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的幽冥令?”司徒意也有些意外,仔细翻看那令牌,方才了悟,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询问。
那人立即点头,一脸激动。
“相爷,此番行动虽然失败,可是属下发现,那卓王妃不仅不是哑巴,而且还跟夜魔宫有莫大的关联,这幽冥令,就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司徒意瞪大眼睛,仿佛难以置信:“你说那丫头,是假装的哑巴?!”
“是!相爷,她和属下对话交谈均无异样,依属下看,那卓王妃,八成就是装聋作哑蒙蔽世人!”虽然还是不能特别确定抓走的那个女子就是卓王妃,可是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考虑,能保命才最要紧。
司徒意坐不住了,起身左右走了两圈,脸色是按捺不住的狂喜。
“太好了,这下可抓到把柄了!”
冷冷看着地上的下属,司徒意的脸上闪过不明含义的笑意,似乎极为满意。
“很好,这次,可真是立功了,恩?”
他问得颇为随意,仿佛真的要嘉奖一般,那杀手一愣,随即硬着头皮跪地拜下。
“属下愿为相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到最后,尾音有些发颤,可是他不敢犹豫,生怕下一刻那人就要翻脸。
司徒意点头,没有多说话,淡淡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下去。
那人瞬间松下一口气,千恩万谢地离开。
亲信疑惑不解,走到司徒意身边:“相爷,为何不……了他?”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司徒意把玩着手里的幽冥令,面无表情。
“暂且留一条狗命,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处,去,把他关进地牢,任何人不许探视!”
口气森冷,司徒意勾起嘴角,有些得意地暗喜。
人证物证俱在,看你们怎么跟圣上交代!
………………………………………
冰山,你去死吧!
烂冰山,臭冰山,早该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本人与你誓不两立!哇呀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月棠恨恨地瞪着书桌那头,悠哉看书,完全视自己为空气的某人,恨不得将那张面瘫脸拍成面饼!
子迟似乎察觉到这边杀气太重,轻轻抬眼,挑了挑俊眉,颇玩味地勾起嘴角。
“貌似王妃对本王的安排,不甚满意?”
月棠手里握着的毛笔差点折断,恶狠狠地瞪着他,满手的墨汁无比狼狈,连衣襟上都是,彰显她此时的困窘。
“满意!很,满意!”
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月棠眼中喷火,看到对方满意的颔首,再次埋头狂写,争取让自己那一手狗刨变得稍微有人形一些。
还以为他救了自己,又那么温柔,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改观嘛!
月棠鼓着腮边,气呼呼地对着桌上的字帖临摹,无奈手劲太大,纸张都快被她按破,也没写出几个像样的字来。全都歪歪斜斜不成款式,和他写的根本没法比,怎么可能赢得了嘛!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子迟接回月棠,刚进王府就立即变脸,转瞬就成为先前那副冰冷模样,好像救了月棠那个含情脉脉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巨大的反差让月棠诧异不解,于是头脑一热跟着子迟进了书房询问不停,结果……
子迟不仅罗列了一堆她的罪状,其中包括私自出府,诓骗侍卫,还害得王府一干兵马为了她四处奔走劳民伤财等等一系列稀奇古怪的罪名,总之一句话,必须要罚!
目瞪口呆之余,月棠还是忍不住怯怯地回了一句,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子迟淡淡一笑,嘴唇轻抿,月棠只觉得那笑容碍眼无比,不祥的预感浓浓笼罩上心头。
果然,给她摆了一道!
早就该知道,那冰山不会那么体贴,原来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柔情都是演戏,回家就变成这样,滥用私刑!
愤愤地用余光第N遍横扫某人,再次在心中哀嚎自己的凄苦悲催遭遇。
居然让自己来跟他堂堂一个王爷PK书法,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嘛,别说月棠从来没练习过,就算苦练十年八年的,也未必能赶得上他那龙飞凤舞行云流水洋洋洒洒潇洒非凡(省略1000字)……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找茬!月棠再次确定,冰山他绝对是故意的!
