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激情几乎令她窒息。
“天朗,天朗,不……要……”
她低低的呻吟像海上的泡沫,一个,一个,轻轻破裂。
天朗倏地清醒过来,迷离的眼睛,望向面前的微蓝。
她蜷缩在墙角里,背靠着冰冷的青砖墙面,双肩瑟瑟颤抖。
能不冷吗?这是寒冬的夜晚,她的肩膀和前胸都裸露在衣服外面,肌肤冻成了青紫。
他是不是太急不可耐了?
一生中,能让自己如此失态的,只有她。
只有夏微蓝,才能让在女人面前冷静自持的秦天朗,变成饥渴难耐的野兽。
也许,是他压抑已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
他再也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第四卷 爱上你给的痛
01
在酒精醺然的驱使下,微蓝任由天朗打横抱起来,上了三楼。
他一直将她抱进卧室,那里有一张小小的床,蓝色的格子床单。
当天朗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微蓝不由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躲。
她本不是保守的女子,却在遭遇楚涵之后,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谨慎。
天朗立即有所察觉。
他皱了皱眉,紧盯住她的眼睛:“你如果不愿意,我马上走……”
微蓝的心一下子被抓紧了。
她不愿意让天朗走,不愿意让躺在他怀里那种温暖而宽厚的感觉消失。
她需要他,仿佛失足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便死命地揪住不放,为自己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天朗哥哥,”微蓝深呼吸,然后鼓足勇气,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你真舍得走吗?”
一阵强烈的颤栗掠过天朗的身体。他震动地望住她,语调暗哑低沉。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天朗哥哥呀!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你。”她冲他慵懒而妩媚地笑,开始解他衬衫上的扣子。
“该死!你不是女巫,是个难缠的小妖精!”天朗低低地诅咒了一句,她没听清他说什么,迷糊地问:“怎么了?”
他捧起她的脸,以亲吻代替了回答。
她从来不知道,天朗是个接吻的高手。
不同于刚才的粗鲁狂猛,此刻,他轻柔地吻她每一寸肌肤,似乎带着整个灵魂的需索,要一直吻进她的心里。
天朗的眼睛很深邃,像海。额头很高,微微卷曲的柔软的细发,有海飞丝的味道。
眼前的这个英俊男人,是多少女人渴慕的对象!
微蓝像沉醉在一个美丽而虚幻的梦中。就算是梦,也要做得久一点,真实一点,让自己以最妩媚和妖娆的姿态出现。
她热烈回应着他的吻,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他的扣子。
和微蓝记忆中的一样,他有宽阔的肩膀,窄瘦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和香水气息,而充满自然的男性体味。
天朗是个真正的幸运儿,不但长着一张漂亮的面孔,还有高挑却不瘦削的身材。无论哪方面他都是出色的。
她用手抚上天朗赤裸的胸膛,他的皮肤非常光滑,骨骼匀称,肌肉结实……
“微蓝,你吃我豆腐?”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也在吃我豆腐?”她不服气地撅起嘴,“而且,人家十五岁时就被你看光光了!”
那种撒娇的语气连微蓝自己都觉得恍惚。
天朗又一次愣住。认识她十多年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她露出小女孩的神情。
他更加怜惜地温柔地吻她。
微蓝能清楚地感受他的唇、他的舌,一路膜拜般地吻下去……
她的身体早已湿润,迫不及待地为他打开。
天朗高大壮硕的身子硌着她的骨头,有微微的疼痛。但是很快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望所淹没。
她的双腿缠住他的腰,手指嵌进他的背,企图将他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血肉交融。
最后一瞬间,他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微蓝!”
狂躁的一夜,一切都是混乱的。
混乱的激情,混乱的思想,混乱的黑夜。
除了喘息、呻吟与惊呼,他们失去了语言。只有肉体抵达狂欢时不可遏止的亢奋感觉。
直至天亮。暗蓝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
微蓝平静地苏醒。
清晨来临,带着新生与死亡的纪念意味。
躺在天朗的臂弯里,她轻轻动了动,他立即醒来,收紧臂膀。
“别动。”他附在她耳边问,“你,不是第一次?”
