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阵整齐的倒吸冷气声。
当法国人一回头,看到的一幕,让他们呆若木鸡。
只见并不宽大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往日的行人,有的只是一辆在阳光下,绽放出死亡之辉的装甲车,那并不粗大的炮口,以及遥指自己的车载重机枪,是如此的耀眼。
当然,更耀眼的是那一面飘扬在装甲车顶部天线上的黄金龙旗,以及装甲车侧部镶上的人民军铁血军徽。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甚至那仅有的一个连法军也没有丝毫勇气敢于端起手中的破烂步枪,瞄准中国人的装甲车。
他们,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在法国人的目瞪口呆中,装甲车保持炮口和枪口指向他们,一路开出了街口,在它的后面,是又一辆装甲车,接着是又一辆……
装甲车似乎多得难以计数,后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开来。原本开阔的警察局一侧空地,也全是行驶的装甲车。
让法国人奇怪的是,除了其中两辆装甲车,其他的都视如不见地从旁边的街道冲过,轰隆声中,朝着通往河内的唯一简易公路去了。
两辆装甲车终于在法国人面前停了下来,伊斯调查员甚至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再抬头,却发现中国人的重机枪口,就瞄着自己的鼻子。
两辆车的车门打开了,十几个穿着有别于法军,最少好看的多的野战迷彩军服跳下了车来。
十几个士兵动作整齐,一下车,就纷纷端起手中的步枪,近距离瞄准了这二十多名法国人,在后面,则是装甲车近在一米的包围。
雷埃尔只看到一名军官模样的中国人走了过来,看到自己那仇恨、惶恐、不安的眼神,对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警徽。
“你#¥%……”
那位军官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可雷埃尔只听懂了一个子“你”,虽然在老街待了几年,但他却一直不懂中文。
他却不知道,那位中国中尉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被俘虏了!”
随后,中尉手一挥,七八个中国士兵冲上来,一脚一个,将这些法国人很快赶到了一起,丢掉了枪,抱头蹲在那里。
语言完全不通,中国人哪怕是入侵法国殖民地,也从未想过派来法语翻译,向这群俘虏解释。
中尉微笑地看着那个肥胖的眼露凶光与不安的警长,根据情报,他就是这次的“罪魁祸首”,根据华人有事法案,他将会被“邀请”前往汉京,作为战犯,被华夏民族事务委员会下辖的特殊机构审判。或许,这个平日里以骑在华侨头上为乐的法国警长不会被立即枪毙,但可以预见的重罪已经在等着他了。
中尉看着法国人警察局屋顶那面还没来得及拆下来的法国国旗,接过旁边一名士兵的32年式半自动步枪,拉动枪栓,微微瞄准。
“砰!”
法国国旗应声而落,中尉走过去,一脚踩上去,军靴狠狠地将它碾进了泥土中,这才下令道:“把他们押回去,其他车辆,继续前进。”
越南,西贡。
“戴高乐将军,河内急电,距离河内54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中国人的先头部队,一个营的印度军队,在抵抗了五分钟后被消灭了。中国人的攻势非常猛烈,甚至动了装甲车和飞机。”
身穿光鲜制服的戴高乐,放下自己那大烟斗,原本保持多天的怒色,仿佛瞬间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乎从未在这位自信满满的法国自由政府统帅身上看到过的惊慌。极为不乐地从副官手中接过那份急电。
自从两天前收到老街方面情报,证实中国人出兵后,就是一连串的坏消息,无论是老街方向,还是高平方向,都发现了大批中国军队的踪迹。
根据零星情报来看,中国人至少动用了一到两个集团军,对越北地区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随后,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戴高乐就会收到某某地方失陷的消息,哪怕是内心中自动将县城级别的城市被占领的消息过滤掉,他依旧无法无视河内方向的新情报。
河内附近发现了敌人,还被他们突破了印度人的防线,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中国人的目标至少是河内。
