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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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官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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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宁大家和着古调,读起来将这首水调歌头念得十分应景,声音一落,满座俱静,仿佛都沉浸在了词作当中。

  一位名儒笑叹道:“确实配得上七传之作了。诸位,毫无争议的诗魁,没错吧?”

  “这还用争辩吗?都激动地让宁公亲自当传诗小厮了,还能有疑议?”

  “哈哈,快快揭名吧。”一般为了公平,这眷抄的诗稿上是看不见姓名的,也只是那信封上,才用纸糊住了名字。

  宁公将纸条撕开,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怎么了,宁公?莫非是诸位都认识之人?”

  宁大家摇摇头,将信封一放,怅然若失地说道:“叫顺溜?”

  “顺溜?”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好生随便。

  “顺溜?这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画舫之中如同炸开锅一般,林如海听到顺溜两字,差点一口茶呛到喉咙,这顺溜不是岚儿的书童嘛。

  “林御史,怎么?您认识?”

  林如海举着茶盖连连挥手,咳嗽道:“不认识,不认识。”要是说顺溜是他林府上的书童,估计要被这些大儒们笑死,有此等之才,还不金榜题名,当什么书童。

  画舫上的人定了诗魁,虽然时至子时,还是不甘心地朝三元楼汇聚过去,想要一睹这个叫顺溜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如海打着哈欠,上了久候的马车。

  “老爷,咱也去三元楼?”

  “岚儿呢?”

  车夫回道:“府上管家差下人来信儿,公子早早地归府了。”

  “哈。”林如海重重地打了个哈欠,“那咱也回府吧。明日还得去衙门呢。”

  “是的,老爷。”

  。。。。。。

  。。。。。。

  “阿嚏,阿嚏,阿嚏。”刚刚入睡的顺溜连打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喃喃道:“准是俺娘又想我了……”

  诗魁、七传之词、顺溜,满城的人都在疯狂地找着那写下水调歌头之人,然而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林岚,早已经醉入梦乡。

  只有西厢还点着一盏轻灯。女子用蝇头小楷抄下那首词,眼神飘忽不定,仅仅听人唱了一遍,哪里知道用词,只能蒙个大概。

  “明日一定要叫那人统统写下来!”


第二十二章 余波未止


  这个中秋佳节,某些人过出了大年夜守岁的氛围。

  三元楼的大门一夜未闭,不少得知诗魁下落的扬州才子纷至沓来,将三元楼围个水泄不通。

  寻找顺溜,成了那些扬州城里的名儒文豪大半夜的任务。

  三元楼里聚满了人,从一开始满屋子谁是顺溜谁是顺溜,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吵闹,到大清早一大堆人如赌徒输红了眼一般,围在一张大圆桌前,一张帖子一张帖子的对号入座。

  “只剩下一张了。”宁致远有些疲惫了松了一口气,“看来此人就是顺溜了。”

  打瞌睡的众人精神一震,七传之作诞生的诗魁,谁都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这样的才气,定然会一鸣惊人,甚至广为流传。

  “林岚?”宁致远打开帖子扫了一眼,不觉有些失望,上边写得并不是顺溜。

  “林岚?不可能啊,昨夜林御史家的大公子吃喝了一整夜,亥时左右便回府了,怎么可能是他作的词?”有一直呆在捌楼的才子这样说道。

  温庭礼看着平日见上一面都难的扬州大儒们,如今跟不要钱的白菜似的,扎堆在当中,眼皮跳了跳,他也在捌楼一宿,竟然同样不知道这首已经流传开来的七传之作,出自他们这一诗局,便道:“诸位先生,这事情千真万确。我与林公子昨夜道别离去,昨夜没见他写过一首诗,确定不是他所作,而且以林公子还在上学堂的水准,也难有此等之才。”

  老掌柜打着哈欠,忽然瞳孔一缩,惊道:“小老儿想起来了!”

  他大腿一拍,道:“林公子的小书童,他就叫顺溜!”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什么?被一个书童拿了诗魁?这得有多好笑?

