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啊,我才没有责怪你呢,惜磊,这里哪儿有茅厕啊?”张阿绣许是被一阵尿意憋的难受,于是问楼惜磊。
楼惜磊闻言,满脸黑线,这个女人真是百无禁忌,连这话都说的这般坦然。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去帮你问问这儿的扫地僧。”楼惜磊叹了口气,还真的去打听了。
“行了,绕过偏殿看见一排竹屋,在竹屋后面就是了。”楼惜磊和张阿绣解释道。
“惜磊你在吃豆腐花的地方等我,等下我还想吃两碗回去。”张阿绣吃吃豆腐花的摊头,巧笑嫣然道。
楼惜磊点点头,他还真没有发现自己这般好耐性。
张阿绣方便了出来后,却和那个紫衣青年学子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又是你!”张阿绣一瞧见南宫无彦出现,没好气的说道,“那个彩墨,你甭问了,我……我真不知道。”
“阿绣,你欠本公子一个人情。”南宫无彦淡定的说道,他是知道的,张阿绣这个农妇比一般人更难缠。
“什么?什么人情?我不记得自己欠你人情啊!”张阿绣仔细想来想去,还真没有想出来。
“猪粪。”南宫无彦唇角勾了勾说道。
“啊!是你让人送我的!哈哈哈!嗯,好吧,我确实应该谢谢你,你说吧,你想怎么让我还你人情。”张阿绣也不想欠他人情。
“给我制一种好喝的花茶吧。”南宫无彦瞅了瞅张阿绣手里拿着的杜鹃花说道。
“你看见我拿杜鹃花?你是想要这种花做花茶?厄……不太好,万一你喝死了怎么办?”张阿绣记得杜鹃花好像有毒呢。
“那……那你做一种无毒的花茶吧。”南宫无彦眼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杜鹃花是有毒的。
“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要?”张阿绣想着楼惜磊还在豆腐花摊头那边等自己呢。
“三日后我去醉雅饭馆取。”说完,南宫无彦飞檐走壁的离开了。
“一个个都会飞,凭什么我不会?”张阿绣愤恨道,半响才发现自己这是在气什么啊?算了,回去吧,别让楼惜磊等急了。
楼惜磊见张阿绣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心中猜测她莫不是拉肚子了,所以脸色不太好吗?
只是张阿绣突然问了他一句,“惜磊,你会……你会轻功吗?”
张阿绣记得甄玲珑会轻功的,她好羡慕。
“会啊,从小就学的。”楼惜磊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跟我学?”
“难道你不肯教我?”张阿绣反问道。
“这个……你已经过了最佳的练武期,所以就算我有心想教,你学起来也挺费事的。”楼惜磊皱了皱眉说道。
“那你到底收不收我这徒弟?”张阿绣一想到他们人人都会发,就自己不会发,她心中妒忌的要死。
“不收,这万一弄不好,摔跤了可不妙了,摔的半身不遂,以后谁负责你下半辈子啊!”楼惜磊摇摇头说道。
“你……你算了,我总能找到肯教我轻功的师傅的。”张阿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说不教,偶尔点拨你一两下还是可以的!”楼惜磊真担心张阿绣生气了不搭理自己呢。
“真的吗?”张阿绣很开心。
“我像是在骗你吗?”楼惜磊反问道,一脸戏谑的样子。
“那你干嘛不收我做你徒弟?”张阿绣把玩着手里的杜鹃花,丝毫不去看路人投来的诡异目光。
张阿绣一想不对啊,自己现在是假扮男人,男人拿着花玩花瓣,好像太那啥了。
于是张阿绣停止了这个古怪的动作。
“因为……因为我还没有那么老,一般做师傅的都很老的!”楼惜磊淡淡解释道,好显,差点说出来了。
“噗!”这什么歪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山,到了半山腰,再次乘着楼惜磊的马车回去了。
楼惜磊把张阿绣送去醉雅饭馆。
“阿绣,有事儿要我帮忙,你派人去岳阳楼吱一声就行了。”楼惜磊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惜磊。”张阿绣这回拒绝了他,自己跳下了马车,可把楼惜磊吓的满头是汗呢。
“木四,咱们回府!”楼惜磊冲着木四说道。
张阿绣去醉雅饭馆对了一会儿账后,又匆匆忙忙吃了一顿午饭。
将近太阳落山的时候,张阿绣才想起去接阿杏下学了。
