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把从小道童那里换来的符笔、黄纸、朱砂摆了出来,他先仔细地回想着《基础符文》上的描述,再和小道童告诉他的刻画符文的方法,相互佐证,进而提炼出绘制符文的正确办法。
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秦之初自觉琢磨的差不多了,这才提起符笔,在湿润的朱砂中蘸了一下,运起穹上心法,将体内的真元逼到右手。
恍惚间,秦之初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符笔和他的右手长在了一起似的,真元从右手流入符笔之中,汇聚在符笔的笔尖。
秦之初暗道一声“成了”,运笔如飞,在黄纸上写下了一串符文,这些符文组合在一起,构成“固”符,可使物体越发的坚固。
感受着黄纸上轻微的灵力波动,秦之初微微一笑,他第一次绘制纸符,竟然一次成功了,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把符笔放在一边,拿起了刚刚绘制好的纸符,手腕一抖,体内的真元也随着这一抖,冲入到了纸符中。正常情况下,纸符应该燃烧起来,但是这次纸符却像个炮仗一样,砰地一声,炸的粉碎。
看着翻飞的纸屑,秦之初皱起了眉头,他估摸着可能是自己没有控制好输入纸符中真元的量,于是再次绘制了一道纸符,再次尝试着激发纸符,结果还是失败。
如是者反复,秦之初一连试验了十几次,总算是成功的摸到了门槛,将纸符成功的激发出来。纸符燃烧起来,形成了一个鹅蛋大小的黄色火球,在火球中心,是一个土黄色的“固”字。
秦之初将真元布在右手手掌上,疾速出手,抓住了火球,往石桌上一拍,啪的一声,石桌上出现了一个“固”字。
这个“固”字和石桌结合的天衣无缝,好像是天生长在上面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后来添加在上面的。按照小道童告诉秦之初的话,这次往石桌上刻画符文,算是成功了。
“玲玉,快去给我找把铁锤来,我要试一试到底有多大的提升效果。”秦之初吩咐道。
很快,李玲玉就找来了一把木柄八角铁锤,这把锤子光锤头就重达二十斤,李玉玲几乎是连拖带拉,才把这把锤子弄到了秦之初面前。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可千万手下留情
看到李玉玲找来的这把大铁锤,秦之初哑然失笑,他不由得想起那些走江湖卖艺的江湖艺人,他们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时候,所用的铁锤跟李玉玲找来的八角锤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秦之初抄起了铁锤,让李玉玲站到了远处,然后把八角锤高高举起,狠狠地落下。砰地一声,铁锤砸在了石桌之上,咔嚓一声,石桌沿着铁锤的落点,裂成了两半。
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秦之初的意料,他看着裂成两半的石桌,想了半天,蓦然想起了一种可能,他拖着铁锤,到了另外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里也有一个石桌,大小、形状乃至材质都跟他砸裂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次秦之初没有往石桌上刻画符文,直接就把铁锤举了起来,用相同的气力、速度砸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石桌顿时被铁锤砸的四分五裂,有不少碎石都飞溅了起来,落在一两丈之外的地方。
这样的结果让秦之初欣喜不已,这说明往石桌上刻画符文,不是没起作用,而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之所以石桌还会开裂,很有可能是因为铁锤击打石桌的力量超过了单个“固”字符的极限,如果能够多刻画几个,或许就不会有问题了。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是否正确,秦之初又找了一个石桌,一连往上面刻画了三道符,之后再拿着铁锤往上面砸,除了迸射出几点火花之外,石桌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连白印都没有留下。
“秦兄,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就算是未能如愿做上从六品品秩的翰林院编撰,也不用想不开,拿着锤子到处开砸呀。”就在秦之初聚精会神地琢磨着刻画符文的奥妙的时候,徐世森赶了过来,他一脸的忧色,生怕秦之初想不开。
是一个小伙计先注意到了秦之初的异常,然后禀告给了掌柜的,掌柜的又不敢质问秦之初,只好把徐世森搬了出来。
“哈哈,徐兄,我没事,好得很的。对了,玉玲,你去取十两银子给掌柜的,咱们砸坏了会馆的东西,得按价赔偿。”秦之初心情大畅地说道。
