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伊洛见状,没有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实在是不能怪他,靳野给他的印象早早的定格在他经脉被修复之后那个震惊东云的天才上,短短五百年就修成元婴的天才中的天才。
所以看他这般才会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完了方才惊觉这样实在不妥,别人不明白,自己却是最清楚的,靳野此人虽然看起来冷漠粗犷了些,心思却是最敏感的,自尊心也刚强的要命,自己这一笑,恐怕这人又得完全不给相信自己靠近自己的机会了。
他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些,可惜现在的靳野还不是那个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远离自己的靳野,没有几百年的相处的经历,也不会明白自己却是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
他迅速的看了一眼靳野的表情,果然,线条漂亮的唇已经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半掩在衣袖里面的手也紧紧的握着拳,在强自抑制心里的愤怒吧?
还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却也知道,以靳野的性子,现在解释不过是越来越乱而已,他有些挫败的屈指敲了敲自己额头,叫过候在门外的人把东西连靳野一起送了出去。
现在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养好了,自然要开始修炼,毕竟在修真界里,实力才是说话的前提。
原本在他现在这个阶段,他修炼的是姑姑给的功法,这功法分五部,分别以青木,白金,黑水,炎火,黄土命名,都是极为高级功法。毕竟在现在的修真界没有一部完全概括了五行的功法,只能一部一部的慢慢修炼五种灵力,这也是五灵根被称为伪灵根的原因,毕竟自己升一级花费的时间是单灵根的五倍不止,这还不算吸取灵气时候控制着只取想要的那一种需要的控制力。
不过这到了后期也不算什么,因为大概是他在金丹期的福缘真的好到不行,只是去了一趟据说是远古修者的遗地就获得了一本五行功法,名字就简简单单的五行功法,修炼的时候却不是单个单个修炼,而是一齐吸取灵气,并且利用五种灵气相生的特性,修炼的速度居然比单灵根还快上不少。
他由筑基到金丹用了六百年,但是从金丹到元婴居然只用了两百年不到,现在那功法却是已经刻在他了脑子里,他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再去修炼其他的功法。
在刻着聚灵阵的房间里,在阵法周围摆上五种灵石,便开始打坐修炼,他修炼五行功法已经几百年,早已经熟悉到呼吸一般,没多久就很自然的进入了空灵状态,周围的灵气化作看不见的丝缕,将他笼罩在里面。
4坊市1
进入修炼状态,很容易的沉入到一片光线柔和的意识海中,空飘飘的地方孤零零的漂浮着一个的罗盘,罗盘分四层,最里面凹处来的圆心是个黑白相间的太极图,中间一层是对应五行的八卦,在下面一层是十二个古朴的字符,分别对应着一天的十二个时辰,最下面就密密麻麻的分列着许许多多蝇头小字。
东西不大,大约就手掌大小,比女修们惯常用的掌中镜略大一点,黑漆漆的,还有些边边角角被磨损的厉害了,连上面的字体都看不清楚了,就像是俗世里随处可见的那种算命用的罗盘,没有半点的出奇之处。
可是伊洛却是不会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罗盘,当初他得到它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圆形的太极图,后来一层层的打开来,才变成现在这般摸样,虽然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但是能够逆转时光的古物,怎么可能是平凡之物,现在这般破烂,大抵也只是他在修为不够的时候强行启用了吧。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分出半缕神识探了进去,里面的空间还在,只是灵气消耗的厉害,他种植的那些药草灵植大多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在里面转动了半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当年他得到的东西倒是多,却把绝大大半送到了白歆手中,还有那么小半用来提升自己跟靳野的修为了,现在这一方空间里连一株五级以上的灵植都找不到了。
要把一个筋脉俱断的废人跟一个五灵根的伪灵根打造成金丹甚至元婴高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后悔了,心疼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灵田,当初要是少送一点点该有多好啊。
后悔完了也就罢了,罗盘能够把自己送回来白捡一跳命已经是万分幸运了,即使福缘逆天如他,也不能过分强求,天道有线,越界了,总会遭到报应。
漫步走到空间中央的泉眼旁边,毫不犹豫的把拎在手里的灵石全部扔了进去,灵石在乳白色的泉水中翻滚了一下,便沉的看不见了,丝丝缕缕的灵气慢慢的渗了出来。
又重新加固了一下灵田里面的阵法,这里的一切都必须要修行了五行功法的人来打理,他也习惯了不假手他人,虽然都是些低级灵植,却也是他一点点收集起来的稀罕东西,他可舍不得直接放养,好在这里本来就是至天的灵宝,只要种下就不用担心活不活的问题。
打理完一切才到旁边一座精致小巧的竹楼里取了一盒装好的青莲子半截莲藕出来,意识也从里面退了出来,控制着周身的灵力运行全身,等到感觉现在的身体慢慢开始适应起新的功法后便停止了修炼。
欲速则不达,这可是至理名言啊。
厨房里熬好的灵谷粥已经送了过来,还有几碟颜色漂亮的配菜,他随意的用了点,看着外面渐沉的日头,忽的记起青云山下的坊市晚间也是极为热闹的,来了兴致,想也不多想,直接起身去敲旁边的房门,“靳野,出来。”
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伊洛有抬手敲了敲,还是没有应答,不由的疑惑,正准备推开门,背后响起熟悉的沙哑声音,“少爷,有什么吩咐?”
