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祥瑞愣住了!王辉逃出来了?真是一个让人紧张的电话。他怎么逃出来的?他会干出什么事情?他忽地回过神来,忙对着电话喊:“好的,好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有什么新消息请一定尽快告知。”说了半天,见那边没有声音,从耳边拿下一看,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贾祥瑞立即给丁大为等人打电话,转告了王辉出逃的消息,让他们马上放下手里的任何事情,到月光酒吧集中,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又给保安部打了电话,布置了公司几个重要人物的安全保卫事宜。打完这一通电话,才返回包厢。
“贾总,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丢下我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又看上新的妹妹了?你不在我好孤单的。”唱歌的小姐娇滴滴地靠到贾老板怀里。
贾老板勾起小姐的小巴,轻吻了一下,道:“有了你,我谁也看不上了。不过,今晚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小姐早就巴不得他走了,陪着这么个老头,本来就很没劲了,唱歌跑调跑得厉害,能从BJ跑到M国的纽约去,还捎带着把她带到了XG,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这么早你就要走啊?我不管,今晚你得陪我,你答应我的。”
贾祥瑞拍了一下小姐的屁股,说:“宝贝,对不起,的确有事。”然后又冲其他几位老板抱拳团团做了个揖,“各位,对不起了,你们好好玩,改日再聚。”
贾祥瑞走到歌厅门口,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坐到靠墙角的沙发,对保镖兼司机说:“你去把车开过来等我。”
司机答应了一声,出去开车。贾祥瑞神经兮兮地打量着四周,似乎王辉随时会从哪个角落蹦出来,听门外车子嘀嘀响了两声,他赶忙起身,疾奔出来,跳上车,飞快地关好车门。司机看着一脸紧张的贾老板,请示道:“老板,去哪里?”
“快,去月光酒吧。”
司机很有经验,按照规定的程序缓缓地起步,车子开的很平稳,他知道老板很欣赏自己这样开车,坐车的人舒服。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同,老板很急躁,见司机还是这样四平八稳,气得踹了他一脚。
“开快点!你阳痿了,慢慢吞吞像个娘们。”
一路上,贾祥瑞总是往车后看,还时不时问司机:“后面有车跟着我们吗?”在得到司机否定的答复后,他才能安静五分钟,然后又往后看,又问司机同样的问题,周而复始,直到车子开到月光酒吧的门口。
到了月光酒吧,贾祥瑞看见丁大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欧阳小天、沈放和于慧都在,见老板进来,都站了起来。不管贾祥瑞在路上怎么慌张不安,在部下面前,他马上变得气定神闲。他冲他们打了个招呼,镇静自若地走到他们身边。
“你们都来了。坐下,坐下,不要慌,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沈放道:“我接到老板的电话后,通过我的渠道打听了一下,王辉是今天下午逃跑的。今天,王辉被转移到看守所,放风的时候,有几个人与王辉发生争执,引起了殴斗,有人动了刀,王辉可能中了一刀。由于警察的及时赶到,王辉逃过一难,但已经受了伤。到底是打架斗殴还是蓄意谋杀,现在还不知道,正在调查中。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王辉伙同另一个陪同的犯人袭击警察,夺了警车和手枪,逃了出来。现在警车和手枪都已经被找到,由于王辉把抢来的枪扔到了座位底下,估计他身上没有枪。”
当沈放说出王辉受伤的消息时,于慧脸色唰地白了,大脑一时间有点空,脚发软,身子发飘,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座椅扶手,支撑着自己别瘫软下来。她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沈放看了一眼脸色有点不对的于慧,像是自己在分析判断,又像是安慰于慧道:“王辉能够在警察的严密看守下逃跑出来,估计受的伤不很严重。”
当沈放在叙述打听来的消息时,欧阳小天的眼睛就一直放在于慧身上,见她紧张担心的样子,酸溜溜地说:“放心,他死不了。等着与你破镜重圆呢!”
