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 第30部分

“这样不好吧！”蕊然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芸儿也是我挂名的妾室，召她回来不会引起什么不便，那时只要偷偷地看上一眼珣儿便好。”

蕊然不想陌仟竟会如此说，即便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好淡淡的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略微的苦涩，身在帝王家却渴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是可笑，蕊然自嘲的笑笑。

“啪——”

粗劣的茶碗直直的坠落于地中央，转了几个圈后最终碎成两半，傅芸芸眼中热泪一滴一滴砸下，满脸的不可置信。

“芸娘，你是怎么了？”阿李不明所以的看着悸哭出声的傅芸芸。

“你刚刚……说什么？”傅芸芸，声音有丝颤抖，呆呆的看着阿李。

“我说，原来皇帝已经换人了。”阿李憨厚的将刚刚所说之言又是在重复一遍。“你怎么了。”看着傅芸芸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阿李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是在那里听到的？”傅芸芸含着泪看着阿李。

“王三小刚从京都回来，我就是在他那里听到的。”阿李以为是自己胡说才害的傅芸芸流泪，见他这般问便是不敢隐瞒的全部说了出来。

傅芸芸不顾自己此时已是身怀六甲，笨拙的向着王三小家里跑去。阿李慌张的在后面跟着，“芸娘小心胎气。”

玉儿由外面回来见到这一幕急忙拉住傅芸芸的袖子，“发生什么事了？”

傅芸芸没有作答，而是拉着玉儿的袖子，向王三小家走去，阿李追了上来，见傅芸芸放满了脚步便是放下身来，不知为何，刚刚身怀六甲的傅芸芸为何会跑的如此之快。

“哎，要说京都现在是一片白，那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傅芸芸等人进院时王三小正在一群人中间有说有笑。

“皇上真的死了？”傅芸芸进院后便是问道。

王三小微微一愣，“是，是死了……”

“那现在的皇帝是谁？”

王三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阿李，之见阿李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瑞先王。”王三小呐呐的说道。

“那先皇的嫔妃呢？都削发为尼了吗？”傅芸芸越问声音越是颤抖。

“说道那些嫔妃啊，真是可怜了，太后下旨大赦，放他们回乡，可是居然没有一人回去，全都入得了庵堂。”王三小见傅芸芸如此感兴趣，又继续说了起来。

“那皇后……？”傅芸芸感到自己的心已是提到嗓子眼上，玉儿搅弄着袖子，若是傅芸芸听到后不知能否承受的住。

“皇后？哎，要说皇后，我看他才是天下最刚烈的女子，先帝的死讯传出皇后便是服毒自尽了，太后为了追悼先皇后特许她与皇帝合葬与西陵……”王三小滔滔不绝的说着，只是后面说些什么傅芸芸已是听不下去，泪肆意的流出，手寂寂的颤抖。

“小心孩子……”玉儿走上前来已是不知该如何劝说，怪只怪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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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一章　归京

秋风瑟瑟的刮着，荡起满地寂寥，傅芸芸的身子在风中寂寂的颤抖，心已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现在的情形自己已是看不清了，在与玉儿走出王府时，宰相夫人病逝在路上，现在就连世上着唯一的亲人也是走了，泪如泉涌般流下，手不自觉的攀上小腹，心中渐渐温暖，扬起手臂，擦干了眼角的泪，转身，微笑。

“玉儿，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傅芸芸的眼底异常的坚定。

“你想过了吗？回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玉儿示意的看向阿李，“你可要想好，那里是容不得后悔的地方。”

“阿李……也一起回去吧，我会承担一切。”傅芸芸有些黯然，若是回去自己的身份会是什么呢？“自从那日由那里走出后我便什么都不是了。”傅芸芸暗自给自己打起，他是明白的，在陌仟的心里自己从来就没有逗留过，所以，这次回去只是把一切做个了结，或许这样自己才可以名正言顺的与阿李在一起。

“我们走吧……”

阿李不明所以的跟在傅芸芸的身后，一直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是想起傅芸芸刚刚那失落的神情便是忍住了，或许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一切，会告诉他，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马车停在村子的路口，因为珣儿与傅芸芸的缘故，马车也是极好的，就练帘子也是极品的丝绸，阿李膛目结舌的看着这华丽的马车，心里不禁唏嘘，这马车一天的资金便是自己全部的家当也不过如此。

