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羞恼道:“她刚才盯着我男朋友看,分明动机不纯。”
元朗本就是极好看的男人,如今多少带着怒气,双唇微抿,棱角坚毅,嘴角带笑,但话音却是冷的很:“是么?别说我女朋友没有盯着你男朋友看,就算真看了,那也是他的荣幸。”言罢,不去看脸色铁青的林弛,还有撒泼女子,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抱歉,在我尚有用餐兴趣的时候,还请两位退避离开。”
“你……”
就算是再好看的男人,一旦说出这么不给颜面的话,任谁都接受不了,女子正欲发火,却听林弛怒道:“还不嫌丢人吗?”
林弛这话说的极冷,大概从不曾对女子发过这样的火气,女子一时委屈的眼眶直红。
林弛也不理会她,只复杂的看了一眼沉静用餐,不受干扰的白墨,察觉到异样视线,又看向元朗。
那是一双冷静的眸子,带着清晰的警告。
林弛笑了笑,他想这个男人应该是真心喜欢白墨的吧?要不然怎会如此维护她?
有人待她好,如此不加掩饰的护着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确实不需要他担心,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位陌生人而已。
最后看了一眼白墨,心里默默祝她幸福,林弛终于转身离开了,女子这时候也来不及愤愤的瞪着白墨瞧了,快步追着林弛离开。
元朗看向白墨,她垂眸用餐,嘴角笑意浅淡。
“笑什么?”他发短信给她。
她倒也没那么好奇,抬眸问他:“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元朗唇角微扬,带了几许柔情;伸手示意她近前,那阵势倒是有悄悄话要说给她听似得。
她不疑有他,近前,却顺势被他揽着脖子,待想避开时,唇已经被他含在略显冰凉的唇里。
毕竟是在餐厅里,再如何激烈的吻最终也转化成了平淡。直到她气息渐深,他这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见她唇瓣红肿,元朗眸色浓了一些。
“怎么不避?”他笑的和煦。
“……忘了。”她有些无奈。
“下次别又忘了。”某人是极其恶劣的。
她羞恼道:“下次你别想碰我。”
元朗笑的迷人:“难说。”
夜里宿在她的公寓,原本为他准备了客房,可谁知后半夜白墨醒来,却在半睡半醒间看到了他。
他已经睡着了,搂着她,睡得很沉。
最终没有叫醒他,把被子给他盖好,栖身在他怀里,竟是一夜好梦。
12月16日,元朗需要回国,即将过圣诞,事务繁多,不可能继续逗留美国。
白墨需要在美国呆一段时间,送他离开时,心里竟是溢满了不舍,面上却是平静无波的,倒也听话,元朗抱她,她配合,吻她,她应景的浅浅回吻。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惹火烧身,被某人吻得晕晕乎乎,若不是顾虑登机时间,只怕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如此,原本已经上了车,车也开出了一段距离,却忽然停了下来,他从车里出来,像个少年一般紧紧抱着她,无需言语,他是不舍她的。
白墨笑,如此纠缠
难舍,若是故人见了,怕是要取笑他和她了。
他离开后,她才发现他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了她外套口袋里。
给她发来了短信:“空闲的话,别忘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家,花草记得浇水。”
白墨哭笑不得,他倒是挺会为她安排工作。
☆、旧爱,全文大结局
时间在平淡如水中悄悄流逝,元朗和白墨时常短信,偶尔视频交流。白墨最怕看到他那双眼睛,太过肆无忌惮,里面情绪深浓,只消一眼就足以让白墨躲闪不及。
当然元朗也有联系不到白墨的时候,比如说她就医手机关机,初时不知,开机后才发现短信息一条接一条的涌出来。
可以想象远方的他因为焦虑究竟有多气急败坏。
隆冬季节,夜色黑的很快,天气潮湿冷寂,白墨夜间很少出门,昼短夜长,会泡上一壶茶,看厚厚的书籍,坐在温暖的灯光下打发时间。
12月19日,黄昏时下了一场大雨,他发来了短信,“门窗关好了吗?泶”
她装作不知他的意思:“放心,你家门窗关的严严实实,雨水不会打进来淋湿地板。”
他回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杯中水已经凉却,她倒掉之后又重新添满,回来时他又发了一条信息:“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锃”
如此步步紧逼……她只能回道:“知道。”
“什么意思?”
