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谢主公。”二人躬身答道。
由于郭嘉的善意想让,最终还是由戏志才跟着刘氓一同奔走于徐无山坳里,当刘氓动身后,城中的公孙瓒也在为撤兵做着最后的准备。留下来的五千兵卒才刚选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转移右北平中的辎重。这些事情必须必过山顶的刘氓才行,所以行进十分缓慢。
战事未来,平淡的两天就这样过去。公孙瓒并不知道刘氓已经早一步离开徐无山左山头,已经跃过山涧来到土垠城外以北数里的山腰处。这也就是刘氓麾下步卒才能如此迅捷的在山中穿行,若是换成其他诸侯麾下兵卒,一定比在平坦草地行进慢上不少。
“主公,派出的哨探已经查明。”戏志才小跑来到刘氓身边,报告道:“右北平并没有大规模兵卒向土垠回撤,但已经有不少粮草被分批运回。此刻的公孙瓒应该还在右北平城内,但离出城时日也不远了。”
“不错,两日急行没有白白浪费。”刘氓点头笑道:“再探吧,山下的这条山路是公孙瓒撤兵的必经之路,只要他退兵土垠,孤就能在这与他做个了断。”
“诺!”戏志才答应一声,缓缓退开。
“兄长请放心。”离别在即,公孙越抱拳郑重说道:“某绝不会让长安兵卒轻易跨过此城。”
公孙瓒拍了拍族弟臂膀,神情不免出现些许感伤:“若此城真有攻陷那天,你投降了某也不会怪你。”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宝马,跨上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城外走去。
右北平离土垠并无太长距离,行军一夜加上半个白天就能到达。趁夜出城的公孙瓒部队此时已经走完了大半路程,就差酒后一段山路。“父亲,叔叔能坚守几日?”公孙续受不了一路过来的沉闷气氛,看着泛白的天际,轻声问道。
“未可知,未可知啊。”公孙瓒摇头说道,“不要多想,专心赶路。”虽然这么说,可一路上都有些失神的公孙瓒并没有注意到前方两侧的山林中忽上忽下的身影。
“主公,公孙瓒领大部队,正向山下赶来。”探哨返回刘氓身边,报告者公孙瓒的最新动向,几乎每隔五分钟,就会有探马回来传递消息。
“黄叙,火箭是否准备妥当?”刘氓暗自点头,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所有弩兵均已备齐火箭。”黄叙点头答道。
“兴霸,前方路口准备如何?”刘氓闻得很仔细,就怕出现一丝纰漏造成这次伏击的失败。
“滚石,檑木已经完备。随时都能将公孙瓒前进之路堵死,退路一样能完全断截。”甘宁抱拳回答道。
“文远,刀盾步卒安置在何方?”刘氓继续问道,事事巨细在此时表现无遗。
“山两旁均有埋伏,”张辽出列答道:“一可防止公孙瓒向山林逃遁,二能保护后方弩兵。”
刘氓在脑中仔细模拟着接下来的战事,直到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缓缓点头:“随孤一同下山,去会会这位末路英雄。”
公孙瓒骑着胯下宝马,在长条队伍中来回走动着,催促着兵卒加快速度,及早赶至土垠。因为他突然隐隐触觉一股危机感,而且越来越浓烈。
下方大队兵卒缓缓从眼前经过,刘氓与一干文(貌似就戏志才一人)武都耐性的等待着,前军过去了刘氓没有下令进攻,中军缓缓而过,刘氓都能依稀看清公孙瓒的身影,却依旧忍得住。直至后军来到眼前,刘氓眼中厉芒闪烁,低声说道:“黄叙,现在是你出场的时间了!”
黄叙点头,来不及回话迅速做出手势,下令弩兵开始攻击。这样的伏击战弩兵并不能完全的统一进攻,离黄叙较近的,直接看到他本人手势,迅速点火弯弓射箭,而离黄叙较远的兵卒则需要沿路上的传令兵依次传令。
“中埋伏了。”后军最先遭到进攻,冲天的火光犹如浴火而出的凤凰,飞速扑向浑浑噩噩的兵卒。突遭变故的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抗或是保护,就被带着火团的箭矢洞穿**身躯。
后方突发变故中军自然鞥看到,公孙瓒转头看到的场景就是漫天的火雨降临,开未来的及下令,中军遭到同样的待遇,火箭飞射,还有山中滚下的巨木,瞬间打乱了原本有序的部队。
“父亲,怎么办?”公孙续大声喝道:“中伏了。”
“该死。”公孙瓒咬牙躲过数枚箭矢,咒骂道:“中军未受伤兵卒脱离战场,跟某家一同往前冲。”现在能做的就是乘早离开这条山路,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危机感的公孙瓒此刻能想到的仅此而已。
“冲啊!”公孙续一听父亲的话,立刻大声吼道,将聚齐在周围的百余兵卒调动起来,扑向前军所在。可惜反应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与前军会合时,这里同样处于汪洋火海。
“主公,前路被断了。”负责前路的邹齐哭丧说道:“这下完了,全完了。”
公孙瓒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向邹齐,这个败军之将。冷声喝道:“慌什么,随某向山中突围。”
“可,山里有埋伏的大军?”公孙续迟疑道:“冲进去与送死何异?”
