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他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想到。她竟然也能听出来。
“喜娘子是怎么听出来的?”南溪先生不由有了几分探究,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究竟是如何听懂的。
他的琴声里面,明明没有夹带着太多的情感……
双喜娇憨的笑了笑:“用心……先生的是思念,是用心弹出来的,喜儿当然是用心来听的。”
南溪先生的身子微微一僵,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望着双喜。月色下的双喜,脸上带着笑容,可是那醉意朦胧的眼底,却带着轻愁。
“好一个用心,来饮酒!”南溪先生高声笑道。
“喝酒当寻一个知音人儿,没有想到,我南溪也能遇到一个知音!”南溪先生又道。
知音这个词,说起来简单,可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呢?
但是在这一刻,两个通过彼此琴音就能猜中对方心事的人做到了。
一杯又是一杯酒下肚了……
双喜感觉到自己醉了。可是越醉越清醒,她的脑海中,全部是沈子言。沈子言的温沉,沈子言的的……
“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放屁!”双喜开口骂道。
南溪先生听见双喜这么说,微微的皱了皱眉毛,南溪先生这样狷狂的人,可又偏偏的很重礼数,双喜说出这样的“脏话”,他自然是有些不悦的。
“先生,先生……你说,他是不是负了我?”双喜看着南溪。仿若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道。
南溪先生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他现在也是南昭的朝臣,对于皇宫之中的事情。当然是知道的,双喜为什么这么问,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回答她,沈子言最近的变化,的确是太多。
开始的时候,他是明确的表态了的,说是让众人先回去迎接双喜,他很快就会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情,然后也回去寻双喜。
可是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沈子言就说要娶神女。
这是南溪始料未及的。
不过南溪作为一个臣子,这样的事情,却怎么也轮不到他插手的。
他们南家世世代代都是南昭的朝臣,对于沈家,从来都唯命是从的。
纵使是他的性子狷狂了一些,可是大多数时候,还是会遵循祖训行事的。
“先生,我的心里,痛的很。”醉了酒,双喜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想倾诉的感觉。
怪不得大家都害怕自己酒后吐真言呢,醉酒了之后,还真是容易把自己藏在心中的,最不想让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今日双喜一直都在压抑着,自从看到了沈子言,双喜的心中,就沉甸甸的。
本来还可以哭个痛快,没有想到,后来又遇见了南溪,双喜不想人知道自己的脆弱,于是就强行的把泪水都压了回去。
现在双喜的眼前,坐着的人,还是南溪,双喜被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却忽然决堤了,也不管自己的初衷,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的……
酒,是个好东西,也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啊!
“喜娘子……”南溪先生开了口,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双喜,只好做那个安静的聆听着。
双喜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愁苦。
“他要成亲了,娶另一个女人,我今日见到他,他竟然和一个陌生人一般的……”
“他和我,都没有正式拜过堂,现在,现在他却是要娶另一个人。”
“我的心中,最在意的人,一直都是子言啊,一直都是!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是那么的绝望,他给的了我温暖……给了我一个家……”
“我想,要是没有子言出现,我兴许,兴许早就不在这个世间了。”
是啊,当初要不是沈子言出现,自己早晚有一日,会坚持不住,抱着回到现代的幻想,一死了之吧?
双喜在这说的痛快。可是南溪先生,却是没有怎么听懂双喜的意思,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南溪先生皱了皱眉毛。问道:“喜娘子,你……是什么意思?”
“先生……我告诉你……”双喜迷迷糊糊的往下说了下去。
“我不是这个世界……”说到这。双喜的心中一沉,脑海之中,瞬间就有了一丝清明。
她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差一点,差一点就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了!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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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啊,即便是南溪先生,她也不能告诉,自己的来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双喜讪笑了一下。对着南溪先生道:“瞧,我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我若是说了什么,先生不要当真。”
说着,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双喜又低头饮了一大口酒。
“莫要说我了,先生呢,先生也是有故事的人吧?”双喜脑海中的那点清明,让她开始转移话题。
要是话题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她还着呢的害怕自己会酒后失言,说出什么来。
南溪先生目光微沉,看着双喜现在住着的屋子。
脸上的神色。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痛苦的说道:“我的亲人们,在一场宫乱之中,被……满门抄斩了……唯有我,活了下来。”
双喜听到这个,心中也不由的为南溪一痛。
南溪先生的家人,竟然都不在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大的宅子,会是荒芜的!
怪不得南溪先生给人感觉,总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
南溪先生只身一个人。在这世间,定是很辛苦的吧?