阿杏自从去锦绣闺学学习了之后,人也懂事了不少,而且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她以前只愿意和张阿绣多说话,现在她和醉雅饭馆的小二都能聊上几句了。
“阿杏,今天学了什么啊?”张阿绣好奇的问道。
“今天教了女红,等下我还要绣梅花呢,明天要交功课的。”阿杏微笑道。
“对了,婶婶,我好高兴你今天来接我下学,你比我的娘还要好。”阿杏又说道。
其实阿杏有想改口的意思,可是张阿绣不让她改口,她觉得万一有一日阿杏后悔了,想要回到亲生父母那边呢,她岂不是很伤心,所以还是坚持让她喊自己婶婶。
“切,你这么哄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张阿绣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眯眯的问道。
“我其实不太喜欢女红,能不能不学。”阿杏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不行,一定得学,女红是女子的必备技能,万一我老了,这生意亏了,你就有一技之长养你自己,顺带养你婶婶我了!”张阿绣和阿杏开玩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婶婶,我一定好好学习。”阿杏回答道。
“那好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学习吧!”张阿绣说道。
张阿绣一直在找房子,终于打听到一户人家愿意低价贱卖,据说是因为主人家在衙门里犯了事情,想低价出售。
等张阿绣一打听房屋的主人家是之前陈三郎家隔壁的傅大娘家后,心里有点儿纠结,房子的价格确实便宜,可是一想到要和徐氏那边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就老大的不情愿。
后来甄玲珑说,你已经不是那家的人了,怕什么?有事儿找我甄三小姐就是了。
“那你出嫁后呢?”张阿绣反问甄玲珑。
“我出嫁后,肯定帮你物色好你改嫁的对象了,我看着那个岳阳楼的少东家就不错呢。”甄玲珑一边吃着苹果派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拜托,你不要胡说,楼惜磊是不错,可是你不知道他有一个母亲,而且他还是大孝子,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应付第二个徐氏了,哎!姐们,你要真想帮我介绍对象的话,记得一定要身家清白,最好是公公婆婆容易相处的,家里有一两亩地,有瓦房,厄,当然那个男人的性格一定要很善良,最重要的是,身高不能是武大郎!”张阿绣想了想说道,还像模像样的列出了条件。
忘记说了杏花村也有一家姓武的人家,武家大郎还真是个矮子呢,武家五个儿子就第一个儿子相貌丑陋,身材矮小,至今没有娘子。
“这事情还得问媒婆,我一大姑娘不好意思帮你去问这些东西的,这样吧,我最近派人帮你去和媒婆打听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人选。”甄玲珑是真的关心她,她如今也议亲了,差不多开春就要嫁去碎剑山庄了,所以这珑绣小铺,她也不方便多来了,她得为自己筹备嫁妆,比如绣个枕头,绣荷包啥的。
“阿绣,以后珑绣小铺就是你一个人在管了,年底分红,你去把我的那一份银钱存在通和钱庄里头就好了。我到时候可以派人去取的。”甄玲珑对张阿绣说道。
“玲珑,你出嫁了之后,我……我会很寂寞的。”张阿绣皱眉说道。
“那我不嫁了。”甄玲珑似笑非笑的说道。
“得了吧,你若不嫁,准新郎还不得拿着宝剑劈死我啊!”张阿绣做害怕状哆嗦了两下。
“你装的可真像!哈哈……”甄玲珑嘻嘻笑道。
“对了,我想好了,我还是不要去买傅大娘的屋子了,徐氏一家能不见还是不要见的好!”张阿绣想着买房子还不如买地呢,再说她现在在醉雅饭馆干的好好的,她可算是包吃包住了,真挺好的。
“嗯,也好,陈家人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我听说,陈家大郎要和那个宁氏闹起来了,是说宁氏在自家玉米地里瞧见了两人在鬼混,宁氏当下哭的要摔死石头——”甄玲珑笑眯眯的又给张阿绣说起了八卦。
“哎呀,后来呢?”湾娘把一笼芙蓉酥从厨房里搬到了柜台上。
“后来是小石头没死,全都虚惊一场,然后宁氏哭哭啼啼喊着要上吊。”张阿绣猜测道。
“真有你的,连这出戏,你也能猜到。”甄玲珑望着张阿绣好一阵佩服。