她咬咬唇:“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看,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想,他发这条短信的时候,嘴角也许还带着笑意。
12月21日,天空放晴,太阳出来了,她去元朗的家里,给花草浇了水,站在花园里晒了一会儿太阳,觉得阳光很暖,就返身回屋。
美国他不常居住,被子需要时常拿出来暴晒。闲来无事,把被褥全部拆洗,拿到阳光下晒过之后整理好,放在贮藏室柜子里。
12月22日,他问她要不要去k国找他一起过圣诞?
她自是没同意,听力没恢复,实在不宜远行。
话虽如此,白墨没想到尤拉会在当天下午找到她,邀请她去英国伦敦一起欢庆圣诞。
白墨原本不想去的,但尤拉却异常热情:“我已经知会了我爸妈,你如果失约不去,我脸往哪搁?”
白墨犹豫是否需要知会元朗一声,想来纵使知会,他并不见得就能高兴到哪儿去。
拒绝他的提议,却同意尤拉的,也不知他会不会多想。想到这里,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
尤拉父母很热情,吃过晚饭已经临近九点半了,商议一同前往伦敦市中心。
白墨在车里给父母发了祝福短信,沿途街灯明亮,古老的建筑在夜色中如梦似幻。
越往里走,人潮就越多,最后车子只得停下,尤拉兴奋的拉着白墨往前走,不时看到有人肆无忌惮的张着嘴,看表情应该是狂笑着叫喊……一张张脸上溢满了喜悦和兴奋。
街头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尤拉握着白墨的手,在人群里挤着往大本钟方向走。
白墨任由尤拉牵着往前走,竟被这丫头带到了广场中心位置,也算是能耐了。
白墨看着汹涌的人潮,还有一张张兴奋的脸庞,他们在尖叫,尤拉捂着耳朵,但眉眼间却是亮晶晶的。
尖叫?虽然在别人看来口哨声太过尖锐,但听在白墨耳中却轻淡的很。
这毕竟是喜人的,能够听到来自外界的尖锐声,可见近日治疗还是有效的。
广场上人山人海,见仍然有人往前蜂拥,白墨拉着尤拉,担心两人会走散。
白墨并不喜热闹,想劝尤拉离开,免得人多出事,侧眸却见尤拉在发短信,只得抿唇不语。
此时已经是23:40分了。
白墨回头看着汹涌的人潮,心想退出去只怕也是步履艰难,有些头疼了,早知道就不来凑这热闹了。
人实在太多了,白墨原本想跨年夜和尤拉在一起度过也是十分有意义的,但23:54分的时候,眨眼间功夫尤拉却不见了,白墨起初很急,在人群里来回张望,到了23:56分,反倒沉静下来。
想必是找不到了,这么一想,也不急了,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大本钟上面的时针和分针已经停止在数字12上,当秒针开始平静的迫近12时,周围的人似乎开始倒数了。
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人的面孔,心中千头万绪之际,有人从身后拥住了她,她吓了一跳,回头间竟看到近在咫尺的他,俊雅的容颜上带着温柔的笑,似乎在说:“你让我好找啊!”
泪,忽然盈满双眸。
秒针落定在12上,新年到了,他跋山涉水终于还是来到了她身边,收紧手臂,试图把身上所有的热量都过渡到她的身上。
白墨紧紧的抱着他,脸颊埋在他的颈侧,如果不是抱得这么真实,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她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么多人,又是怎么找到了她?
大本钟下,人潮汹涌处,亲密紧拥的恋人,比比皆是,一举一动,眉眼话语间皆是爱意深浓。
元朗搂紧她,抚摸她的头发,在钟声响起间,凑近她耳畔,悄无声息的呢喃出声:“新年快乐。”
那一夜,万籁俱寂,酒店里,她和他抵死缠绵,他低低的笑,任她瘫软在他的怀里,引领着她一再沉沦。
事后,他含笑告诉她:“怎么叫那么大声,害的我险些失控。”
白墨微愣,反应过来,把被子拉高,蒙着脸,她声音大不大,他说的是实情,还是故意逗她,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尤拉通风报信的,正确的说,元朗很早以前就和尤拉“勾搭”在了一起。
那次酒店践行,因为白墨大醉,是元朗用白墨名义付的账,元朗带白墨离开时,尤拉也看到了。
白墨质问尤拉:“你不是说账单是你付的吗?”
