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琉璃红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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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琉璃红颜老-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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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急忙飞身向前,稳稳接住石美兰,二话不说,一转身将她护住,背对着柳生一剑。

柳生一剑挥剑刺来,小刀巍然不动,后背挨了一剑,血流不止。柳生一剑爆吼一声:“滚开!不然我连你也杀了!”

小刀哭叫一声,咬牙道:“既然我们已经不能做兄弟了。我之前欠你的,便用这条命来还吧!”小刀看着怀里的石美兰受伤不轻,心中竟是一阵剧痛。

柳生一剑道:“拿秘籍来还!”

小刀苦笑一声:“你还是动手吧!我若是不去救离忧,随后她亦会奔赴黄泉了!我只是先她一步罢了!但是,兄弟一场,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为难石美兰了!”

柳生一剑把剑握的更紧,欲要刺下,却又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挠他,重重地压住他的心灵。他突然放声大笑,道:“二弟,你总是太天真了!今日我若是放过她,我回到凌彩殿,她也会回到凌彩殿,今日结下了梁子,日后始终要拼个你死我活!我还倒不如现在就杀了她!”

“那我唯有先将秘籍毁了,让你也无法交差!”说罢,小刀拿出秘籍,手上真气荧荧曜曜,随时都有可能将秘籍毁掉。

柳生一剑狠狠一咬牙,似乎对小刀的榆木脑袋十分火恼,高声道:“你还不知道么?绛虹仙子本意也不在秘籍!你若毁了秘籍,我便只好提着你的人头回去交差!你不要再逼我了!”

“是你苦苦相逼的。”小刀又将秘籍塞到石美兰手中,语重心长道:“复活了饿修罗之后,我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凡人。我不想拖累任何人!石美兰,我只是区区一个罪恶滔天的凡人罢了,不值得你为我付出什么!”

石美兰弱弱应道:“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死而无憾。至少能和你死在一起!”

柳生一剑怒火骤升,手上用力往前一顶,但利剑却分毫没有前进。他紧要牙关,低吼一声,看到石美兰视死如归的坚定眼神,心中竟似有百只利爪齐挠,竟是一阵莫名剧痛瞬间袭遍全身。柳生一剑把手一松,问道:“二弟,你以为我是贪图绛虹仙子的美色才要秘籍的么?”

小刀淡淡一笑:“贪图美色?我也为离忧住处了天地不容之事,我没有资格说你短处!”

柳生一剑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好,很好。”言罢,柳生一剑收剑,转身就走。

小刀急忙喊住:“大哥留步!”

柳生一剑停下步伐,也不回头,怨道:“我已经决定背叛凌彩殿,你想猫哭耗子么?”

小刀艰难地指了指身后,道:“刚才瀑布被截断,那里很快形成了堰塞湖了!徐得梳理通道,到时候山下的老百姓可要遭殃了!”

柳生一剑怔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挥手将手中利剑扔出,打通了堰塞湖,又扔给小刀一瓶丹药,随即不知去向。

小刀接过丹药,不顾自己也受伤不轻,先给石美兰疗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石美兰的伤已经大碍,可以活动自如,他看到小刀后背一道长长的血痕,痛心道:“你别回凌彩殿为好!”

小刀奇道:“为何?去盗墓之前,我已经经过绛虹仙子首肯了。她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石美兰无奈道:“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你们去盗墓,绛虹仙子完全可以一手遮天!她是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交出秘籍!另外,你大哥的状况也很危险!”

小刀惊道:“难道绛虹仙子会杀了他?”

石美兰伸出葱指杵了一下小刀鼻头,道:“你吖,就是太天真了!事实上,绛虹仙子想全力保护你们,但出于别的原因,过不了多久,若是绛虹仙子不出手相救,柳生一剑就会因为别的事情白白丧命!如果你想他一般不识时务,想必也活不长!”