而所谓的抵抗五分钟,则绝对是玩笑,他甚至能够猜测到,那些印度人,不是死在了中国人的枪口下,就一定是逃跑了。面对精锐的中国野战军团,只会欺负越南土著的印度人,连垃圾都算不上。
“我们在河内附近,可以动用的部队是多少?和中国人的外交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
戴高乐只是扫了一眼报告,就知道大概是那位副官所言的情况了。
“将军,目前我们在河内附近可以动用的总兵力为四万人。不过,其中有一半是印度人,还有大约四分之一是越南仆从军。我们和英国人的军队,只有不到两个旅的编制。”副官脑海中一转,就想起了河内方面的情况,这些都是向这位将军报告过的,只是如今,他似乎忘了。
“怎么会这么少?我们的精锐法国师呢?英国人的远东旅呢?”戴高乐愤怒地说道。
“将军,五天前,您亲自签署的命令,抽调了一批河内驻军,试图南下骚扰那支向西贡左侧翼偷袭的日军……”副官还清楚的记得,几天以前,戴高乐将军还高兴地说,这是一支奇兵,日本人想偷袭西贡,左右夹击,自己也能派出奇兵,尾随而去,伺机进攻后方。
可是如今……副官只能感慨,再好的计划和计谋,也不如变化那么快。
“那我们附近还有可以调动的部队吗?你仔细想想。”戴高乐下令道,转瞬又说道,“或许,我应该召集我的参谋长,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副官心里暗叹,以他的军事素养来分析,此时的中国东南亚远征军,几乎是无敌的,他甚至预见到了更惨烈的失败,当然,也是中国人更酣畅淋漓的大胜。
中国人选择的这个时机,实在是千载难逢。
但他依旧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我们在河内两百公里以内,只有不到一个旅的精锐部队,以及三个师的印度军队。”
嘭!!戴高乐猛地抓起桌上一个据说是印度人的老古董的水陶罐摆设,扔在了地上,大吼道,“支援河内,让他们立即支援河内。”
戴高乐很清楚,不论是他个人还是自由法国政府,都能容忍老街,甚至是老街方圆百里被中国人占去,但是,一点河内失守,整个越北就丢了。
越北被中国人占领,越南部被日本人进攻,自由法国政府,难道真的要退到印度,在英国人的裤裆下组成政府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仅仅是第三天早上,在戴高乐收到中国人的主力部队抵达河内郊区的第二天早上,刚刚起床的戴高乐将军就收到了情报,在中国人两个集团军的绝对优势兵力进攻下,河内的守军仅仅坚持了四个小时不到。
而这四个小时,还包括了中国人的入城时间。
“向中国人派出更高级别的谈判团,我们需要弄清楚,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只要他们的目标不是西贡,我们都可以谈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需要把中国人挡住。”
一边调集仅有的兵力,戴高乐一边亲自前往英国人的东南亚作战司令部,商讨出兵阻挡中国人的方案。
“尊敬的威廉将军,我们应该讨论一下,一旦中国人从河内南下,我们应该如何反击,或者至少是防御。”
在这位英国东南亚战区司令员面前,戴高乐脸上带着的,是从前所未有的恭维与谦逊。
一身上将制服的威廉司令员,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子,半响紧盯戴高乐的眼睛说道,“尊敬的戴高乐将军,我非常想挡住中国人,我甚至愿意把他们像几十年前一样,装满鸦片的船驶向他们的港口,然后回程的海船装满该死的中国人,再卖到美利坚,甚至是非洲种植园……
可是,请问尊敬的阁下,我们应该用什么去阻挡他们呢?帝国的二十万精锐士兵,印度的三十万炮灰部队,已经和日本人的蝗虫大军搅在了一起,从老挝,到缅甸,从马六甲海峡到越南部地区,我们最大的敌人时刻想要吞并整个东南亚。如果这个时候分兵去阻挡中国人,能不能起到效果不说,一旦挡不住日本人,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微微一顿,这位据说有皇室血统的威廉将军继续说道,“根据最新的情报,缅甸人的一支野战军已经和中国人的一支精锐部队在老挝回合,他们同样在蚕食着我们大英帝国的领土,而且,我们同样不知道,他们的底线是哪里。柬埔寨还是西贡、仰光?这是一个问题。”
“您的意思是?”戴高乐绝不认为自己的智谋不如眼前这个该死的伪皇室成员,但如今最大的现实是,法国自由政府手中兵力稀薄,不得不低头。
威廉一挥手,说道,“和中国人谈判,摸清楚他们的底线,两个集团军的中国人,我们至少需要三个集团军甚至是更多的兵力去阻挡,这是不切实际的。”
“如果摸清楚了他们的底线?”
