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此的过了两日,田豫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动,暗地里每日夜间却在不停的勘察吕介营寨的动静。连续七八日没有夜袭,吕介晚间防范早已不像之前那么严密,一直到半夜都能听见喧嚣,凌晨时整个大营向四面八方传出各式各样的呼噜声。
交战的第十二日夜晚,田豫看着完全着装待命的兵卒,嘴角露出微笑。这十来天的交战,非但没让兵卒产生疲敝之感,反而众兵卒更加精神抖擞,这一切都源于战斗场面太小,这点运动量似乎还没平日里训练大。
自己的惑敌之计效果似乎出乎意料的好,吕介夜晚几乎不再多加设防,自己突然重兵奇袭,定能斩获此将。想到这些,田豫渐渐清醒过来,大手一挥昂喝道:“出!”
而此时的吕介又是喝的烂醉,抱着一个酒罐,呢喃着:“奖赏,奖赏。”边说着,时不时的还露出一丝傻笑。
“张剀,你领三千兵卒在其后营外埋伏,一间营内火起,就给我把后营堵死,不可放一人走过。”骑着座驾的田豫为保万全,转头对副将说道。
“诺!”张剀答道:“末将定会死守后营,不放一人一马过去!”
“你现在就去吧。”田豫吩咐道:“等待某家点火为号!”
“末将告辞!”张剀点头,调转了马头喝道:“上庸县三千步卒出列,随某出!”
等到田豫带着五千余人浩浩荡荡来到吕介大营前,已是丑时三刻。站在营寨百米外,田豫都能听见从内传出的‘轰鸣’,这些兵卒胆子也够大,身处战场,居然也睡的那么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连弩手何在?”既然来了,就要最好万全准备,就算面对是有赢没输的战局,也不能有丝毫大意。连弩手自然是为寨口哨台上的兵卒准备的,虽然此刻他们正在酣睡。
人群晃动,不一会儿走出十数人站立在田豫身前。点点头,田豫沉声说道:“拿下寨口,动作要快!”
“诺!”十数弩手抱拳答应一声,垫着脚步冲了出去。
不消片刻,田豫就看见连弩手们分出数人搬移挡在寨口的拒马,在这之前,田豫只能勉强借着月色看到几道黑芒,寨口哨台的兵卒是生是死都分辨不清。不过看着自己麾下精兵打手势,田豫果断下令:“骑兵队,随某冲,步卒跟上!”
冲进营寨,剧烈的马踏声与步子终于把寨内南阳兵卒吵醒。一个个望着即将到来的砍刀不知所措。这才是田豫预想中的奇袭,这么些天在这里干耗着终于没有浪费。
“陈寒,你领五百骑兵并一千步卒去左营;陈烈,你领五百骑兵及一千步卒去右营。务必在一个时辰内拿下此二营!”杀戮展开,田豫仍然不忘沉着下令,这样能把奇袭的损失降到最低,同时取得最大的功效。
“诺!”双胞胎两兄弟同时答应一声,领着田豫划分的兵马向两旁驰去。
“余下精兵,随某杀入中军!”田豫高声喝道:“冲!”
在田豫果断分兵的那一刻,战局就已经明朗化,匆匆爬出大帐的吕介还来不及醒酒,就勉强的跨上战马,提着刀刃喝骂道:“无耻匹夫,乘夜袭我营寨,众将士与我杀出去!”话虽喊出来了,但响应的却只有寥寥数百人,此时众兵卒还处于昏头昏脑的状态,完全被田豫的再次夜袭给打蒙了。
田豫一边屠杀精神不振的南阳兵卒,一边缓缓向前推进,半个时辰过去,田豫总算来到了中军,但他却没看见吕介身影。只有耳边依稀传来左营的战斗声响。
“想从左营逃出去吗?”田豫愕然,没想到对方的将领这么不经打,才半个时辰就准备突围离开。
“你,领五百兵士放火烧营,”田豫在百忙之中点了点一位麾下的千人长,“其余人,随某去左营迎敌!”
好不容易和陈寒斗个旗鼓相当的吕介现背后又有大股兵卒冲进营寨,仔细一看,心中凉了半分,因为那是敌方的兵卒,而不是他的部下。
“将军,我们往后营撤吧!”亲兵围在吕介身边,低声说道:“某冲进左营时看见只有后营没未被汉中兵卒偷袭。”
“好,我们往后营撤!”吕介点头答道,再次从为数不多的兵卒中抽调五百挡住身后的田豫,吕介带着身边好不容易聚起的千余人奔逃后营。
此刻在后营外等待时机的张剀终于放下焦急的情绪,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通亮火光,拔出战刀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我杀!”
