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那些日子,她甚至开始憎恶,为什么时间不会因着她焦急的心情而过得快一点,为什么男友在事业上的辛苦努力总是没有突飞猛进的成效。尽管两个人现在每天生活在一起,但她就是会觉得不安,就是会觉得眼下的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像浮云一样,虽然能看见,却很缥缈,稍纵即逝,怎么抓也抓不住。
谢雯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俗人,并非婚姻至上的碌碌之辈,但此刻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像一个人掉进海里,马上就要被淹死了,就是拼命地想要搭上婚姻的那条船,因为,那是救命船。
张兆生倒是对她越来越好了,加薪、奖金一个都不能少,而且参加什么活动都愿意带上她,甚至会手把手的教她打高尔夫,主动为她庆祝生日什么的,她像影子一样,每天跟在老板的身后,形影不离。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盛了起来,就算她装聋作哑不想去理,那些声音还是会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冒。大家都说怪不得张兆生没有把老婆从老家接过来,原来是方便在这边找小的。还有的人说根本就是谢雯主动去勾引老板的,与其在事业的道路上慢慢行进,还不如踏上高速,缩短奋斗的历程。更有甚者,说谢雯本来就是老板包养的交际花,是在关键时刻,用身体来完成工作的人。
那些话越传越难听,越传越夸张。
可当她继续去征求男友有关结婚的事情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总是否定的。她心灰了,她觉得男人都是一样的,什么许诺终身,现在这个社会,谁又能保证谁的终生,不行就算了,就这样过日子也不是太坏。
二十二、墙里开花墙外香
谢雯发现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它可以让女人变得漂亮,可以让女人的信心大增,可以让你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可以极大程度的满足女人的虚荣心,似乎所有女人想要的东西,钱都可以帮你轻易的办到。
刚刚走出校门不久,她便已经成为了高薪一族,短短时间所拥有的,是别人要奋斗好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够得到的,于是,她有点飘飘然了。
看到挂在百货商场橱窗里面的高级时装,她会小觑的说一声,有什么的,不就是半个月的工资么?面对价格昂贵的高级化妆品,她会眼睛眨都不眨的统统买下,回去试用(奇*书*网*。*整*理*提*供)。和男友一起,到工薪一族想都不敢想的高档餐厅里面用餐,之后优雅的掏出信用卡,一刷了事。
她天真地以为这样的表达方式会传递给男友无限的爱意,殊不知,适得其反,这反而成了压在男友身上沉重的枷锁,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她的爱,在男友看来,就像是一条无形的镣铐,死命的牵引着他,让他无法喘息,挣扎不下,狠狠的挫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令男人觉得最可怕的事情,恐怕就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自己赚的工资在女友面前显得少而可怜。当然了,吃软饭的男人除外。
心灰了,情自然也就淡了下来,谢雯觉得男友不但再也不提及结婚的事情了,就连每天的亲亲我我都是那么的敷衍了事,显得毫无兴致。
他的注意力好像已经完全转向了工作一面,开始拼命的拉单,每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电话总是接个不停,好像在和谁较着劲似的,一副不拿第一誓不罢休的劲头。
他每天嘴里总在叨念着钱钱钱的,这让谢雯觉得很庸俗,冷眼旁观的时候,男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熟识的大学校园里面那个不沾尘世的美男子了,而是一个浑身挂满了铜臭味儿的彻头彻尾的小市民,和他说话说得久了,都会让人觉得恶心、感到窒息。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怀疑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怀疑他的心里到底是不是还爱着自己……
与此同时,谢雯的事业却是如日中天,和张兆生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然是一方面因素,出色的工作能力更是锦上添花,这不但把那些说她只是“花瓶”的人们的嘴给堵上了,更为她赢得了张兆生的信任,以至于张兆生手下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都把她当成钦差大臣一样的礼遇。
这天,看看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谢雯依然不慌不忙的收拾着手头的东西,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那样火急火燎的盼着下班了,与其回家看到男友那张死鱼一样的脸,听他说那些为了赚钱而发疯一样的无聊话语,倒不如在单位多磨蹭一会儿呢。
这时,电话铃响了,传来一种猥亵的声音,“小谢,晚上有时间么?”
