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边坐着,然后摆弄一盆钻石玫瑰,再然后被一个老头儿给看着了,最后被拐着当弟子了。
就算是她极其的喜欢植研,也很钦佩那位享誉帝国的大师,但是能不能别在自己只说完姓名便欢快的点头宣布:你成为了老头儿这一届的第二个弟子了!明天早上带着一份每日限量甜点以及一个跳舞形态的乐乐熊来我办公室报到。
她完全的知道这位性子顽劣的大师收弟子有名字方面的癖好好吧!比如说上一届的全是复姓,上上一届的全是单名,再上上一届的是数字化……这一届,呵呵,在等了五年后,她知道了,这一届是谐音字,并且必须具有欢乐点。
马尔斯(姓马名尔斯),总畈二(总犯二),安徒笙(安徒生)……
——真心很坑弟子!
司浅之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啊,所以看着那张僵住的娃娃脸,他还很关心的慰问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又想起了他那粗汉子阿爹教的礼仪,对待女孩子要说好话赞美着:“唔,你和乐乐熊一样,都很可爱的!”是很可爱的,带着婴儿肥的圆脸,笑起来像月牙的双眼,小巧挺俏的小鼻子,鼻头都是带着一种圆圆的感觉,连唇珠都带着圆润感,很像他小时候得到的一个可爱的玩具娃娃。
他这一安慰,熊乐乐的脸更加的黑了,可是又不能对着一个好心安慰你的少年埋怨什么,只得傲娇的一甩南瓜头,将身边的一个笑得正欢乐的青年给拽了出来,脆着一口甜音气鼓鼓的说:“呐,还有一个呢!”
被推出来的青年,立马顿住了笑声,然后回头瞧着自己的师兄师姐,看见他们脸上那“自己保重!”的神情后,萎着一张脸,极其扭捏的说:“我,嗯,”被狠狠的戳了一下后,他闭着双眼,痛苦的喊出来了:“我叫总畈二,你可以喊我——啊!”又被狠狠的戳了一下,后面的声音被一声惊呼代替了。
司浅之又眨巴眨巴眼,有些疑惑的问:“叫你二师兄?”
他话一落音,连安徒笙都忍不住笑了。二师兄这个叫法,在小学的古文化课上听过《西游记》故事的,都有些受不住,尤其是在出现很多的吐槽版后,就更是让人不忍耳闻。
司浅之并没有觉得二师兄这个怎么了,所以格外的不理解那笑的都忘形了的几人是怎么种情况,而且,他还纠结着,这位师兄好像并不是排行第二啊,这么叫有些不合适呢!所以,他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琢磨着说:“你不是排行第二,所以不能喊你二师兄!”在总畈二泪眼汪汪的注视下,司浅之又很诚恳的加了一句:“琛琛早上说,看见了师兄弟要有礼貌。我不喊你二师兄了,小二哥更亲近些!”
“……”总畈二还是忍不住的泪了,要不要一本正经的给我弄这样的称呼,本来姓名就是个笑点,被喊二师兄还是个笑点,怎么的还要弄出个“小二哥”这个冷笑点!他在心里默默的淌着海带泪,神情好似被抛弃了的哈士奇,让司浅之看着忍不住小小的动了一下手指,他好想摸摸哦,那蓬松的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好好摸的说,跟大白好想的啊!
但是司浅之到底还是文静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几人,他觉得他还是等大白回来了去摸大白比较好,突然去摸别人脑袋什么的会很不礼貌。看着满脸伤心的总畈二,司浅之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在伤心这个称呼?”
他觉察出了面前这哭丧着脸的青年是伤心的,又不是很明白原因,只是知道在自己说完他的神情就变了的。
他的话像是给还在欢乐的笑着的熊乐乐按下了暂停键,连同最老成的马尔斯的面皮露出了一丝错愕,更别说总畈二,脸上还保持着夸张的哭丧状,碧色的眼睛里却是惊奇。
他们都是知道的,总畈二是挺在意自己的名字的,但是也没有那么的在意,他们师兄弟之间开两句玩笑无伤大雅,只是总畈二习惯性的低落一时半会儿。可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按惯性来的小师弟,貌似不单天赋惊人,还很是敏感呢!
