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讨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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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江山讨你欢-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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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愧,此次前来,是想跟他道个歉,愿他安息,求个心安。

就算是大白天,依然莫名觉得背后凉飕飕,这个时候,那种东西应该不会出现的吧,我自我安慰着,却隐隐的,听到一阵抽泣声。

警觉的环顾四周,只有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的坟头,仔细听来,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东面?

走的近了,声音也愈发清晰,直到一个跪在墓碑前的人影出现,我惊呼:“七弟?!”

☆、047 我来成全你

那人一静,回过头来看我,哑声唤道:“三哥……你怎么会来?”从未见过七弟这个样子,清澈的泪水不断的沿着脸颊往下流淌,在下巴尖汇聚滴落,玩世不恭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抿道发白的唇,眼底满是怨忿和悲痛。

我木然回道:“张太傅生前和我有些交情,所以来看看他,你呢,是怎么出宫的?”

“呵……”他凄惨的笑了一声,“我只是个傻子,没有人会和傻子计较的,”语气又忽的一变,问道:“三哥,你知道……捡到玉佩的人,是谁吗?”

我心下一沉,面上作颓然状:“父皇一向不待见我,就算日日去上朝,朝中的事,我恐怕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说我会知道是谁吗?”

七弟竟然没傻,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传闻这种东西,还是不信为好,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七弟站起身,喃喃道:“也是。我一定要振作,我一定要亲手为泉找出捡到玉佩的人,然后,将他千刀万剐,哪怕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

不知何时,我养成了随身携带软剑的习惯,软剑缠在腰间,藏在宽宽的腰带之下。

七弟总归是个隐患,我自己也身负血海深仇,自然知道一个想报仇的人执念是有多么可怕。

成帝的路上不会平坦,所有的阻碍,我都将会毫不留情的,一一除去。

不要怪我,怪就怪生在大殷的皇家,如果我不手刃别人,那么终将有一天,会被别人手刃。

我边一步步走向七弟,边道:“七弟不要冲动,冷静些,省的让人钻了空子,”我一拍脑门,语气变得懊恼,“只顾着探望张老夫人的时候买了些吃食,倒忘了给张太傅准备了。”

和七弟并肩而站,七弟语气缓和了些:“三哥有心,泉不会怪罪的,他一直都是个温和的人。”

是啊,他是个温和的人,他本该有大好前途,怎么会被跋扈的你所连累,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单手抽出软剑,明晃晃的剑刃直逼七弟咽喉,七弟毫无防备,完全是下意识的往后一仰,堪堪躲过。

他惊异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成人之美啊,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三哥就成全你!”

七弟的武功远不及我,之所以知道这点,是听说他的母妃很是溺爱他,从不舍得他吃一点苦,练武那么苦,他母妃哪会舍得。

我轻松的用剑贯穿他的左胸口,一推到底,可惜这把好剑了,我将他的手放在剑柄上松松握着,直起身来,对着墓碑道:“希望这点弥补,能求得你的原谅。”

这件事的真相,父皇知,我知,天知地知,连那天追灵药的那些侍卫,恐怕都不会再有将它说出口的机会了。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暗,我先去洗了个澡,没胃口吃晚膳,就坐在桌子旁看着尘飞扬吃。

他对我的事从不过问,这恐怕是让我能平衡一些吧,毕竟他的事我也一无所知。

尘飞扬吃饭完之后照例在吃点心,他最爱的莫过于酥山和果陷凉糕,还经常邀请我吃,无论口感怎样,这种甜乎乎的东西我就是无法喜欢的起来。

看着他吃的满脸享受,眉宇间都舒展了开来,有种闲适的美,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活的真是了无生趣。

或许,也该试着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乐趣,好让生活的颜色不会单调的如同一幅水墨画。

我捻起一块果陷凉糕填进嘴里,尘飞扬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极其自然的伸手过来将我嘴角沾到的渣滓揩掉。

其实……细细品尝起来,也蛮有滋味的,尘飞扬轻笑:“不想吃就不要勉强自己,其实……我觉得咱俩的喜好应该换一下,像你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小姑娘似的少年应该喜欢吃甜食才对,我这种大男人就该喝喝茶,玩一把风雅。”

这么一说,感觉真的彼此影响很多,尘飞扬最近也喜欢喝茶了,不过……“既然喜欢小姑娘,干嘛还要来招惹我?”