小刀心中疑惑更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美兰撇了撇嘴摇摇头,转身便走,并不想告诉他原因,只道:“就算我能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164

黄昏时分,霓霞片片,迤俪千里,寒云宫后山上偶有倦鸟归林,一如往常那般安详恬静。小刀一路潜行,躲开所有的人悄然来到了后山之上。

自从在天门山与柳生一剑起冲冲突受的伤无大碍以后,石美兰简单想小刀交待几句便自行离开,并没有说明柳生一剑和他为何要大难临头。小刀与寻根问底,无奈石美兰走得甚急,他没能追上;再则,又怕夜长梦多,于是小刀决定还是先去寒云宫,找回穷桑仙子在做其他事。

小刀在偌大的仙界里连夜赶路,行了十多天才来到寒云宫。他刚进入后山不多时,突然一阵琴声传来。那琴声高走急转,激昂奔放中竟有无尽的忧愁,小刀虽不会弹琴,却也知道那是楚天显又在弹奏琉璃曲,于是疾步走到后山湖边。果见楚天显在湖边弹琴,身边还栖这一直色彩斑斓的奇怪的小鸟。

对于小刀的出现,楚天显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有点埋怨道:“据穷桑仙子说,你已经拿到秘籍了?”小刀稍微吃惊,他很清楚楚天显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一点穷桑仙子也是知道的。

见得小刀默认,楚天显把手往身边案几前一伸,道:“一路奔波。请坐,品茶!”

小刀爽快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要的秘籍在这里。”说罢,小刀将秘籍放在石桌上。他并不想在寒云宫久留,只想快点了事,与楚天显断绝来往。

楚天显看出他心里所想,偏不着急,慢慢地品了品茶,才呵呵笑道:“按照约定,穷桑仙子还你。可是出了点意外!”

小刀心中一紧,如果楚天显硬要食言,他也将无计可施,当下他把秘籍往前一推,凌然道:“秘籍在此,当时我们约定的时候,你可没有限时!”

楚天显把秘籍往自己方向一挪,表示以将秘籍收下,淡淡道:“是的,我不急着一时半刻要到秘籍,但有时候,意外总是难免的。而且这次不小的意外还不止一个!”

小刀道:“既然我已经把秘籍带来,自当带走穷桑仙子便是。宫主遇到的意外,请恕我无力管理。”

楚天显嘿嘿一笑,指了指旁边的鸟,道:“别看这只鸟色彩很鲜艳,其实是一只不祥的鸟。穷桑仙子回来的时候,这只鸟就想去攻击她。”

小刀一把站了起来,高声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楚天显丝毫不顾小刀感受,有斟了一杯茶,慢慢品尝了片刻之后,才指着那只怪鸟道:“问我?这倒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如果有身孕的人靠近,它就会变得狂躁不安,甚至发动攻击!”

小刀惊呼一声,哑口无言以对,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楚天显又道:“话说回来,既然你都已经将秘籍拿来了,穷桑仙子便是你的人,同样恭喜你,马上就要当爹了!”楚天显脸色并不是很好,小刀怔了一下,只好连声道歉,同时,他也无奈苦笑:眼前这情景竟跟貊给他制造的幻象颇有相似。

轻轻将那只怪鸟赶走,楚天显接着道:“这点意外,不算意外,毕竟是好事。但还有另外的一个意外,请随我来。”言罢,楚天显起身往湖边楼阁走去。

小刀连忙跟上,见秘籍还留在石桌上,突然停步,道:“这是你要的秘籍!今日我可是带过来了!”

楚天显淡淡道:“知道,这也是我的禁地,不会有谁有胆子擅自闯进来,让它放在那里吧!另外,魍魉之都王陵的东西很多都是遭受诅咒的,还是少碰比较好!”

叹息功夫,小刀跟着楚天显进来藏经阁,并且按照楚天显示意,将门关上。就在小刀关门之后,一个神秘人悄然出现,径直把秘籍盗走。

藏经阁内,穷桑仙子已经等候了许久。楚天显让两人坐定,才道:“你们或许不会有什么闲情叙旧了!”

穷桑仙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请道:“小女最该万死,只是当时在王陵里收到迷惑,才会做出不苟之事来!”

小刀一把将穷桑仙子扶了起来,挡在她面前,凌然道:“

楚天显放声大笑:“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姑娘,我可没闲工夫管你们这些事。只是……”楚天显的语气开始变得有点冷,正说着,指了指墙边一块眩光镜。

那眩光镜有两尺多宽,一个成年人那么高,没有反射室内任何光线,一片黑乎乎的。正当两人看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楚天显将一股微弱的真气注入眩光镜中,并道:“寒云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我跟李凌云是兄弟相称!”