“杀!”一直在聆听寨内战情的兵卒早已热血沸腾,此刻听到张剀的将令,那还不激动万分?一个个卯足了劲冲向后营。
镇守后营的兵卒原本就比其余几营要少上许多,再加上前方战乱,后营兵卒在其头领的指挥下早已加入前方战场,使得张剀十分轻松的闯入后营,开始大肆破坏。
而此时刚从左营突围而出的吕介也会合了后营的近千兵卒,领着两千人马冲向后营,紧随其后的就是田豫、陈寒两人,落在最后仍身处中军的就是刚刚拿下右营的陈烈。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吕介根本无处遁形,勉强反抗半个时辰,被迫下马投降。
“吕介,你是个聪明人,跟着长安王总好过跟着那个快要入土的刘表。”取得了一次大胜的田豫心情不错,面对着俘虏也能爽朗说道:“只要你有价值,某家不会滥杀!”
“我吕介只是一小小偏将,能有何价值。”到此时,吕介终于知道了自己曾经的幻想多么不现实,也意识到了自己并非什么将才之选,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关注。
“非也非也,吕介你不用妄自菲薄,身为南阳郡大将,肯定对南阳一地十分清楚。”田豫说道:“这就是你的价值所在。”
“我知道,我知道。”吕介一听,急忙出声说道:“南阳郡领三十六县,某对。此十分熟悉。”
田豫略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种货色实在不可引入主公帐中,待用完了他就让其自身自灭算了。想到这里面,田豫露出笑脸点头说道:“只要你助某全取南阳,某家自然会在主公长安王面前保举你。
“多谢大人抬爱,”吕介连连叩说道:“不知大人想知道南阳诸县什么情报?”颇得打蛇上棍的精髓。
“最好是兵力部署。”田豫并没有说假话,此刻谈最想知道的就是南阳各县军事实力怎么样。
“回大人的话,”吕介摆正了身份,就像是小兵一样回答道:“原本南阳全郡有数县兵力在两千以上,但都被新太守王威调入宛城,所以除去宛城外,其余各县守兵均不满五百。”
“都不足五百人?”天运心思活络起来,南阳这块地也够大的,若要强攻宛城,恐怕剩下各县难免被荆州收回一部分,若是自己能以迅雷之势把各县纳入掌中,再孤立宛城,或许能干净利落的拿下南阳。
但转眼一想,又把这个想法扼杀在萌芽,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多余的兵力去镇守其余县城,就算是几座外围县城也无力防范。打下来没兵守,这是战场上最尴尬的事情。
好在刘氓早有安排,当数日之后,田豫正要领兵前往下一个县城时,一只飞鸽闯入了他的眼球。
第一五八章分兵取城,吕布插手
“太守大人,这信?”等待田豫看完飞鸽传。
田豫想了会,笑道:“主公派出的援兵到了。”
“主公派了援兵?”张剀觉得不可思议,在出征前田豫都说这次取南阳长安是不会派兵的。“可大人不是说长安无兵可派吗?”
“长安没有,汝南有啊。”田豫觉得现在是该把整个计划告诉手下的时候了,把张剀拉至身前说道:“我主英明,数月之前在豫州汝南就埋下了一支伏兵。用以助某取城!”
“汝南?听闻豫州已被曹操所占,主公又不曾去过那,怎会有兵马在外?剀有点糊涂了。”张剀暗自摇头说道。'。电子书:。电子书'
“不急,某来讲给你听。”当下田豫就将刘氓与泰山贼的关系说出,并把臧霸在传书中所说的告诉张剀。
“这么说来,臧霸有兵可助大人守城?”张剀是田豫身边的副将,自然知道田豫这几日在为什么烦恼,现在好了,臧霸领着青州黄巾匪徒组成的数万人马入南阳,确确实实给田豫带了福音。
“之前搁浅的计划可以实施了。”田豫点头对着帐外亲兵说道:“去把陈烈两兄弟叫来,某家有事吩咐。”
没过一会,二陈纷沓而至,抱拳说道:“陈寒(陈烈)参见太守!”