尘飞扬一噎,很无奈道:“景,那只是个比喻,比喻懂吗?其实……如果你是小姑娘,我现在早就光明正大的把你抢回去给我做媳妇儿生娃了,说不定连大胖小子都有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同样是男人的对方牵着走,自己倒像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儿了。

我展颜一笑:“你想的美,要生也是你给我生。”

正说着,阿楚,也就是我新定的贴身丫鬟匆匆踏了进来,福了福身子,微微低着头道:“王爷,王妃有喜了!”

我下意识的去看尘飞扬,对方给我一个震惊的眼神。

“消息是哪儿来的?”

“是王妃那边的丫鬟过来传达的,说是最近王妃害喜,想让王爷请大夫来看看。”

我对尘飞扬道:“这件事……我回来再向你解释,不要多想,我绝对不是第二个你。”

他的眼神从震惊变为无地自容。

从容起身,随着阿楚前往王妃的住处,顺便派了人去叫残阳。

一直怀疑自己能不能放下这段感情,没想到两个多月不见,我真的做到能不去记挂不去想她,有时候,会怀疑那场亲事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场前尘遗梦。

而梦里的人,是不是真的成了自己的王妃,和自己同住一座府邸。

柳如是正躺在床上,脸色有些难看,床边放着痰盂,立着端着盛着清水的碗伺候着的丫鬟,屋子里有着浓重的熏香味。

她见到我,立刻坐起身,作势要下地。

我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温言道:“爱妃不必多礼,有身子了就要好好休养。”

她听话的重新躺好,只温柔的看着我,目光如水,双手放在肚子上,轻声道:“溪景,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我坐到床边,摸摸她的脸,将她眼底的欣喜瞧了个透彻。

还真是爱到深处无怨尤,二哥什么都没给她,她却能对二哥死心塌地,我给了她所有,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048 王妃有喜

傻女人,连自己的心思都泄漏了都不知道,面对一个两个多月不来看她的丈夫,这样的表现,真的合理吗?

残阳衣冠楚楚的出现在门口,柳如是的表情困惑起来:“王爷……?”

“他就是大夫,因为驻颜有方所以看起来很是年轻,实际上比我的年纪都要大的多,放心吧,他的医术绝对值得信赖。”

听我这么说,柳如是打消了疑虑,改为好奇的看着残阳。

“给王妃、王爷请安了。”残阳装模作样的作揖,而后坐在丫鬟拿过来的圆凳上,对着柳如是道:“王妃,借手一用可好?”

柳如是将手递给他,残阳神情变得认真,良久之后才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而且,十有八|九是个小子。”

我早就料到是这样,还是作出很是开心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哎?不知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几个月了呢?”

残阳道:“回王爷,已经将近两个月,不过还不大到。”

听到此话,柳如是的表情明显僵住了,她不自然道:“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

残阳摇头:“王妃放心,在下的行医多年,绝不会出差错的。”

我继续追问:“那你能算出王妃确切怀孕的日子么,然后再算算王妃生产的日子,我好早做准备。”

柳如是无力道:“溪景,其实不必的……”

“哎~这生孩子可是头等大事,不提前准备怎么能行,到时候手忙脚乱万一出事了,你想让我伤心死吗,大夫,您就说说吧。”

残阳总算是有点明白这个三爷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捋捋耳侧的长发,慢声细语道:“王妃怀孕的日子是七月甘二,近八月,生产的日子是来年五月底,可能略有出入,但差不多。”

而我们成亲的日子,是七月初二,当时我还叫小宝把日子牢牢记住,为的就是等今天。

柳如是的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很不负她的期望的表现出愤怒又惊诧的表情,随即失望意味十足的叹了口气:

“既然这孩子不是我的,那么大夫,去开方子吧,堕胎药。”

“不!”柳如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落下来,跪着爬到我脚边,抱着我的小腿惊恐道:“溪景,你不能这样对我,这孩子是你的,不要听他一派胡言,你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我低头看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你慌什么呢?”

