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九品芝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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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九品芝麻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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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秀珍讲述完这一切后,取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书信来,“秦兄,这个就是三妹的遗书。”
秦之初没接,“等会儿等顺天府派人过来后,交给他们处理吧。乐蓓生是咱们豫州的举人,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京城,一定要将那个骗人骗色的楚云山绳之于法。”
裴如云抬起了头,顶着一双肿的跟桃子似的眼睛,“这话说起来轻松,那楚云山可是楚国公的侄子,我们凭什么跟楚国公斗?”
秦之初真想骂裴如云一声“年纪都活到猪身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你们怎么这样容易轻信人呢?那个自称是楚云山的人说他是楚国公的侄子,他就是了吗?
况且侄子也分很多种,亲侄子,表侄子,远房侄子,隔个十代八代的侄子,胡乱攀关系的侄子。这里面的亲疏,你们不会分不出来吗?
楚国公乃本朝六国公之一,朝廷柱石,假如他真的有侄子作奸犯科,相信楚国公也能够秉公而断,大义灭亲。”
裴如云不说话了,事到如今,她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和办法。
龚秀珍说道:“一切单凭秦兄做主。”
秦之初想了想,“你们两个都是见过那个楚云山的,请你们二位马上根据印象,把楚云山的画像画出来,等会儿交给官差,应该有用。”
龚秀珍、裴如云点头应是。秦之初还想再叮嘱两句,这时有人敲门,徐世森在门外道:“秦兄,顺天府的同知计秉诚大人带着京城六扇门的人来了。”
秦之初闻听,连忙打开了房门,只见院子里站满了官差,其中两个捕快代替韩青石的家丁,守在了乐蓓生上吊那个房间的门口,屋里面有两个女仵作,正在对乐蓓生的尸体进行查验。
院子中站着一名官员模样的人,他身形矍铄,脸型削瘦,颌下长髯,双目亮如点漆,头顶双翅乌纱帽,身着绿色云纹锦绣官袍,补子是白鹇的图案,腰束革带,脚蹬皂皮靴。
白鹇是文官五品衔所用的图案,这位应该就是顺天府同知计秉诚了。
秦之初上前几步,双手抱拳,长身一揖,“学生秦之初拜见大人。”
计秉诚呵呵一笑,“你就是今科会元秦之初秦习远吧?本官久仰你的大名啊。”
同知乃是正五品的官,别说秦之初只是个会元了,就算是状元,了不起也就是个从六品,跟计秉诚这样一个天子脚下,握有实权的京官相比,差的岂止是十万八千里。
秦之初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谦道:“大人太过抬举学生了。学生听闻你是庚辰科的探花郎,那就不单单是学生的前辈了,更是学生学习的榜样。你在顺天府同知位上,清正廉明,恪尽职守,为政事宵衣旰食,实乃府尹大人的左膀右臂,学生一向是佩服你的。”
秦之初毫不吝啬地拍着马屁,他之所以知道计秉诚乃是庚辰科的探花郎,不是因为他刻意的翻过资料,而是听徐世森在他身边念叨过,徐世森第一次参加礼闱的时候,跟计秉诚在同一条考巷中,眨眼之间,十五个春秋一晃而过,计秉诚已是高高在上的正五品顺天府同知,徐世森才刚刚中了贡士第两百零七名,就算是骑上千里马,也很难追上了。
计秉诚爽朗一笑,“习远你这个会元公真是个妙人呀,本官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听你这么一说,本官这脸都红了。”
计秉诚也不愿意在秦之初这里摆什么架子,官场上的事情说不好,秦之初是有可能中状元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与之搞好关系,对两方都有好处。
“习远,我听说你已经展开了调查,可有线索?”计秉诚问道。
秦之初点点头,“大人,事涉乐蓓生的**,还请借一步说话。”
计秉诚跟着秦之初走到院子的一角,秦之初压低声音,把他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计秉诚。