“玉儿姑姑，我们是要去哪里？”珣儿站在马车前有些疑惑。

“我们回家。”玉儿蹲下身了，抚摸着珣儿的头，三年了珣儿懂事了很多，一直都像个小大人儿一样。

珣儿身子震了震，眼角涌上一丝薄雾，“是回皇都吗？”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玉儿淡淡的点头，这些年自己一直是知道的，刚刚到达这里时珣儿很乖，从来不提京都的事，就算用的不好，穿的不好也从未说些什么。只是每到夜里玉儿都能看到珣儿那瑟瑟发抖的肩膀，玉儿知道那是珣儿在哭，想着想着玉儿不由得鼻头一酸，“珣儿想要回去吗？”

“想！”珣儿想都没想的回答，玉儿破涕为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马车徐徐前进，路还算是平稳，傅芸芸大概是累了，刚刚上车没有多久便是倒在阿李的怀里睡下了，阿李看着傅芸芸的睡颜，心渐渐的淡然，刚刚上车的那一瞬，差点所有的问题就脱口而出。

时间虽是恍惚，但仍记得大婚那日看到被单上落红的霎那，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那时候自己便是知道，芸娘是个有故事的人，也是那日亲口答应她，不会相问，所以自己一直忍着，能着她亲自来对自己解释这一切。

傅芸芸幽幽的睁开眼，见阿李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阿李整理下傅芸芸额前的碎发，目光中无限柔情。

傅芸芸定定的看着阿李许久才是呐呐的开口，“阿李，我有话和你说，若是你后悔的话，现在可以离开。”傅芸芸的神情无比的认真，阿李心下一颤，如今便是要说了吧，对自己说出关于她的一切。

更漏声已是想起，御书房的灯终是灭了，蕊然手执宫灯缓步上前，只等那人推门而出。

“等很久了？”陌仟迈出房门便是看到站在门前浅笑的蕊然，心底暖意尤生，“你可以在书房内等我的。”陌仟有些心疼的看着蕊然那双已经冻红的小手，走上前去，紧了紧蕊然的披风，便是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大步的向着霞藻宫走去。

现下宫中陌仟与蕊然已是成为**的佳话，想起那些话，蕊然不由得轻笑出声。

“怎么了？”陌仟停下脚步看着那满眼笑意的女子，“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蕊然淡淡的摇头，“不过就是想起一些闲言碎语罢了。”

“什么闲言碎语？”陌仟似是有了极大地雅兴。一脸期待的看着蕊然。

“没什么，回宫吧！”蕊然莞尔一笑，拉起陌仟便是向着霞藻宫走去。

翌日，陌仟下早朝后黑着一张脸便是踏入了霞藻宫，“这是怎么了？”蕊然急忙放下手中的女红，起身迎上前去。

陌仟见蕊然应了上来一把将她落在怀中，蕊然吸了一口冷气，明显的感觉到此时陌仟的身体在颤抖，“究竟怎么了。”蕊然有些担心的皱着眉头。

陌仟将头埋在蕊然的脖颈之中，一抹温热划入颈间，蕊然如是一愣。

“我下旨杀了四哥……”陌仟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丝丝的无奈纠结。

蕊然愣了许久，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般的快，蕊然轻轻的怕打着陌仟的后背，安抚的说道：“这些你都要适应的……”皇位之争又岂会因为一个人的消逝而停止，“莫要难过，你是帝王，一切……”蕊然自己也是说不下去了，帝王，最是权威的称呼，只是坐在这个位子上人却都是最无奈的。

“皇上！”门外响起高公公的声音，陌仟松开了蕊然，整理下衣襟“什么事？”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只是却比刚刚好想去多。

“宫外侍卫说，有位自称是瑞贤王府侧王妃的人，想要进宫求见。”高公公的声音穿透整个霞藻宫。

瑞贤王府的侧王妃？

“傅芸芸……”陌仟与蕊然对望一眼，“快宣。”

阿李搀扶着傅芸芸一路走来，前面领路的宫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四人，眼睛落在傅芸芸肚子上的时候便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蕊然听到傅芸芸归来的消息第一想到的便是珣儿，待高公公迁出传旨的时候蕊然便是按耐不住的来到御花园等候。

