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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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傍晚,司晋琛和司浅之在约定的时间前半个小时回到了家中,上楼换身便装,再磨蹭的洗手润喉等等小事后,晚餐开始了。
那顿晚餐,在一个多世纪后,司浅之还记忆犹新,只是一个回想便能让最美味的食物都变成石渣,效力经年不改。
那也是他记忆里最沉闷的一顿晚餐。
晚餐结束时,老爷子有些心疼,想着他最疼爱的幺子只吃了那么一点连猫食都比比不过的食物,眉心皱的都能挤死蚊子,再看看优雅淡然的长孙,心里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憋的他是极其的难受。
可是,就算是再难受,这两只之前太过于放心现在太过于闹心的崽子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说法了。尤其是让他们赋以重托的老太爷尤其的不给力之后!
司老爷子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淡声说:“大家吃完了一起坐下来喝饭后茶。”视线没有给在座的任何一个,包括坐在司珠西旁边的一对可爱的双生子,以及闻言微微的一颤的司浅之。
听着陆续放下筷子的细微声响,停顿了好一会儿后,饭桌上才响起司珠西清淡中夹着一丝温柔的声音,是对着尚且幼小不懂得为何今天的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奇怪的双生子说的,“小玫,小珩,先跟着姆妈回屋,嗯?”
睁着清澈的双眼看了一整圈后,也没见人来挽留他们,双生子略带失落的爬下了椅子,然后站在椅子边一本正经的跟着众人道别:“爷爷大伯三伯小叔爸爸妈妈哥哥,我们吃好了,明天见!”说完,便手牵着手认认真真的向着外面走,小小的两个背影被拉长在铺着实心地板的棕色地面上,看起来细瘦的很,可那牵着的小手,却是温暖童真的让人忍不住的想弯嘴角。
自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走神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司浅之了。也许是从未见过这么幼小软嫩的生命,他在这对可爱的双生子出生后便倾注了许多的好奇与喜爱,尽管这四年里他并没有在家里呆过太久,也并没有与这对他担心看顾不好的双生子接触很多,但他就是对着这么两个眼神清澈言行稚嫩的孩子喜爱着,还掺杂着那么一点点的羡慕。
“浅浅,陪着小玫和小珩去玩会儿,我待会儿去接你。”司晋琛的眼神也顺着落在了稳稳当当的往外走的双生子身上,只是一眼,便没顾忌着饭桌上的众人的脸色或者是眼色,对着眼神还没有收回来的司浅之建议。话语里带着柔软的笑意,但是语义却是认真的。
他并不太想让司浅之继续沉默的坐在这里,然后伤心的听着他与家人的针锋相对。
司晋琛的话音一落,文雅的脸色都变成青白色的了。她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是所有的话语却在司东青伸过来的手的安抚下艰难的咽了回去,只能是有些痛苦的垂下了眼,光洁的眉心拧成一个死死的疙瘩。
她最不想面对的场面还是要来了,而且依旧是这个让她完全没有办法的孩子亲自出面,坚决而锐利,丝毫的不想采取“消磨”这一条让人更好接受的路。给她十年,不,二十年啊,也许她可以尝试着慢慢的接受的,真的,也许她真的可以接受的,——接受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选择了彼此,并且过的美满而幸福!