贾老板看出了众人的疑虑,道:“那些人不是我派的,股份我们已经卖了,鑫能已经与我们无关了,把他送进局子的是新宇的人,我不会去做买凶杀人这种傻事,我们现在也是受害者,我估计这事是新宇做的。不过,王辉肯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警察不会出面保护我们,因为他们认为王辉不会也没有必要来找我们的麻烦,提醒我们只是一种例行的防范。他们没有想到…”说到这里,贾老板停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知道,你们也清楚,王辉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他身上有功夫,为安全起见,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回公司,也不要回自己的住所,保安部那边,我已安排了人保护你们,警察正在抓他,他跑不了多远的。”
沈放道:“王辉身上的证据是铁证,他翻不了案,现在新宇已经接手,我们也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只是担心王辉会铤而走险。所以,我们最好把他的视线引到新宇去。我赞同老板的想法,去刺杀王辉的人肯定是新宇派去的,所以,把事情推给新宇是我们能撇清的唯一办法。王辉本事再高,他也斗不过新宇。”
“刘经理呢?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原计划的具体事情都是他在做。”丁大为问。
“我会剐了那个姓刘的!”贾老板气愤地说:“如果不是他,新宇怎么进得来?事情也不会象现在这样乱糟糟。他既然找到了大靠山,我们暂时也拿他没办法,就让王辉的怒火烧到他身上去吧。”说到这里,他瞥了于慧一眼,于慧忍泪含泣、强打精神的痛苦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发现于慧才是一个真正的定时炸弹,“于慧,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得想清楚了,这事如果穿帮,大家都得完蛋。你也别想与他在一起了。不过,这事你不说,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
第24节 怀柔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第一卷 破壳第24节 怀柔
贾祥瑞看着丁大为他们几个离开,对走在最后的于慧说:“于慧,你留下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于慧似乎有点迟钝,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老板在叫她,回过头来,询问地看着贾祥瑞,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服从了贾祥瑞的命令。
贾祥瑞打量着面前憔悴的美人,以前那个活泼、娇媚的女子消失了,只留下忧郁、沉寂甚至带点刻板的姑娘,黑黑的眼圈,凌乱的头发,以前丰满圆润的身子也瘦削了,疼爱、怜惜压制了心头的不快。这些年来,贾祥瑞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于慧,有时像父亲,有时像大哥,更多的时候像老板,贾祥瑞也算得上是个花花老头,很奇怪,面对这个世间难寻的美人,他居然从来没有起过采撷的念头,不管他在于慧面前扮演那种身份,他好像很难扮演起情人的身份。于慧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在龙泉的发展上帮了贾祥瑞很大的忙,也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贾祥瑞用小勺搅着杯子的咖啡,看着夹杂着白色奶油的深褐色液体在杯子里均匀地转动,半天没有说话。于慧也很沉得住气,一勺一勺优雅地喝着咖啡,一言不发。
“于慧啊,你说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
贾祥瑞抬起头,停止了搅拌咖啡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于慧,声音有点颤抖,也有点诉求,此刻的贾祥瑞像极了大哥和父亲的角色,并且把这个短暂镜头功效发挥到了极至。这种情绪感染了于慧,他的问话让于慧越发委屈起来,生出要痛哭一场的念头,眼泪已经在她眼眶里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可是,面前这个可以让她依靠、让她趴在上面哭泣的臂膀为什么不是他呢?如果是他,她可以扑在他怀里哭泣,把眼泪肆无忌惮地抹满他的脸庞、肩膀、袖口。
她用餐巾纸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哽咽地说:“贾总,您为什么还会这样问呢?我心里明白,要不是您,我的下场会很惨很惨,哪里会有今天的日子。贾总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几年更是对我像女儿、妹子一样关怀照顾,我都记在心里,我于慧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把贾总当作父亲、大哥一样看待。贾总,您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的,它会烂在我肚子里。”
贾祥瑞长叹了一口气。“于慧,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像父亲也罢,大哥也好,我是把你当作亲人来看待的,我没有一点要你报恩的想法,我也不认为这是恩,照顾自己的亲人也算是恩吗?我之所以这么问你,是因为我下面要说的话全是为你着想,你明白吗?”