“珣儿……”见傅芸芸等人经过蕊然便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寂寂出声。

因着一声呼唤众人皆是停住了脚步，蕊然飞快的跑到珣儿身边，将他抱入怀中，三年不见珣儿长大了许多，现在已是快到蕊然的胸口了。

“主子……”玉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蕊然。

蕊然淡淡抬头便是看到玉儿那溢满泪水的眼，见玉儿如此自己也是不由得浅笑，“哭什么没出息。”还未等说完自己的泪便是流了出来。

“皇贵妃吉祥！”傅芸芸双膝并拢福下身来向蕊然行礼，蕊然回头将傅芸芸拉起，见傅芸芸凸起的小腹，与傅芸芸身旁站着的男子便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芸儿，苦了你了。”蕊然拉起傅芸芸的手，淡淡说完说道，虽是很轻，但却是真心。

第二卷　第十二章　终是圆满

秋风拂过，吹散了一地残花，傅芸芸淡然一笑，苦与不苦不过是一念之间，傅芸芸不经意的看向站在一的阿李，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即便是苦，如今也是苦尽甘来。

蕊然见傅芸芸神情如此便知她的心事，蕊然也是悄悄地打量一眼身旁的阿李，之见他，一脸憨笑回以蕊然，蕊然暗暗放心，此人老实忠厚憨厚，定会好好对待傅芸芸。

“皇上在霞藻宫，你们随我来吧！”蕊然回头淡淡的说，皇宫重地，蜚语流言，若是一不小心怕他们是不会活着出去的。

傅芸芸有些震惊，虽说是早已做好准备但是眼下便是要去见曾经视为天地的男人还是有些难为情，且是这种时候，更加的叫人无措。

蕊然轻轻推走入霞藻宫，高公公前来通报后，蕊然便是将人全部遣散，偌大的霞藻宫此时显得无比的空旷。寒风由袖口灌入，习习寒意袭来，傅芸芸不禁打个寒战，这内院布置皆是自己未见过的华丽，只是如此华丽的布局却是让自己有喘不过气来。

“陛下……”蕊然并没有直接进入里间而是轻轻的敲着门板。

“吱呀——”陌仟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傅芸芸微微凸起的小腹，陌仟神情一变再看向傅芸芸身旁的男子，瞬间明悟，没有多说些什么，便是让了身让蕊然一行人进入殿内。

“吾皇……”傅芸芸刚刚要屈膝行礼便是被陌仟扶了起来，“这里没有外人，那些礼节就免了吧！”

“谢皇上！”傅芸芸还是有些拘谨。

“父亲……”珣儿在角落里已是站了好久，见陌仟始终没有看向他一眼，便有些按捺不住。

陌仟的身形顿了顿，这一句已是没有三年前那般的稚嫩，却是狠狠地撞击陌仟的心，陌仟寂寂的回身，见珣儿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鼻尖有些微酸，蹲下身去将珣儿抱在怀里，“可是有想父亲？”陌仟声音有些颤抖，只是眼角眉梢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想，很想！”珣儿重重的点头，眼泪也是流了出来。

蕊然见此景也是在一旁抹着眼泪，似笑非笑的看着陌仟。“瞧你，把珣儿都弄哭了。”

蕊然这么一说，陌仟便也是笑了起来，“我们珣儿是男子汉才没哭呢！”陌仟伸手将珣儿眼角的泪花擦了下去，言情不经意的看向傅芸芸，心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芸儿，朕对不住你……”

傅芸芸闻听，心不由得一惊，只因陌仟此时说的不是“我”而是“朕”，

“皇上，折煞民妇了。”傅芸芸屈膝跪在地上，阿李亦随着跪了下去，双手不自觉的扶上蕊然。

陌仟见如此情形便知道傅芸芸是不会接受自己的道谢的，只是那一句民妇却是显露出傅芸芸的决心。

“你可知，你的身份？”陌仟紧皱眉头看着傅芸芸。

“知道，民妇不过是荒芜山上的一介农妇而已。”傅芸芸回答异常坚定。

陌仟无言以对，只是木木的看着跪在一旁的阿李，阿李被陌仟看的有些不舒服，给予开口都被傅芸芸烂了下来。

“却是个老实本分的，怪不得你会弃我随他了。”陌仟这一句闷闷地。

站在一旁的蕊然终于浅笑出声，“感情你这是在吃味呢？？”蕊然边说边走到傅芸芸身边将她扶起，莞尔一笑。“看来我也要改嫁了。”这一句满是戏谑。

陌仟神情暗了下去，走上前去，“想改嫁还是没那么容易的。”说罢便将蕊然拉回自己身边，“堂堂皇贵妃，若是改嫁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