是主抓业务的周副总的声音,她闭着眼都能知道,每天和这几个人打交道,她对公司里面的这几位领导,简直是太熟悉了,“有啊,什么事?”
“部门今天晚上有个聚会,你也一起来吧,”声音听起来完全是客客气气的征询的口气,这倒有些不同寻常。
“你们部门聚会,我去做什么?”谢雯总觉得这些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没事儿才不会叫上她,要不然就是想套她嘴里的话,所以也多长几个心眼儿,多问几句。
“没你不热闹吗?一起来吧”。
谢雯一想,反正左右也无事,这会儿男友肯定又在公司里面傻呆呆的加班呢,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呆着。
再说自己和市场部里面的人还算是熟识的,这位周副总,虽说表面上是屈居于张兆生手下,但他的真实身份是出资人驻企业代表,号称无冕的“钦差大臣”,说来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得罪不起的,也就应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自然是中规中矩的,大家嘴上说的也多是工作方面的事情。
可一到了歌厅,这位周副总就没有那么老实了,总是在有意无意地靠近谢雯,说话间不乏亲密举动。同事们大声唱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一晚上都在想办法躲避,琢磨着这位周副总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要说这周永康,猛一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倒也是个精神人物,只不过那稀稀拉拉的头发,着实令人接受不了,只是还没到了地方支援中央的地步。谢雯每次抬头看他的时候,都不敢把视线放得太高,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猛吐出来,不好收场。
这周永康偏又是个不识趣儿的人物,还专爱往年轻漂亮的女同事身边蹭,又好大喜功,动不动的就大摆宴席,弄得大家心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去吧,又懒得看他,不去吧,又怕得罪他。
谢雯只好差开话题,故意试探道,“周总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周永康看谢雯主动和自己聊天,脸上笑开了花儿,要知道,以前她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家里就我一个人哪!”那声音听起来真让人恶心。
“怎么会呢?”谢雯眼睛盯着别处看。
“呵呵,我女儿去英国读书了,她妈妈陪读,家里可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么?”周永康一张嘴,就能看到牙齿上深深的烟渍。
谢雯又是一阵恶心,心想,怪不得这老家伙总是有时间在外面混,就算你一个人觉得寂寞,也不能牺牲所有同事的业余时间,陪你一个人耍啊?“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在外面呢?原来是家里领导不在啊?哈哈……”
周永康喝了一大口酒,弄得嘴边泛起了油光,“这算你说对了,现在别的不说,时间倒是有一大把,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很……”他像是有话还没说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谢雯的胸脯看。
二十三、错乱
谢雯站起身,坐到女同事中间,和她们一起说笑了起来。时间刚一过十点,就已经陆续有人接到男友或老公打来的关切电话,看着她们在人前故意摆出的恩爱甜蜜的样子,谢雯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没人要的孤儿一样,可怜到无人关心。
她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可却始终听不到它的声响。
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欢蹦乱跳的离开,谢雯却在一杯又一杯的继续喝着酒,不管啤酒红酒,只顾着大口的喝着。
她以为自己不回家,就应该是对男友冷淡态度的惩罚,却没有想到,这样做不但不会让别人受到任何惩罚,受伤害的反而是自己。
女同事已经走干净了,包厢里面就剩下她和几个东倒西歪的醉汉了。
周永康结完了帐,打发掉了那几个醉汉,到谢雯身边,献殷勤到,“小谢,小谢,你怎么样?”
