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傅君嫱身躯一颤,俏脸随之一白,雪亮地眼眸中射出惊异至极点地神色。她一剑落下虽然劈散了袭来的指力。却没想到对手随手击出的指力竟是强劲无比,连绵不绝。落在剑身上,登时激发出无穷后劲,剑身激烈的颤抖不止,差点就要脱手飞出。
傅君嫱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姐姐快走,去找师傅,这人我对付不了。”
她凌空翻身将袭来的力道卸去,同时蛮腰轻扭,宝剑生出精奥至极点的变化,娇躯像陀螺般立定转动,长剑迥绕,疾刺黑衣男子胸前大穴,毫不留情,狠辣至极点。
“君嫱,不要……。”
傅君瑜先听了她的话,这时再看到她的架势,那还不知道傅君嫱生出了拼命之心,好让她安然逃走,脸露惊惶:“阁下手下留情,你不就是想知道杨公宝库地下落么?我告诉你就是……。”
黑衣男子瞧着飞袭过来的剑光,脸上也稍微露出一丝讶异,手中油伞倏然飘升而起!
在傅君嫱剑光刺来的瞬息,黑衣男子身形一晃朝傅君嫱射去,在两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恍惚是无数道闪电缠绕在一起,发出激烈的碰撞!
激扬地劲气直接从傅君嫱地前胸穿透,将她一身雪白的素衣朝后扬起,连她一头秀发也随后飞扬。狂猛霸烈地劲风将以傅君嫱为中心的十丈范围内的雪花都像是箭一般倒卷而起,朝上空射去。
傅君瑜只觉得心中顷刻间就成了一片空白,接着“啊”地痛呼一声,胸口剧痛,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为什么?我说了告诉你杨公宝库下落,你仍要下杀手……。”
这句话根本就来不及说出,她就身躯瘫软,倒了下去。
黑衣男子像是明白傅君瑜的想法般,他的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天下英雄齐聚长安,无论杨公宝库藏得如何深,都会被找到的……但若是留下了你们两个,教其他人逼出了宝库下落,无疑生出了许多变数,这场游戏也将变得无趣许多!”
一手接过落下来的油伞,黑衣男子转身朝跃马桥的方向走去!
雪花又从夜空往大地落下来。
飘洒飞舞的雪花,片刻间功夫,就将这两具美丽的身躯掩盖进了冰凉的雪堆下,除了刻意寻找,或者是雪化去了,谁也不知这雪层下逝去的如花生命!
江湖角力,本就是弱者败,强者胜,再无二途!
傅氏姐妹自高丽而来,挑战中原武林无数名家高手,三尺青锋下所斩杀的武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但一旦遇上了比她们更强的人物,也只有步上殒命的后尘!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五回 十年之后,与邪王未竟之战(上)
福聚楼建在跃马桥南边,时经深夜,不过作为长安城最有名的楼阁,福聚楼一般都是通宵达旦营业的。但风雪交加,外面寒意深深,通常这种情况下就没有人来了。
但有时候也有例外的,吱嘎的推门声后走进来的是一位少年公子,笑容满面,很容易就能令人生出好感,风雪虽急,他却仅仅是一袭星冠羽衣,显得卓然不群。
大厅中伺候一旁的杂役连忙走了过来,恭敬的做了个迎进的手势:“……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小二哥,带我去岭南宋阀所在的厢房。”那少年公子出手阔绰,顺手就丢出了十两的银锭。
杂役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走在前面带路,举止态度殷勤万分。
“公子爷,您请随我来。”
凭岭南宋阀的实力,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定下福聚楼第三楼的厢房了。
“在下沙进,敢问两位可是宋鲁大侠和师道公子。”
面对沙进的突然来访,“银须”宋鲁和宋师道两人都显得有些惊异,来到长安这数日来,沙进也算是风云人物了,他们自然也听说过,不但出身世家大族,天下豪富中排名前三的沙家,本人更是文采精绝,乃是李唐今科科举取士的进士头名,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在李渊赐封之时,他满饮御酒,长笑中挂冠而去,而李渊也没有去追究。
“小小年纪,已是隐然大家风范。此子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宋师道暗赞一声,也没有因为对方年弱就怠慢,还了一礼:“……正是,原来竟是沙小公子来访,实在是蓬荜生辉,师道怠慢了,请进。”
沙进闪身就避过这一礼。微微一笑:“师道公子言重了,沙进愧不敢当。进去倒不必了,小子今日来此是奉家师之命,向贵阀宋阀主传达一个口信:家师邀请他勿必在三日内来长安一晤。”
听了这话,宋师道还只是眉头一皱。宋鲁却是面露不悦之色,他乃是宋师道族叔,最尊敬的就是宋缺,听到沙进的师傅竟敢教阀主来见,虽然没有发怒,但语气中也不觉带着冷漠:“不知令师是……。”
沙进淡淡一笑:“……家师名讳作弟子的不便提及,但家师早年行走江湖时。江湖人皆以夜帝尊之……小子告辞。”
“夜帝?”宋鲁与宋师道两人都觉得心中一跳。吃了一惊,待要细问时,沙进已经温文尔雅的施了一礼,下了楼去。
两人面面相觑,宋鲁苦笑一声:“没想到这沙小公子竟是受原随云之命而来,也不知道此人想要与阀主相见所为何事?”