  几个不信邪,从贰楼跟来的扬州大才子同样脸色难看。

  竟然是一个书童拿了诗魁,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这些人的脸往哪里搁?

  “定是那厮从哪个文豪口中听来的诗作,断不可能是他所作!”

  “对,一个小书童怎么可能有如此诗才?!”

  老掌柜说道:“可不是那书童所作,而是那位公子写的。昨夜唯独林家公子吃喝,让小店入不敷出,故而有些气,让其作诗,不然得付酒水账,林家公子便作下了一首词,传了过去。”

  “走,备轿去林府。”

  “马车,去林府。”

  一群人又火急火燎地朝林府赶去。

  ……

  ……

  林如海同样早早地坐在厅堂前,脸色不善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林岚,道:“长本事了。你知道你昨夜干了什么吗?”

  “孩儿没干什么呀。”

  林如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干什么?你若是规规矩矩坐在传诗会之中,即便是闷声不吭,我也不会说你半句。可你……竟然还和书童一块吃上了!你真当这中秋传诗会在酒楼举办,就是用来吃饭的吗?”

  一边的几个姨娘也想插几句话,被林岚眼神瞪了回去。吃人家最短,昨日那蟹黄烧麦她们也有份,再开口就有些不合适了。

  林岚松了口气,单打总比群殴要好受一些。

  没有人接话茬,林如海单骂也觉着没什么意思,便挥了挥衣袖,道:“去学堂吧,尽给我丢脸!”

  老管家匆匆赶来,说道:“老……老爷,外边……不好了!”

  “怎么回事?”

  “扬州城里的老爷们都过来了!说是要找少爷。”

  林如海眉头一挑,原本压下去的气有冒上心肝,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林岚,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若不是就这根独苗,林如海恨不得狠狠地打一顿林岚解解气。不过先得去府门前给这不成器的林岚擦屁股去。

  林岚看着离去的老爹,疑惑道:“没道理啊,这吃着他们家大米了?为什么如此遭这群老梆子嫉恨。”

  王氏也觉得这次林如海责备得过了,担心一会儿当着那些大人物的面儿,林如海会变本加厉,便道:“岚儿,快从后门走。不然你爹非得打死你!”

  “哦,哦。”林岚想着也是,向自己老爹认怂,那是天经地义,一点也不丢面子,立马撒腿就跑。

  林府门前黑压压的一堆人,吓得林如海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传诗会上只顾吃喝顶多丢份儿,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过来讨伐?

  “诸位,林某人已经在家中训斥过犬子,类似的事情以后再不会发生,还望诸位息怒。”林如海瞥了眼最前边的几位名儒,都是眼睛通红,跟血海深仇似的盯着他,心头顿时漏跳一拍,难道还有其他的篓子?

  宁致远在扬州文坛地位超然,林如海刚刚登科及第的时候,宁致远宁公,在扬州文坛已经是地位超然了。

  “如海啊,什么有的没的,你家林岚现在究竟在何处?老夫有要事找他。”

  林如海见到宁致远满脸凝重的样子,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乱子,便道:“宁公,岚儿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您直言便是,林某人一定好好教训他!”

  “哎呀,你这当爹的难道就什么都不知道?”

  林如海一脸懵逼的样子,道:“啊?”

  “你儿子,七传之作,诗魁!”

  林如海哑然笑道:“不是一位叫顺溜才子所作吗?怎么可能是犬子。”

  “你家府上是不是有个书童叫顺溜?”

  “是啊。”

  “没错了,大伙儿都散了吧。老伙计们,林家出了个大才子,咱去林家府上讨杯茶喝。”宁致远听到确有其人,笑得合不拢嘴,终于找到了。

  只有林如海,还处于梦游一般,那根筋始终没有搭上。

  昨夜那首填词,确实妙不可言,但怎么可能是林岚所作?

  林家府上顿时热闹起来,然而几番寒暄之后,又一个新的幺蛾子诞生了——林岚不见了!由怒转喜的林如海问道:“他人呢?”

  见到高朋满座,不是来上门找事,而是恭贺诗魁的,王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岚儿他……跑了。”

  堂上还在讨论七传之作的几位名儒哑然。

  跑……跑了?