微蓝颤抖了一下。
转过脸,她正对着他的眼睛。浸润在薄薄晨光中的双眼温驯而明亮。
“那你呢?”
先是沉默。惟有空气静静流动。
良久,天朗才打破寂静。
“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你相信吗?”他反问她。
微蓝迟疑片刻,摇头。
天朗微蹙眉,把目光转向淡蓝色的天花板,低低地回答:“我不是。”
微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插进他柔顺浓密的黑发间,来回梳弄着。
“秦天朗,我早就猜到你不是!”
“我不介意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他转过头来看她,神色庄重地说,“但是,我要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听见没有?”
微蓝不满地抱怨:“你不觉得你很霸道吗?”
“因为我是秦天朗。你认命吧!”
她有些哑然失笑。
“为什么要认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当然不行!”天朗迅疾地吻上她的唇。
他一边吻,一边在她的耳际吹气如兰地说:“你昨晚也说过,十五岁时就被我看光光。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可恶!微蓝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哥哥,我怎么嫁你?我们这样子应该算乱伦吧?”
“少来!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哥哥看过?”他脸上是惯常的似笑非笑表情,“而我也从未当你是妹妹。”
“那你当我是什么?”她好奇地追问。一直很奇怪他对自己的感觉。
天朗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而清晰地说:
“微蓝,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同类!”
同类?不会吧,她可是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敌人看的!
这些话,微蓝不会告诉天朗。
包括她许的三个星愿,也从未向他提及。
因为现在,他是她唯一的阳光。
这个冬天,让人感到无限绝望和无助的寒冷萧瑟,却因为天朗的存在,重又变得生机盎然,阳光明媚。
女人们之间,不但互相攀比衣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玩意。其实,看谁的追求者多,追求者的地位高,那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阿玲对微蓝崇拜得五体投地。
她刚和许韶涵分手,就有了一位新的追求者。每天如期收到三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引得信贷部的其他美眉大呼小叫。
“为什么是三枝红玫瑰呢?”阿玲问微蓝。
“他说,三枝红玫瑰,代表我爱你。”
“好浪漫哦!”阿玲一脸艳羡的表情,“比那个许医生强多了!他是做什么的?”
据目击者说,那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成功样男人天天车接车送,满目柔情。
“阿玲,如果我告诉你,天天车接车送,一天送我三枝红玫瑰的人是我哥哥,你会不会吃惊?”
当然吃惊!四流小说的情节让阿玲如同五雷轰顶,全身松软,手脚发飘,脑袋一片空白。“你不是说,他从来都不是你的爱吗?”她半晌才回过神。
微蓝露出茫然的表情:“其实,我也弄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觉。是爱,还是一种需要,或者更多的是虚荣心。”
世上有一种人,他在你失恋或者情绪低落、寂寞难耐时见缝插针地进入你的心扉,占据你所有的心灵空间。
天朗体贴入微,嘘寒问暖,又博学多才,风度翩翩,更重要的他是超级大帅哥。
“微蓝,爱情不能这么功利。”阿玲难得地正经起来,“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爱秦天朗,就不要去接受他的爱。很多时候,爱你的那个人,并不是你的最爱。”
最爱?微蓝心里一痛,慢慢地说:“我今生最爱的那个人,他并不爱我。”
阿玲听她说过和楚涵的故事,叹息道:“你是真的爱他,还是因为他最终离你而去?”
她为楚涵,爱到情绝,爱到心碎,爱到抛弃一切,有如飞蛾扑火。
如果它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下班时,接到天朗的电话。
“临时有事,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回家吧。”
“你忙你的,别管我。”话虽这样说,微蓝还是有点失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天朗产生了依赖。
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门,闻到一股红烧鱼的香味。
急急地奔进餐厅,她惊奇地瞪大眼睛。
桌上,娇艳的玫瑰,香醇的红酒,漂亮的蛋糕,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蛋糕上二十七根蜡烛,映着六个红字:“微蓝,生日快乐!”
