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古晨皱眉,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对一旁的李珂吩咐,“回客栈,速去找大夫。”
“是!”
李珂点头,吩咐一旁的侍卫去办事,自己跟着古晨匆匆的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将白若梨小心的抱进马车,刚想要将她放在椅靠上却被她紧紧的抓住衣袖:“不要走,夫君大人,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难受。”
古晨无奈,只有把她抱在怀里,双手轻柔地为她揉着额头:“还是很痛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嗯,我觉得头要裂开了——”她美丽的头颅无力地挨在古晨怀里,喃喃道,“这是老病了,以前偶尔也发,我觉得不是很严重便不敢跟夫君大热提起,如今……若梨真的好难受,好怕自己会不行了,好想夫君大人陪着我……”
古晨有点儿不知所措,从来都不知该如何哄女人,何况怀里的,即使不爱,也不会厌恶,在他眼底,两人既无感情,也就平常的过。很少见到她这番娇柔的模样,他无奈,却不要拒绝,只好一直不断地帮她揉着额头。
马车很快便到了客栈,他依旧抱着白若梨下马车。
这家客栈已经被李珂包下来了,除了两边站着的侍卫,并无其他闲杂人。
北国上下,几乎都知道古晨和白若梨只见貌离神合的夫妻关系。此时看见两人如此进来,难免有些讶异。
古晨脸上依旧没表情,将她抱进房,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睡一觉,大夫马上就来。”他沉寂如水的眸子瞥她一眼,转身欲离开。
“夫君大人——”白若梨急忙伸出手去想拉住他的手,却只是扯到了他的衣袖,“不要离开我——”
'174'他看得心疼不已
古晨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双眼泛着泪光,扯着他的衣袖的样子楚楚可怜。
再冰冷的心还是有些融化,“我不走。”他坐在床边上,定定的看着她,“睡吧。”
白若梨安心地闭上眼睛,扇形的睫毛显得特别动人。
古晨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白若梨乘机用手抱着他的腰往他身上依偎过去,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像一只努力吸取温暖的小猫。
古晨有些不适应,但终究没有将她推开,直至感觉到怀里的人平稳的呼吸,他才将她轻轻的搁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就出门了。
门外,李珂寻来的大夫早已经在等候,古晨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白若梨装出来的头疼,他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她睡着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替她把了脉,脉象平稳,根本就没有什么病。
听到关门声,白若梨紧闭的眼睛忽然张开了,空洞地看着房门。
这一扇小小的门呵,把她和他这样无情地隔开了。
她望着空荡荡冷清清的房间里,少了他的怀抱突然觉得好冷,虽然他的怀抱从来也不曾温暖过。
床单渐渐失温,不过片刻而已,他都不愿呆着,正如她头痛总会好一样,他始终都会离开,况且一开始她就是装的,虚假的头痛终究只能换得他片刻的温柔,可是她的真心却换不到他的真情。
……
日已西斜,气温已经不如白天般灼热难挡,可是快要下山日头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知走了多久,仓诺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小寺庙。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有些破毁损裂的情况,显是有段时日没有整理,不过对于快要日落的夜晚,倒是个很好的休息地方。
仓诺怀抱着画楼沿阶而上,石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有些黑沉沉的,幸好却无什么腐朽的气味。
进到里面,关上庙门,画楼终是忍不住叫道:“喂,快点放我下来!”
仓诺挑挑眉,但还是依言放下她。
画楼一获得自由,登时‘噔噔噔’的跑到一个偏远的角落站好,然后背对着仓诺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她是很气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好不容易出了山谷却 什么怕她走丢了,硬是要抱着她走路,如果她挣扎他就点她的穴道,让她连话都 不出口,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真是变态!
听见她不满的嘀咕声音,仓诺只觉好笑,但并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这个小东西整天都想着要逃跑呢!他好不容易在抓到她,怎么能不防备?
眼见她站脚的地方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仓诺才放心的转身四周打量起庙内的摆设。
小庙内空间不大,比起外面的残破,里面称不算华丽,但是很整洁。
正中央是一座青铜佛像,庄严凝重,坐落在高高的神台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在它后侧,排着几个橱柜,柜内居然还放置着一些和尚的袈裟和木鱼等物品,并且出奇的干净,显是庙内的主持离开应该也没多久。佛像的前方,摆着几张蒲团,旁边两侧的柱子前,各放着张宽大的红木矮凳,足够几条大汉坐或卧着,看来此间的主持颇有心思,考虑到了香客的休息。
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仓诺从橱柜中取出几件袈裟,厚厚的叠着,铺在比较靠近坐佛的一张矮凳上。转身瞅着独自坐在角落的画楼,向她招招手:“过来!”
这个小东西,居然躲那么远,难道她真当他是凶猛的野兽不成?
画楼扭过头,才不理他。心里还气着呢!本来只是突发奇想想从湖水底逃跑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要命的跟了过来,逃跑失败反而被他抓住更加防备了起来。
看她那眼神,仓诺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头一拧,走过去,宽大的身子立在她面前:“乖乖的听话,不要再想着逃跑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小东西!现在我命令你坐过来,不要逼我出手!”
弱势力永远抵抗不过强权的,画楼郁闷,不甘不愿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一坐下,仓诺便在庙里找来了蜡烛,生了火,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火焰照的人脸上暖暖的,两人都没有 话,气氛有一些僵硬。
最后还是仓诺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湖水底下有出口?”
