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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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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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名门正派”,要铲除我们这些“邪教人物”?
旁边另一青衫男子上前道:“一个红发,一个金发,难道是大名鼎鼎的天火教少主宁憬轩和冥海宫首席护法陈缈希?这倒是奇闻!江湖上人人皆知天火教与冥海宫处处相争,势不两立,成日非斗个你死我活,看来大家伙都被骗了。看看,人家的头儿多亲密!邪教果然是邪教,狼狈为奸!”
宁憬轩满不在乎,一脸慵懒的表情,还抠抠耳朵,甩甩头发,艳丽的酒红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说完了?小小飞虎帮也学人家出风头?”
灰衣男子同样不屑:“别理他,咱们上!”
这就打上了?
无奈挥手,一个巨型加持花网缠住数十人。再看宁憬轩那边,内力震伤另外冲上来的人,除却几个跑得快的溜远了,剩下的一个个倒在地上打滚。
我走到一人面前蹲下,那家伙一身肉颤动,吓得后退数尺远,高呼“大侠饶命”,还真是身大胆小!
我伸手抢过他的手号脉,又交待他该服什么药。那家伙满脸惊愕。当反应过来,对我又跪又拜:“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我叹口气站起来:“你们都走吧,我可没钱请你们吃饭!”
那些人满是惊喜,又随口说了几句“谢谢大侠”,然后一溜烟全跑光了。
“喂!有没有搞错?我只是震伤他们让他们长点记性。你倒好,全放了不说,还告诉他们治疗方法,你到底跟谁一伙的?”宁憬轩嘟嘴,别过脸,语气却悠然,明显满不在意。
“教育人的方法很多,不需要如此恶劣。”
这回他是真有几分愠怒:“你说我恶劣?行!我懒得跟你贫!你刚才说要怎么回圣火宫?”
不说我还真忘了。
双手展开,一匹白色天马自额心飞出。昼羽这么多年一直在我额心,样子也始终未变,就是不知道宁憬轩的夜羽怎么样了。
我们因为在闹市之外,没什么人发现,不然那些人看到昼羽不知会不会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
“昼羽,好久不见!”我轻抚它的马头。
昼羽来回踏两圈,唤了声“天擎,宁主人”。
才发现宁憬轩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是你的马?”
昼羽完全迷惑了:“宁主人怎么了?”
闭眼,往事历历在目。
如果当年那段恋情犹存世间,那么耳钻和昼羽便是我仅存的慰藉。
想起当年宁憬轩还跟昼羽争宠,争不赢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自己的夜羽,结果眼红的却是昼羽……
叹口气,都过去了!不能再想了!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昼羽,他不是夜羽的主人。”
“是吗?那宁主人呢?主人你……”
“嘘——”我赶紧阻止它。这马也多话!要是让它说出我腹里怀了孩子,我,我一头撞死算了!
转向宁憬轩:“昼羽可以飞,你给它指方向,一下就能到。”
“你叫陈天擎?”宁憬轩忽然问,满脸痴愣,真奇怪!
“是啊!”我加重语气。
“哦,哦……”他机械地点点头。傻了?
我不理会他,又转向昼羽:“昼羽,你驮他吧,两个人太重,我自己能飞。”
“主人,百年不见,宁主人怎么样了?”
“宁憬轩,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我咬唇,眼前似是鲜血染遍的世界。
看看自己的手,好脏!好血腥!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喂,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小白马,你刚说的那宁主人是什么人?跟我同名,还跟我长得很像?”
昼羽跺跺脚:“什么叫很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除了装扮,宁主人是俊美爵士,不像某人穿的跟螃蟹似的。”
某螃蟹的钳子从我肩上摔下来:“你……好你个白马!”
我瞪了昼羽一眼:“昼羽——你再说我就不回星陆,你也别想见到夜羽。”这小兽,关心宁憬轩是假,关心他的双胞胎夜羽才是真。
“主人,你怎么帮他?”小神兽也知道楚楚可怜了。
某螃蟹当场笑趴下。
“行了别贫了,再不走天都黑了!”
我只好用这种烂理由,因为发现,飞到那根本用不着半个时辰!
两个火炬摆在两旁,这性质就像摆两头石狮。众绿树中开一条短道,道上两排守卫,全是红衣女子。想来天火教女子居多。
红黄交错的古代建筑,虽也是平房,但其宏伟自然更胜。只是这么多火……难怪“煮”出那么多“螃蟹”!
