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这里怎么可能听得到。”其实,我听到了,低低的乌咽,高高的发泄,时高时低的,抑扬顿挫的哭嚎,听起来好伤心啊!但是……
“是他不对在先,跟长生姐拉拉扯扯,他……”
朱会计打断我的话,皱着眉头充满学术研究口吻地问“我问你,你是生饭桶的气,还是生长生姐的气。”
“什么?有区别吗?”
朱会计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确定我是真不知道了,才犹豫着开了口:“盛饭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因为,我确实从你身上多少看到些我从前的影子,我都一样,看得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以前,我从你看长生姐的眼神里,我想,你是喜欢长生姐的吧!”
一下子跟喉咙里吞了个整鸡蛋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
“看你这副表情,什么都写在脸上,哎!又被我猜中了。”朱会计摇摇头继续道:“可现在呢,你到底是介意长生姐被饭桶牵了,还是介意饭桶牵了除你之外,其他的手?”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想明白了就自己出去。”朱会计走到门口准备出去,又回过头:“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不是人了,还讲那死面子做什么,活着遭罪,死了还要隐忍吗?”
朱会计走了,不一会儿,似乎饭桶的哭声惊动了所有的神兽,连老老大都被他惊动了,半夜跑来问我,:“能不能让他小点声,作为庆典的背景音乐似乎不太应景,虽然是免费的。”
“免费的你还挑啊。”
我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谢溪煌说过话,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是对老大的不敬,虽然我不是乐巢的子民,但我对谢溪煌有股发自内心的尊崇,不用人告诉我,他在我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王。
第50章
“对了,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今天的晚宴我来不了了。”
#奇#“没关系。”谢溪煌云淡风轻的在我身边坐下,提壶倒水,饮尽。
#书#还是老老大胸怀宽广啊,凤亭搞得我紧张兮兮的,原来老老大根本就无所谓的!
“还有下次嘛!”
“啊!”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对他的看法刚有了点改变,接着竟还有下句的?!算了,看他现在心情好像不错,索性都跟他说了吧。
“老老大,谢谢你的照顾,我要走了,饭桶对乐巢的生活也不太适应,他也要跟我一起走。”
“你要去哪儿?”谢溪煌说着,突然不做声了,整个身体定格了一样,愣愣的,灵魂仿佛出了窍。看他神情有点不对,竟然发起呆。拿手在他面前晃也没反应,干脆一巴掌拍他肩上,他这才猛地醒过神来,皱着眉头将脸微微侧到一边,好像想起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你没事吧?”看他脸色发白,有点担心他。
“没……没事……是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一些事情。”谢溪煌说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只知道么,我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你要去哪?要干什么?要多久?从来不问。而我唯一问过的一次,是在上次沉睡前,他站在窗口对着太阳发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他,你要去哪?他说,就在附近……只是,等我醒来后,从此再没见他。”
“别难过,我知道,怎么劝你都没用,但你要……”
“不是那样的!”谢溪煌突然咆哮起来,粗暴地打算我的话,整张脸愤怒得可怕,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从来没有人或是神兽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他说出去的话,就跟冥河的水一样不会倒流,他说在附近,怎么可能就去到了人间,还那么有预谋,他们从不信,我知道即使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但我信,我一直都信。
他们只知我离不开他,我发誓会永远守护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正因为我爱他,我才一直给他希望得到的,即使明明知道他和那个人类不会有好下场,即使知道他会难过会受伤,即使这样,我也从来没有限制过他。
这没什么,我一这样跟自己说,不管他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我还能陪在他身边。你说,方盛宁,如果他想走,我会阻拦吗?!我只会跟随,毫不犹豫。但是,那些……那些无知的神兽却众口一词,说他如何如何心机谋划,如何如何地执迷不悟,错!错!他不会的,他若想走,他会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问我路的!他绝不会走得这么……”
说到最后,他已经悲恸得说不下去了,两手按在桌上,低垂着头,沉默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上,在手边溅出飞花。
“别这样。”我不知道如何形如我此刻的心情,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不是为他,心里无底的悲痛竟然是为了自己!起身一把将谢溪煌拦腰搂住,紧紧的。
几千年来,唯有这一瞬他用眼泪溅到了我的灵魂,但也只有那么一霎那,眼泪还没涌出眼眶就已经咽了回去。我忽然大悟,原来我等的,我一直坚持要回来,要待在他身边,想要的只是他这一句话将我释放。
和他额抵着额,还没准备好,从呼吸中突然冒出一句话,几乎是气若游丝的,但他却听得异常清楚:
“收账的,你了解就好,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真的不是那样的。”
“你……你刚才说什么?”谢溪煌猛地同我拉开距离,惊诧地捧着我的脸瞪着我猛看。“只有他会这么叫我,他老是说自己欠我太多,每次我和他亲近他都会这么说,说我是来收账的!”