威廉:“我已经拟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或许,它需要由唐宁街来批准……”
第272章 三分东南亚
老挝,会晒。
地处老挝与缅甸、泰国的三国交界地带,会晒具有浓厚的殖民地气息。当然,这种气息与幸福的生活无关,而是与贫穷落后的殖民地特色相符合。
无论是当年的法国殖民时期,还是后来法国人为了换取英国人更多的支持,从而将老挝大半的疆域“转让”于英国人,会晒就从来没有和财富挂上过钩。
即便和同级别的缅甸行政城市相比,会晒也远远不如,狭窄、破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满街乱跑的小孩,是这座“城市”的特征,而论及规模,脏水横流的老臭街道,三条一交叉,就形成了这样一个老挝的城市,一个连缅甸小镇都不如,连北方中国的一个村子都不如的老挝穷苦地方。
天刚放亮,会晒的老挝人就发现,“城外”的山路上,走来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真正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
“哇哇……”
一些想跑去看热闹的小孩,被自己的父母死活拽回了屋里,砰地一声关上门,胆战心惊地望着正在靠近的这支军队。
“缅甸人来了。”
一些略有见识的老挝人,见到那面象征着缅甸人民军的雄鹰军旗时,不由惊呼出声,这个强势崛起的邻居,虽然实力雄厚,但却一直没有侵犯过老挝,只是在更边境一些的地方活动。不少会晒山民去三国交界的大山中,就经常看到打着这样旗帜的巡逻队,据说他们守卫着大山中的黄金,但实际如何却无人得知。但附近的老挝山民都流传着一个说法,千万别靠近那片大山区,否则,缅甸人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每一个闯入者。
而如今,这支从未踏过那片大山的缅甸军队,却出现在了会晒,自然引起了惊慌。虽然在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先后殖民统治中,老挝人对战争早已遗忘数十年,但对于军队的惧怕却丝毫没有减轻。
“也许他们是来抢夺谷子和矿石的吧。”不少老挝人惴惴不安地祈祷道,法国人和英国人虽然都很残忍,但缅甸人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他们曾经以铁血手段,杀死那些冒然闯入三国边境地区的山民。
远处的山坳上,几个骑马的人终于出现在山岗上。正拿着望远镜眺望小小的会晒。
“沽罗将军,这就是会晒。前面的部队已经接管了,老挝人被吓得厉害,都不敢有任何反抗。”
一名缅甸参谋,走到一名佩戴着缅甸人民军中将军衔的将军面前,敬礼道。参谋很佩服眼前这位沽罗中将,先不说他为缅甸人民政府立下的赫赫战功,单是他能放下中将的享受,拆散了后勤部准备的抬轿,却骑马走在了这支部队的最前面。
坐在马上的年轻军官正是沽罗,正如那位缅甸参谋所羡慕的一样,沽罗的华人身份在军中也颇受士兵们崇敬,并因此多次获得拓忠将军的夸奖。
在那套由北方中国帮忙设计的缅甸人民军军服的衬托下,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年轻将领,虽然年纪不大,但眉宇间却透着一种战隼的锐利之气。
“命令,部队按照计划就地补给,计划中的守备部队,寻找地方准备修筑营房。务必要严格约束各部,不许打扰老挝人民的生活。另外,派人去和这里的老挝人头目沟通一下,就说我想见他。”
看着对面“小城”中的尖尖佛塔,沽罗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那已经是这里最好的建筑了,心道,完全的异国风情,或许有一天,却会完全并入中国吧。
他仿佛看到,在那尖尖的佛塔上,悬挂的不是象征宗教的旗帜,而是由老挝人亲自挂上去的,象征北方政府的黄金龙旗旗帜。
自己率领的这支部队的使命,他非常清楚。
这支两万人的精锐山地部队,将负担起老挝整个北部“中国既定占领区”的治安维持工作。
北方不可能耗费极大的人力和物力,再通过数千里之外,来管理这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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