宋师道摇了摇头,英俊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作为曾经经历过九年前洛阳之战的人物,他们深知原随云的可怕之处。
从云帅口中。他们也了解到了那晚事情的始末,竟是原随云以一人之力就将阴癸派,朱粲,连同云帅在内地所有高手铲除了。再加上随后南阳发生的一系列剧变,无一不令他们这些知情人朝原随云联想。
这令他们感到震撼不已。知道经过了近十年时间。原随云已经比当年还要强了不知多少。
宋师道心中一震:“难道原随云知道了云帅在宋阀手中……?”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排除了这样地想法,以原随云的自负,他绝对不会想到云帅会成为漏网之鱼,而逃脱一命。别人不知道,宋师道却是知道云帅能够逃生是充满了偶然的。而且为了一个云帅,原随云也没有去与父亲相见的理由。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在风雪飘飞地深夜中,无漏寺显得无比肃穆庄严,嗒嗒嗒连续的响声中,寺院里走出一位光头小沙弥,先朝门外看了一下,喃喃道:“这么晚了,应没有信徒来了吧?”
他使了使劲,拉着寺门上的铜环,正要关闭寺门。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寺院大门上,门就无法合上了。小沙弥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站在寺院外的是一位黑衣男子,年纪却不大,左手举着把油伞,上面已经积下了一层雪,不停的滴着水。
“这么冷的天,不躲在家里,还在风雪里乱走。”小沙弥心中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敝寺已经做完晚课,各位高僧均已歇息,施主若是想上香地话,请明日再来。”
“我不是来上香的。”
“到和尚庙不上香礼佛,难道是来观光么?”小沙弥这时反倒有些诧异了,迟疑了一下:“不知施主所为何事?”
“听闻贵寺大智圣僧佛学精湛,我今日特来向大智圣僧讨教佛理,烦请小师傅前面带路。”
小沙弥脸色一凛:原来是看不过敝寺香火鼎盛,来找麻烦的。
他心中冷笑了一下,这些事情已经是经常发生了,常有一些自持佛学深厚的人出于各种目的来挑战主持,不过无一例外最后都是灰头土脸。知道了这人来意不善后,小沙弥也不施礼了,淡淡的点了点头,就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引路,心中已想着片刻后这人狼狈离开的样子。
那黑衣人却是毫不生气,飒然一笑!
无漏寺大殿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端坐佛台,下面香火缭绕地释迦摩尼如来佛祖,在庙堂两方排出十八罗汉,佛像坐下也是摆满了香客的贡品,檀香味香浓,青烟寥寥。
释迦摩尼尊者的高大佛像下摆上了三个蒲团,这时只有中间的蒲团上坐着一位身着素白袈裟的大和尚,背对着院门,眼观鼻、鼻观心,一手加持佛珠,一手正在敲磬念佛。一派有道高僧地模样。
“咔咔咔……。”
忽然间,大智圣僧手持地念珠轮转之下,陡然散落一地。
大智圣僧瞧着地上随处滚动的珠子,眉头一皱:“无尘,我不是叫在念经地时候不要来打扰么?”