而历来植研大成者,都不缺乏敏感的心思。因为他们需要与不能说话的植物们细心的“交流”,还要用全神贯注的精力去引导那看不见摸不着分不清形态的‘聪’析出。七级之下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到了七级之上时,那种在进行植研时的细致中,就慢慢的带上了生命的色彩了,有了一种像是无形的互动与交流。
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细微,稍稍分神便会忽略掉,所以鲜少有人能说出个具体感受。人的脑袋构造,再发展多少年,估计也无法摸清它的一小半成因。
有很多东西,真的是需要天赋的。
安徒笙淡笑着上前一步,缓解了有些僵硬的场面:“喊他二师哥好了,其他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司浅之不懂他们的那一瞬间的停顿,听着最先认识的安徒笙的介绍,立马用甜甜的一笑来安慰面前已经不伤心了的白发青年:“二师哥。”喊完了,再顺着又将其他人喊了一遍:“马师兄,乐乐师姐,安师哥。”喊完了,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几粒花种,递到各位的面前:“嗯,植物种子,见面礼!”
白嫩嫩的小巴掌上,几粒颜色形状各异的花种,有些是他们认识的,有些只是听说过的,还有一些是还不知道的。那些种子也不是极其稀罕的东西,只是在学生阶层而言,算得上是极好的,而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都是适合慢慢研磨,以加强植研方面的能力。
看着几个人都只是看着不动,司浅之蹙着姣好的眉头,有些失落的问:“你们不喜欢这些吗?”他是很喜欢这些种子的,这些都是他以前没有碰过的,也都是他阿爹特意给他的,多好的种子啊,以后长大了可以做研究,还可以点缀生活空间。
下一秒,安徒笙便伸出了手,拿了一颗蓝色的水珊种子,笑着说:“我们很喜欢,只是明明你最小,应该是我们给你见面礼才对呢!”说完,将手腕上的一个绿豆大小的珠子串起来的珠串套进了司浅之举着的手腕上,看着直接滑到了手肘,他似乎苦恼了一下,才笑道:“戴着大了,貌似只具有收藏价值了呢!”
安徒笙这一番表现,其余的三人也肯定是不能视若无睹,熊乐乐戳着圆润的手指,挑了个火红色的种子,然后将从身侧的小包里摸出来的卡片塞到了司浅之的另一只手上,笑得很开心的说:“登陆网页,将卡片激活一下,五年的‘欢乐熊’特别甜点赠送哦!”
司浅之眨了一下眼,对着熊乐乐赠送了一枚极其明媚的笑容,干净纯粹中带着一种童稚的可爱,他觉得这是他这几年来收的最喜欢的见面礼了……
眼见着熊乐乐就要张开双手将人抱着大呼“好口耐!好口耐!”了,总畈二连忙上前一步,挑了一枚碧墨色的种子,然后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手指头大小的种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黯淡的铁疙瘩,放在了司浅之的手心上,极为慎重的叮嘱:“这个种子等你有了不想让别人进去的地方,就用一个大花盆种下,放在门口,保管没人能进的去。”
在他说完,老成的马尔斯也递过来了一粒花种,跟琉璃珠子一样,很是漂亮,他的话也不多,象征性的挑了一粒种子后便简短的说:“谢谢小师弟!这粒米色昙花种子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种下,长大了会很漂亮,香味也很清新。”
等他们都说完了,又有一只手迅速的从一侧伸出来了,扔下了一粒米粒大小的黑色种子,极其傲娇的说:“回去就让你家大侄子给你找花盆种下,长大了,用它的花泡茶煮粥随便,看你那小身板真可怜!”
一通话扔下了,人又飞快的不知道窜到那个旮旯里了。
司浅之慢慢收紧手,将那些种子珍之慎之的放进了衣服口袋里,轻轻的按了按,抬眼笑着说:“谢谢大家!”
笑容一如既往的清纯,但里面带着的开心与感动,却是让另外几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脸。他们现在也是亲人了不是吗?师兄弟呢,在漫长的研究生涯里,要在很长的时间里共处交流的人呢!
