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言对双喜便是这样,平日里的他,性格虽然温沉,但是却也不是一个容易退让的性子,但自从遇见了喜儿,他已经接连退让了两次了。
每一次,虽然他的心都会难受,但是一想到,如是他不退让,喜儿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多多少少会难过,他便不忍了。
他只想,让喜儿过的幸福啊。
看着那越来越光彩照人的喜儿,沈子言涌起了一种无力感,喜儿这么好,今日是戚寒,他日更会有更多的人来喜欢喜儿!到时候自己要拿什么来守护喜儿?
他能做的,难道真的只有,在喜儿的身后默默的给喜儿当依靠吗?难道就不能成为站在喜儿身前的那个人吗?
且不说忧心忡忡的沈子言。
泉子和沈砚两个人把戚寒带到了一旁,难得的。泉子和沈砚两个人没有互相挑衅互放冷气,而是都把目光看向了戚寒。
泉子这个人,和他哥哥大山不一样,大山忠厚老实。但是泉子,却是那种不讲什么仁义道德的人,他的性格上,带着一种邪气。
泉子轻笑一下,然后狐狸一样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一个大男人,竟然也有点风情万种的一丝了,他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好像不经意间似的说道:“戚寒?护国将军府的公子?”
戚寒双眸中泛起点点带着清冷的波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戚小将军没有一巴掌把泉子这骚包挑衅男一巴掌拍飞,已经是好的了。
戚寒的心中虽然已经升起腾腾怒火,但是语气还是清越的说道:“正是。不知道云二公子,有何见教?”
泉子摇头:“没有什么见教不见教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喜儿是沈家还有云家的媳妇,不是戚家的!”
在一旁的沈砚,也开口了,沈砚这个人。平时冷冰冰的,话也不多,可要是真的开口说点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那本事,却是比泉子高太多了!
还记得当初吗?双喜不知道为了沈砚的冷言冷语,气了多少次!
沈砚冷哼一声:“泉子。你何必多说这么多,想必那高高在上的戚府,也不会允许自家公子,同别人共妻吧!”
戚寒听了沈砚的这句话,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冷了下来。沈砚果然是那个一击必中的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说道了戚寒的痛处啊。
戚府能接受自家的公子娶一个出身不好的人,甚至是青楼女子,但那前提是娶回府中啊。
若是戚寒真的和双喜在一起了,难道娶双喜的时候,还要连带着把双喜的那些夫君,都带回戚府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要成为一个大笑话了!
戚寒出身高贵,自然是知道此中问题的,但是他一直没有细想过,可以说,一向孤傲的戚小将军,有了一件,让他想去回避的事情。
泉子见沈砚说完这句话,戚寒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这笑容,落到了戚寒的双眸中,就分外的刺眼!
堂堂戚家的公子,少年封将的戚小将军,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嘲讽?
戚寒岂是那容易认输的人?于是便勾唇:“喜儿已经和我拜过堂,成过亲了,不知道两位公子可否给喜儿一个名真言顺的亲礼?”
他知道,村中一般不会有那种特别正是的亲礼,说着话,是想以牙还牙,挖苦一下沈砚和泉子的。
可是没成想,这话说出来,落在了沈砚和泉子的耳中,可就不只是挖苦了,简直是挖心肝啊!
喜儿还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正式拜堂成亲呢!就被戚寒这小子捷足先登了!这怎么能不让沈砚和泉子愤怒?
戚寒注意到沈砚那陡然冷下来的气场,还有泉子脸上挂不住的笑容,清亮的双眸扫视了两人一眼:“莫不是……你们连最普通的亲礼也没有过?那这样说来,喜儿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
按说几个男人,平日里可都没有这么刻薄,也没有这么言语歹毒,现如今这样,都是为了争夺喜儿的!
在沈砚和泉子看来,戚寒比想入了自家共妻还可恨,那分明是想一个人独占了喜儿!这样的事情,他们是不允许发生的!
