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贞子小姐终於完完全全的趴了。
扶着墙,超实力发挥的齐磊在那儿吭哧吭哧的喘,一时什麽也顾不得了。
韩芩看看齐磊,看看老老实实被压在桌面下头,只剩一颗脑袋还露在那儿的贞子小姐,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坏了,忽然就很好奇贞子小姐倒底是不是真的死透了。
於是他就这麽小心翼翼的颠着脚儿往贞子小姐靠近,再靠近,然後……
“哇啊!”
一声尖叫,吓坏了扶着墙还在喘的齐磊。
猛一回头,只看到韩芩一下子蹦了起来,跳到那被掀翻的桌背上,像蹦蹦兔似的踩在上头不停的又叫又跳。
“ㄚ的还不死?还不死?还不死?你怎麽还不死啊啊啊~~”
韩芩斯巴达了,齐磊傻眼了,呆滞了好一会才过去把鸡冻过度的韩芩小朋友给拎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跳了,人都被你踩成肉饼了。”
“好了!没事了啊!没事了。”
抱住还不死心的伸脚想多踩两下的韩芩,齐磊小孩似的哄。
“她倒底死了没啊?”
被拉着往外走的时候,韩芩还不放心的问。
“死了!死了!已经死了,冷静!没事了。”
都遮腾成这样了还不死就太没天理了。
“真死了?”
“真死了。”
“你确定?”
“确定,确定。”
扳着韩芩的脑袋不让他往回看,齐磊现在只想赶快离那鬼东西远一点,然後再好好的喘上两口气。
“喀!喀!”
刚走出厨房门口,背後传来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僵了一下。
不会吧!
两个人同时想着,同时僵硬着脖子缓慢的转头180度角。
他们看到一只手,颤巍巍的,如风中残荷,风骚无比从桌子底下探出了头,朝着他们露出那指甲上绘着花儿镶着水钻的中指,慢慢的在地板上刮搔着。
“喀啦!喀啦!”
华丽丽的水钻闪着光儿,在那涂得五颜六色的指甲上,一闪一闪的,彷佛在嘲笑他们一样。
☆、第5章 脑门上的两把刀
“……”不是说死了吗?
韩芩默默的瞅了齐磊一眼。
“擦你啊个OOXX!你怎麽还不死啊?”一直努力保持冷静的齐磊瞬间破功,忍不住也斯巴达了。
迈前一步,齐磊抡起一旁依然建在的椅子,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砸贞子运动,却被刚刚还激动得在桌背上兔子跳的韩芩给拉住。
“等等!”韩芩一脸冷静思索,这时候需要理智的发挥。
“我想起来了,刚刚你跟我说什麽来着?你说这东西要怎麽样才能杀得死?”
齐磊愣了一下,嘴角微抽,忽然觉得抡着椅子的自己真是个傻叉。
“得打暴她的脑袋。”
齐磊说完默了,韩芩也默了。
好吧!方法有了,然後?
瞪着被死死压在桌子下,却还伸出手指在地上不依不挠不死不休……额~好吧!是死了也不休,死忠如一地努力抓来抓去的手臂,还有那乌龟头似的伸出桌子,在那边动来动去的脑袋,两个人默了半晌。
终於,韩芩吞了口口水问:“那啥……谁来?”
齐磊深呼吸一口,很汉子地扔了椅子开始挽袖子,“我来!”
大步……绕过贞子小姐,齐磊来到洗碗台。
看看墙边上的刀架,挑挑选选从里头抽出看起来最凶悍的一把,齐磊微抖着手儿闭上眼对自己默念:行的,你行的,你办得到的,没问题,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自我催眠一百遍,再张眼时,齐磊眼中精光一闪,隐隐有杀气浮现。
杀气!映着刀锋上闪闪的寒光,狰狞!
他转身,举刀,面容扭曲。
他踏步向前,然後……
“慢着!”
“干麽又拉住我?”擦!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情绪吗?
瞪着又一次拉住自己的韩芩,齐磊凶狠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韩芩被凶得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是西瓜刀。”
应该、也许、大概,不适合用来砍脑袋?
