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纷纷把枪械上膛,喀嚓声四起。但是,天色昏暗,他们没有夜视镜,只能拿着强力手电筒照射地面前进,此举等于告诉史圣武他们已经接进货柜屋了。这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此刻不攻坚的话,史圣武可能会利用夜色脱逃。
他们,逐渐靠近一个迷乱﹑疯狂﹑幽魅的国度。
山下的人民随着舞台上的政治人物大声呼喊当选﹑当选,而忘了自己是谁,只知道候选人的姓名,以及他们所开出的选举支票。
当然,这些支票鲜少会兑现。但是,全民都进入疯狂状态,有谁会去忆起几年前所开出的支票有几张兑现呢?或者,这些支票纯粹只是光明正大的买票,而且法务部还无法可抓!
“哈!”史圣文的笑声,激得她们两个毛骨悚然。“看在爱你的份上,再宠你一次好了,问吧!”
蓝馨蕊差点吐了出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滥杀无辜呢?”她不解地说。
“因为,别人的恐惧,就是我们的快乐!”史圣文说。
“太贴切了!”史圣武露出难得展现的笑容。
“变态,超变态,宇宙超级无敌特大变态!”蓝馨蕊摇着头说。但是心里却紧张地嘶喊,乌龟呀,怎么动作那么慢呀!
“呵呵~~~你在故意拖延时间,让他们来救你吗?”史圣文说。
“干!”史圣武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枪口抵住蓝馨蕊的太阳穴。“跟我一起进屋吧!”
“艳容,你在那里,快给我出来!”她举起戴着项链的左手大喊。“我答应的事,我一定做到,解决了这两个家伙,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疯子!走啦。”史圣武除了用枪托搥打她的后脑勺,一手更将她的手腕扭到背后,再狠狠把她的手指往上扳。
蓝馨蕊痛得蹦出极不愿示弱的眼泪,手中的蓝波刀也掉在地上。
史圣文挥起了手,一道无形的气流直逼蓝馨蕊而来,猛地撞在她的脊椎。她踉跄地往前踏出一大步,才没有跌倒,但是后脑勺和脊椎骨疼痛难耐。而且随着这股往前冲的力道,被抓扭的手腕跟手指更为弯曲,她紧咬着唇,极力克制想痛喊的冲动。
这时,史圣武从夜视镜看到警方正蹑手蹑脚地接近,于是放开蓝馨蕊,双手端起冲锋枪狂扫。
警方听到了枪声,有的赶紧窜进树林里,寻找掩护还击。有的中弹倒地,拖着受伤的脚爬到林子里,在泥土和枯叶上面留下一道道斑驳血迹,在幽明的月光下格外凄寒。虽然他们都穿著防弹衣与防弹头盔,但是四处飞驰子弹并非全都针对上半身而来。
蓝馨蕊趴了下来,趁史圣武把注意力全集中到警方之际,强忍着痛处,捡起掉在地上的蓝波刀,正要狠狠刺向史圣武时,史圣文扬起了手,一道宛如针雨的阴风袭卷了她,锥刺全身皮肤的神经,她难受的像条虫在地上使劲蠕动。
史圣武边向警方扫射,边退回货柜屋。至于蓝馨蕊就留给史圣文慢慢折磨。
就在这一剎那,警方的手电筒纷纷照向空地,朝正逃入货柜屋的史圣武射击。虽然黄秋龄喊着蓝馨蕊在他的手中,但是他的声音已被响彻云霄的枪声所掩盖,只能祈祷她能在枪林弹雨中平安无事。
子弹一颗颗从蓝馨蕊的上方呼啸而过,吓得她连动都不敢动,甚至停止呼吸。
子弹一颗颗穿透史圣文的身体,他张开了双手,彷佛正在享受不会死的快感。
山下的人们听着候选人的吶喊,激动的忘记挪动僵麻的身子,急遽呼吸。
山下的候选人看到群众激亢的拥护,不禁张开了双手,接受众人的欢呼。
刑警见到史圣武遁进货柜屋,赶紧爬起来,半蹲着身子前进,缩小包抄范围。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史圣文的魂魄。
史圣文扬起了手,急速往前伸去,紧紧箝住在最前方的一位防恐小组队员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的队员用双手紧扯自己的喉咙,双脚在空中猛踢,窒息的感觉硬生生哽在喉咙。而且彷佛有千百只虫子钻进衣服里,在身上拼命蠕动,不时咬上一口,使他痛痒万分。
“史圣文的鬼魂就在空地呀!”蓝馨蕊见状,赶忙拿出对讲机大声嘶吼。
黄秋龄一听到,赶紧大喊。“前面有鬼!”