见秦之初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徐世森长舒了一口气,“秦兄,你千万要想开一点。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年轻,又是一科状元,还文武双全,有这么多的优势,以后不愁没有出头之日。可千万别做傻事呀。”
“多谢徐兄良言相劝,我理会的。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秦之初还要继续做他的事情,不想有人在他耳边聒噪。
徐世森担忧地看了秦之初一眼,“好,我就在隔壁院看书,秦兄你要是有什么事尽可以找我。”
徐世森走后,秦之初继续研究他的符文刻画,这次他不再浪费有限的资源,而是专心地往雕翎箭上刻画符文。
他根据《基础符文》上的理论基础,结合小道童跟他说的以及他在百宝观所看到的,将《基础符文》上的符文有机地结合起来,不断地将一个又一个的符文刻画在雕翎箭的箭簇以及箭杆上。
这个过程同样不是很顺利,时不时地就会功亏一篑。
首先,雕翎箭的尺寸有限,可供刻画符文的地方就更小了,不像石桌那样,随便怎么刻画都行。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尽可能地将符文缩小,正常大小肯定是不行的。
其次,符文和符文的结合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秦之初完全是自己摸索,好在他有十几年科举考试积累下来的揣摩功底,将之运用在符文结合上,倒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结果。不过即便是这样,也难免失败。
再次,就是雕翎箭材质的问题了,这毕竟是世俗人所用的箭矢,不是灵木制造,故而不是什么符文都能够往上刻画的。
再有,就是秦之初的熟练程度的问题了,做为一个新手,难免有手忙脚乱,忙中出错的时候。
秦之初却不管自己失败了多少次,他是所谓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性格,从不轻言放弃。这除了他本性的原因之外,也和科举有很大的关系。
那些白发皓首的百岁老翁还在科举场上奋斗不息,就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生动写照。秦之初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只是他很幸运,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早日脱离了科举这片无边的苦海。
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秦之初一直都没有合眼睡觉,就连吃饭喝水也是草草应付,他把所用的时间都用在了改造雕翎箭上。
等他把一百张黄纸都用完了,雕翎箭也让他改造了五十枝左右。这其中,改造失败,雕翎箭报废的有十四枝,成功改造三十七枝。其中改造成功的又细分为破甲箭、爆裂箭、疾风箭等数种类型。
这些箭的名字很拉风,效果几何,还得实际验证一下。秦之初记得豫州会馆里有一株海碗粗细的枣树,便拎着弓,背着箭囊,朝着印象中的地方走去。
那掌柜的一直提心吊胆的在院子外面候着,见秦之初如此模样走了出来,骇了一跳,“状元公,你可千万手下留情呀。三年后,小店还得接待下一批进京赶考的举人呢。”
秦之初哈哈一笑,伸手从怀中摸了一个十两重的银锭出来,丢给豫州会馆的掌柜的,“借会馆的枣树一用。”
枣树长在豫州会馆后院的一个小院的角落,如果站在小院里面射箭,有诸多不便,一是无法验证鹊画弓的有效射程,二是符文箭可能会造成比较大的破坏,在小院中射箭,说不定会受到波及。
秦之初没有丝毫的犹豫,纵身跳到了墙头上,再一纵身,上了房顶。他踩着屋脊,四处寻找合适的射击角度,工夫不大,在距离那颗枣树大概一百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站在那里,刚好可以瞄准枣树海碗粗细的树干。
秦之初将一枝新鲜出炉的破甲箭搭在鹊画弓的弓弦上,舌抵上牙膛,运足力气,将鹊画弓拉到九成满的程度,手一松,破甲箭流星般飞了出去。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让我如何忠心对你
枣树是出了名的生长缓慢,其质地坚硬密实,木纹细密,一般情况下,碗口粗细的枣树通常都有几十年的树龄了。
豫州会馆内种了不少树,秦之初不选其他的树,单单选中了枣树,正是看中了枣树的这个特点,他要验证破甲箭的威力,自然要选一个质地坚硬的树木了。
如果破甲箭能够将枣树贯穿,那么将其应用在实战之中,就会发挥极其重要作用。
秦之初右手一松,弓弦嘣地一声,箭离弓弦,疾若流星,在空中犁开一道笔直的线,直射枣树。