“我……我只是……”

“把王妃扶起来,”我对着那立着的小丫鬟道,“孩子能不能保住,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的爱妃。”

阿楚一直在门边候着,手里的帕子不断捏紧又松开。

柳如是怔怔看着我,忽然开窍了,她怒道:“殷溪景,你跟我只洞房一次,就是为了抓我的把柄,是不是这样!”

不是,我从没跟她洞房过。

“怎么会呢,爱妃多虑了,本王只是不喜 欢好之事,没想到爱妃竟然如此耐不住寂寞,给本王戴绿帽子,只是,欢愉,总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颓然坐倒在地,对一旁伸手要扶她的小丫鬟置之不理。

是她和爹爹都错估了这个人,这人哪是软柿子,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

初秋的凉意透过薄被渗进身体,我瑟缩了下,旁边的人立刻不容抗拒的将我揽进怀里,腿也搭了过来,凉意立刻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噬心的温暖。

“该换床棉被了。”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低低说道。

“嗯。”尘飞扬的下巴搁在我的额头上,懒懒回应,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倦意。

我却睡不着,努力瞪大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外面无星也无月,阴阴沉沉,看来一场雨在所难免。

上一世没杀过人,这一世像是要弥补这个遗憾似的,不断的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双手沾满血污。

我一直在想,老天爷给我的这次重生的机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弥补我上一世的遗憾,还是仅仅给我一次报复的机会。

先知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宁愿不知未来的路是如何,那样便可以勇敢的去迎接一切,而不是知道了所有,到头来却失了去面对的勇气。

“睡不着吗?”尘飞扬骤然出声,打断了我飘远的思绪。

“嗯……”

“景,你一定要得到那个位子吗?”他几乎是用含在嘴里,半梦半醒的姿态和我说话,可还是一瞬间让我手脚发凉。

我不敢回应,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

他轻笑一声,明明就在耳边,竟听不真切。

“你以前做梦的时候说梦话,说你根本不想要那个位子,可我看得出来,你过的并不快乐,一个真正放得下的人,不该是活的这样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未曾展眉,一副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的样子,有时候,在你面前,我会有种自己是晚辈的错觉。”

“有……吗?”我不知自己是在反问哪句,只是下意识的回应着他。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个位子,我可以帮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说到这里,尘飞扬将怀里的人揽的更紧了些,“我会带你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和你过一辈子安逸的生活。”

“还是,你放不下你的妻儿?”

我失笑,说了半天,还不是要问那件事。

“柳如是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她。”

不是被形式所迫,只是真心的不想去碰她,说到底……是谁害的?!

“可我能看出,你眼里对她的喜欢并非作假。”这是尘飞扬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殷溪景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但自己却不是殷溪景第一个喜欢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个。

“吃醋啊?”酸味太明显了,“我的确喜欢过她,可她根本不喜欢我,自作多情没有好下场,所以我移情别恋了,满意了吗?”

“勉强满意吧。你要继续争吗?”

“对,我要继续争,而且,力争上游,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殷溪景好歹也是个男人,别把我想的太弱不禁风。”

“遵命,我的三爷。”尘飞扬嗅着唇边的发香,美美地沉入梦乡,他知道,景不会再继续失眠了。

☆、049 心不从命,身已臣服

次日,细雨蒙蒙,天地苍茫一片,我叫阿楚备好轿子,和柳如是一起前往将军府。

柳如是不敢违抗,乖乖从命,为了这个孩子,她当真是对我言听计从。

要到秋天了,秋天正是训练军队的大好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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