“什……”还没反应过来,谢溪煌的俊颜已经逼到眼前。
两片嘴唇……碰到了一起,从来没试过的感觉,柔软干燥的嘴唇让几乎我昏过去,他的嘴唇又碰到了我的耳朵,一刹那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自动跳出来,此时此刻,情形如魔如幻,好不真实。最可怕的,我竟然还不受控制,声情并茂地向着他叫了一声,声音婉转,悲一分则太过,喜一分则太轻,那声音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比我高半个头,我的脸只好埋进了他的颈部,十指紧抓住他,任他在我身上为所欲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有些紧张,慌乱中就感觉到他暖暖的嘴唇慢慢地在往下移动,碰到了我的脖子,我的胸膛。接着,他好像变矮了,他的嘴唇压到了我的腹部,我把头扭向另一边,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奇怪的,我的身体异常顺从,就跟几天前我们汇合时他把我搂在怀里时那样,僵硬着身体,任他上下其手。只是,现在我是不是疯了,竟然让他对我做到如此,手上的力道加重,想要推开他,他却一把掐着我的脖子,强行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搅弄,呼吸里全都是他的热度,那种感觉,和远古前的记忆相互辉映。眼睛开始模糊,周围似乎是黑暗,但我明明还被他钳在怀里,他用手抓着我,我却觉得整个身体甚至灵魂都被他抓在了手里。
猛地,就着那山雨欲来,灰蒙蒙的一点光线的模糊中,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在眼前,那点红色好像一丝蛛线像我垂了下来,混沌中,我抓住了线的一头,瞬间被带回现实。
一抬眼,忽然看到对面饭桶仇恨和愤怒的目光射过来,在这种目光下我瞬间清醒,原来混沌中出现的那点红色是饭桶,他就站在门口,看着谢溪煌亲吻我,而我毫不反抗。
赶紧推开趴在身上的狂兽,想跟饭桶解释,哪知还未开口,他已声先夺人。
“原来,你早已经有了打算。”这次他不再是控诉,更确切的说是在怒吼,愤怒倾刻间涌上了他的面容,“咣啷”的一声,他已夺门而去,被他踢飞的大门在无奈的轰隆声下,倒塌了。
当意识脱离了惊恐,泪水便象断了线的珠子从眼里汹涌而出,我养他,喂他,打他,从刚把他抱回来,似老鼠小的那么一点,到最后越长越大,吃饭的时候大饼脸能盖住饭盆,都未见过他发如此大脾气。不知道是害怕饭桶愤怒之下的发飙,还是害怕会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
“停下吧,现在,我要去追他回来。”对着谢溪煌一边流着泪,一边冷静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点点头,他说过他只跟随的。
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要不是我胸膛还未退散的深红吻痕提醒这一切都是真是发生过,我几乎想玩玩失忆。
我和老老大这些天几乎找遍了整个乐巢,派出无数探子打听饭桶的消息,可费劲辛苦打探来的,却是令我最最无法接受的现实,炎魔集结旧部再次对谢溪煌的权威发出挑战,而饭桶,就是这次的主帅。
第51章
炎魔回来了,朱会计也怒了,开始翻旧账,我住的地方离他们很近,不听还好,听了才知道原来凤亭以前还真的有五六七八九十凤。但朱会计最计较的,还是炎魔跟乌鸡的那段。
凤亭急了,急着直嚷嚷:“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啊!以前虽然是搭档,但我们就是那种见面吵架表白挖苦顺便互相戴绿帽子的那种关系呀,总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点正经培养感情的事一件没干过,所以现在才成不了的嘛!亲爱的,你就相信我吧,自从遇到了你,我真的从良了啊!”