伊洛转过身便看到他站在那里,衣服倒是换成了黑色的,脸也黑黢黢的,浑身上下全是黑灰,一双眼睛也是黑沉沉的,猛然一看倒是挺吓人的。见他这样,心下便猜到了几分,他这边虽然欺生的情况不严重,却也是有的,只不过因为是靳野,他心下便有不喜,皱了眉,“你干什么去了?”
“回少爷,处理丹方的炉灰去了,这是分给我的事物。”靳野倒是坦然,没有丝毫的拘谨,大大方方的,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自然是要遵循这里的规矩,至少,在他有实力改变这一切之前。
知道跟他生气也只是徒劳,便也不多说,侧身让开门,“进去洗澡,陪我下山去,晚饭吃了么?”
靳野对他的感觉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早早的有了准备,即使他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来也不会动容,当即听话的往房间里走去,听见问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尚未。”
伊洛对这个答案倒还尚算满意,看了一下马上要沉下去完全的日头,挥了挥手,催促到,“快点。”
说着跟着他进门,见他明显是第一次进来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样子,抬手一指左边隔着屏风的房门,“那边有温泉池子,房间里面应该有我前些年穿的衣服,你自己找一件换上。”
靳野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洗刷干净站了出来,湿漉漉的乱发贴在脸上,更衬的一张不大的脸清清白白,本来还有那么几分的气质也被弄的全没有了。
伊洛暗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起来自己比他还要小一两岁,怎么有种养孩子的错觉呢,叹完气还是认命的把人拽过来,一道灵决派过去把水全部蒸干方才出了门。
伊洛的飞行灵兽是一只白色的仙鹤,灵性先不说,性子却是非常温柔的,放出仙鹤,提着还在一边发愣的人坐到仙鹤背上,拍了拍仙鹤的脖子示意它可以飞了。
仙鹤飞的很稳,伊洛早已习惯了,安静随意的坐在那里,飞了半段,不经意间发现坐在旁边的人一张本来就青白的脸几若铁青的难看了,方才察觉到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靳野不说话,只顾咬着唇,差点没有把嘴唇咬出血来,伊洛伸手附上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冷,脉搏跳动的杂乱无章,时而快的差点撞破血管,下一刻就轻微的似断未断,轻皱了眉,“你到底干了什么?”