于是素来看不对眼的沈砚和泉子,才联起手来,排挤了一下戚寒。
看着戚寒孤傲的样子,泉子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竟然邪笑一声,勾唇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
这话说完,全场寂静了。
饶是戚寒,也满面寒霜。
接着戚寒就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动了!一掌向着泉子拍去。
泉子好歹也是云家的后代,所谓将门无犬子!泉子虽然自幼只是跟着大山学了一些防身的招式,但也不至于坐以待毙。
他接连闪了几下,堪堪躲过了几招,但是后来,泉子的动作,慢慢熟练了起来,虽然不是游刃有余,但自保也是没有问题了。
也是戚寒受伤了,行动上不是那么灵敏,竟然给泉子撑过了三十招!
泉子勾唇的从嘴中溢出来一句话:“也不过如此。”
泉子这句话彻彻底底的激怒了戚寒,戚寒不顾自己的伤势,加快了动作!今日他戚寒要连一个山野村人都打不过,那便对不起他戚寒的名号!
泉子到底是没有修炼过内劲的,等着戚寒全力以赴的时候,不过三招,泉子就被重重的甩出去了。
戚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砚,冷哼一声,留给两个人一个背影,自顾自的往一旁走去。
到不是沈砚不想去帮泉子,而是两个人已经联合起来挤兑了戚寒,若是打架都要一起出手……这样的事情,沈砚做不出来。
且沈砚自己本事也没有什么功夫,就是刚刚加入了战团,那也是添乱的!
双喜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戚寒的手里里提着两只野兔子,往自己这边走进。
那走路的姿势,微微弯着腰,这让双喜的心中一揪,戚寒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受了伤,他怎么会这样走路?
他走起路来,从来都是和那挺拔的青松一样啊,何曾会这样灰败?
戚寒走近了众人,见双喜窝在沈子言的怀中,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脸色一沉,层层乌云,仿若是能滴下水一般的。
沈子言面色沉着,好像没有看到戚寒那明显不开心的面色一样。
戚寒把兔子随手放在了一旁,然后就坐在了沈子言的对面,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子言怀中的双喜。
这一刻,戚寒感觉自己仿若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沈家人和云家人,早已经融在了一起了,他们一起照顾喜儿,但自己……
戚寒骨节分明的手,重重的握紧拳头,然后松开,接着又一次握紧,再松开……就犹如他复杂的心情的。
在戚寒回来没多大一会的时候,沈砚和泉子也回来了。
两个人各自抱了一捆干柴。
没想到这三个势如水火的男子,竟然有这样的默契,并没有一起打猎,或者一起找干柴,那样可就平白的麻烦了。
沈砚的面色依旧是那样,万年寒冰一样的,泉子的脸色却不大好,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好像受了伤。
大山看了泉子一眼,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戚寒的身上,竟然是感激。
自己弟弟几斤几两,大山怎么会不知道?泉子那些招式都是自己教的,自己再没遇见师父习得内力之前,且还不是戚寒的对手,泉子怎么能斗的过戚寒?
而且当泉子叫戚寒一起出去的时候,大山就料到了,这小子八成是想告诫戚寒去了,现如今他没缺胳膊少腿的,已经是戚寒手下留情了。
戚寒沉着的脸,再看向大山的时候,微微的缓和了一下,尤其是经过两个人一起入野狼谷的事情,戚寒对大山,还是有着一丝的好感的。
感觉到周围气氛的诡异,双喜从沈子言的怀中爬出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也头疼,她偷偷的往周围瞄了一眼,见众人的目光这时候都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压力顿增!
ps:
大家猜猜泉子说了啥,把咱们家小将军气到了~~哈哈
正文、第三百一十一章:明争暗斗
双喜犹豫了一下,声音清脆的说道:“我饿了。”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这时候大山动手了,低头便动手去点火,泉子自觉的帮起了自家哥哥。
沈砚和戚寒,却是一起伸手,把手伸向了同一只兔子,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沈砚冷哼一声,拿起了另一只兔子。
双喜自然是感觉到戚寒和别的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心中哀叹一声,这有桃花运是好啊,但是这桃花运若是多了点,可就不好了。
忽然间,双喜联想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布娃娃,被几个男人你争我夺的,后来大家一用力,自己是身子分家了!