“明白。”于慧虽然这么说,可疑惑的眼神透露的全是不明白。
贾祥瑞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所要说的话,很关键的话:“我知道你喜欢王辉,实际上,我也很佩服他。我让你接近他,笼络他,是有我的目的,可是,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几个,你,大为,小天,都是我的弟弟妹妹,鑫能的将来都是你们的,如果你能与王辉结下秦晋之好,也是一个非常圆满的结局,或者用句时髦的话说,是双赢的结局。”
“可是,我们一定要那么做吗?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这些钱可以让我们生活得非常好。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目前的生活让我很满足了,我不想…”
贾祥瑞打断了于慧的话,习惯性地用食指在面前晃动了两下,做出否定的动作:“不,不,远远不够,于慧,你是女人,你可能知足常乐。但是,你不理解男人,我追求的不是钱,我追求的是站在事业顶峰的成就感、自豪感。我的龙泉已经让我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它本来的意义,它只是一堆数字,一堆能给我带来快感的数字。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我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就像这次新宇给我们的突然袭击。王辉如果是一只羊,贪婪地盯着他的不只是我这匹狼。如果王辉只想当一只羊,那么他永远不能摆脱落入狼口的命运。”
于慧渐渐激动起来:“可是,您为什么一定要做那条狼?”
贾祥瑞眼睛闪着讥嘲的光芒,彷佛是嘲笑于慧的无知和幼稚:“作为一匹狼,谁会对放在眼前的食物无动于衷呢?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只不过是遵守游戏规则罢了。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着永远的利益。特别是现在,鑫能已经与我们无关了,我们与王辉之间已经不存在利害的冲突,以前我们是对手,现在我们可以做朋友、伙伴。如果你能与王辉消除误会,重归于好,对你,对我们,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是保持沉默,只要你不说,我会有把握把这些解释清楚,就像沈放刚才说的,把事情推给新宇。实际上,新宇收购了鑫能,它同时把债务也收购过去了。”
贾祥瑞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咖啡:“不过,沈放说错了一点,他说王辉斗不过新宇,错了,我看,新宇斗不过王辉,如果有我们在后面帮他,他的胜算更大。这样,王辉会夺回他失去的东西,你会得到你喜爱的男人,我们会得到我们的安全。这样三全其美的事情,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坦率地说,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本质是无利不起早。我也许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但是,我决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从你的角度出发,你希望王辉增加一个朋友还是增加一个敌人呢?我想答案肯定是前者。”
“我…我”于慧不知该怎么说,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对爱情的渴望和对欺骗的负疚,使她一直不得安宁。特别是王辉入狱后,可怜的于慧终日以泪洗面。
贾祥瑞陡然厉声地说:“你爱他吗?你知道吗,你的坦白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你可以为了你可笑的高尚,可以为了你那幼稚的良心,而把你的痛苦转嫁给你爱的人吗?你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善意的欺骗比愚蠢的诚实更加受人欢迎吗?你把真话都说出来,你也许是心安了,可是,你把我,大为,小天,甚至还有王辉,都推入了痛苦的深涯。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您别问了!别问了!”在贾祥瑞的步步进逼下,于慧几乎要崩溃了。
“我要问!如果今天不解决你的心结,你以后会痛苦一辈子的。你的爱真的是无私的吗?你难道真的愿意分担他的痛苦吗?”
“求求您,您别说了。贾总,我们之间虽然还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想对你说出来我的想法,我想在亲人面前袒露我的心迹,我爱他,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爱他!从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了他。我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于慧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她的哭泣,低低的,眼泪,缓缓的,即使当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爱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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