无尘就是那小沙弥,赶忙上前,躬身双手合十,低声道:“师傅,是有位施主想要向您探讨佛理,一定要见,无尘也阻拦不了。”
大智圣僧叹了口气,仍是那样直面佛像没有回头,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六回 十年之后,与邪王未竟之战(中)
无尘道了声“是”,躬身退下去了。
大智圣僧继续敲打着木鱼,速度越来越快,像是雨打芭蕉发出“咚咚咚”不绝如缕的响声,然后又在骤然间停止,停了好一会儿,大智圣僧缓缓转过身子,目中神采流转。
那黑衣人目光落在大智圣僧身后的释迦摩尼尊者塑像上,浮出一丝笑意:“好久不见。”
大智圣僧站起身来,一袭素白僧衣上恍惚焕发着神光令人不敢逼视,他点了点头:“是啊,转眼间已经是十年了。”
黑衣人摇了摇头:“错了,是九年多七个月又五天。”
大智圣僧哑然失笑,将手中钟磬随手抛在了地上,摇头轻叹道:“你记得如此清楚?”
黑衣人淡淡道:“原某人一生纵横,生平只偿两败,天津桥上那一战便是其中一次,本座岂能忘记。”
大智圣僧摇头:“那一次,你没有败。不过,石某人倒是很有兴趣知道是谁首次让你原夜帝铩羽?”
“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本座已不愿再去提及。”原随云摇了摇头,目光凝注在大智圣僧身上,露出一丝讶异:“你不好奇本座为何知道大智圣僧就是你石之轩的化身?”
石之轩微微一笑:“你既已找到了此处,问与不问都不重要了,正如石某人不会在你面前否认不是石之轩。”
原随云淡淡一笑,“石之轩终究还是没有令本座失望,不过石邪王可曾想过,除了当年你独斗四大圣僧那一战外,从来只有你主动出击的份,有朝一日会有人来主动挑战你?”
对于原随云而言,“邪王”石之轩是长安此刻最大的不确定因素,若是单打独斗的话,以他此刻的神功,石之轩已经不再能造成威胁。但若是在宝库出现的时候。石之轩突然出现搅局,在原随云受到其他高手牵制的情况下。势必能对他产生巨大威胁。
再加上,石之轩尚是魔门中第一高手,“阴后”祝玉妍死后。这数年来,也不知将魔门势力控制了几成,也不用多少,只要控制了一半,那就是一股强大得足以颠覆天下的新新势力的崛起了。而因为杨公宝库的原因,石之轩绝对会与原随云产生冲突,不说杨素遗留下地无量财宝,兵器甲盔,石之轩野心勃勃,他若会放弃争夺。那简直是天大地笑话。
最关键的还是邪帝舍利,据鲁妙子透露,邪帝舍利就藏于杨公宝库中,若是得到了邪帝舍利,石之轩弥补因碧秀心所产生地破绽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摄纳邪帝舍利内历代邪帝精元,完全炼化的话,那时,纵然是原随云也未必敢轻言胜之。
所以,无论如何。石之轩都是必须清除的。
石之轩自然也非常明白这样地道理,淡淡一笑,却没有答话,他已经用实际行动来代表了自己想法,雪白僧衣像是狂飙般倏然飘起。
他双目闪耀着深透不可测的精芒。紧紧的凝视着缓缓逼近的原随云。冷哼一声:“来吧,都说你是中原武林第一人。石某人早就想领教你原夜帝击败毕玄,宁道奇的绝世武功了。”
“不急。”原随云摇了摇头,朝释迦摩尼尊者佛像后看了一眼:“……影子刺客杨虚彦,出来吧,昔年你在天津桥上偷袭本座,今日难道还想故技重施么?”
接着,原随云朝大殿西北方相距十数丈的一间禅房看去:“天莲宗安隆,你也一起出来吧,在本座面前,收起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杨虚彦,安隆两人神情复杂的走了出来,特别是杨虚彦,作为隋朝嫡传皇室血脉,以前他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皇帝宝座,拜师石之轩后,从来不敢懈怠,每一刻都将自己沉浸于武道修行中,后来隋朝灭亡,为了达成恢复隋王朝的愿望,更是加倍苦修,现在这武道上的第一大宗师就在面前,他岂能不心神动摇,但现在却不是恍惚地时候,他马上就将自己沉浸进无悲无喜的战斗状态中。
陡然…………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原随云。
长笑声中,“邪王”石之轩终于出手,在出手的瞬间,就同时用上了自己名震天下的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他的身形化成了一线流光,在快到了极点的过程中化出道道残影,整个身体几乎已经介入了实质与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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