“你们都来了。”田豫点头,拿出准备好的南阳地图,开口说道:“南阳一共有三十六县,郡治宛城,宛城周边一共是十二县,先要做的就是拿下这十二座县城,之间除去最东面的三城,其余九城必须快拿下。”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等前去取城?”陈烈急忙问道。
“不错,你们三人各领骑兵两百、步卒八百,给我拿下堵阳、雉县、郦国、析县、丹水、顺阳、筑阳、山都、邓县这九座县城。”田豫点头说道:“等你们成功拿下宛城周边九县,自然会有兵马出来接应。你们将这几座城池交与臧霸麾下头领,便来宛城西面与某会合。”
“大人,那另外三座城池?”张剀问道。
“自有臧霸亲自去取,待这十二座城池到手,宛城顷刻之间便可化为一座孤城,某家倒要看看,这新任太守王威如何挺过某家算计。”田豫自信的点了点图上的宛城,沉声说道。
“大人好计策,”陈寒笑道:“到时王威不想让出宛城也不行了。”
“你们调兵去吧,半个时辰之后,可先行出!”田豫笑着说道,“这是你们初次领兵,切记不可大意。”
“诺,末将定谨记于心!”三人抱拳答应,依次离开军帐。
看着自己麾下三位俊杰自信满满的走出营帐,田豫心中也在不停思考着,这场南阳之争,明面上看自己想要获胜已经毫无悬念可言,可暗地里不知道其余诸侯是否会有所动静。远的不说,洛阳的吕布就不会让自己轻松取城,而远在豫州的曹操一旦得知臧霸乃是主公麾下将领,也绝不会干休。
看来自己笑的太早了,田豫摇头心中叹道,南阳看似明朗的局面其实扑朔迷离,吕布等人一日不出现,就说明南阳一日没有稳定在主公手中。当然,田豫也不是没想过吕布被自家主公打怕了,不敢来南阳招惹主公。可这种想法可能吗?别说田豫,就连其副将张剀都不会这样认为。
“看来,某还得设计yin*吕布前来南阳,把他拉下水再狠揍一番,南阳才能安定。”田豫心中思虑着计策,口中碎碎念道。
大军与先锋的行军度不可同日而语,当田豫领着仅剩的五千六百兵卒开拔前往宛城之时,张剀已经来到了堵阳小县外不足十里的山丘。
而此时南阳安乐县内,正坐着数位泰山贼,正是孙观、吴敦、尹礼三人。
“喝过这碗酒,就不能再喝了,”孙观开口说道:“出征前大哥就吩咐,在外需多加防范,不可为酒误了大事。”
“放心吧二哥,不就是领兵前往西边诸城与田豫换防嘛,小小郡县,还能翻得了天?”尹礼笑道,“喝完这酒,某就向西边去了。”
“二哥,三哥,干!”吴敦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干!”二人举杯示意,一口灌下杯中佳酿。
远在洛阳的吕布,此时也忙着与帐下军师陈宫商议南阳之事。“公台,长安王目前已经囊括大汉三分,若是再让他取了南阳,对某家十分不利啊!”
“不错,若是让刘氓得了南阳,那洛阳皇城将被刘氓三面合围,到时主公难以保全皇城。”陈宫点头说道:“主公明日上朝可言明刘氓欲行不利陛下之事,当出兵讨之。”
“此言甚善。”吕布笑道:“明日某便请兵出战,将南阳夺回手中。”
“主公此次准备带何人出战?”陈宫问道。
吕布眯着眼看了看陈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此次出战,某家只带曹性一人,其余诸将,皆留守洛阳,以防不测。”自从在潼关大败而回,吕布对陈宫虽然依旧重用,但却不再对他言听计从,二人的隔阂由此产生。
“是来防着我的吗?”陈宫心中苦笑:“吕奉先啊吕奉先,你兵败不思进取,却对麾下谋士、武将日夜提防,难成大事,难成大事啊!”虽然这么想,但陈宫口头上却是点头称道:“既如此,宫定为主公稳定洛阳帝都。”
第二日早朝,吕布果然向献帝刘协提出长安王征讨刘表一事,并声称刘氓此乃声东击西之策,看似与刘氓动刀兵,实则要威胁陛下皇位。
众大臣看着这位新晋大将军在朝堂上夸夸其谈,心中虽颇有微词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吕布把年仅十余岁的刘协忽悠的紧张兮兮,不一会就同意吕布出兵讨贼,并派出使臣勒令田豫退兵。
“奉孝,吕布也往南阳去了,你说孤该如何应对?”刘氓看着三国志地图上从洛阳出来的三万人方阵,扶头问道。
郭嘉皱眉寻思,虽说吕布出兵早在意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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