刑警们听到鬼字,面面相觑,但是有个同伴飘浮在空中痛苦的挣扎,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禁寒透了全身。这时,货柜屋透着光亮,警方一一熄灭手中的手电筒,凭着晦暗的月光与警车的灯光摸黑部署。
史圣武拉起重新安装在地板拉环,那些枪眼顿时在夜色之中重现。他拿起火箭筒,用夜视镜找寻警方的踪迹,在一片幽魅的背景中,只见人影幢幢。他扣下板机,火箭扬起了火焰与轰隆的声响,奔出屋子,钻进夜色,爆炸声随即响起,烈焰冲天,人类的断肢随着爆炸冲力在空中飞舞,最后飘落在附近的阴黯处。
黄秋龄知道对史圣武喊话只是多此一举,于是命令防恐小组朝货柜屋射出催泪瓦斯,准备攻坚。但是,史圣武早就戴上防毒面具,根本不在乎。不知情的队员看到浓郁的刺鼻烟雾窜出亮晃晃的屋子,旋即往前冲了过去,打算朝枪眼扫射。正躲在枪眼旁边的史圣武,凭着夜视镜把警方的行动瞧的一清二楚,立刻反击回去。警方的攻坚只好被迫暂停,各自找地方掩护。
躺在货柜屋大门附近的蓝馨蕊,被飘出来的催泪瓦斯激的不时咳嗽流泪。她举起左手,痛苦的嘶喊。“艳容!你出来呀!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用这只不动明王送我的慧剑毁了你!”她的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把慧剑,剑尖朝向那条项链。
包围的刑警愣住了!一名队员在半空中呼救,而那位人质躺在地上大呼没人听懂的鬼话。这一切,只有黄秋龄能够了解。
第七十四回
躺在货柜屋大门附近的蓝馨蕊,被飘出来的催泪瓦斯激的不时咳嗽流泪。她举起左手,痛苦的嘶喊。“艳容!你出来呀!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用这只不动明王送我的慧剑毁了你!”她的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把慧剑,剑尖朝向那条项链。
包围的刑警愣住了!一名队员在半空中呼救,而那位人质躺在地上大呼没人听懂的鬼话。这一切,只有黄秋龄能够了解。
“你要是再引艳容出来的话,不知道又要死几个人!”黄秋龄躲在树后,朝她喊着。
“我能控制她呀!”
“呵呵~~~死到临头了,还说大话。”史圣文眼冒青光,冷冷看着她。
蓝馨蕊的身子飘了起来,然后倒转过来。她使劲想要掰开那双掐住脖子的无形的手,张开的双脚在空中使劲挣扎,体内的五脏六腑和血液奋力想挣脱肉体的束缚,外在又有无形的力量紧压这副身躯。在内外交攻之下,她好渴望就此死去,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
史圣文张开的嘴逐渐变大,乍看之下就像个倒立的浴缸,鲜血从嘴角流下来,原本整齐的牙齿变成泛着绿光的尖牙锐齿。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史圣文。有位刑警吓得朝他拼命开枪,子弹一颗颗从他的脑壳和胸膛穿了过去,鲜血像强劲水柱般往外喷洒。
史圣文把抓在手中的队员往空中掷了上去,转而攫夺朝他开枪的刑警的手枪,再倒转过来,朝刑警的喉咙开了一枪,再接住在空中惊叫的那位队员。
所有人都吓愣了!一连串的枪声从货柜屋里发出,逼得他们再次找地方掩护,朝货柜屋还击,墙壁登时弹痕累累。而史圣武又送给警方一枚手榴弹。
他的力量怎么变得如此强大了!蓝馨蕊惊愕地凝看史圣文。
候选人举起双手,声音沙哑地激动演讲。
一阵阵汹涌的声波撕裂了群众的灵魂,宛如子弹的言词射穿选民的理性。
“艳容~~~”蓝馨蕊嘶声力竭地吶喊。这时,那条项链发出艳红的光芒,扬出嘲讽的笑声。她知道艳容已经来了,不禁狠狠瞪了史圣文一眼。“鬼渣!等着死受罪吧。”
“别再喊那两个字。这是我的世界,只有我可以称王!艳容算什么鸟东西,她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哼!”史圣文满脸不屑,厉声地说。
他挺起了腰杆子,身上窜出了五﹑六只手抓住蓝馨蕊,那张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就要把她一口咬下去。
今晚,月亮份外的硕大,在艳黄的光辉中一团红光逐渐聚拢成一个人型。一头染成赭褐色的长发,轻柔飘逸。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俏丽妍美。一对浑圆的眸子,顾盼诱人。一件荷叶衣襟的雪白衬衫,映着白嫩的肌肤。一席黝黑的低腰裤,凸显修长的腿。外罩一件敞开的黑色过膝的直排外套,衣摆随着夜风飘逸。
妖娆美丽的艳容,再次于月光下现身!
