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倾笑:“也许加错了什么料吧,你知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敢先尝的,是你非得喝……”
“行了行了,老夫还真是不该相信你的厨艺,你的手长得那么女人,怎么会烧得好喝!”大长老急急地往韶年那去了。
于倾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呵呵,老头……”
咸真走过来,拿了一袋糖粉。
“于公子,这是需要加的糖……咦,花羹呢,你不是说要在这里泡花羹的吗?”
“是啊,你师父早就闻到了味道,迫不及待就喝了,我都来不及阻拦。”于倾用羽扇指了指地上的锅,笑道。
咸真跺脚大叹:“唉,你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有味道嘛,师父不满意隔天还是会找我做的,还说帮我,简直就是麻烦我!”
于倾道:“呵呵,麻烦你了,真的麻烦你了。我在这里跟你赔礼道歉?”
“那到不必了,下次别再来麻烦我就是了。” 咸真说着就要走。
于倾拉住他:“对了,刚才你师父说,如果看见你就叫你去韶年屋里
28、苦涩果 。。。
一趟。”
“为什么?”咸真不满地抱着胳膊,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去那了,“我又不会医术,也不像你会解蛊,去了也帮不到忙。”
“大概是韶年出了什么事吧。”
“恩?”咸真迟疑了一下,在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若水,但马上就否决了,他问道,“上次你给师叔解蛊之后,听说师叔都不会说话了?”
于倾得意地笑道:“哦,这是蛊毒发作之后,毒性克制了他说话的能力。”
“那什么时候会恢复?”
“这个,大概要很久很久以后视情况而定了吧。”
“视情况而定,如果恢复不好,是不是永远都有口难言?”
于倾眸光一闪,看着咸真半是认真半是紧张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睛一眨,笑道:“是的。”
咸真不知道他是希望韶年这样一直下去呢还是希望能够完全治愈。
如果他一直都说不出话来,可能若水以后就会对他另眼相看,如果他的病不好,也许若水就会一直呆在他身边,更加疼惜她的师叔。
少女情怀很难懂,而少男的心思也时常跟着纠结。
咸真抱着他复杂的心态,悄声来到韶年屋前,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见到韶年,尤其是撞见若水深情表白之后。
他恨不得山上有他就没有韶年,有韶年就没有他。
他想过强行带若水下山,然后一起过闯荡江湖的日子。
也想过跟韶年来一场比试,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想到,他除了会烧花羹以外,还有什么能韶年所不能的。
于是他心情愤懑之下,狠狠地练武练剑,只期盼能够缩短几年,赶在若水到婚嫁之前与韶年持平。
韶年住的地方比较僻静,跟大院那边也比较远,通常很少有人会过来。
咸真的脚步也很细碎,他不想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只好在窗下呆着。
屋里头有推搡的声音,这不奇怪,咸真也没有当一回事,大长老和韶年两两斗嘴早已不是稀奇事,如今韶年虽然言语不行,但他慵懒的气质也能将大长老气得半死,更何况他现在身体很难支撑坐起,手上握点什么都不可行。
“你怎么了?”
“诶,你老是不说话,我可弄不懂你在想什么,就当你是说不过我了吧。”
“哎哟,我心口有点疼,难道真跟你说的一样,我老了?”
“啊呀,哎哎哎——”
大长老是绝不会服老的,咸真心里一跳,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悄悄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隔着一层纸往窗里看去。
屋内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能见床上坐着一个人。
咸真换了个位置,这才发现那人不是大长老,而是韶年。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响,他不是连药碗都端不起来吗,怎么还能坐得那么直?
28、苦涩果 。。。
大长老捂住心口,疼得眉毛拧粗成一条。
韶年起先并不在意,时间一长,他从床上下来推了推大长老,好像是问,你怎么样了。
大长老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倒是翻到在地上打起滚来。
韶年神色一变,趁着大长老捂背对着他的时候,忽然运功拍下一掌,眼见大长老狂吐一口鲜血,咸真握拳的手指泛白,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从窗子里蹿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微欲开现言,以下是一个开头,开坑的时候会做点修改~
=
《迢迢追星记》
文案:
想当年,夸父逐日,道渴而死。
时至今日,我追星,可否修成正果?
