可莱吉”。看来云才这小子还挺有情趣的,牌子怎么还一闪一闪的?
把摩托车放好后,我推开酒吧的门。这时候,清脆的铃声传入我的耳朵。每次我看到挂在门上的这个银铃,都忍不住想笑。云才这个家伙,以前做学生的时候,他每次都说酒吧门前的那个小铃铛发出的声音太吵,可是他却在自己开的酒吧门上挂了这么个可爱的小铃铛。现在他会不会还像从前那么可爱呢?
一进门,就看见冷清的酒吧中间放着两张合并在一起的桌子,好几个人围坐在周围。
因为是韩信商业高中和中贤工业高中三年前那一届的校友会,所以在场的都是韩信商高和中贤工高的人。不过嘛,说是什么校友会,当然不是把韩信商高和中贤工高的所有学生都聚集起来,人数并不是很多。
聚集到这里的人……怎么说呢?简单地说,就相当于各个学校的首脑人物,这样解释大概更容易理解吧。当然,说是学校的首脑部,但并不是学生会或者训导部之类,是的,简单概括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各个学校的保镖。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所谓的“一进会”,不过和那些在学生中间抢钱或夺物等做坏事的流氓二流子不一样。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三年前各个学校之间的竞争相当激烈。同一地区有几十所学校,不但存在学习方面的竞争,还有因为其他问题而展开的力量竞争。
说起来我自己也觉得幼稚,当时学校之间经常展开势力斗争,如果在斗争中失败的话,整个学校都抬不起头来。因此,每个学校里都有那么一些爱玩儿,会打架的家伙聚集在一起,充当学校保镖的角色。哪所学校里的厉害角色多,势力强大,那所学校里的学生就可以在区域范围内昂首挺胸地走路。现在想起来的确很幼稚,不过当时总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倒也做得津津有味。
“喂——蜡笔小葵!”
我正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突然听到有人叫这个熟悉的名字,我顿时扬起了眉毛。
“撒哈拉,谁再叫我蜡笔小葵,我就用锥子把他的嘴钉上,这话我已经说过了吧?”
“我不叫撒哈拉,我叫尹哈拉,这话你要我重复多少遍才行,嗯?”
撒哈拉,尹哈拉,都是同样的名字,你瞪我干什么?而且,和尹哈拉相比,撒哈拉更加琅琅上口。这个家伙,生怕谁不知道她是开理发店的,把一头长长的卷发染成了粉红色。我看了她一会儿,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时,前面传来一个似乎在拼命忍着笑意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蜡笔小葵?”
“要不要我拿个锥子来,风流鬼?”
臭小子一听我叫他“风流鬼”,立刻皱起了眉头,但是马上又露出了微笑。这个家伙每个动作都那么腻歪人,除了韩银才还能有谁?很多女孩子被他白皙的皮肤和贵公子般的外貌吸引到身边,最后又因为他油腔滑调的声音而离他远去。当然,也有些不同于离去者的女孩,就因为喜欢他的油腔滑调而追随他。
“还是老样子啊——我们的蜡笔小葵!”
银才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