“行了,行了,我和他们相处过,晓得那种处理模式,看来宁氏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张阿绣冷笑道。
“可不是吗?陈三郎分别给了他两位兄长不少银两,所以陈大郎已经想着学陈三郎也要纳妾了,宁氏不肯,这次闹的全村都晓得了,宁氏还说如果柳寡妇进门,她就带着香草和小石头去跳河……”甄玲珑说的太开心,倒是把门口的客人给忘记了。
“买芙蓉酥二十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大郎是也。
“湾娘,给他包二十包芙蓉酥!”张阿绣见是陈大郎,什么也没有说,就当他是一般的客人,微笑着说道。
“哎呀,三弟妹,你长出息了,开了这么大一家铺子。”陈大郎贪婪的眼神瞅了瞅张阿绣玲珑有致的身材,咧嘴笑着。
“停,我已经和你的三弟和离了,你可以喊我张姑娘。”张阿绣提醒他说道。
“哦,我倒是忘记了。是我那三弟没有眼光。”陈大郎又说道。
“别在我面前提他,好了,一共六十文钱。”张阿绣接过湾娘包装好的芙蓉酥递给陈大郎说道。
“这么贵?”陈大郎皱了皱眉。
“可是陈家大爷付不起?”湾娘笑盈盈的问道。
“哪能啊,给,不就六十文钱吗?我那兄弟可是将军,呵呵……”陈大郎利索的从荷包里摸出了六十文钱来。
陈大郎一听湾娘称呼自己是陈家大爷,顿时屁颠屁颠的把六十文钱递了过去,顺便就着湾娘的手摸了一把。
等陈大郎走了之后,湾娘返回厨房洗了二十遍手。
“湾娘,很抱歉,谢谢你。”张阿绣知道陈大郎的德行,才不太愿意搭理他。
“你和我客气做什么,我们可是好朋友,应该互相帮助的,这话还是你常和我提起的,你自个儿咋忘记了?”湾娘皱了皱眉。
张阿绣听了笑了笑。
“玲珑,湾娘,你们有事的话先走好了,我来看店。”张阿绣之前自己走的很走,一般店里的生意都是她俩在照看,所以她今天才这么说。
“我没事,我宁愿一天到晚在店铺里。”湾娘笑眯眯的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爷爷说老想和我对弈呢,他输了几个子后,老念叨着。”甄玲珑点点头,她确实有事儿。
“那行,你先走吧,这儿有我和湾娘对付着。”张阿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连着三日,甄玲珑都没有来店铺里,张阿绣也没有当一回事,后来第四天甄家的一个小厮来店铺里传了一句话说甄玲珑的脸上出了疹子,一时不会不能来。
张阿绣很担心甄玲珑,就想着自己去看看她,于是她买了聚合坊的绿豆酥和醉鹤楼的烤鸭后,才去租了一辆驴车,往杏花村的方向而去。
一到杏花村,张阿绣就瞧见李氏正和几个妇人正在小溪边洗衣服。
那李氏一见张阿绣穿的比自己好,心里酸死了,那天九王爷主持的和离,难道张阿绣早就搭上了九王爷?
张阿绣从驴车上下来,给了驴车夫两文钱,人就往甄玲珑家的方向走去,只是不料李氏朝着她撒了一盆水,把她的裙摆也弄湿了,气得张阿绣暴跳如雷。
“李茶花,你是故意的?”张阿绣阴沉着脸,目光冰冷的看向李茶花。
“你骗走我的阿杏,你这个坏女人,那么显贵的将军相公不要,是不是另攀高枝了?还是你早就搭上九王爷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嫌臊的慌!”李茶花越骂越过分,让张阿绣听了唇角猛抽,心中窝着一口气。
靠,她居然骂她!她还没有骂她呢!太过分了,有木有?
“我害臊?我用的着害臊吗?又不是我和两个男人玩双飞燕,他妈的,你当你自己是端庄贵妇吗?也不瞧瞧自己的所作所为,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你是杏花村的超级荡——妇!”张阿绣脑子一转,立马反击道。
张阿绣觉得这么骂,还不过瘾,干脆捡起地上的烂泥往李氏的身上招呼去,于是李氏心做的粉色绸裙一下子被弄的脏兮兮的。
张阿绣瞧见甄玲珑家的大黑狗,马上冲着大黑喊道,“大黑,我给你吃香肠,快点儿过来帮我赶这个贱人走!”
这儿洗衣服的不少农妇都是晓得陈家过去的那档子事情,更何况李茶花的风流韵事多多少少也是进了耳朵的,所以她们都是晓得的,这下子,因为一个李茶花而把甄家的那条大黑叫过来吓她们,她们一个个都对李茶花恨的要死。
“呸,一个风流胚子罢了,还当自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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