舒美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泪眼婆娑地扎头在XX韩剧中不可自拔。
让我记恨的不是因为看电视被人打断,而是舒宁又把电话打到我外省的号码上,还特激动地说:“小熊啊,我可想死你了,速度地来见我吧!”
我还在思索着要怎样用不委婉不含蓄地遣词琢句表示拒绝,恰逢剧中男主中枪坠河,女主叫得声嘶力竭:“不!”
我拿着手机,幡然醒悟刚才的思索都是没有意义的。
舒宁在电话那头很明显地抽了一口气,我能想象出他眉毛拧得有多销魂。
“小熊,咱俩也就一个星期没见,你至于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又说:“不过,看在你对我那么真心诚意的份上,我决定给你买只手表以资鼓励。”
一想到套只劳力士在腕上那种小心谨慎,眼不离手,手不外露的狗血经历,我脱口而出:“不要!直接给现金就成。”
舒宁说:“交友不慎,即使嚼着Bacetti也不能安抚我苦涩的心。”
我眼冒金光:“Bacetti?”
我活了那么多岁数,没有什么比巧克力更能吸引我了,意大利的Bacetti在我心目中更是巧克力之王。
“唉,我妈买了好大一盒叫我回来跟女朋友分享,我琢磨着我没有女朋友只好拿来给你啦。”舒宁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声音顿时犹如臻子巧克力般醇厚甜美。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将他的话反复想了想:“拿回来给我?是现在吗?”
“小熊你以后肯定是笨死的,不是现在我给你打什么电话?”
我连韩剧都没有来得及按下暂停键,匆匆跑到阳台上,果然昏黄的路灯下靠着一只黄头发的妖孽。
29
29、所谓杀 。。。
韶年跪坐在地上,对于咸真的闯入连头都没有抬。
大长老已经提不上气,连咳气都困难,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齐聚在脸上,面上涨红。他指着韶年,似乎要说什么话,忽然一口血涌上来,喷在手指上,然后很满足地笑着,一头栽倒。
咸真扑过去大嚎:“师父,师父!”
可惜大长老的眼睛紧紧阖着,四肢发白,毫无血气。
他俨然已是将死之人,气息减弱,几乎察觉不到。
“是你,你杀了他?”
咸真拼命抱紧大长老的头,说话的中间一顿,怕是他也不相信韶年会下此狠手。
可惜他忘了韶年已经说不话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门外瞬时站满了人,若水和于倾也在其中。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他杀了师父!”咸真犀利地指着他,眼睛分外红。
众人都是一怔。
轰隆一声,好像是天要塌了,若水在原地懵了一刻,忽然跑过去拉着韶年,问:“师叔?”
韶年好像陷在独自沉默的状态,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可是若水拽着他,能感觉到他藏在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
“师叔,你怎么了?”
韶年没有动作。
“对了,我忘了说,蛊毒发作的后期,头脑意识不清,六亲不认。他体内会有比平时强百倍的真气乱窜,随时都会爆发出来,武功越高的人越会伤人。我只怕……大家都会有危险。”
他一句话之后,众人果然不敢前进,退散了好多步。
若不是因为韶年虽然舌毒,但心地还算不错的话,恐怕众人早就避之不及,哄然而散。
众绛云山弟子在于倾后面,手执长剑戒备,纷纷议论着韶年怎么会乱了心智,怎么会中了蛊,平时跟大长老关系那么好,居然有朝一日,将大长老毒害了,大抵上都是诸如此类。
“不会,不会……”虽然,若水也不知道实情,但她倔强地认为,曾经向她身处援手的人,是一定不会杀害朋友的。她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很想替韶年解释,可她没有一张灵巧的舌,什么都说不出,什么也说不来。
唯一知道好像只有韶年和咸真了。
可是咸真一口咬定是韶年杀了大长老,若水却打心眼里不愿意去相信他。
韶年,韶年一动不动。
他好像石化了一般,一直保持着刚才蹲坐在地上的姿势。
他看着好像要倒了,但却偏偏没有。
若水眼眶一湿,很想伸手去扶稳他,事实上,她也确实伸出手了。
“若水姑娘,最好不要碰他。”于倾摇着扇,不急不慢,温吞如玉般道,“万一他又发作起来,连我都不好对付,性命堪忧啊。在二长老三长老未到之前不如早些散开,离年兄远一些为妙。”
29、所谓杀 。。。
“是啊,若水我们走!”咸真略显瘦弱的身躯硬是抱起了大长老,此时大长老的面容干瘪发皱,平日里工工整整的发髻,一缕缕都散在鬓角,这么一看好似更苍老了。
“不,不是他杀的。”若水默默念了几遍,忽然对他惨然一笑,“咸真,你带师父回去,师父会没事的。”
“一起走!”咸真第一次跟她犟,第一次反对她,“他已经乱了心智,你赶快过来。”
“他是我大叔,他不会伤害我的。”若水推了他一下,“你走吧,快让师伯们救师父!”