天!她竟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二十七岁生日。
微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种异样的温馨暖暖地涌上心头。
这个世界上,知道她生日的人屈指可数。能够牢牢记住的,更是少得可怜……
蓦地,她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止。
天朗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无声无息。
微蓝没有回头,淡淡地笑着说:“我只听说过田螺姑娘,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位田螺先生。”
“那请问夏微蓝小姐,你愿不愿意作田螺太太呢?”
他的灼热鼻息吹在她的脖颈。微蓝禁不住痒,转过身,与天朗眉眼相对。
“不愿意。”她唇边的笑意敛去。
“为什么?”他盯着她,面色严肃。
“我们是继兄妹。如果结婚,会让别人跌破眼镜的。”
“只有这一个理由?”天朗的声音低哑,仿佛艰辛。
微蓝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一个名字:“楚涵、楚涵、楚涵……”
她悲哀地发现,楚涵已成了她的桎梏,任她再怎样努力,也无法挣脱。
“睁开你的眼睛。”天朗低低地说。
微蓝顺从地抬起眼帘,黑亮的瞳仁里映着他那张忧伤的脸。
“知道吗?你有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但它总喜欢东张西望。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成为它的焦点,让你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一向骄傲自负的他,竟然说出如此不自信的话,着实令人心痛。
“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她终于开口,诚挚地道,“毕竟,我们两个人发展到这一步,对我来说完全是个意外。”
他以一种奇特的眼神望着她。
“意外?”天朗轻声问,如同梦呓。
“反正我是做梦都没有想过。说句实话,我一直……一直不喜欢你,把你当对手的!”她忍不住说了出来。
如同受到重击,他的手指僵硬,缓缓地撤离她纤细的腰肢。
“如果我不是你的继兄,你会不会喜欢我?”
微蓝想了想,犹豫地笑起来:“应该会吧。谁要你长得这么帅?”
天朗猛地揽住她,带着颤栗,紧闭上眼,含糊地呢喃:“微蓝,如果有下辈子,我要你在看见我的第一眼就爱上我!”
“这辈子还没过完呢,说什么下辈子?”
她从来不相信会有下辈子,但听了这样的话,竟也无端的心酸。
“因为这样才比较公平嘛!”他拉住她的双手,笑得阴晴不定。
微蓝很想说什么,天朗已经把她拉到餐桌前面。
“寿星婆,赶快吹蜡烛吧!”
在吹灭蜡烛以前,她偷偷地许了一个愿。
“希望我童年时许的第三个星愿,永远不会实现!”
02
虽然和天朗在一起,微蓝并没有搬回他的公寓。
天朗常在她那儿过夜,第二天早晨,做好早餐等微蓝来吃。
她刷完牙,洗过脸从浴室出来。他涂了黄油在面包上,递过去说:“搬去海景花园和我一起住吧,省得我两头跑。”
微蓝笑笑说:“不如你搬过来。”
他瞅一眼她这间小得可怜的出租屋,说:“住惯了大房子的人,再住小房子还真是不习惯。”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学会妥协。”她开玩笑地说。
“为什么不是你妥协呢?”他也似在开玩笑,“难道你不爱我?”
微蓝的黄油面包停在空中,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讨论结束,她依然住在出租屋里,而他也依然在她的住处过夜。
至于床上功夫,天朗好得让人叹为观止。
微蓝不是处女,但于性上,她亦是似懂非懂。虽然和楚涵同居一年多,在性事上并没有多少快乐。往往在楚涵最激越昂扬的时候,她就开始走神,总觉得自己是方慕晴的替身。
而天朗却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欢愉,销魂蚀骨。身体的契合,仿佛他们是几世的情人。
他可以撩起她蛰伏的欲望,开启她内心的渴求与热情。
微蓝私下问天朗:“澳大利亚一定很开放。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
他没有答她,只是笑:“你现在只需要享受。”然后,一把搂过她压在身下。
欢爱过后,微蓝趴在天朗的身上,摸着他健壮的胸大肌说:“我从小就喜欢宽肩膀的男人,每每看到宽阔厚实的肩膀,就有一种想要拥抱的冲动。我觉得躺在那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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