尤拉很无辜:“元朗交代的,不许告诉你。”
“我和你关系近,还是你和他关系近?”
尤拉反应倒是极快的:“当然是你们两个关系近。”
……
不知不觉间,迎来了二月。
此时的白墨已经能用助听器和人交谈了,元朗开始邀她前往k国,由很多名医组建的医疗团队正在研发新型治癌药剂。
无国界医疗。不图名利的公益事业,一旦研发成功,实惠人群庞大。
白墨心动,但却未能成行,殊不知元朗早已将她的名字选入公益医生名单中。
三月末,白墨摘下助听器,试图慢慢恢复听力,别人同她说话,需要离得很近。
教授说,这种情况时好时坏,若是有一天再度面临失聪,也希望白墨能够淡然处之。
白墨只是笑笑,她不是一个太过伤感的人,人生中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还等着她去完成,不可能一直沉浸在痛苦里。
说很少的话,做很多事情。这就是她的人生态度。
四月中旬,她动身前往k国,最兴奋的莫过于元朗了。
当天晚上就连哄带骗的开车把她带到了元家。
她有些后知后觉,气恼道:“你骗我。”他说去吃晚餐,不曾想却带她来这里,她什么都没准备,太失礼了。
“有我在,别怕。”
这话也亏得元朗好意思说,白墨进退两难:“你如果提前跟我说,我至少还可以换身衣服。”
“这样挺好的。”他拉她下车,她不肯下,他就伸手去抱她。完全一派强盗恶行。
被他抱起来,有家佣在外面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连忙又要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她只得搂着他脖子,近乎咬牙切齿道:“第一次来你家里,怎么能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带?”
“我父母不计较这些。”大概见她真的急了,额头与她相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毕竟是在元家家门口,她颇为不自然,轻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跟你一起进去。”
他吻了吻她的唇:“早这么听话就好了。”
这边,元朗刚
把白墨放下来,就听到有人喊道:“哥,是不是嫂子来了?”
从家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跟元朗很像,白墨忽然意识到她是谁了,除了是元家幼女元洛儿,不会是别人了。
那声“嫂子”让白墨颇为尴尬,元朗颇为受用,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元洛儿的头,轻轻笑道:“措词颇得我心,回头有赏。”
“多谢,多谢……”元洛儿看到白墨,眼睛一亮,啧啧笑道:“眼光不错,我嫂子就是漂亮。”
“再赏。”
元朗搂着笑容清浅的白墨径直往家里走去,白墨真的很想说,这兄妹俩私下相处倒也有趣。
元清和徐药儿远比白墨想象中更加好客。
晚餐是徐药儿准备的,对待白墨自是亲切有加,言语自然,倒像把她当女儿来看待一般。
夹菜之余,彼此说着医学专业知识,听懂的人静静的听着,听不懂的人暗自嘟囔徐药儿太偏心。
元朗瞥了元洛儿一眼:“偏的对。”
于是一顿饭下来,元清、元朗和元洛儿受尽冷落。元清淡定;元洛儿表面唉声叹气,内心欢喜;元朗懊悔不已,如果知道她们相谈甚欢,他应该早点带白墨过来的。
晚饭后,元清找元朗谈话,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喜欢多年的女孩子是墨墨?”
元朗淡淡一笑:“我从没隐瞒过我喜欢她。”
元清笑了笑,拍拍元朗的肩:“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元朗被父亲逗笑,可不是吗?如果他35岁还不结婚,怕是父母真的要受惊了。
客厅里,徐药儿洗了水果,端过来的时候,白墨正和元洛儿说话,元洛儿趁机编排元朗的坏话。
“别看我哥表面挺温和有礼的,其实私底下就是一匹狼,心眼坏着呢!”
白墨笑,她觉得元洛儿说的很对。
那天晚上,白墨和徐药儿聊了很久,她们在医学上有很多共通处,自是相识恨晚。有些棘手病例,谈起来更是忘记了时间……
是夜,留宿元家。
喝了茶一时也睡不着,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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