想到这里,双喜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有这么多人在自然是用不着双喜亲自动手的,沈子言把一块烤好的肉,仔细的吹了一下,然后又撕成了小块,递给了双喜。
就在这时候,双喜看到了戚寒那微微动了动的手,他也是要给自己送肉的啊……
看着戚寒那越来越冷的,且还泛着苍白的脸,双喜的心都吊了起来,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对着戚寒道:“戚大哥,你是不是受了伤?我见你脸色苍白,你哪里痛吗?”
双喜这话一问出口,五个人,十只眼睛,都落在了双喜的身上。
除了其中戚寒的目光是微暖的,其他人,都是面带失落的看着双喜。
包括一向温沉的沈子言,此刻都有些难过的神色。
戚寒清越的声音从口中逸出:“无碍。”
戚寒的身上穿了一件北漠特有的马袍,袍的下摆和安庆朝的不一样,而是被分散成了一样大小的四个部分,这个骑马的时候,袍子就不会碍事了。
上身的衣服是青色的,可双喜仔细一看,还是看出来青色之中,有些隐隐发深!这分明就是伤口流血的表现。
如今双喜只恨自己没能从吴显那里。顺点创伤药过来,要知道吴显的创伤药,那可是上上等啊,你没瞧见么。吴显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半死不活的了,这才几天啊,就生龙活虎了。
戚寒得了双喜的关系,心中一暖。
接下来,他便开始思考,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逃避,毕竟不是办法!
戚寒看的出来。双喜怕是不会离开沈家这兄弟,还有大山泉子两个人,难道……就让他这么退缩么?把喜儿让出来?
让?他戚寒从来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不,他不能就这样的算了。
可是让他逼着双喜选择跟着谁吗?且不说他和双喜相识不久,喜儿若是选择的话。败的就一定是他,就是让喜儿选择,这会让喜儿为难的事情,他都是做不出的啊。
众人一路疲惫的很,也夜晚的草原也是危机暗伏,几个男人自然是不怕危险,但他们不想把喜儿放在危险的境地。于是便觉得,在这休整一夜。
双喜躺在青葱的草上,身上铺着一件衣物,抬头看着那滚圆滚圆的月亮,有些睡不着。
她如愿的从吴显那里逃出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里沉甸甸的,并没有她想象的得到了自由的那快乐。
这一群人中,许是只有曹根子的心情是愉悦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真的能从那鹰骨山出来,还能在看看外面的茵茵绿草,还能回去见到自己的妻女,这十多年的坚持,都是值得的了。
这一切,都要感激喜姑娘!曹根子心中默道,若不是喜姑娘,怕是他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里,苟且生活!
以后,若是这喜姑娘有难,他曹根子,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想到这,曹根子又失笑了,他已经瞧出来了,除了那叫戚寒的年轻人,其他人可是一起保护着喜姑娘的,这么多人在,喜姑娘怎么会有什么难?他不免怪自己多想了。
心中又忍不住的感叹,怪不得喜姑娘不愿意留在北漠嫁给那顿赤族的王上,这几个男人,和那劳什子蛮夷王上,比起来,可是个个都不差啊。
忧思缠心的戚寒,辗转反侧,伤口也开始慢慢的发炎了。
戚寒的呼吸,忽然重了起来,在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
本就没有睡着的双喜,忧心的动了动,最终理智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情感,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戚寒的旁边,伸手探了探戚寒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戚寒这是伤口发炎了!
双喜急急忙忙的借着月色,去解开戚寒的衣服。
心焦如焚的她,没有注意到,沈子言在她刚刚起身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双眸,目光深邃,里面涌过一丝暗流,那暗流之中有好像有一簇簇的火焰,但是最后,这火焰,又一点一点的熄灭了,其中的暗流,也渐渐的归于平静。
他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便让喜儿自己决定吧,喜儿若是真的对戚寒用情至深,自己如何忍心让喜儿伤心?
对于双喜和戚寒的事情,沈子言不并不怪双喜,而是怪他自己,若是他当初仔细的看好了喜儿,对喜儿形影不离,何尝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招惹了戚寒这位少年将军,又招惹了北漠十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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