穷桑仙子顿时局促不安,她很清楚此行李凌云没有回来,只是因为她对李凌云痛下杀手,而此时楚天显此言很不友好,似要看穿穷桑仙子心中想法一般。

楚天显接着道:“我不知道,为何穷桑仙子要对李凌云下手,这是为何?”此时,眩光镜里出现了众人逃离王陵,穷桑仙子攻击李凌云,导致他无法离开魍魉之都的景象。而李凌云被留在王陵之后,转身便又遭到了桂娘子的凶猛攻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穷桑仙子哑声道。

穷桑仙子万万没有想到楚天显会借着李凌云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楚天显脸色骤变怒道:“怎么回事?你害死了我的兄弟,还想装糊涂么?”说话直楚天显悄然迸出真气,压迫两人。

小刀一手握住断魂刀刀柄,一把挡住穷桑仙子,道:“那魔界第一支柱桂娘子原来是一只饿修罗!当时她突然暴走,想要杀死所有的人,我们逃脱时候都手忙脚乱,出点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楚天显冷眼看来,并没有作声。

穷桑仙子一咬牙,毅然道:“若是李凌云回来,宫主一定会将我许配给他的!”

“你如此肯定?”楚天显的语气冰冷至极。

穷桑仙子道:“至少不会让我和小刀安心在一起!即便宫主今日肯放行,只要那李凌云还活着,绝对不会让我过安稳日子!”

小刀怕楚天显会突然发难,急忙应和道:“宫主,你也说过,凡是都有意外。当时情况千钧一发,我们的退路马上就要被封闭,穷桑仙子是无意为之的!恳求宫主宽宏大量!”

楚天显面色突然一缓,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凡事都会有意外。你们走吧,杀了你们只会有失我寒云宫宫主的身份!再看你们身无长物,此事若真的计较起来,也拿你们没办法!”

两人大感意外,不想这楚天显瞬间三板脸,阴晴不定。小刀心有余悸地试探道:“宫主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楚天显奇道:“拐弯抹角?”

小刀道:“既然宫主说不与我们计较,那有为何让我知道这件事?”

楚天显击掌大笑:“你还不算笨!我想让你知道,因为你们的私心,我损失了一位义弟!但是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若是你肯归于我门下,我还会重用你们!想要什么有什么!”

小刀进来老被嘲讽,心中十分不快地问道:“我若是拒绝宫主的招安呢?”

楚天显大咧咧道:“我不想得人不得心!你们爱去哪里,去哪里,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找我的!一定会!”楚天显口气如此肯定,小刀骇然道:“宫主如此说来,我们还有胆子离开寒云宫么?”

“我说过,为难你们只会降低我的身份!”楚天显边说着,边往外走去,表示不留两人,又道,“自然会许多人找你们麻烦,我想你们很快就要有求于我!你们恬静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好好珍惜!当然,如果你们选择忍辱偷生,也不失一个明智的选择!”

小刀见楚天显行将离去,连忙低声下气央道:“求宫主指点迷津!”

楚天显疾步走出藏经阁,只抛下一句:“这是大势所趋之事。我不会难为你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小刀正要追出去询问原因,但楚天显已经不见踪影。他没有看到,楚天显发现案几上的秘籍被人盗走之后,其心里非但没有恼火,反倒是一喜。

165

夜深人静,月色中天,凌彩殿内已经灯火渐熄,斑驳树影随微风摇摇不定。两条身影悄然潜入凌彩殿中,巧妙地躲过了守卫。

他们身着夜行衣,从两人体形来看,辨得出是一男一女,两人似乎对于凌彩殿放哨点了如指掌,一路轻步疾行,如入无人之境,在一个普通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石美兰闻风而至,悄然潜伏在暗处,盯着两人。两人在院子一个香舍前犹豫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该如何潜入室内。

不多时,石美兰心中放松了,现出身来,略带怨怒道:“有我在,你们以为凌彩殿是这么轻易入侵的么?”

两人齐声惊呼,却也不立即逃走。那男子摘下蒙面布,竟是小刀。他呵呵一笑,道:“还是躲不过兰姐姐的眼睛!兰姐姐身体可还好吧?”

石美兰赏小刀一个怒脸,伸手毫不客气地指着穷桑仙子鼻子,嗔道:“上次放过你,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穷桑仙子正要回话,小刀抢先道:“每次都给兰姐姐添麻烦,真是过意不去。”

石美兰听叹一声:“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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