“置之死地而后生,”公孙瓒怅然叹道:“续儿,随父亲拼这一次吧,你我父子能不能逃出升天,就看运气造化了。”
公孙续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咬牙说道:“父亲,我们拼了!”
“好,这才是我公孙家的儿郎。死,不足惧!”公孙瓒高笑一声:“众将士莫慌,跟随某家往山上冲!杀啊!”
“杀!”一个人在临死之际的求生**是强烈的,这样的强烈**通常能使他们爆发出不同寻常的活力。公孙瓒一句话让他们看到还存在活下去的可能,为了这点可能,他们奋然冲向山林。毕竟山道间已经够糟糕了,留下来也是一个死字,倒不如壮烈点,为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拼搏,至少这样自己死前不会遗憾。
“公孙瓒,好久不见。”当公孙瓒冲上闪耀迎接他的正是甘宁,以及成千上万的长安刀盾兵。
“甘兴霸。”公孙瓒冷哼一声,“不必与他纠缠,随某杀出去!”说罢公孙瓒冲向一旁的刀盾兵群,试图极快的撕开一道口子,穿过长安将士的防线。
“哪有那么容易!”甘宁会放任眼前的猎物逃跑,答案是否定的。“公孙伯圭,与某独斗一次,你若胜了,某家可以做主放了你。”随着话音落下,甘宁手中的宝刀同时救下一名兵卒,将公孙瓒的长刀挡至一旁。
公孙瓒双眼冒火,此刻正是争分夺秒寻求突围的时候,怎么可能有时间与甘宁斗将。好在旁边的公孙续机敏,冷哼一声:“沙场并非玩乐,将士们,一起杀了甘宁!得甘宁头颅者,赏百金!”
“阴险。”甘宁暗骂一声,却不得不放弃身旁的公孙瓒,因为因为这一句而蜂拥上来的幽州兵卒实在太多,只要能活着出去,再把甘宁脑袋拿到手,就不用参军了,可以买几亩地,在家孝养双亲。这对于幽州兵卒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林间乱战开始,甘宁只能放弃击杀公孙瓒的念头,专心率领兵卒将来犯兵卒逼下山腰。虽然甘兴霸极力阻挡,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逃出了他这第一道防线。望着公孙瓒那远去的身影,甘宁嘴角轻笑,逃吧、逃吧,不管怎样,都只是徒劳。
半山腰的刘氓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战场,看着公孙瓒带着千余兵卒逃窜而出,笑着说道:“志才,你说公孙瓒能淘到几时?”
戏志才皱眉捋须说道:“若文远使出全力,他逃不出第二道防线。”
“可是,某家必须要让他活着回去啊。”刘氓遥望天边红日,赵云,为了你这家伙,放公孙瓒一马又能如何?
“虽然公孙瓒不可杀,但他麾下爪牙必须剔除干净。”戏志才出声说道:“主公可以下令全面进攻了。”
“听到军师说的了?”刘氓对着旁边的赵虎笑道:“快去下令,战事结束后回来即可。”
“诺!”赵虎兴奋领命,带着一票亲卫兄弟,急速冲向战场,杀戮,对他们来说就是赚取军功的最好机会。
公孙瓒带着仅剩的千余兵卒继续北蹿,此刻的他完全没有辨别方向的心思,完全就是一只失去双眼的苍蝇,在林中乱闯。
张辽只带了五百兵卒追击出来,这是刘氓的吩咐,要让公孙瓒在不知实情的状况下,逃出徐无山地界。
看数量,一千余人对付五百零一人似乎大占便宜,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公孙瓒狼狈逃出战场已经耗费大半气力,与面色红润的张辽相比,差距太远。
“一齐上,杀出去!”公孙瓒往兵卒群里侧靠了靠,大喝一声,下达了此战的最后一个命令。
第二十三章刘氓遭暗杀,有惊幸无险
张辽看着犹如困兽之斗的公孙瓒,顿时失去了交手的兴趣,毫无状态可言的公孙伯圭,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何况主公爷吩咐过,要让公孙瓒逃出此劫。
经过甘宁、张辽两次刻意放水,公孙瓒总算是逃出升天,带着身负多处刀伤的虚弱身体,摇摇晃晃走向徐无山东北角。
当张辽从山上下来时战事依旧延续,失去了主将的幽州兵卒仍然没有放弃抵抗,整条狭长的山道已经化为一条火龙,不时迸出的火舌肆意的灼烧着依旧未能攻上山林的幽州兵卒。
“公孙瓒已经身亡,”张辽斩下几位叫嚣最厉害的兵卒,沉声喝道:“不想下地府的,就给我乖乖弃械投降。”
这一声暴喝让不少幽州兵卒都停下脚步,双方开始不均等的对峙。此时解决了后方战场的黄叙也来到山下,看着最后近万兵卒居然还在顽抗,不由得怒喝一声:“降者免死,胆敢反抗者,杀!”