韩芩转身,拉开洗碗台下的柜门,从门架上抽出一把专门用来剁骨头的大砍刀,架式十足地比划两下。
“真心的建议你,剁东西还是这把比较合适,省力好用又方便,锋利坚固又耐操,无论是切西瓜、切冬瓜、切骨头、跺蹄膀都是啵啵儿的棒!可以说是切啥啥断,砍啥啥死,广大妈妈族们强烈推建,我之前在XXX购物频道买的,买大送小,赠剃骨刀一只,还送免费磨刀石喔!用了你肯定满意,保证不会後悔。”
看看又厚又沉的大砍刀,比对着自己手里长而薄的西瓜刀,齐磊不得不承认韩芩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是……
尼马!你那推销员似的台词是啥意思啊?我现在要砍的是脑袋,是脑袋啊!不是西瓜,不是排骨,更不是蹄膀,是脑袋!是人的脑袋啊啊啊~~
齐磊抽了,一脸抽抽的狂燥中和韩芩交换过刀,举起大砍刀,他一脸毅然,义无反顾,义不容辞的以变态杀人狂的狠戾姿态,朝着贞子小姐同样在抽抽的脑袋走了过去。
他举刀,刀光闪亮,在寒风中,在幽暗的厨房里,在贞子小姐摇来晃去的脑门上熠熠生光。
他瞄准,再瞄准,扬刀,再扬刀。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刀猛力扬起。
“等一下!”
还没来得及挥下,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韩芩的大叫,差点没吓得齐磊把刀给朝後面飞了出去。
想到就站在自己後面的人,要是自己的刀没拿稳……
“又怎麽了你?”齐磊抓狂的大叫,他觉得自己没被贞子吓死,也迟早会被韩芩给吓死。
“你又凶我。”韩芩两手抓着西瓜刀,表情可委屈了。
“你到底想怎麽样?”齐磊快发疯了,你能不能不要一边拿着刀指着我,一边那麽委屈。
“就是……我想说……其实她都被压在桌子底下了,也许……我们可以不要理她就好了。”在齐磊逼人目光瞪视下,韩芩期期艾艾的说。
“你的意思是,就让她这样子留在这儿?这儿,我们家。”齐磊面无表情的看着韩芩,“吃饭跟她一起吃,睡着了也不害怕?”
“呃!”看看地板上还在扒的贞子小姐,韩芩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跟消化不良还有作恶梦比起来,“那个……你还是砍了她好了。”
齐磊瞪他,没好气的往旁边一指,在嘴巴上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
韩芩默默的走到角落,背着双手抓着西瓜刀,开始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齐磊又一次的开始运气……咳!那个……酝酿情绪。
闭眼,深呼吸,举刀。
齐磊:“啊刹啊!”
刀落下,正正中中在贞子小姐砍脑门上。
有着彩绘指甲的手大力的弹了一下,两个人的心也跟着大大跳了一下。
弹起!落地!然後手指张开又缩,几个来回之後,最後慢慢蜷起,终於归於停顿。
刺耳的搔刮声终於停了下来,一屋子的寂静反而莫名的更加让人心慌。
贞子小姐不动了。
真的不动了?齐磊轻轻提了提刀把,贞子小姐还是没动。
刀卡的很紧,紧紧的嵌在贞子小姐的脑袋上,看上去像是个被插了把刀在上面的大西瓜。
一片寂静中,齐磊长长嘘了一口气,放开刀把退了一步。
“死了吗?”
“哇!”齐磊被不知何时把脑袋凑过来的韩芩吓了一跳,韩芩则被吓了一跳的齐磊给吓了一跳。
齐磊跳脚:“妈的!吓死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过来怎麽也不吭个声啊?”
韩芩同样跳脚:“是你叫我闭嘴的好不好!”
“我靠!”
“我擦!”
“你个叭啦叭啦……”
门外传来“当!”的一声响,打断了他们在放下心之後,用以发泄鸡冻情绪,充满喜悦(?)和善意(?)的相互问候,然後下一秒,两人同声大叫:“门!”
齐磊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慢了一步的韩芩跟在後面跑。
敞开的大门外,贞子小姐不知道第几任的BF正一脸黑青浮肿,踏着晃悠悠的步伐往他们家里面走,那动作僵硬迟缓又怪异,和贞子小姐如出一辄,一看就知道很速配有木有。
尼马有没有搞错啊!刚才搞定一个又来一个。
韩芩在心里破口大骂,以距离和齐磊的速度来看,显然是来不及将那一头金毛耳朵上穿着大金环的潮哥关在门外。
“齐磊低头!”韩芩大叫。
齐磊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直觉的听着他的话把头低下,然後他感到有什麽东西掠过他的脑袋上方,还带着股凉飕飕的风。
“中!”