没办法,除了认输,还是认输。木有别的办法了,月棠垂头丧气地蹭到子迟面前,满手脏兮兮的墨迹立即惹来一记白眼。
对了,这家伙也是有洁癖的,想到这个,月棠坏笑,故意凑近一些,惹得子迟俊眉越发蹙紧。
“看你这脏样,离我远一点!”低低呵斥一声,子迟抬头看着面前的“花猫”,墨色的眸子里都是不悦。
恬不知耻的某棠无视对方的不悦,将自己的王八叉举到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要和他对决。
子迟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拎起,一脸嫌弃的表情,离自己远远的,随意扫了扫,半分诧异神色也无。
“这,是你用手写的?你确定,不是用脚?”
他问得随意,却把月棠气得不轻,差点立即炸毛,一把扯过自己辛苦写出来的鬼画符,不甘心地嚷嚷。
“喂!要不你来试试,看你用脚能写成这样么?!”
子迟不屑地抿了抿唇,仿佛真的在考虑其可操作性一般,冷冷地看了看暴怒中的月棠,不咸不淡地丢了句。
“绝对比你好。”
番外卷 一百三十五 喜不喜欢
一百三十五 喜不喜欢
看着面前这张自恋又臭屁的绝世容颜,月棠用尽全部自制力才劝自己不要和冰山一般见识。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月棠倔强而坚定地瞪着他,胸有成竹地宣布:
“等着瞧!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子迟勾起唇角,一丝浅浅的笑意溢出,让整张脸庞顿时多了几分柔和的光芒。
“拭目以待。”
月棠看着他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更加气愤,显然就是不相信我能写好字嘛!于是也不再犹豫,扔下手中的纸张就想往别院走。
“站住。”子迟发话了,叫住了她,还挑了挑俊眉,似乎有些不满。
“还要干嘛!”月棠不甘示弱地看着他,气呼呼的脸蛋颇为可爱,子迟压制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模样。
“让你练字,当然要在我的书房,我眼皮子底下。”
“我不要!”
月棠一听就不乐意了,有没有搞错!让自己辛苦练习书法就够悲催了,如今还要在冰山的监督之下,早晚得被他气死!当即毫不犹疑地反驳,立刻惹来对面一双冰冷寒霜的白眼,吓得后半句打了两个滚又跑回肚子里,憋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子迟冷冷蹙起眉头,缓缓起身,走到月棠面前,周遭气压极低。月棠被他的气势镇住,不敢抬头看他,拼命低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拒绝,可是子迟根本不给她机会。
“卓王妃,别忘了你到卓王府的原因。”子迟冷冷对着她轻声道,口气中全是冷漠和讥诮。月棠蓦地瞪大眼睛,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墨玉般的眼睛里一丝暖意也无,紧紧看着自己,月棠心尖一抖,莫名地悸动。
“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让你接近我的机会。”
听完之后,月棠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乱成一团麻,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相信了自己是因为喜欢他、爱慕他才来的王府,所以处处刁难,还故意制造暧昧假象出来迷惑我,想要看我出洋相?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无奈涌上心头,月棠不知道自己到底处理这一团糟的现状,《云雾敛》才稍微有了一点进展,自己除了发现与雪野湖有关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找到,照这种进度和效率,恐怕浪费一辈子都没法再找到了。
一辈子?这个词震得她心头一阵颤动,心情极为复杂地看了一眼他。
怎么可能?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山生活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机会?”话问出口,才发现是这样艰难,月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子迟目光有些微微的闪烁,别过脸不愿看再她,负于身后的手轻轻攥起,似乎有些紧张。
见他还是沉默,月棠苦笑着摇头,早就知道这家伙是这种反应,肯定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聊,所以才找个人欺负增加乐趣。
想到这里,苦涩和酸楚一齐袭来,月棠几乎用尽全部勇气,忽然对着那个挺拔俊逸的背影问了一句。
“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月棠感到自己的心跳无比剧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紧张,还是期待,抑或是其他的原因,连她都想不通的原因。
屋子里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月棠静静地对着他的背影,似乎都能听到时间一分一秒滴答流逝的声音,一如她强烈的心跳声。
子迟僵硬着身体,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月棠淡淡轻笑,早料到这种结果,不是么?
