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
完了,得意忘形,只顾着笑,却把自己这茬儿给忘了,月棠这才发现,子迟已经走到自己跟前来。神色平淡如一。
有些诧异地扬起眉梢,子迟对着月棠淡淡询问。
“解释。”言简意赅,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月棠无力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死冰山多说一个字会死嘛你!
月棠回头对着宿雨和朝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去拿东西来扫,随即转头对着子迟,有些讪讪地抓了抓头。
“一时无聊,就想做点小玩意,打发时间。”
子迟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却忽然缓缓蹲下去,捡起脚边一粒红豆,放在洁白的掌心中仔细端详,墨色的眸子里写满疑惑。
“红豆,能做什么?”
月棠见他并没责备,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不想告诉他这东西真正的用途,免得到时候送礼就没有惊喜可言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要小看了这红豆,可以做很多玩意呢。”
看着月棠自信满满的样子。子迟莫名地心中一悸,看着她水灵生动的眼睛里充满光彩,心情随之愉悦起来。
站起身来,掸了掸纤尘不染的白袍,状似无意地询问月棠。
“那你倒是说说,可以做些什么?”
宿雨和朝烟已经蹲在地上仔细拈起那些红豆,月棠眼角的余光发现,不知道何时,池澄居然早就带着疏桐溜了,而自己居然没发现。
嘿嘿……这两人,算是成了吧?自己这媒婆当的,可够顺利的。
因为有些走神,月棠显得心不在焉,仿佛没有听到子迟的话,只是低着头傻笑了两声,惹来子迟微微蹙眉。
“不过就是些小东西,比如链子什么的。”
链子?听到她敷衍性的解释,子迟却放在心间,这小小的豆子,可以串起来做成链子?
子迟也不再追究,想起自己今日所来的目的,对着屋内的丫鬟们淡声吩咐,让她们都下去,只留下他和月棠单独在这边。
月棠有些不解,抬眼看着他:“怎么,有事要说吗?”
子迟淡淡颔首:“下个月,是本王的生辰,王妃应该知道吧。”
听着他公式化的僵硬称呼,硬生生地生出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客套。月棠腹诽。当然知道,要不你以为本小姐这么大张旗鼓地弄红豆来,还把手指头扎出窟窿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态来,低着头点了点。
子迟心中一喜,原来,她是知道的,这是不是代表,她会给自己准备些什么呢?
表情依旧淡然,心中却已经暗暗有了期待,为了掩饰自己心情的飞扬,随意地将视线投向远处,似乎不太在意。
“那,王妃的意思?”
这问题已经够明显了吧,身为王妃,本来就是卓王府的女主人,如今到了女主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倒是很想看看,在待人接物这方面,她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月棠依旧低着头,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冰山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到底是希望自己帮他热热闹闹地操办一个生日,好好庆祝一下,还是希望一切从简。只是单纯自己庆祝呢?
半晌了,月棠还是沉默不语,又不明确表态,子迟有些微微沉不住气了,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莫非,你根本没有打算过?”
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月棠低着头没有看到,子迟脸上的表情此刻显得更加漠然冰冷,甚至是写满了失落。
月棠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是没考虑过。是还没有准备好的事情,万一没有成功,也许会让他更加失望。
“我没有什么主意,一切听王爷的安排。”
子迟听完她平淡的话语,先前飞扬起来的心情被失望替代,眸色深沉,看不清他此时的心情,却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淡漠疏离。
冷冷拂袖,子迟踏步而去,月棠低着头没有看他,感觉到了他的怒意和失望,低声叹息一句。
子迟挺拔的背影一僵,他听到了月棠的叹息声,此刻却显得那么刺耳。
下意识地紧紧攥起拳头,子迟额头青筋跳了跳。
原来,为自己庆祝生辰,是让她如此烦心和费神吗?