计秉诚皱着眉,“这事有点难办,楚国公确实有个侄子叫楚云山,不过楚云山立身甚正,从无劣迹传出。还有啊,乐蓓生的事情不是个案,每次到了礼闱之年,总是会有女举人上当受骗,事后发觉被骗,有的忍气吞声,还有的就会像乐蓓生一样,自尽而亡。”
就在这时,那名验尸的女仵作从房间中出来,走到计秉诚面前,“大人,老婆子已经验完尸了,初步判断乃是自己上吊,与他人无关。另外死者已经不是完璧,疑似怀有身孕。”
秦之初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竟然是一尸两命,“大人,为了死者的声誉,此事还请保密。”
计秉诚乐得卖一个人情给秦之初,“这事,本官定会慎重处理,一切以顾全死者的名誉为重。”
秦之初说道:“大人,学生让乐蓓生的结拜姐妹绘制了那个自称是楚云山的人的画像,等会儿拿给你,或许对你破案有帮助。”
“也好,只不过京城人口逾百万,人海茫茫,想找到冒名行骗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乐蓓生乃是自杀,本官也不好安排太多的人手在这件事上。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计秉诚流露出的潜台词很明显,就是乐蓓生上吊自尽这件事,最后有可能不了了之。顺天府人手有限,不可能在一个骗色的骗子身上,花太多的精力。


第六十九章 元凶

由于涉及到金兰姐妹,龚秀珍和裴如云两个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将所谓的楚云山的画像画好,两女就将画像拿了出来。
秦之初把两女的身份介绍给计秉诚,同知大人对龚秀珍直接无视,对裴如云也仅仅是点点头,示意了一下。龚秀珍连贡士都没有中,裴如云仅仅是第三百名贡士,还是个女贡士,注定这辈子不会有太大的发展,计秉诚能冲着她点一下头,不是为了给裴如云面子,而是不想在秦之初这位新科会元面前显得太官僚罢了。
计秉诚随意地看了一眼两女画得像,随便地指了指其中的一张,“两张画像都差不多,就这张吧。来人,把这张画像收起来。”
一名捕快上前,大手大脚地将画像叠起来,塞到了随身挎着的布包中,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这张画像不是很在意。
计秉诚对着秦之初说道:“习远,韩公子知道我的私宅在什么地方,有时间和韩公子到我的府上做客,咱们坐下来,好好地喝杯酒,聊一聊。”
“一定,一定。”秦之初忙不迭地道。
计秉诚朝着一名捕头模样的人示意了一下,那名捕头喊了一声,“大人有令,收工了。”
秦之初、徐世森等人连忙把计秉诚等人送出豫州会馆。
今天也就是情况有点特殊,为了能够近距离地和秦之初这个新科会元见一次面,否则的话,计秉诚这位正五品的顺天府同知又怎么可能亲临现场呢?
“裴兄,龚兄,刚才仵作已经说了,乐蓓生应该是自杀,不管他人之事。咱们还是张罗着为她准备后事吧。她家距离京城太过遥远,将她的尸身护送到家乡,不太现实,还是将之送到化人场火化掉吧,将她的骨灰盛敛起来,派人送到她的家乡安葬。”秦之初说出了他的考虑。
徐世森、龚秀珍、裴如云等都没有异议,将乐蓓生一直停尸在豫州会馆,不太现实,不说会影响豫州会馆的生意,而且尸体放的时间长了,容易发臭,万一引发尸瘟,谁也担不起那个责任。虽说乐蓓生的死因另有隐情,但是她终究是自己上吊的,停尸示众就有些不太适宜了。
“难道三妹就这样白死了吗?”龚秀珍不甘心地说道。
秦之初想了想,“衙门看来是不打算在乐蓓生自杀这件事上花费太多的精力了,要想找到那个所谓的楚云山,就必须我们自己想办法。二弟,你来一下。”
韩青石颠颠地跑了过来,看他上上下下的模样,还真像是在花间狂舞的蝴蝶。
自从礼闱的第二天,韩青石过来之后,就一直留在秦之初身边,这都几天了,就没有离开过。他可是韩国公的儿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实属难得,他的表现已经让秦之初不知不觉中,认可了这位半路结识的“二弟”。
秦之初把另外一幅“楚云山”的画像交给了韩青石,“二弟,在京城地面上,你比我们熟,你发动一下自己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韩青石接过画像,仔细地看了看,“奇怪,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呢?韩忠,你过来。”
那名名叫韩忠的家丁小跑着走了过来,他就是在白虎岭,韩青石母子被劫掠时,最后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家丁。韩国公嘉许他忠勇,赐姓赐名,曰韩忠,并升他为韩国公的高级家丁。
韩青石把画像递给他,“你看看这幅像,是不是很眼熟?”
韩忠看了画像一眼,“爷,这不是几年前,被楚国公府逐出府门的那个小白脸黑如墨吗?”