朱会计脸色越来越难看,拿着大包小包一副随时准备离家出走的姿势:“那这次是你给他带绿帽子,还是给我带绿帽子。”
凤亭想都不想立即答道:“给他!不不不!给你,哎呀……呸呸呸,我舌头打结了,不是这样的不是啊!亲爱的,床头柜在哪?我自觉,要不,今天换榴莲皮?!”
“不用了,你以后都不用跪了。”朱会计说着就要往外走,凤亭一大事不妙,再把朱会计决绝的脸色一看。立即一把抱住朱会计即将迈出的大腿,配合表情苦苦哀求:
“亲爱的我错啦,我真的错啦,我不该在没有遇到你的时候出去鬼混呀,求求你啦,就让我跪吧,我太喜欢跪啦,不管是床头柜榴莲皮还是玻璃渣,我一天不跪就觉得没吃饭,两天不跪就觉得没力气,三天不跪,我……我活都不想活了呀!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悄悄将院门从外面关上,他们两口子的吵架可不好被其他神兽听见。要搁平时,我可能还有心情进去劝劝,可现在我连自己都顾不不过来了。
饭桶学坏了,我也明白了,自己已陷入深渊。我终于看清自己,在那个时候害怕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谢溪煌也跟发了神经一样天天送我东西,这一反常行为严重颠覆了他在我心目中小气拮据的形象,直到他把在人间经营多年宠物店的存折交到我手上时,我这才慌了。手上一下拥有那么多钱的感觉太不真实。不过……还是现数数存折上面到底有几个零先!
“老大,炎魔来笺,要求这最后一战,还像上次那样,三回合定输赢,还说……说……如果您不接受,就是怕了。”
大殿之上,斑妹拿着信哆哆嗦嗦念完,回音还在大殿的梁柱上回荡,抬眼看看老大的脸色,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上次的三回合斑妹可是把我给输了出去,老大没跟他算账呢。
谢溪煌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下面,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久久不予回答。过了会儿,手遮住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好吧!既然他都说来是最后一战了,那就没理由不给自己一个清净的机会,去!告诉他,我允了。”
想起饭桶那时的离开,我多想就这样静静的消失,就好像空气一样满满的散去。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牙。其实,月亮每天都是圆的,残缺的是我们的眼睛;就像饭桶对我的感情,它一直都那么真实真挚的存在,只是,我看不见……
人们总是喜欢沉浸在人生的这场游戏中,挥霍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当恍然大悟的时候,损失惨重,遍体鳞伤的又会是谁呢!不得而知,反正我不喜欢挥霍,因为浪费是很可耻的行为,我要节约,将饭桶付给我的……小心保护……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谁欠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想明白这一切,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了……
三天后,决斗终于开始,这次的奖品只有一个。胜者——神兽之主。
第一局就是重头戏,谢溪黄溪煌对炎魔,还是炎魔先提出来了,可最后,自取其辱,他输了。第一局就输了,还是叛军的头子亲自输的,谢溪煌这边士气大振,在振奋的兽群我寻找这饭桶的影子,对方军营里一个黑色的帐篷挑帘朝这边开着,里面黑洞洞的,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几乎能肯定,饭桶就战在黑暗的那头,静静地看着武场上发生的一切。
第二局,长生姐对炎魔手下一个会喷水的大将军,看那样子估计也是龙族的。本以为同样司水的长生姐这下赢定了,哪知,到最后竟然以失败告终。等长生姐捂着受伤的肩膀走下武场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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