第二十三章 吃豆腐


  林岚从家中小跑出来,这中秋夏谦放了他五日长假,反正去学堂也是睡觉,真不如就这么晃荡在扬州城来得自在。

  只是今日出门溜得急,身为分文成了欠缺。

  林岚独自晃荡在湖畔,当日三元楼的棋局,已经早有游手好闲之人复制成翻版,在街头巷尾摆局,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自己还成了江湖棋局的祖师爷了?

  时辰尚早,正当林岚优哉游哉地漫步湖畔,感受着大京朝缓慢地生活节奏时,一声扑通将他的神儿给勾了过去。

  湖上出现了一朵松绿色的布花。

  林岚朝前后望了望,暗道:不会这么凑巧吧?

  湖中的那朵布花似乎并没有什么挣扎,心如死灰一般地没入水中。

  林岚顾不得这么多,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跳入了湖中。

  湖水微凉,他一把将那女子的胸襟拉住,直接拽出了水面。

  “小姐,你跳水自杀麻烦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再跳。你跳了我还得救的,麻不麻烦?”

  眼看着鲜活的生命就要没了,林岚没看见也就罢了,见到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噗!

  这再好的体力,在湖里这么一折腾,还将个大活人给拖上岸,林岚自个儿都累得有些气喘。

  “阿弥陀佛,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林岚双手摁在女子的胸前,救人之余,对手底下的这尺寸略微感到有些吃惊,“发育这么好……”

  连续地几次按压,林岚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做一做人工呼吸,便缓缓靠近女子的娇容,咂嘴喃喃道:“长这么美还跳河,让那些单身汉子还怎么活?”

  然而刚刚贴上女子冰冷的嘴唇,便吃痛地嗷嗷叫起来。

  苏醒的女子感觉到唇上热热的嘴唇,本能地一口咬了下去。林岚被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赶紧起身,“你这小妞,下嘴这么重!”

  “咬你算是轻的!谁叫你玷污我清白?”女子冰山似的小脸蛋有些愠怒。

  林岚擦了擦嘴唇,那齿印上都有鲜血流了出来,摇头道:“蛮不讲理。我好心救你上来,即便是轻薄你,你都要自尽之人,还谈什么清白?”

  女子小脸一红,“谁说要自尽了?”

  “那你大清早的,跳湖里游泳吗?”

  “我……我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女子可能看到林岚身上同样湿漉漉地,明白确实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便有些底气不足。

  林岚只能认倒霉,挥了挥手,道:“行吧,管你摔下去还是真的自尽,本少爷救你一次,下次就是死在本少爷面前,本少爷都不带眨一下眼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敛了敛出血的下唇,这回去得怎么说,吃大闸蟹戳的?

  “恩公既然有救人善心,为何要轻薄小女子?”

  “谁没事轻薄你?我是救你,这被水呛到呼吸……唉,说了你也不懂。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快醒来?”

  女子的腮颊更加红了,低下头一礼,道:“是我错怪恩公了,敢问恩公贵姓?”

  面对女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林岚直翻白眼,道:“免贵姓什么不重要。姑娘你家近吗?”

  女子一听林岚问住处,立马警觉起来,颤抖着冰冷的嘴唇,“恩公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姐您不觉得我救了你,不应该提供个方便,让我烤干身上的衣服吗?”林岚估摸着林家府上的那些老梆子们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又身无分文的,只能找个地儿烤烤火,免得着凉。

  女子稍作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好吧,小女子的住处就在附近的湖畔。”

  秋风虽没有到刺骨的地步,但林岚穿着湿衣服,这风一吹,还是冷得让他直哆嗦。

  走过一段小弄,便拐进了一出僻静的林间小筑。

  “你就一个人住?”林岚张望了几眼,似乎并没有旁人。

  “嗯。”女子点了点头,道:“我去给你拿块干布。”

  女子缓缓进屋,自己这一身湿衣,就连身材,都完美地给衬托了出来,刚刚走在路上,差点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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