自嘲地垂首,却忽略了那个挺拔的背影,此刻有些微微的轻颤,似乎极力隐忍克制着什么,子迟的手负于身后,紧紧握起。
半晌,就在月棠以为他永远不会开口的时候,就在月棠刚要转身离开的瞬间。
“喜欢,那是什么?我不懂,也不需要。”
平稳冷漠,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传入月棠的耳朵,却用了许久的时间传递到她脑海中。
怔怔地听着他低沉舒雅的男低音,月棠感觉到莫名的寒冷和凉意,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泼下,刹那冻结。
“是嘛。”月棠咬着嘴唇,轻轻说了一句,声音飘忽得几近虚无,没有再回头,大步迈开踏出了他的书房。
许久,子迟缓缓转身,不动声色的脸庞,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裂痕,墨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迷茫和惘然的无奈。
抬手轻轻抚上心口,那里依旧剧烈跳动,几乎让他心痛。
这种从未有过的激烈心跳和悸动,让他感到恐慌和陌生,一直以来,太过压抑情绪的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这种恐慌。
其实,他只是希望多一点和她相处的时间,所以用了那么烂的借口,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之前裴彦卿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也是这样的回答,可是今天,甫一出口,他居然……产生了一种怀疑和不确定。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地上还扔着她丢下的“鬼画符”,子迟眸光闪烁,走过去俯身拾起,翻看那些横七竖八的大字,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伸出洁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那些尚未干涸的墨迹,眼前闪过她气愤的脸。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扪心自问,对着她写下的字,子迟有些彷徨。
…………………………………………
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月棠还是难以克制的郁闷起来,翻了身换个姿势,还是睡不着。
低低叹息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疏桐,疏桐?”穷极无聊的她,伸手推了推身边熟睡的疏桐。
在梦中嘟囔着翻了翻身,不悦地挥了挥手,疏桐背对着她,哼了两声。
“死木头,臭木头,登徒子……”
月棠这才听清,睡梦中的疏桐在念叨什么,实在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看着疏桐的背影,蓦地发起呆来。
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一连串的麻烦呢?魔宫的人早就掌控了自己的动向,却迟迟没有下手,这次的劫持虽然不成功,但是难保下一次还能侥幸逃脱,若是子迟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可能这次,自己和疏桐已经被魔宫的人掳去,连渣都不剩了。
子迟,想到这个令她别扭的名字,心尖微微一抖。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月棠睁大眼睛,看向屋外透进来铺洒一地的银白月光,只觉难以名状的惆怅。
番外卷 一百三十六 为你着想
一百三十六 为你着想
“王妃,您怎么……昨晚没睡好吗?”
一大早。宿雨端着洗漱的水进来,就看到月棠没精打采地坐在床头,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态。
“她哪里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睡。”疏桐整理着床榻,将帘子挂起,让外面的阳光晒进来,月棠下意识抬手去挡。
“我哪里像你,大半夜的还哼哼,什么木头……”月棠不屑地瞥了疏桐一眼,坏笑着揶揄。
疏桐一听,立即警铃大作,飞快地扑过来,把月棠压倒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嘴巴,满脸惊恐和羞赧。
“唔唔!”月棠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死命挣扎着。
“王妃,您……”,朝烟飞快进门,就看到宿雨满脸惊恐地看着床上缠作一团的二人,要说的话还没出口[517z小说网·。517z。],就被眼前的“香艳”场景雷翻!
月棠和疏桐一见有人来。立即翻身起来,两人都气喘吁吁,脸红心跳,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副任君遐想的造型。
“咳咳,那个,朝烟,有事吗?”
月棠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满脸认真和严肃,仿佛刚才和疏桐在床榻上闹成一团的不是她一样。
朝烟呐呐地张了张嘴巴,无语地选择沉默。
一直到用早膳,月棠都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粥碗,大口吞咽,差点没噎着。
“王妃,早晨的时候,岁寒公子来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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