“别听他们的,”此时,藏身军中的公孙瓒所养的死士开口叫道:“主公都被他们杀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要为主公报仇!”
“为主公报仇。”一时间场面又开始骚动。
黄叙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抽出一支利箭弯弓射向带头之人。
“啊!”一直躲在暗中叫嚣的家伙怎能躲过黄叙的箭击,直接被穿破喉咙,双手捂住颈脖,双眼骇然的盯着远方跨立马上的黄叙。
“胆敢反抗者,死!”张辽趁势再次击杀不少冒头的家伙,冷哼一声,全场震慑。
“叮”“叮”“叮”的声响,是武器落地产生的碰撞。剩余幽州兵卒一个个的接受现实,纷纷放弃抵抗,乖乖的走向一旁,成为长安兵卒的俘虏。这样对他们来言是有利的,至少他们不需再面对身后的熊熊火海,生命暂时得到保证。
“志才,随某下去看看吧。”当上王爷以后,就少了许多争战的机会,刘氓也向往醉卧沙场的滋味,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现在能在战后亲临下现场就算是大饱眼福。
“诺。”戏志才点头跟着刘氓一同下山。
稍微在林中战场上下巡视一圈,刘氓来到山道火场。火中还有不少兵卒哀嚎,刘氓摇头转向叹道:“给他们个痛快吧。”
身后的亲兵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手弩拉上满弦,小弩箭飞奔未死兵卒。
“嚓”的一声,弓箭完全命中兵卒心口,刘氓看着兵卒临死前的眼神,没有伤痛,没有悲哀,反而是一种解脱与满足。
刘氓沿着火道向上徐步,一场大火又使数万兵卒失去生命,但自己必须这么干下去,直到大汉完全统一。看着前方不远正在整编降卒的张辽,刘氓带着戏志才迎上去,开口问道:“文远,降卒清点完了吗?”
“回禀主公,已经收拢五千降卒,还有不少在山侧呆着,兴霸正在点数。”张辽开口回答道。
点点头,刘氓随意的看了看左侧规矩站立的降卒,突然从心底感到一股危机,不对,是杀机。眼睛突然瞪大,正前方突现一把短匕,急速向他胸口袭来。
“主公。”“主公小心。”周围数十人惊喊,他们也无暇他顾,因为随着匕首的飞出,从降卒中跳出十数人,攻向张辽与其余亲兵。
右手几乎不离开腰间宝刀三拳以外,这是刘氓的习性。常年累月留下的习惯救了他一命。拔刀、上提,刘氓手中刀刃精准的挡下匕首,双眼已经盯向左右逼近的幽州死士。
“不死心吗?”刘氓心中暗道,手中的宝刀直接劈向右方一人。
匕首,还是匕首!一只短匕接住了刘氓的攻击,而另一人则拿着短匕割向刘氓腰部。
“动作倒是挺快。真是当刺客的料。”刘氓心中对二人作出评估,右手翻转手腕宝刀由倒提变为正握。横向一砍,刘氓逼退面前死士的同时后撤一步,躲过侧面袭来的另一位死士。
两位死士看到一击不中动作也不停顿,双腿发力靠近刘氓的同时立刻分工。一人手持匕首攻向刘氓颈脖,一人直扑刘氓下阴。
“手段够毒。”刘氓在此给出评价,也不急着下杀手,手臂发力挡下眼前匕首,宝刀突然换手,左手持刀扫开攻向其命根的短韧。然后双手持刀,猛烈攻向正前方的死士。
这时张辽等人已经解决眼前的阻碍,看着刘氓被二人围攻,刚想上前帮忙却被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