齐磊听见韩芩大叫,纳闷一抬头,他的嘴瞬间抽了。
刚一脚踏进门的贞子小姐BF头上,多了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那金灿灿的脑袋正被作用力带得缓缓的往门外倒。
西瓜刀很眼熟,没看错的话就是刚刚他换给韩芩的那把。
想起刚刚头上掠过去的那道风,齐磊摸了摸自己的後脑杓,摸到了一脑袋冷汗和一手毛。
“我擦!韩芩你……”要不小心扔到我头上怎麽办?
“YES,人有九把刀,咱有两把刀。”韩芩显然没有感觉到齐磊的後怕,看到齐磊投过来的视线,自己也没想到能一刀中的的他洋洋得意的朝着对方比了个V。
看着韩芩那股子得意的小样儿,齐磊不知道是该骂人还是给他拍拍手。
“关门啊!还等什麽?”
见齐磊光是瞪着自己发呆不动作,韩芩跳脚了,齐磊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上锁,上链条,上大锁,一串儿麻俐的动作不带半点停顿,流畅到不行。
韩芩跟着一溜烟的跑了过来,趴在窥孔上往外看,齐磊没力气理他了,背靠着门喘了一口大气,没力的滑坐在地上。
没力了,真的没力了。
几天熬夜的开车,一路提心吊胆的忧心着韩芩的安危,然後一回家就被惊吓、惊吓、再惊吓。
门口没脑袋的屍体,家里出现的头颅,加上贞子小姐和她的BF,齐磊觉得自己的心脏还能正常跳动,没跳到暴表真的是一种奇蹟。
“阿磊,你没事吧!”韩芩在他旁边蹲了下来,看着他一脸担心的问,“你看起来不太好。”
齐磊摇了摇头,头靠在他抚过来的手上蹭了一下,伸手将人揽过,“没事,就是有些累。你呢?有没有怎麽样?”
“我也没事。”说完,韩芩突然想到,“伯父伯母呢?他们怎麽样了?”
“没事,我爸在省里的防疫指挥中心,我妈跟着一起,我到家前还跟他们通过电话,我也跟你小舅联络过了,因为这事儿部队紧急动员,全部休假取消,他得留在里头随时待命,要我们自己小心。”
“那就好。”
然後就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肩并肩的靠在一起,静静的坐了好一会,韩芩忽然笑了起来,笑啊笑的越笑越止不住。
趴在齐磊的肩上,他边笑边喘的道:“这他妈的都是什麽事啊!世界都玄幻了,小说都成真了,毛个球,地球太可怕了,咱们快收拾收拾,打道回火星去吧!”
齐磊先是被笑得有些错愕,然後听着听着也不禁觉得莞尔。
拍了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韩芩,摇了摇头他宠溺的笑了笑,“管他怎麽回事,世界末日了又怎麽样,只要还活着,日子总得过下去的。”
“没错!日子总得过下去。”韩芩拍拍屁股跳了起来,伸手拉起齐磊,“所以现在,你赶快去洗澡睡觉,好好休息一下,天大的事都等你睡醒了再说。”
☆、第6章 木事
两个人一起洗了澡。
浴室里,韩芩一边给齐磊洗头发,一边听他说起这几天疫情爆发的经过。
一开始是一堆人突发性的高烧不退,接着医院涌进了大量去挂水退烧的病患,大部分的医生都当作是流感爆发,跟平常一样的开消炎片退烧药外加挂水,只有部份大型的医院发觉不对向上头通报。
接着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死亡降临。
从零星的个案,到上百人,然後上千人,一开始只是在网路上谣传,後来消息压不住了,终於在新闻上证实,而消息出来的那晚,韩芩正在夜店里和作者群狂欢。
因为新闻禁止播报详细的死亡数据,所以到底死了多少人也没人搞得清楚,只知道那一个晚上,很多医院的停屍间暴棚,为了避免继续扩大感染,不得不求助於军方帮忙处理。
C国人最注重身後事,要处理屍体就得取得家属同意,那些吵闹的家属和乱七八糟手续什麽的拖延了时间,结果还没等部队开始着手处理这些屍体,更可怕的事情已经接着发生。
那些还没处理的屍体,屍变了。
许多被派去协助搬运的士兵毫无准备的被撕咬受伤,然後传染扩散,引起更大的恐慌,接着就是医院里的病患暴乱逃亡。
没有人会愿意留在危险的地方等死,可是医院却是最可能被传染的地方。
为了控制疫情,军方不得不调派更多人手强制镇压,所有医院都被派出部队强制隔离,屍体就地焚烧,那些吵嚷着要出院的病患和家属也被强迫留在了隔离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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