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可能扳倒他,只是就算事成了,你们腾家也保不住了。”
“公子,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滕青问道。
“有,只是这个方法也要冒点风险。我这里有一枝箭,你们谁敢带着这枝箭去见洪浩义?如果洪浩义肯见你们,你们只需要如此这般,就有很大的可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秦之初拿出了一枝符文箭,他这是要用符文箭震慑住洪浩义,让他误以为自己跟腾家有关系,让洪浩义不敢轻举妄动。
滕青和她表哥相互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冒昧
滕青的表哥自告奋勇,要去县衙,秦之初无所谓谁去,滕青也觉得该让表哥也就是自己现在的丈夫为腾家出力了,也没有阻止。于是,她表哥就带着秦之初那枝符文箭,以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壮气势,去了。
等滕青的表哥离开后,秦之初说道:“滕小姐,我出的这个主意,只能说是权宜之计,未必能够长久。而且我是不可能在青浦县久留的,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我一走,那符文箭就没有什么震慑力了,洪浩义免不了还要想法子对付你们。”
滕青连连点头,“公子所言极是,小女子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不知公子可有何良策?”
秦之初说道:“最好的办法,一个是让洪浩义下台,另外一个就是你们离开洪浩义管辖的范围。到别处去发展。”
滕青皱起了眉头,“让洪浩义下台?这很难呀,我听说洪浩义为了升官,把自己的小姨子都送给了巡抚大人做小妾,听说他还暗中使了不少银子,准备做吴淞府知府呢。”
“那看来就只能是你们离开青浦县了,甚至得离开吴淞府,乃至江州省才行。”
“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蒙受很大的损失吗?我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家里面的生意,还有店里面的伙计什么的,都得丢下呀。”滕青急道。
“滕小姐,世上之事,从来都是有得有失,你们要是执意留在青浦县,那你们以后就要等着承受洪浩义的怒火,他早晚都会找你们算账的。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们,那时候,你们的损失更大。”秦之初说道。
滕青想了想,只能黯然地点点头,“可是我们搬到哪里呀?又怎么搬呀?”
“你们怎么搬?在下爱莫能助,你爹怎么说都是纵横青浦县几十年的老商贾了,一些瞒天过海的手段总该是有的,你得让你爹想办法。至于搬到哪里,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搬到榕州省的宁清县,在下在那里有个朋友,或许能够庇护你们。当然,你们到了那里,可要按照官法缴纳商税,可不能再偷税漏税了。”
秦之初倒不是贪图腾家的银子,他看重的是滕向东几十年的行商经验,他如果到了宁清县,肯定要想办法活跃地方的经济商业,如果能够有腾员外这种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到宁清县去发展,肯定能够活跃一县的经济,有助于他这个县主薄掌控全县。
“公子,你认识宁清县的谁?”滕小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宁清县距离青浦县太远,足有上千里,到那里发展的话,人生地不熟,生意能不能展开,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秦之初呵呵一笑,“当然是宁清县最大的官了。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腾家到宁清县发展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找你们索贿的,也不会有任何的苛捐杂税。”
“是吗?”滕小姐还是有些不确定秦之初的话是否可信。
秦之初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他站起身来,“滕小姐,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说实话,我事先还真的没想到洪浩义竟然会用这一招对付你们,如果我知道你们在缴纳商税上,有很严重的偷漏税的情况,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帮你们了。这事,搞得我也很被动。洪浩义父子虽有取死之处,可你们腾家也不是很干净啊。呵呵,我多嘴了。就这样,在下告辞了。”