想起她素日和裴彦卿、白莫展在一起相处时,那种无忧无虑的爽朗笑容,再看看她面对自己时候的神情,是那样淡漠客套,总是一副不亢不卑的姿态,从来不亲近,甚至未曾主动关心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一种挫败和愤怒齐齐袭来。
子迟越想越气,终究没说什么,大步踏出别院。
月棠抬起头,看着他明显有些僵硬的背影和飞快的脚步,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如今的你我,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我要怎么管住自己的眼睛,克制不向你看,我又该怎么控制自己狂乱的心,让它不要背叛我,跑到你那里去呢?
番外卷 一百六十七 牵连
一百六十七 牵连
丞相府内,司徒秋水正焦急不已,派出去的人到卓王府去打听,还没有消息,花衣见她满脸迫切,忍不住出声劝道。
“小姐,您别着急,很快就有消息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司徒秋水眼前一亮。
“进来!”
推门而入的,果然是她派出去的探子,那人鬼鬼祟祟地进来,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对着司徒秋水拜道。
“小人拜见小姐。”
此时的司徒秋水满心都是着急,根本顾不得这么许多繁文缛节,飞快地走到那人面前,压低了嗓音。
“事情打探得如何?”
那人恭敬地俯身:“回小姐的话,小人有亲戚,在卓王府当差,他说那卓王府平日里极少出府,就算专门外出,也是戴着幕离蒙着面纱,不会让任何人见到她的长相。”
司徒秋水心中狂喜,回头对着花衣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都很兴奋,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有没有打探到,她究竟会不会说话?”
那人依旧低着头:“回小姐,小人并未得到可靠消息,不过卓王府的人说,从卓王府居住的别院里,经常传出来琴声与女子的歌声。”
司徒秋水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什么念头快要喷薄而出,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花衣,随我进宫一趟,我们去给皇姑母请安!”
………………………………………
裴彦卿手中拿着父亲裴朔从边疆传过来的密函,心情还是难以遏制的激动,子迟接过去,细细看了。
“你说,北燕到底想要怎么样?他们的公主还在太子府中,难道他们不担心,两国剑拔弩张、兵刃相见的时候,会危及已有的一切局面?”裴彦卿有些冲动,想起来他就生气,没想到居然有扶沧的奸细出卖,与北燕通信泄露,这才会造成这次大战的失败。
子迟放下密函,脑子里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
“军中的要务乃是重要机密,要怎么样身份的人,才可能接触到?”
裴彦卿眼神一凛,皱起眉头看着子迟:“你是说,在我爹身边,就有敌方的人?”
子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忽然开始回想,裴朔身边那些副将们,有哪些可疑。
“大将军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副将,有几个?”
听完子迟的问题,裴彦卿也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皱起眉头想了想,一时也觉得有些不解,那些都是父亲出生入死的好将士,甚至都可以说是好兄弟,怎么会背叛了裴家,而投靠向北燕呢?
“我说不清楚。”裴彦卿也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出,有谁是值得被怀疑的对象。
子迟却不似他那般迷茫,静静地沉吟片刻,努力回忆着边疆最得力的几位统领,总觉得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什么眉目,但是必定与京城有关联,若不是出自某位高官或者王爷的授意,根本不可能与北燕勾搭上。
“不过,我爹倒是曾经提及过,他身边最年轻的一位副将,是端王极力举荐的,姓徐。”
子迟神色一紧,抬眸看向他,俊眉蹙起。
“端王?”
番外卷 一百六十八 合作
一百六十八 合作
司徒秋水从凤藻出来,情绪有些低落,皇后带着众妃嫔去祈福上香,尚未归来。
花衣看着司徒秋水有些阴沉的脸色,低声询问道:“小姐,咱们现在,是去八公主那边,还是打道回府?”