眼泪完全的没法控制的从双眼里滑落,文雅有些狼狈的垂下了头,猛然抬手捂住了嘴,想憋住了控制不住的泣声,因为动作过于突然,手带动的碟子撞在了杯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几乎可以说是沉寂的偏厅里,突兀的不能更突兀。
司浅之恍然侧脸抬眼,看到的却是一片黑色,然后那片黑色的主人用半边身子完全的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只来及看到两粒在间隙中掉落的晶莹,刚好的折射了偏厅里明亮的灯光,隐隐的带上了几分彩色,像是最漂亮的水晶粒,值得用最好的玻璃瓶子来收集。
“走吧,我送你过去,嗯?明天就要去跟着老师补习,今晚不陪着他们,要很久之后才能再看到他们呢!”司晋琛弓着腰,一手搭在司浅之的肩上,一手放在了他的椅背上,成一个完全半包围的姿势,将司浅之的视野收拢在了他的上半身上,原本的制服变为了半休闲的银灰衬衣加黑色薄短衫,样式简洁大气,透着一种别样的吸引。
司浅之仰起脸,眨巴了一下眼睛,才让眼里太过于让人心疼的茫然和无措变成了压抑着惊慌的专注,印入他眼内的那张脸是他熟悉的轮廓,带着的也是他熟悉的温柔……
司浅之愣愣的盯着看,司晋琛却没有给他继续发呆的时间,温柔而强势的引导着他站起后,便半携着他走出了偏厅,步伐轻便与坚定,不紧不慢的消失在了饭桌上众人的视线里。
双生子去的屋在另一边,与主屋隔了一个转角的小花园。在走出主屋的门时,司浅之才慢慢的抬起手按上了扣住他肩头的大手,有点木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被晃碎在白嫩的脸上,“琛琛!琛琛,不……”至于“不”什么,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急躁着哽咽着就没了发不出字音了,眼泪倒像是绝决了堤的水库,哗啦啦的流的欢畅极了。
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睛,像是抚弄花朵一般的擦过,带去了那滚烫的泪水,司晋琛第一次在司浅之哭的伤心时笑了,还打趣一般的说:“浅浅,你都变成水做的了!这么大了,还哭,要羞红脸了。”他说的颇有点没心没肺的,但是两条修眉却是蹙起着的,拢着一团化不开的忧愁。
今天,就算是司帅府被投雷了,他也是要将这场由他导起的内部审判会给进行下去,破釜沉舟,也不会顾及。
司浅之没有抬眼,也就看不到这一刻司晋琛眼里带着的坚决。他还是一只手按着肩上的手,大颗大颗的流着泪,表情难得的平白,好像这让人心里跟着犯潮的泪水,不是他想流的,而是不受控制的就出来了。
他想说,琛琛,不说,好不好?
他还想说,琛琛,不要伤害他们,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可是,司浅之伤心的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让无尽的泪水尽情的挥洒他憋闷无措的心绪,他想和他的琛琛在一起的,他很想很想的……
司晋琛没有将他送到司珠西他们的房子里,而是直接将人给送到了第六号小花房里,里面有着还是老样子的吉米,以及趴在地毯上休憩的大白,和站在吊杆上威风凛凛的小白,暖色的灯光在照进一片深深浅浅的颜色里,正中间放着的小圆桌以及舒服的扁平的沙发凳,桌上的茶水还带着袅袅热气,看起来格外的温暖舒适。
将司浅之按在一个凳子上做好后,司晋琛弯下腰,温柔的拂开了他的额发,极尽虔诚的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后,才转身大步的离开。
——他要去进行一场他必须要胜利的谈判。
在他转身时,司浅之移过来的视线,便再也没有调开过,平静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不偏移一分一毫,即使是在司晋琛出去后能看到的就变成了一扇玻璃门,他也没有移开过,唯一的动作是将右手移放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的碧色藤蔓细细的缠成一个几乎像是假的镯子,上面有着两粒绿豆大小的带着碧翠的银色花蕾,紧实的椭圆形的苞蕾,也许是为了折射出这一刻看似平静的少年内心的不平静,它们在几不可见的颤动着,也像是在为绽放不遗余力的努力着。
司晋琛的返回,得来的依旧是众人的沉默。
而他重新落座的位置是司浅之之前坐的位置,也只是的来了他那冰山面瘫型三叔的一记寒冰刀子,依旧是一片沉默。期间,在场的唯二的女性之一的女士响起的抽泣声,他这个以绅士为标榜之一的青年俊杰,却只是眼皮子抖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话语。
文雅一直看着他的神情,到此,一颗心才算是真正的沉到了冰层之下,瞬间凉的她连抽泣都发不出来了,眼泪就此滚落,也是无声的。她完全的明白了,这个她一直都不用操心的孩子,这次的决定依旧是不容人置喙,这份几乎可以算是背|德的感情,他选择的是决不放弃。
所以,他能做到绝情如斯,他的母亲的伤心的泪水,都换不来他一点的动摇。
这份情,到此,有什么样的结果,都已经是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
“开始吧。”司东青握着文雅的手的力度加重了一点,用掌心的温暖去安抚这个估计已经被伤了心的女人,一个一直渴望做一个好母亲但是总也缺少机会的他爱的女人。
“开始吧……”司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司晋琛开口。
也许他还可以活很久,可是心却已经在慢慢的变老。现今连长孙都可以完全的独当一面了,就越发的凸显出这一点了。
也许,他是真的该听听老人的话,学着放宽心思,信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在风里雨里走过大半生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他甚至是忍不住的想,也许将那个虽然不是他的骨血但是融聚了他太多的慈爱与心软的孩子交给司晋琛是最好的。
至少,这两个人的心性他都是能把得住几分的。
不然,就算是因为没有血缘这一点能成为一个颇为重要的筹码,可是这叔侄的辈分可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公开阐明这一点,那司帅府的名声算是在相当的一段时间会成为一个众口相传的笑话了,而不阐明的话,这两个想在一起,嗯,除非帝国上下几亿人在一觉醒来突然的忘了他们的关系。
不然,绝无可能!