☆、【chapter 52】
刚从文森特那里出来;司晋琛接到了一个极其急促的电话,没有说话;只是联络器上的出现了一朵蓝色的烟花;以及紧跟着的一句即时信息后。司晋琛只是看一眼;愣是在原地顿了两秒才提脚继续行走,面上还是淡淡的温和;高大挺拔的身姿在走廊里经过的老师或者学生的视线里不紧不慢的消失在转角。
让放慢了步伐的众人有些流连的回望了几眼后;才以她们平常的速度去各自想去的地方。
菲特伊综合学府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帝国最年轻的少帅的,也几乎没有人能否认这个带着军人气质的温雅青年的魅力。蝉联三年的校园风云人物榜首的年轻男人;在今年九月份开学之后才正式拒绝了校园新闻部和宣传部的采访与邀约,表示现在已经虽有少帅之位,却尚未建立军功,继续凭着家族给予的荣誉来给自己添金,有可能会对校园里甚至是整个帝国的青少年一个不太良好的印象,徒有虚表,自命不凡……
尽管新闻部和宣传部的人在听完后,都知道这个需要通过预约才能见到的温雅青年说的只是托辞,可是那温厚却锋芒不减的姿态,很明白的在告诉他们,这个只是微微显露了一点风头的青年,选择的是更加的低调,或者可以说是退居幕后。他们在这种需要看人脸色神色的部门里的人,自然是知道其中意思,就算心中再遗憾,万分诚恳的请求保留了一年两次的特约后,还是得笑着说“打扰了”,然后在出门后才换下笑脸沉默的离开,回到部门里后将采访录给编辑部的人,在最后看着校园新闻上极其热烈的赞扬,以及对“校园绅士”“隐退”的可惜遗憾之情。
……与这些文字一起可惜遗憾的,还有广大的校友们,男男女女,各个青春年少。
这是一个优秀而内敛的年轻男人,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司晋琛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拿着卡通状的瓷杯在猛的喝了一大口之后才变为了浅酌,来到窗台边,却是以背对着的形式对着虚掩的门口。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个面色略带苍白的青年便在规律的敲了敲门后推开了并没有扣上的门,利索的反手扣门,对着背对着的他们的青年就是身板挺直,头低垂,脸面与地面平行,行了一个格外严肃的道歉礼,生意算不得洪亮,却字字清晰:“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司晋琛没有立即开口,更没有转身,只是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才放开。他知道这个失败不是他们的错,却还是免不了让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恢复如常。毕竟,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闲的慌而四处晃荡。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因为自己的一个指示而造成难以弥补的错误啊!司晋琛轻轻的闭了闭眼,让无人看见的思绪快速的掩藏,再到睁开,那一深一浅的褐色眼眸里,除了比平时显得冷酷,并没有什么波澜。他转身,对着还保持着那低头姿势的两人,平静而严肃的看着两人,说:“欢迎回来。”
是的,欢迎回来。
他被这二十几年来的坦途所迷惑,也被初步试探时的顺利所蒙蔽,让他差点就忘了那个地方之所以还能独立于军方之外的可怖之处。再次只是深入那么一点的探查,便立即被反侦察回来,要不是子林和卡亚退得快,并且有人突然半路插手,估计他们这会儿全都在帝国中央审讯里呆着呢。
也许作为他们的拥护者,在受点罪,让家里与中央研究所之间的关系彻底的撕开,就能保全了,可是认识了将近十年的兄弟呢?就算是让司家用“误入”这种太过于直白的借口去袒护,也不可能活着出来吧。
司晋琛看着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眼里流露出一丝带着痛苦的庆幸,以及歉疚。因为这些中心耿耿的对待他的人,大多能用生命去拥护他的同伴们,一旦陷落,他很明白的知道,他不可能不顾一切的去挽救他们的。有太多的事情,他现在是越来越不会对别人提起的,甚至是在不得不留下痕迹的地方,恨不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不露半点马脚,更不用让家里人淡声提醒分寸的问题。
苦心钻研了六年的后现代虚拟网络技术,最终还是不若军事方面好体现出自己以及下面人的水平。那些只能用数字和字母以及特定的符号组合排列的命令,其实也没有他预料的那般机械化,本来漏洞就不多,再在钻的时候不注意,居然被反侦察出来,还顺着线路将范围缩小在了帝都以内。
“那个地方的水没有那么浅,多注意一点。”一句清清淡淡平平静静的提醒,却让他觉得好似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只是他们在旁边作为局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