“公子,公子。”滕小姐见秦之初真要走,急的站起来,就要拦秦之初,可是秦之初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能够拦得住的。
当秦之初走出新房的时候,就见滕向东堵在了门口,“公子,刚才你跟小女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愿意遵从公子的建议,将家中的产业挪到宁清县去。”
秦之初呵呵一笑,“请腾员外放心,你不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的。好了,时间不早了,在下得告辞了。”
秦之初朝着滕向东拱了拱手,扬长而去,滕向东也不敢拦他,他已经从女儿的口中得知今天绣楼招亲的一些情况,估摸着天降霹雳弄不好跟秦之初有很大的关系,这种神人,还是不得罪为好。
秦之初离开了腾府,就没了兴趣继续在青浦县转下去了,他径直回到船上,一看船主还没有把补给完全准备好,他便回到了船舱,想他的事情去了。
秦之初这次上岸,意外碰到滕小姐抛绣球招亲,最后出手帮了他们家一把,说穿了,看不惯洪浩义父子的恶行,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想让滕小姐事后给他竖一个长生牌位,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洪浩义阴谋阳谋一起来,滕氏父女又不干净,弄得他想帮都帮不了他们了,滕小姐会不会还给他竖长生牌位,那就是不好说的事情了。
虽说直到现在,秦之初都不知道昊天金阙和摆放在泥胎金身前的长生牌位有什么用,可他能肯定这些东西肯定有大用,那长生牌位很可能是越多越好。
然而经过这次青浦县的插曲,秦之初发现想让人给他竖长生牌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今天就算是帮了滕氏父女,帮他们完全脱离洪浩义的魔爪,最多也就是能够多一块长生牌位。
相比之下,他上次在大名府,帮助大名府知府胡恩荣以及众多士绅,除掉二里村的那个妖神殿,一下子就多了十几块长生牌位。
如果仔细的想了想,会发现很多值得他深思的地方,他带着老姬,前去二里村“除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乃是一次官府行动,这件事还做得非常成功,端掉了二里村这个匪窝,还解决了不少被他们掳去的壮男民女,这才有事后士绅给他立长生牌位的事情。
往深了想,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官位上,给老百姓多做好事,多做善事,就能够让百姓感恩戴德,暗中给他竖长生牌位呢?
秦之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做好事,做善事要做到什么程度,这可有点不好说了,就说他在大名府的那次行动吧,他解决出来的壮男民女,可不止十几个,因为他的行动受益的百姓,更不可能是简单的十几个,可以说是成千上万,即便是扩大到家庭为个体,也有成百上千户吧,可是不是谁都给他竖了长生牌位的。
这就说明有人觉得他做的事情,还没到要给他竖长生牌位的份儿上,或者说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秦之初想了想去,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学问要去研究,想把这件事搞得精深了,估计不比他把《五行基础法术》上面所有的法术都掌握了,容易多少。
就在秦之初胡乱琢磨的时候,突然船舱外响起了关东神丐的声音,“老爷,外面来了两个仙师,他们说要见你,无论我给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不肯走。”
“是吗?”秦之初从船舱里面出来,一看,竟然是那两个在青浦县露过面的修真者,其中一位拿着他给滕青夫妻的符文箭。
“两位道友,请上来一叙。”秦之初见他们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就请他们到船上来说话。
那两个修真者踩着桥板,上了船,两人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秦之初一番,然后齐齐向秦之初打了个稽首,“拜见前辈。”
秦之初凝神细看,发现这两位修真者的修为境界跟他在伯仲之间,估计不是旋照一层,就是旋照二层,旋照三层的可能性极低。这两人之所以误认为他是前辈,可能跟自己修炼了《穹上心经》有关系。
秦之初乐得他们把自己认为是前辈,便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来,“嗯,你们找我何事呀?”
那位拿着秦之初符文箭的修真者,乖乖的把符文箭捧在手中,送到秦之初面前,“前辈,这箭是你的吧?”