她这一下是用了点力的。
当初咸真若不是在若水的花羹里面下过药,恐怕也不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胜了比试,而何况,此时他怀中还抱了大长老,踉跄一下,跌倒众人跟前。
他赶忙回头,然而若水已经带着韶年从窗子飞出。
咸真跟着追,奈何怀中抱着大长老怎么也追不上,不由大呼:“若水!”
于倾抿了抿唇,道:“你追不上的。”
“你怎么不去追!”他转过头来,双目赤红,血光大盛,看上去面目狰狞,“你为什么不追,她会没命的!”
“不用追,她不会走远的。绛云山就一个路口,背面都是悬崖峭壁,他们插翅难飞。”于倾挥扇的手一滞,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咸真会变得那么凶狠,但他自持甚高,变脸很快,尔后,又说的胸有成竹地说,“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若水姑娘。”
咸真抱紧怀里的老人,仿佛这样他就不会离开。
“师父,我一定要治好你。”
绛云山后面,有一块竹林茂密的地方,常年可以听见溪水潺潺流进,却不知道流到何处。
若水只身一人带着韶年确实不好走,绛云山的入口肯定被人堵住了。她想跟着水流走,或许能找到别的出路。
果不其然,虽然竹林越来越密,最后只能勉强一个人勾着身子同行,但若水弯着腰进去一探,里面别有洞天。
一口湖,不知道是自然而成还是认为凿开的,它就那么静静地躺着,湖面泛起微波,有悠闲的虫鸟低空飘过,跟湖面黏贴着亲近。
湖水不算很大但足够,跟春色天空一般的颜色,吸引着人不断地走近它,走近它,最后恨不得立马跳下去,不再记得尘世的繁杂,就可以忘却忧愁烦恼,到另一个世界……
若水靠近湖边,轻轻闭上眼睑,颤颤的睫毛下,湖光秀丽。
水是亲泽的,让人忍不住要靠近。
若水大脑中一片空白,忍不住就跳下去。
她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即将跃进湖水里的那一刻,一个竹藤缠过来,圈住她的腰。
另一头的竟是韶年。
他挠头搔耳,口中呀呀的说着什么但喊不出话,急得
29、所谓杀 。。。
跃在树上,手上一使劲,若水就被猛然拉过去。
腰上被这么猛的力道一拉,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砰——”一声,若水狠狠撞在树上,头疼得紧。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韶年果然蛊毒发作要杀她?
唰的,她还没坐起,韶年就从树上下来抱住她,他神色慌张,嘴唇发白。
若水勉强睁了睁眼,见到他紧张地比划来比划去。
若水笑了,她说:“韶年,师父果真是你杀的?”
他摇了摇头,一双充血的眼睛透着疲惫,但依然很镇定安宁。
若水感觉胸口沉闷,心想她大概是要撑不住了,便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死了,你还这么安静。”
她不知不觉中,眼角流了泪水,顺着脸颊滑到颈处。
韶年用粗厚的手指帮她一点点擦去,硬起的茧子抹过,脸上渐渐发热。他靠得很近,身上的气息都能闻得一清二楚,他慢慢张唇,以口型示意:“小山猪,你死不了。”
若水即将沉下去的身子猛然一僵,眼睛大大地瞪着韶年,闪着极度的不可置信。
30
30、错的人 。。。
湖边,韶年给若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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