蓝馨蕊抬起头来,凝望在硕大又姣美的月儿前面飘荡的艳容,彷佛她是踏着月色再次来到尘世!
艳容,扬起了双手,衣袖与外套随风轻晃。原本货柜屋里的音响正在播放威尔第的安魂曲,这时变成布兰诗歌,艳容最喜欢的曲子,也是她执行酷刑时的配乐。激动高亢的合唱声,响彻这方土地。
“凭你这点道行,还敢在我面前说大话!你有胆量在不动明王跟大威德明王面前挑衅吗?”艳容娇滴滴地说。
但是,史圣文听得浑身哆嗦。
束缚蓝馨蕊的力量顿时消失,了无支撑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她忍不住翻转着身子,全身疼痛的嘶喊。
“只有我,才能称后!你这个鬼渣算什么鸟货!充其量只能当我的小喽啰而已,还屌什么屌,贱货一个。”艳容娇媚地凝视他。
她,双眼一瞪,史圣文痛苦的哀嚎出来。他的尖牙利齿,硬生生被拔了出来,有的刺向抓住那位防恐队员的手,有的刺入他的身体,而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牙齿像锯子般锯断自己的手。虽然他只是个鬼魂,但是艳容让他依然像个活人般能够感受到疼痛的感觉,又有精神上受到凌虐的痛苦。
那位队员就在断气的前一刻,从空中掉了下来,双手抓扯红肿的喉咙,用力呼吸空气。
聆听演讲的人民,疯狂地嘶喊,抓扯自己的头发,用力吸取候选人所呼出的空气,进入忘我的境界,分不清站在舞台上的人到底是必须为他们服务的候选人﹑还是让他们心驰神迷的偶像。
站在底下的平民百姓,鲜少有人想到,自己的疯狂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光明的未来吗?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大家都忘记了。
只有少数人心知肚明,倘若台上的人当选了,自己可以攫取多少金钱和利益。
刑警们虽然没有看到艳容的鬼魂,但是都知道她已经来了,更看见史圣文痛苦的表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是他们在惊讶之余的共同想法。
“快逮捕史圣武呀,史圣文已经被艳容控制住了。”蓝馨蕊大声叫喊。
这时,他们才回过神来,手枪﹑霰弹枪﹑自动步枪纷纷朝货柜屋射击。虽然他们想从货柜屋的大门攻坚,但是史圣文的魂魄就在那里张牙舞爪,谁也不敢靠近那个空地,攻击力剎时减弱了一半,甚至只有挨打的份。因为这座货柜屋,此刻跟坚固的碉堡没什么两样。
史圣武被警方的火力逼得趴在地上,狠狠瞪了屋外的蓝馨蕊一眼。他拿起手榴弹,拔下插硝,从枪眼掷了出去。剎时轰地一声,烟硝在月光下四处弥漫。他趁机爬了起来,朝外面疯狂扫射。
黄秋龄命令防恐小组爬到货柜屋的屋顶,再从上面用绳子滑到枪眼进攻。几名队员来到枪眼的另一侧,拿起勾绳往上一拋。货柜屋的上方围了一圈三十公分高的钢板,因此挂勾很简易就紧紧勾住凸起的钢板。
史圣武听到了屋顶的钢片发出几声铿锵声,不禁冷眼奸笑着。
两名队员扯了扯绳索之后,就往上攀爬。这边没有枪眼,因此他们能够从容地爬到屋顶。
就当他们爬到屋顶时,因为钢板薄弱,全身的力量不能全部放在抓住钢板的双手,因此越过钢板的双脚踩在屋顶的力道不禁大了些。但是,一阵剧痛顿时从脚底板传了上来。他们打开手电筒,不由地忍着痛楚,叹了口气,屋顶布满大约十公分长的铁钉,而且已经穿过鞋子,刺入脚底。他们咬紧牙根,奋力抬起受伤的脚,就在离开铁钉的剎那间,使劲一晃身,跃过了铁板,从原处滑下来。
黄秋龄听到报告之后,嘴里叹气,心里痛恨。他恨不得此时有火箭筒跟手榴弹,这样就可以直接朝枪眼攻击。甚至请求阿帕契攻击直升机支持,直接发射飞弹把货柜屋轰个稀烂,以泄心头之恨,报同僚丧命之痛!
艳容扬起双手,史圣文的魂魄随之飘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字。随着她的讥笑声,史圣文的头发一绺绺被拔了下来,一根根钻进他的鼻孔,搔得他痛痒难耐。艳容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剩下的头发全部被拔了出来,顿时头皮鲜血淋漓。他痛得拼命哀嚎,想要举起手来抚摸血点万千的头颅,但是双手却无法动弹。
PS:诸位大大,要我在这里刊登首部曲“天使遗忘的国度”吗??
第七十五回
艳容扬起双手,史圣文的魂魄随之飘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字。随着她的讥笑声,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