至少在司家没有出现新的继任者时,这个叫司晋琛的男人,就得好好的呆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干自己想做的一切,除却公开自己心爱的人是谁。
——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真是一个永远隐痛着的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糖心包子真的是水晶心。
……其实,作者君也是。
(分作两章嫌短,就干脆合成一章了。)
☆、【chapter 72】
这场属于司帅府;属于司家内部的审议的开始;司晋琛正起脸色,用最为沉静的声音申明了他的态度:“我不会放弃。”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一派从容冷静后带着铿锵。
话音刚落;便招来了几双眼刀子。
他还没说什么好吧,要不要一开始就如此坚定的阐明态度!将他家乖仔给养到自己口袋里去了很自豪很得瑟是么?!他才是一家之主,是他家乖仔的阿爹;还没打算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将这么将这件事给揭过!戎马大半生的老爷子闷闷的灌了口热茶,想平定一下内心腾腾燃烧着的怒火;但入口的茶水在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有平时里的滋味了;涩口的很。
他心里憋闷的厉害;可是好多的狠话又不好不管不顾的吼出来。
毕竟,回想起来,造成如今现象的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司老爷子无奈的放下了杯子,顺便看了一眼依旧端坐的青年,回想着过去的那些年的种种,一股让他狠不下心的暖流在心中激荡。是他们纵容着这两个在家里年龄最为相近的孩子的亲近,也对这个自来早熟的孩子过于相信,对于另一个纯真的孩子过于溺爱。
——才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深刻到了如今这断骨连筋的地步。
“既然已经到了如今地步,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浅之的性子自来柔顺纯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封守,如若你没有刻意去引导,他断不会这么早明白这些。司晋琛,我可说得对?”
司晋琛将视线抬起,对于突然变身睿智老人的老爷子并没有太吃惊,点点头,简洁的应答:“对。”的确如此,这场感情里,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进行完全的主导。他对着他养大的小孩起了另外的心思,明知是错的却不想悔改,而是敛下所有的端倪,再在背后细心的引导着那个孩子的感情,那一张纯白的纸上勾勒出他想看到的色彩。
这不单是因为所谓的独占欲而涌起的霸道与强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浅之完全不懂这些,需要一个人悉心的开导和挖掘,而只不过,刚好这个人是他。在成就自己的感情的同时让他的小呆瓜和一个最亲近依赖的人体会这世间最美好的几种情感,不用担心受伤,也不用忧心被抛弃,这样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最好。
因为他在,就会用尽全力给他撑起一个最安宁温暖的世界。
英挺俊美的青年的脸上的神色太过于从容与自然,从内往外散发的坚定让人心里又涨又酸。在座的几人的心沉的更厉害了,饭桌上一时之间什么话都继续不下去了,连文雅都止住了哽咽的哭声,只是一只手却还是抵在了额头,似乎已经无力承受。
时间慢慢的流走,饭桌便依旧沉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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