秦之初点点头,他的目光在符文箭上扫动着,这箭是他亲手做的,对方是否在符文箭上做了手脚,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修真者还算老实,并没有在符文箭上搞鬼。
秦之初于是一伸手,就把符文箭抓在了手中。“多谢你们把贫道的符文箭送回来。”
一听秦之初承认这符文箭是他的,两人都露出喜色来,“前辈,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警告了洪浩义,让他以后不要为难滕向东父女了,洪浩义也答应了,说他马上就把派往腾家店铺查账的人手撤回来。”
秦之初无所谓地点点头,他现在已经不去关心腾家父女的事情了,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能给他们出的主意也都出了,至于他们以后要怎么做,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自己想管也管不了了,毕竟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青浦县了。
两位修真者中的一位说道:“前辈制作的符文箭,初看时跟普通的符文箭一模一样,可是再仔细看时,又会发现其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似乎一开之间,就会有天崩地裂一样的威势涌出来。前辈,我等冒昧,想请你指点我们一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等本公腾出手来
京城,一场绵绵春雨刚刚过去,原本干燥的空气中变得湿润起来,道路两边的槐树、杨树已经长满了叶子,京城多有爱花之人,种牡丹的尤其多,这时,正是牡丹开放的时节,走到内城任意一条大街小巷上,都能闻到或浓郁,或清雅的牡丹花香。
在承天门外,天街以南还有一道门,名唤大周门,这是一座单檐歇山顶的砖石建筑。从这道门进去,就是大周朝的权力中枢,中央各部军衙门所在地——千步廊。
千步廊夹在大周门和天街中间,在其左右两侧,各有东西走向廊房各一百一十间,又东、西折有向北廊房各三十四间,东接长安左门,西接长安右门,皆连檐通脊。
大周朝的吏、户、礼、兵、刑、工等六部,以及五军都督府、都察院、大理寺、钦天监等衙门,按照文东武西的格局,在千步廊安营扎寨。
吏部做为文官署理的衙门,位于千步廊东侧第二个大门,这里就是决定大周朝成千上万的官员升迁罢黜的地方。
这一日,吏部门外早早地就聚集起了数百人,每一个人都穿着文官常服,头顶乌纱帽,身穿大红色云纹圆领袍,腰系乌角革带,脚蹬皂皮靴。
这些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大者已经五十余岁,最小的只有二十多岁,他们无一例外,身上的官袍都没有补子,不过他们不是不入流的小吏,而是大周朝壬辰科的进士。
如今距离壬辰科殿试结束已经有半月有余,距离秦之初离开京城也有十几天了。由翰林院主持的选馆也已经结束,除了一甲的榜眼、探花直接进入翰林院之外,还从二甲、三甲进士中选拔了多位年轻又才华出众者,进入到翰林院,任庶吉士。
现在,站在吏部衙门外的这些进士,就是刨除掉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以及庶吉士之后的二百多名进士,他们今天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朝廷对他们的任命,在今天就要下来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到地方上为官一方,众进士都多少显得有些激动,当然激动之余,还有几许失落和担心。
失落是因为他们既不是一甲赐进士及第的身份,又未能入选庶吉士,这基本上就注定了他们以后的仕途是有限的,十有九八都会在县令任上一直干到致仕为止。
担心是因为能不能这次能不能顺利地做个县官,都是个未知数。就连堂堂状元公,都被皇帝贬到榕州省宁清县做县主簿,他们这些功名上远远不如状元的,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各县做个县主薄。惨点的,说不定连县主薄都没得做,只能做个从九品的巡检、司库仓大使之类的芝麻小官。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就算是白费了,投入、回报太不成比例了。
魏国公魏臻聪的孙子魏旭晨、齐国公齐虞东的儿子齐子芳、燕国公燕北天的侄子燕九捷也在这群进士里面候着,他们的年纪都不算老,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按理说都有一定的机会选中庶吉士,不过他们都没有太把翰林院组织的考试放在眼中,都是马马虎虎地应付了过去,自然也就无法被选入到翰林院了。
齐子芳要比魏旭晨、燕九捷大几岁,性子也比两位两位小公爷稳重几分,是三人的主心骨,魏旭晨、燕九捷就像是哼哈二将一般,站在他的左右。
“子芳,我听说令尊齐国公昨天专门请吏部尚书蒋文宇蒋老大人吃酒,不知道有没有从蒋老大人那里打听到点消息?”魏旭晨小声问道。
齐子芳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有点难办,按理说我爹跟蒋老大人是过硬的交情,两人是京城有名的酒友、棋友,以前我爹托蒋老大人半点事情,从来都是小菜一碟,说办就给办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