“想起来了,就是他,黑如墨。”说到他的名字,韩青石突然笑了起来,“这小子可是个有意思的主儿呀。”
韩忠也是一脸诡秘的笑容,“爷,我可是听说这个黑如墨是戏子出身,那年楚国公大寿,将他所在的戏班子请到楚国公府演戏祝寿,受到楚国公的称赞,让他驻留在了楚国公府,专门为楚国公及往来贵宾演戏。谁知道,这个黑如墨颇有手段,人又谈吐高雅,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不知不觉间,竟然和楚国公的孙女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女人的肚子是瞒不住的,眼看着两人的私情就要暴露了,那黑如墨抢先一步离开了楚国公府,撇下了被他搞大了肚子的楚国公孙女,自己跑了。这事,楚国公曾经严令不准外泄,后来还是走漏了风声,搞得满城风雨。楚国公为了遮掩,下令将黑如墨逐出楚国公府,并且暗中派人追杀黑如墨。
谁知道黑如墨这人滑溜似泥鳅,竟然一直逍遥无事,听说这些年,他又搞出了不少事情,很多王公高官的后宅,都有他的身影出没,当然这事只是传言,有几分真,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我听说丙戌年和乙丑年有好几个女举人都是因他而身败名裂的。”
龚秀珍和裴如云一听,又惊又怒又是畏惧,如果韩忠所言不假,那么这个黑如墨的手段就太高了,就连堂堂楚国公的孙女都被他搞大了肚子,再祸害一个乐蓓生,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另外,黑如墨能够在楚国公派出的高手追杀下,始终安然无恙,由此可以想象,他必有不凡的手段,找他的麻烦,会不会惹祸上身?
韩忠的话,徐世森也听到了耳朵中,他对这个搞得楚国公府鸡犬不宁的黑如墨,心生忌惮,“秦兄,咱们已经知道导致乐蓓生上吊自尽的人是谁了,只需要把此事禀报到顺天府衙门就是,自有顺天府来处理此事,咱们还是安下心来,为三月十五日的殿试做准备吧。特别是你,能不能连中两元,就在此一举了。”
韩青石也是这个意思,“是呀,大哥,黑如墨就是个戏子,为了他,兴师动众不值得,你还是赶快为殿试做准备要紧。”
秦之初暗自思忖,半晌,说道:“殿试固然要准备,这个黑如墨同样不能放过。二弟,麻烦你动用人脉,在京城寻找黑如墨的下落,如果找到了他的下落,想办法抓住他,或者报告给官府。好歹我跟乐蓓生是一省之人,又在今年一起参加了壬辰科的礼闱,多少也有些情分在,不好袖手不管。”
韩青石只求秦之初不要为殿试之外的事情分心,秦之初这样安排也好,既全了情分,又不至于耽误了殿试。“好,大哥,听你的,我这就安排人四处寻找黑如墨。奶奶的,这家伙睡过的女人比我还多,太招人恨了,逮住他后,我非亲自动手阉了他不可。”

第七十章 君前

京城分内外两城,光京城内城的城墙就长达二十四里,外城城墙的长度更是内城城墙的数倍。拥有京城户籍的人口就在百万之上,如果再算上常住京城的,全国各地、藩国外邦的人员来往,京城的人口至少也有两百万。
如此一个庞大的基数,想从中把冒充楚云山的黑如墨找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韩青石为了不让秦之初为了这件事分心,决定亲自来抓这件事。“大哥,你安心准备殿试。我向你保证,一定在三月十五之前,把黑如墨的下落找出来。”
“麻烦二弟了。我代表死去的乐蓓生,代表豫州会馆,代表所有的豫州籍举人向你表示感谢了。”秦之初说着向韩青石深施一礼。
韩青石连忙躲闪开,“大哥,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了?你我兄弟,难道还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吗?得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韩忠,跟爷走,咱们就算是把京城翻它个底儿朝天,也要把专门祸害良家妇女的黑如墨给挖出来。”
韩青石带着家丁们走了,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秦之初又劝慰了龚秀珍、裴如云几句,身心俱疲地离开了她们所住的小院子。
顺德帝一直在暗中观看着秦之初是如何处理这件突发事件的,计秉诚的推诿,裴如云的无计可施,徐世森的稳重,他都看在了眼中。
最让他称许的还是秦之初,从头到尾显得有条不紊,条理分明,尤其是最后,明知黑如墨不是个善茬,还愿意让韩青石帮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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