略微沉吟片刻,司徒秋水向万俟子越居住的方向看了看,反正难得进宫,眼看着自己都要成亲了,不如去看看子越也好。
“去子越那边。”说罢,便带着花衣往八公主的宫殿走去,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忽然被拦住了去路。
司徒秋水一惊,抬头,却是万俟子照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脸蓦地就红了,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古怪怒意,想起先前他对自己的轻薄,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他还想要怎么样。
“奴婢拜见端王。”花衣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一看端王就是有话对自家小姐说,对着万俟子照恭敬地俯身行礼之后,连忙退至一旁。
司徒秋水冷着脸,既不请安,也不招呼,万俟子照淡淡地对着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一时间,偌大的御花园只剩下他们两人。
“怎么,本王的准王妃,似乎不是很乐意见到你未来的夫君?”万俟子照冷冷地问道,仿佛是故意要让司徒秋水正视向他,伸手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动作轻佻而暧昧。
司徒秋水恶狠狠地瞪着他,美眸里都是愤怒和羞耻,原本娇俏秀美的脸蛋上,清楚分明地摆着对端王的厌恶与不屑。
果然,她的眼神惹怒了万俟子照,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加重,让她微微有些吃痛,险些叫出声来。
万俟子照渐渐移近距离,仿佛呼吸都喷到司徒秋水的鼻息间,二人就保持这种暧昧无比的姿态,司徒秋水想要挣脱,无奈他实在力气太大,看出了她的意图,大手一伸,直接揽过她纤细的腰身,把二人之间的距离直接降至最少,简直是严丝缝合,感受他灼热的视线,司徒秋水有些羞赧。
“你不要太过分!光天化日之下,你!”司徒秋水银牙紧咬,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脚,可是这在宫内,还容不得她造次。
万俟子照仿佛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一般,冷冷地笑起来,让司徒秋水更加恼怒。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如今在星都谁不知道,连父皇都应允了的事情,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司徒秋水顿时软了下去,没了力气,他说得不错,这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谁敢阻拦他呢?
万俟子照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渐渐暗淡下去,仿佛被人抽去了力气,也失去了调戏的兴致,冷冷地放开了她。
“本王专程等你来,有事跟你商量。”
司徒秋水揉了揉下颚,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你知道我进了宫?”
万俟子照冷冷一笑,看起来甚为冷漠,倒有几分子迟平日里的淡漠,让司徒秋水越发觉得心中不悦。
“你可愿意,与本王合作?”
听完他的问话,司徒秋水越发诧异和不解,总觉得最近端王有些怪异,先是用了龌龊的手段强要了自己,如今居然公开来找自己要求合作!
司徒秋水不屑地扭头过去,一副不愿搭理他的神情,万俟子照倒是早就预料了到她的反应,勾起嘴角邪魅地一笑。
“若本王可帮你除了那个哑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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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棠反复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转头对着疏桐,满脸都是紧张和不安:“这样可以吗?”
疏桐好笑地替她理好发丝,一边柔声安慰道:“行了行了,你别这么担心,不过就是去面圣,又不是头一回。”
月棠点头,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今天是有事相求,而且还是瞒着子迟单独进宫,不管怎么说,她都有些害怕。
“月棠,你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
疏桐还是有些担忧,觉得月棠这么做似乎有些冒失,哪里有儿媳去请皇上来自己王府,给王爷庆祝生辰的,太荒唐了!
无奈地点头,月棠托着下巴,虽然有些担心自己这么做有失体统,但为了冰山,她还是愿意去试一试。
“疏桐,你也知道子迟那个人,从小没有得到过母亲的关怀,如今到了他的生辰,肯定希望自己的家人在身边,父亲给予的温暖,是旁人所无法替代的,他那个别扭的个性不愿表达,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渴望亲情的。”
疏桐倒是没有想到,月棠对王爷的心思摸得如此透彻,看着月棠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眨了眨眼睛坏笑起来。
“哎哟!瞧你这一副贤内助的样子,真是伉俪情深!”
月棠被她说得有些羞赧,却转眼间笑得比疏桐还要坏,撞了撞疏桐的肩膀。
“话不是这么说,我可是记得某些人,那天跪在冰山面前,那真叫一个情真意切,看得我都感动哦……”
还没等月棠把话说完,疏桐已经扑了过去,想要捂着她的嘴巴,脸羞得通红。
“我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疏桐窘迫极了,月棠还在笑话她,那天是一时情急,她居然好死不死地找了那么一个烂借口,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