见我们出现,守门的个个毕恭毕敬抱拳喊一声“少主”,与此同时,另一名红纱女子走过来,见到我,想都没想就拔剑相向!“陈缈希!”
宁憬轩挡在我面前:“天香姐姐别,他不是陈缈希,是陈天擎。”
天香错愕了:“陈天擎?少主你……哦对了少主,教主正找您呢!”
“我爹找我何事?”
“不知道,教主好像很生气。”
“知道了。”

☆、第五章

我跟着宁憬轩走进大殿,金色的地面与墙壁,红帘纷飞,烈火熊熊。
红妆两列,尽态极妍,双目瞪大,却无视焦。玉簪挽发,手持长剑,齐齐抱拳,一声“少主”,尖锐悦耳。虽不及男子大声,但也整齐有素,气势还是不错的。
端坐高堂的男人,鲜红色头发竖起,浓密红眉吊梢,狭长双眸炯炯有神,红色长袍绣着凤凰。看起来并无什么皱纹,皮肤还挺洁净,五官端正,轮廓优美,身材均匀。
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看看宁憬轩……他爹长成这样也挺正常。
天火教的人似乎个个对红色情有独钟,除了站在教主旁边的男子:
一身白衣外套紫纱,满头乌丝紫带系起,单边浏海长及下颚,浓眉大眼,一个笑颜,百分之百的慵懒,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高深莫测,百分之两百的妖邪!
如果说教主个人比较喜欢红色,所以命属下弟子穿红色制服,那么此人,地位一定很高,连教主也要忌他三分!
直觉,此人不好惹!
“爹,公孙先生。”宁憬轩抱拳,满脸严肃。
暗叹,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堂上堂下完全两个样!
我亦上前抱拳:“见过宁教主,公孙先生。”
宁教主拍案怒问我是谁,紫衣男子手摇折扇则走到我身边细细打量:“金发?十七八岁?你不会武功?”
我被看得不舒服,只能无视掉:“晚辈陈天擎。”
“哦爹,天擎是孩儿在路上所救,他知晓冥海宫四大护法之首的陈缈希的武功与死穴,定能助我天火教一臂之力。”宁憬轩连忙解释。
“你这么了解陈缈希?他是你什么人?”姓公孙的眼睛自始至终未离开我的头发,比看怪物妖孽还夸张。
我真想说人家mei国还一堆金发蓝眼呢!只可惜这时候没有mei国这东西。
“天擎兄弟与陈缈希师承同门,所练的武功也极为相似。”宁憬轩继续抢话,似乎反遭不满。
姓公孙的手摇着折扇,笑容带着几丝轻蔑,还真是一点不给少主面子!
“哦?少主与这陈兄弟可真是一见如故。”
再看宁教主,满脸怒色却是对着宁憬轩:“憬轩!公孙先生问的是他又不是你,少插嘴!还有,本教主交代的事呢?”
“孩儿……比冥海宫晚了一步。飞仙门被灭,仙与剑也被夺。”宁憬轩眉宇蹙起,轻咬下唇,面露难色。
宁教主拍案,红眉拧在一起:“比冥海宫晚一步?哼!你哪次得手过?”
直接怀疑谁才是正主。
旁边低沉嗓音响起:“如今通天境,仙与剑都在冥海宫手上,想夺回就更难了。”姓公孙的总算把长在我身上的眼睛挪走。
宁憬轩立刻保证道:“幻灵剑和沧海神珠孩儿绝不会再失手。”
其实我更相信他就是故意的!
我明明记得他昨夜走火入魔的时候还说“我要救谁你就杀谁”之类的话。
这么说他去夺宝是假,救人是真?
难怪总是“失手”!
宁教主似乎是对他丧失信心了:“你觉得本教主会相信你吗?老实呆在圣火宫与欣儿完婚!”
“爹——孩儿不想与唐欣儿成亲!”宁憬轩立刻叫嚣。
“又是什么晴儿?那不过是梦!欣儿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重重的砸在闻者心头。
“什么?”宁憬轩睁大眼睛。
我看着他,竟觉得他的样子很模糊,以前从来没有过……
主宰命运之神啊,你是在笑我痴傻吗?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为何我还是与他有过多牵扯?
“你自己干过什么你最清楚。总之你非娶不可!”宁教主起身离去,只留下宁憬轩不断喊“爹”,全无回应,就连两旁女弟子也纷纷离去。
“天擎……”
我咬唇,抱拳,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几个字:“恭喜宁少主!”
“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人?”