双喜站起身来。来到南溪先生的身边,然后搬起了酒坛子。晃晃悠悠的给南溪先生倒酒。
“先生,我敬你……”双喜想安慰一下南溪,可是又不知道这话从而何说起。
就像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情伤的人,庸官都不会理解她是什么样的感觉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也可以算上家破人亡,安家一家人,要么死了,要么流离失所了,就是那安玉珠,现在也被赶了出来,成了卖身女。
可是这些都不是真的,她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把安家人当成过自己的亲人。
所以也从来不曾为了这些人难过。
南溪先生失去亲人的痛苦,双喜没有办法体会。
虽然说,她现在也和真正的家人,分隔在两个世界之中,但是她只要知道,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心里就满足了。
南溪先生的家人,却是永远的消失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双喜喝醉了,脚步踉跄,就是站在那,也是站不稳的。
现在又要用力去搬那装满了酒的酒坛子,自然是更加的站不稳了。
腿一软,身子一晃,差一点,整个人都要摔倒了。
南溪先生当机立断,先是用一只手,从双喜的手中接过了酒坛子,飞快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往下一捞,揽住了就要摔倒在地上的的双喜。
随着南溪先生的手劲,双喜整个人,往前一扑……
就落在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之中。
迷迷糊糊的双喜,在那么一瞬间,把南溪先生当成了沈子言,竟然伸手,抓住了南溪的腰,说什么也而不肯松手。
南溪的脸色红了起来,不过还算淡定的和双喜说道:“喜娘子,你快点起来。”
双喜嘟囔道:“不,我就不,我不要放开你……”
双喜的话语之中,有一点任性。
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这男人遇见女人,也是一样的啊。
南溪先生拿双喜,很是没有办法。
被看双喜生的秀气,平日里给人感觉,也是弱不禁风的,可是这会儿,那力度可大着呢。
正文、第五百六十五章:醉了(加更)
南溪先生又不敢太用力的去推开双喜,一时间,到是让双喜赖在了南溪先生的怀里面。
南溪先生又推了推双喜,可是双喜的就是不肯起来。
就在南溪想站起来,然后把双喜送回凳子上面的时候,双喜忽然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用自己的拳头,打着南溪先生的胸膛。
“子言,你这个负心人!你不是要娶别的女人了吗?你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头多痛!”
一声一声,伴随着哽咽的声音,带着指责,带着情绪,更多的则是委屈。
南溪先生也被双喜这副样子给吓到了。
“喜娘子,我不是沈子言,我是南溪……”南溪认真的纠正着。
可是此刻彻彻底底醉了的双喜,还哪里能听得进去南溪先生的话啊,她只知道,沈子言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还抱着她。
她要把子的委屈说出来!她真的好委屈!
南溪先生皱皱了皱眉毛,最终……
南溪先生那抬起来的,想把双喜拽开的手,把双喜拥在了怀里。
南溪先生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两年了,那丝早早就被他掐死在心中的情愫,竟然又开始萌芽。
仿若是那迎风就涨的春笋,仿若是那奔涌而来的洪流,让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招架。
南溪先生用手摸了摸双喜的秀发,轻声哄道:“莫要哭了。”
“你不会离开我了吧?”双喜好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猫,可怜兮兮的。抓住了南溪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松开,然后忐忑不安的问道。
南溪先生轻轻的嗯了一声。
“喜娘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南溪开口道。
“你叫我喜娘子!不对不对!子言。你还是不想承认,我是你娘子……”双喜又哭了起来。
醉了酒的双喜,好像是一个不谙人事的幼童,喜怒变化的极快。
南溪先生轻叹一声,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唤道:“喜儿。”
“我要听你唤我娘子!”双喜无理取闹的说道。
其实双喜也不是无理取闹,子啊双喜的心中。还是害怕,沈子言会负心,她想让沈子言叫她娘子,是想确定一下,她还是沈子言的娘子,而沈子言,还是她的夫君。
南溪先生的脸色有些奇怪,冗长的沉默之后,才细弱蚊蝇的唤道:“娘子。”
哭着的双喜,应该没有听清。依旧是不停的流泪。
南溪先生无奈之下,之后朗声唤道:“娘子。”
这一次双喜却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双喜稍微安静了一下。
嘴中呓语着:“子言。不要离开我,不要……”
南溪先生用站起身来,想拥着双喜走,送双喜回房睡觉。
不过双喜的脚,已经没有力气了。
好像整个人身上的力气,都在刚刚用完了一样,身子倾斜在南溪先生的身上,若不是南溪先生在那支撑着,估计双喜就会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双喜刚刚那么大的力气。无非是心中的意念支持着的,她不想让沈子言离开。于是就爆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现在得了“沈子言”的话,知道沈子言不会离开了。心中安心了下来,自然是泄了力气的。
南溪先生目光沉若静水的,看了怀中的小女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狷狂。
接着就低头,附身,一气呵成的把双喜打横抱了起来。
然后就迈着稳健的大步,往屋子里面走去。
双喜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就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
根本没有发觉,抱着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南溪!
双喜的酒品,实在是差到一定地步了,估计这次事情一了,这辈子,她都不想喝酒了。
南溪的身子有些僵硬,脸色有些绯红,他把双喜放在了床上。
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摸一摸双喜的脸,那只手,在双喜的脸上,悬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落下。
南溪先生清幽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从双喜的床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不料双喜却一下子抓住了南溪先生那宽大的袖子,不肯松手。
口中还不停的喃喃低语着:“子言,不要走。”
南溪先生的脸上,神色莫名,站在那任由双喜拉着自己的袖子,看了双喜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强行的把衣袖拽回来,他知道,自己要是这么做,双喜估计就会醒来了。
最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根短匕首,利落的划开了宽大的广袖。
南溪先生的衣服,瞬间就少了一个袖子,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不过南溪先生,自己却是不以为意。
双喜就是抓着南溪先生的袖子,睡的也很不安稳。
南溪先生走到了琴架旁,拨动气了琴弦。
轻柔缓和的声音,从南溪先生的手中,流淌出来。
在溪儿小时候,每次睡不着,作为哥哥的南溪,都会探这首曲子来哄她睡觉。
很多年了,南溪先生的琴声之中,只有金戈铁马的杀气,只有那壮志难酬的悲壮,只有那与世难容的落寞。
这样温情的曲子,却是多年以后第一次谈弹奏出来,却也不不觉得,有多么的生疏。
双喜就在这温温绵绵的曲子之中,睡着了。
一曲终了,南溪先生回头看了看双喜,她的呼吸已经绵长了起开,看起来应该是进入了梦乡。
南溪先生想把自己的衣袖从双喜的手中拿出来了。
不料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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