“哼。”这不是废话么,她当然早发现了,一开始不逃跑是因为他受了伤,而且几天的融洽相处也没有让她产生逃跑的意识,今天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仓诺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逗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还不忘记提醒:“小东西,我们明天就回北国,这一路上我都会防着你,你可别想逃跑。”
“我就要!”这口气 得仓诺微笑消失,脸色一僵,“你让我不走我就偏要走!你能防的了我一时能防我一世么!” 完,看着仓诺晴转阴的俊连,她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哀求,“我真的不想跟你回皇宫,皇宫对我来 就像一个牢笼。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大不了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如果你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可以做朋友,不好吗?”
对上她颤动似星的渴求眼神,仓诺的鹰眸仿若一把利剑,狠狠斩断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简单,也很无情,画楼脸一垮。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硬。
然后他听见了她小小的哭泣的声音,他一愣,却仍旧冷着心问:“你做什么?”
“你……好过分!”画楼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多日的洪水绝堤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钻,一颗一颗的滚下粉颊,看得让他揪心。
“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几乎是立刻投降了,下意识的把她圈入怀中。
'175'就要你害羞!
“你走开!我不要你可怜!”画楼抽噎着推开他的胸膛,想挣脱出去,可是跟仓诺比起来,她的力气小得和蚂蚁有一拼,再加上她那糯糯的,宛如年糕似的声调,不像在拒绝,倒像在跟男人撒娇一般。
“好了,别哭了……”怀里的她的体香迷得人陶醉,雪白的肌肤柔嫩得毫无瑕疵,缀上如宝石般晶莹的泪珠,可爱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仓诺忍不住紧了紧手臂,牢牢锁住那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低声道,“算我怕你了,小东西,回到北国,我就放你走。”。
“真的?”画楼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满怀希翼的看着他,浑没意识到仓诺眼底闪过的一丝诡异的光。
他冷哼一声:“我 过的话从不反悔!”至于这个“走”字,当然个人有个人理解的意思了。
“谢谢你!”欣喜的大眼顿时闪闪发亮,娇娇的嗓音诉 出她的快乐,“仓诺,你真是个好人啊。”她由哭转笑。
哈哈,上当了,她贼兮兮的想,几滴眼泪就摆平了一个男人,女人的泪水果然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帝王也不过如此!
“不要高兴太早,我还要收点利息……”仓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诡谲危险的光芒。
这个转折让画楼心一紧,弱弱的问了句:“什么利息?”她强笑道,“你的眼神好可怕!”下意识的她想要闪躲。
“不许躲!”仓诺半强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迎上他宛如深潭般深幽黑亮的双眸,画楼怔了怔,早就知道他的眼睛很美,那是一个帝王的眼睛,混合了深邃、沧桑,火热还有一些些顽皮,那么多种复杂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但不让人感到矛盾,反而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象经历了千年沉淀的美酒,只剩下那最醇厚甘冽的滋味。
画楼撇过他的掌握,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不放!”他霸道的 ,反而更加抱紧了她。忽然开口道:“这段时间,苦了你呢!”他叹息,手臂紧得几乎将她的柳腰折断。她的身材是如此娇小,即使坐在他腿上,头顶也只能挨到他下巴。
画楼一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沉醉了,纯净的灵魂仿佛被卷进了极速的旋涡般,不能自拔。
恍惚间,时光回朔,他们宛如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亲密。
“陛下……”晶亮的眸子迎望着他,下一刻,唇瓣忽然被他的双唇覆盖主。
小东西,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仓诺内心低低的轻叹,他的小东西楚楚可怜的眼神真叫人想一口把她吃掉。她是如此美好,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而且,他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这美丽的样子,小东西,你永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永远……”
良久,放开被他吮得红肿诱人的唇,仓诺唇角俊邪的一扬:“娇媚的小东西,幸好是我先得到了你,否则你此刻的样子,不知会迷死多少人!”
画楼被吻的晕头转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反正他已经答应自己可以离开了,那么这暂时的怀抱,她可以贪婪一点,也不会再整天和他而言相对了。
只是,想到真的可以离开了,心依旧还是会有点失落啊。
失落的是他当真放她离去,可是如若他不答应她也真的不想回那个可怕的皇宫,真是矛盾。
蓦地,仓诺的耳朵动了动,门外传来一阵响声,是有人进来了。
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庙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把粗豪有力的声音响起:“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了!”
紧跟着,庙门‘砰’的声被推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率先走进,看见仓诺,蓦然一怔,接着大笑道:“哈哈,原来已有人在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挤一挤吧!”
大汉这么问,其实也并非要他的答应,只是基于礼貌上打个招呼而已,毕竟这种荒野小庙,是个人都可以进来休息。
所以大汉很自然的立在门口安排自己的同伴:“来,大家赶紧进来歇息歇息在赶路!马儿栓好了,可别让它们乱跑!”看来这个大汉,虽然相貌粗狂,倒是个细心的主儿。
很快的,外面的喧闹声结束。
几个人率先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精干瘦削的老者,约莫四十来岁,头上微见点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紧跟其后的是位身着和比画楼小些年龄的少女,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略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
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少年,浓眉大眼,生的俊俏。
再其后的就是两位三十开外的壮汉,相貌平凡,但孔武有力,神情粗豪,想必是这些人是手下。
老者看见仓诺,微微一怔,暗暗在心里道:这种荒野小庙,怎会出现一个气势如此逼人的人,也不知是何来历,倒要留心一番。
想罢,便拱拱手,面带微笑正想招呼一声,可仓诺只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向他方。
老者面目一僵,倒是没有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年轻人,举起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画楼自是将这些看在眼底,没想到仓诺平时总是被她气的跳脚,却对陌生人竟还是有帝王的架势,不免觉得心里暖暖的。
像是唯独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一般。
略微的挣了挣,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可是他偏偏不放手,她红着一张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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