谢雯卖力的抬起脑袋,却感觉整颗头颅死沉死沉的,灌满了铅似的,好像脖子根本就无法承受它的重量,刚刚抬起一点儿,复又坠了下去。她很想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此刻,脑袋上像被千万根银针扎满了,隐痛不断传来,意识已经完全消失了。
周永康一用力,将谢雯从沙发上架了起来,一步一挪的向门外走去,小心地扶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关好车门,自己小跑着来到了车子的另一侧,上车,关上车门。
他望着谢雯,眼神是混乱而渴望的,“小谢,小谢,你家住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意识迷乱中的谢雯,隐隐听到他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语音中带了愤怒,“家?呵呵,我没有家,哪儿是我的家?我……没有家了”。
“那,”周永康看她烂醉成这个样子,心里早已有了打算,“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随便,”谢雯腻烦的一摆手,眼睛皱了几下,“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别再烦我,我要睡了,”脸扭向另一侧,全身上下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软趴趴的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周永康开车,很快就到了自家楼下,半抗着谢雯就上了楼。
他把谢雯放在沙发上,自己转身,想去倒杯水喝,却不想被谢雯一把抓住了裤管,隐隐听到她含糊的声音,“别,别走,别不理我,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周永康一怔,郁积的酒劲儿顿时迸发了出来,冲击着天灵盖儿,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难受,“你,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亲爱的,我想要。。。。。。”谢雯恍惚之间,睁眼痴痴的看着周永康,表情是如此的渴望。
“我,”周永康再无迟疑,俯身下去,唇狠狠地覆上谢雯的骄唇,用力的来回研磨着,双手一阵慌乱的在谢雯的身上毫无目标的摸索着,解开了两颗纽扣之后,再也没有耐心去寻寻觅觅,一把扯下了她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于眼前,令他感到狂乱,他不顾一切的全身压了上去,在谢雯的身上不管不顾的乱抓着、撕扯着,终是一用力,结束了他胡乱的寻找。
谢雯身子向上一挺,嘴里轻哼出声,“嗯。。。。。。”意识早已被酒完全的麻木掉了,她错乱的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深爱着的男友。
周永康得到回应,变得更加亢奋起来,一浪一浪不断地冲击着。
这夜,因着谢雯那颗悲凉苦闷的内心,变得不再有平静。
下夜,谢雯的酒意渐渐醒了,她习惯性的向旁边一伸手,指尖带来的触感却不比寻常。那高高的浑圆的身体和那半胸膛的粗重胸毛,绝非是男友的身子,她心里募的一紧,心跳也变得狂乱了起来,难道,现在又是和张兆生在一起么?
胆怯的睁开眼,小心地觑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天哪,她差点没被吓死。这个人,这个人难道?身边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面阔耳大,正闭着眼,伸拉着胳膊腿儿呼呼大睡。
谢雯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脱得精光,她懊悔的狂乱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那感觉,像是对待敌人一般。
她不敢再次睁开眼去看那个男人,眼光从指缝中再次滑过去,确认了一遍,没错,竟然是周永康。
谢雯越想越气,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她笃定,这一切都是周永康的错。他的鼾声让人越听越烦,恨不能杀了他解气,“啊。。。。。。”谢雯失声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周永康一下子被惊醒,懵懵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呵呵,”谢雯眼中凶恶必现,“你给我解释清楚,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昨天?”周永康收了一脸的惊慌,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都看到了。。。。。。”
“你,”谢雯被他的话噎的出不了声,脸涨得鲜红欲滴,“你竟然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带我回家,还。。。。。。好,你等着,公司领导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的,你别想……”
“哈哈哈哈。。。。。。”周永康张狂的大笑,“好啊,你去说,你最好弄得满城风雨才好,也让大家都知道,白天一本正经的总裁秘书是怎样风骚的勾引我,为什么女人一到夜里,就变了个人似的,抓着我的裤脚,拼命的喊‘要。。。。。。’哈哈……”
周永康粗糙嘶哑的笑声,在静夜里听来煞是恐怖,谢雯怒不可遏的盯着他辩驳,“不,不可能,你骗人,一定是你强迫的我。。。。。。我,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对你这种人说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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