要我怎么相信?相信他昨晚就干过这种事?“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可你不清醒的时候……我不敢保证。”
闷得难受,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微低下头,视线移到腹部……
原来“原谅”二字竟是这般苦痛,而造字者更是无情地将那背后的含义以锋利的刀片一字一句刻在我的心田,直到印出一道道血痕,才发现原来我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苍天在上,我宁憬轩向天发誓,决无此事!”
他坚定的语气,瞬间刺穿我的心。
我自嘲一笑,他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还是把我当成晴儿的影子?
罢了,“首先,发誓跟喝水一样简单,世上本无天,发了也没用;其次,你宁憬轩的私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带陈缈希回去,”
言及此,才听见帘幕后的气息远去,“再者,是不是你的孩子等出生后滴血认亲才能确定;最后,奉劝你随时保持清醒。”
听前两句的时候他还急欲辩解,听到最后竟两眼放光,勾唇而笑:“这么说你愿意相信我?”
其实我也想学学那些闺中妇人,发发脾气,说你怎能如此待我。但是,我不能,我连资格都没有。她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我来这里才不过一天,而且就算没有她,还有晴儿,他不可能对我有丝缕牵挂吧。
呼口气,暂时自我麻醉:“你不准备给我一间客房?”
“哦,抱歉我忘了。”
于是目送着他傻笑跑开。
有的时候真的认为自己这样真的不行,什么都不争取如何能得到?
直到后来他跟我道明真相,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
才发现不该是自己的不好强求。
但,是自己的,该好好抓住才是!

☆、第六章

房间还算雅致,一面秋日山水屏风,往里是茶桌,墙上几幅饰画倒没什么稀奇的,珠帘将房子格局分成两部分,帘后是卧床与梳妆台。梳妆台上开一扇窗,窗上清水幽兰影,天边皎皎孤月明。
至此,我怀疑是某位小姐的闺房。但很快我改变想法,看那红烛红单绯纱帐,整就一新房!
天火教的人都是此等品味?
不管了,有得住就不错了,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我在床上打坐修炼。忽闻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海水掠过沙滩,似乎是刻意抚平声息,但脚步较常人而言确实轻了不少,我也只能微微感觉得到。
刚收起魔法,敲门声便起。
“公孙先生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话说完我才开门,确实是不想见他!
“陈兄弟怎知是在下?”黑夜推来一紫衫男子,合起折扇,满脸笑意,不请自入。
“先生大可明言。”我关上门沏一壶清茶。
“陈兄弟方才是在练功?”眸中笑意未减,让人不禁脚底生寒。
“先生不是说天擎不会武功?”
许久,两人都笑了。
“陈兄弟是信不过在下还是另有企图?”他的眼眸是亮的,不像思考,而是确定!
一片寂静……
良久,我轻笑:“不练内力不是不会武功,天擎自有办法制住冥海宫的陈缈希。”
“陈兄弟那么有把握?”
我倒一杯清茶,细细品味。
屋内唯余清风轻抚珠帘,与微微荡漾的烛火。
他亦轻抿一杯茶,笑意未减:“陈兄弟若不愿说,在下自不会勉强。不知陈兄弟与少主是如何相识?”说着又悠然摇起折扇。
“公孙先生可是在怀疑天擎?”我淡笑对他。
有些人总喜欢拐弯抹角,
我,
闲得很!
又是一片寂静,只是一点气息声便可响彻整个房间。
“啪——”折扇合起。
“陈兄弟多虑了。在下只是好奇……”他把“好奇”二字咬的很轻,眼睛自始至终未离开我的头发。
我微眯眼:“公孙先生是何意?”
他但笑不语。
听窗外风声叶子声,明月清辉传遍万般淡然。
我扯下发带,任发丝自然垂下:“满意了?”
他笑,抱拳:“在下告辞。”
我呼一口气,方熄灯,背后一阵凉意。
清凛光芒闪出,掠过我肩上,陷入正前方的柱子。
竟是一把飞刀!
我伫立不动,看着那发着微光的刀身,丝缕寒气蔓延开来……
终于,笑了。
天火教的人有早练的习惯,五更天就已颇热闹,不过是练武的声音。
清风扯动每一根树枝,梢末绿叶摇曳,应着朝阳,承接晨露,传递芳香。
万千红衣无法隐没的俊美身影,举止最慵懒,眼神最轻浮,笑容最魅惑。皮肤不粉自白,身姿不绘成画。绝无仅有的酒红色长发美艳欲滴,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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