一直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看着的掌柜的,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咔嚓一声,他吓得心头一跳,再凝神细看时,只见那枝雕翎箭改造的破甲箭已经贯穿了海碗粗细的枣树树干,整枝箭卡在了树干之中,箭簇以及将近两寸长的箭杆露在树干外面,在树干的另外一边,基本上只剩下箭羽部分了。
掌柜的暗叫一声“俺地娘呀”,他以前亲自砍过一棵枣树,拿着斧子砍上半天,也没在枣树上砍下多大的豁口出来。可现在秦之初仅仅只用了一箭,就把海碗粗细的枣树射穿了,这得多大的力气?那弓,那箭又该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掌柜的抬起了头,看着站在房顶屋脊上的秦之初,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尊传说中那位弯弓射日的天神。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皇帝老子真是瞎了眼状元公这么厉害,简直就是文曲星、武曲星联手下凡附体,理应重用才是,偏偏发落到宁清县那个小地方,什么狗屁的圣天子呀。
秦之初站得高,看得远,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破甲箭的射杀效果,一百丈左右的距离,将海碗粗细的枣树树干射穿,如果运用到战场上,完全可以将手持盾牌、身披铁甲的敌人射个对穿。
对这样的结果,秦之初很满意。他又抽出了一枝爆裂箭,将箭搭在弓弦上,再次拉开一石七斗的鹊画弓,将爆裂箭射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爆裂箭在箭簇扎进枣树的树干时,就轰然炸开,青色烟雾弥漫,无数木屑翻飞,距离枣树不远就有一堵一砖半厚的墙,直接就被炸坍了半边。
等到烟雾落下,再看时,只见海碗粗细的枣树树干被炸断了三分之二多,几乎就要被拦腰炸断了。
这样的结果,秦之初同样十分满意。如果当初他有破甲箭,只需要一箭,就能够把黑如墨炸的粉身碎骨,用这样箭来傍身,就算是燕国公、齐国公、魏国公派人半路截杀,他也有把握杀出重围了。
秦之初纵身从房顶上跳下来,豫州会馆的掌柜的颠颠地跑了过来,亲眼目睹破甲箭、爆裂箭的神奇,掌柜的态度大变,别的不说,就凭这两种箭,状元公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掌柜的站在秦之初的面前,翘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称赞道:“状元公,真乃神人呀。状元公生在我豫州,真是我豫州百姓之大幸。”
就在这时,徐世森、秋东海和裴如云等人听到了动静,也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爆裂箭所制造出来的破坏性后,对秦之初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徐世森还好一点,不管秦之初是中状元,还是被发落到宁清县,都表现的跟殿试前一样,既没有过于亲近,也没有疏远。
秋东海和裴如云就不行了,两人在得知秦之初只落得到宁清县做县主薄,两人就对秦之初起了疏远之心,连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过,但是现在两人看秦之初的眼神都变了。秦之初有了如此神兵利器,就算是在文官之中混不起来,在武官之中,也必定有一席之地。
对他们的态度变化,秦之初一一看在眼中,他客套地虚应着。一脚踏入官场,就要带上面具,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在实际操作中,还是不能把事情做绝,最少不能无缘无故地多两个敌人出来。
龚秀珍和关志文也听到了动静,在得知秦之初做了什么之后,两人惊喜连连,秦之初如此神勇,岂不是说他们前往宁清县的路上,少了许多危险,本来两人还有些担心路上的安全,现在心中的忐忑几乎是一扫而空。
裴如云已经跟龚秀珍谈过,希望龚秀珍能够等几天,等吏部的委任下来之后,让龚秀珍跟着她一起上任,只是龚秀珍并没有答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龚秀珍察觉裴如云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无论是心胸、气魄,还是能力、手段,比秦之初都差远了,何况,秦之初还擒杀了黑如墨,使得乐蓓生可以死而瞑目。如此种种,使得龚秀珍毫不犹豫地选择追随秦之初。
关志文更简单,他跟秦之初是同年举人,又同是豫北府人,同年加老乡,不追随秦之初,又能去追随谁。
有了破甲箭、爆裂箭,还掌握了制造符文箭的办法,秦之初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关兄,龚兄,如果你们还坚持做我的幕僚,随我一起前往宁清县的话,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