其实他不说伊洛也知道怎么回事,他跟常人不一样,经脉断的断堵的堵,常年病弱需要高蕴含灵气的东西滋补,但是只要稍稍的过一点点量,就足够把他本来就糟糕之极的经脉弄的更加杂乱一些。
可惜的是他自己却是不一定懂这些,即使懂了,也没有办法好好的控制量,尤其是紫金果这种慢慢的散发灵气的灵果,这明显的就是灵气过甚的样子。
扣住他的腰,手臂微微收紧,把他圈进自己怀里,单薄的身躯让他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十指交叉着相扣,青色的灵气从手掌中间一点点的溢出来,像条狡猾的小蛇一般刺溜一下钻进靳野的身体里面,引导着那些正在四处肆虐的灵气慢慢的往丹田里沉去。
青木决修炼出来最纯净的木系灵气分外的温柔,即便如此,他的修为还是太差了点,或者说靳野的筋脉实在是差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若不是他为了控制五行灵力苦苦练习近千年,也不敢这般做。
等到他累的留了一头的冷汗,脸色也开始隐隐的泛白的时候,怀里的人脸色终于好了点,一下午都在奔跑,本来就乏了,这会儿已经沉沉的睡下了。许是因为刚刚脸色太差,这么折腾了一番,伊洛看他的时候倒是觉得他脸上罕见的有了点血色。
这会儿路已经走了大半,伊洛在折回去休息还是继续往坊市走去两者之间犹豫了一下,抱着靳野的胳膊微微的收紧了点,继续往山下走了。
当初他就是在选了靳野他们这一批弟子之后晚间下山无意中抓到了一枚碧色的种子,当时也只是扔到了储物袋里,后来在靳野炼药治筋脉的时候才想起来,却是一位不可或缺的主药,即便他的运气是好到让人眼红的地步了,他也不敢错过次机会,错过了,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了。
靳野,等不起,他这般痛苦的样子,伊洛不想要再看到第二遍。
靳野不应该是这样子柔弱的,靳野,从始到终,应该是那个让整个东云都为之震撼的天才人物,靳野应该是那么霸气无双,仗剑,便敢睥睨天下的剑者,应该是那个仅仅用了不到六百年时间,就被称为第一元婴的剑修。
纤细玉质般的手指落到怀里人因营养缺乏而显枯黄的头发,轻轻的卷绕着,指尖轻轻的下滑,顺着紧闭着的眼角,鼻梁,划过人中,唇线,停在微微起伏着的喉结上。
唇边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微弱却真实无比的笑容,秀丽无双,靳野,你敢把命交给我,这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好感情了。
以前不信你,现在,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有的,我都给。
仙鹤的速度很快,伊洛掐着时间,让仙鹤在附近的山脉周围优哉游哉的飞了几圈之后才慢悠悠的往山下飞去,等他们到了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灯火一片片的点了起来,整个山脚都被映照的恍若白昼,热闹无比。
叫醒靳野,收起仙鹤,两人相伴往坊市走过去,青云立派千年不止,这坊市一天天的兴起来,到如今几乎成了一个小城了,东西更是齐全的很,应有尽有。
伊洛常来这里,也不想绕路,直接的往旁边的小摊上一坐,轻轻柔柔叫了碗面推到靳野面前,眉目含笑,“吃吧。”
5坊市2
伊洛生的像他姑姑伊芸,想当年伊芸在修真界那也是数的着的大美人,只是近年来因为修为高了身份也上去了,别人提起来的时候大多是说她有多么多么厉害,却是少有人提起她容颜的事情了。
他这一笑倒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反应,也仅仅是让坐在对面的人微微失了神,猛的回过神来便把头扎进了面前的碗里,再也不肯抬头看他了。大约是饿的狠了,他只觉得吃在嘴里的东西美味无比,似乎是从来没有吃到过这般好吃面条一般。
卖面的人见到他的这般吃法,也觉得高兴,笑嘻嘻的过来攀谈,“这位小哥可是第一次吃我们这里的面,吃的这般香甜,咱也高兴,这碗面算我请了。”
靳野仍旧埋头吃面,顾不得搭理,倒是一边坐着的乙络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你也是小本经营,这般送下去也不怕把你这小摊给送垮了?”
语气熟稔,似乎与这摊老板是旧识一般,靳野微微诧异,终于抬起头来瞄了自顾坐在自己左边条凳上的人,虽然穿着青色的粗布短打衣衫,却也掩不住一身淡雅的气质,眉目间也带着一种平和的气质。
听到伊洛这般说来也不生气,依旧笑的如沐春风,语气却在不经意间降下了几度,“你当我那么大方么,要是你带着你那位白美人来,你看我招不招待他,不拿锅勺招呼就算是看在你面子上了。”
伊洛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关于白歆的事,他不再喜欢白歆的事只要自己决定了就好,也不用到处张扬,只是轻抬了一手臂,换了一个更加随意的姿势,“靳野,长松。”
这般便就算是相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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