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天空掩蔽在一片湛然的水幕中。
这庞大地威势不仅将白清儿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数百丈外的东溟派和朱粲等人也一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中间还有艘燃烧出浓浓焰火的战船将他们的视线隔绝,但那澎湃涌动的怒浪狂风令他们觉得江河下正有无数条蛟龙在肆虐席卷……
众人正惊诧间,猛听得山崩海啸的一声巨响,只见那狂飙怒浪肆意冲击地中心处再次爆起滔天巨浪,滚滚奔涌的怒浪狂风袭卷了天空。接着,他们看到了心惊胆战的一幕。
只见原本奔涌不息的江流。像是被那远古神魔挥动着巨大的刀芒破开了江面一般,陡然从中间分开,刚开始时还仅仅只是分开了一线,但就在瞬间的凝滞后,江河下发出声声咆哮,蓦然间分成了两道由怒浪狂飙组成的巨大水墙,每面水墙竟有近乎十丈之高。
原随云竟然直接以无上神功。硬生生的在这流淌的江面上分出了一道近乎百丈长短,宽三丈左右的巨大壕沟,连沸腾地浪涛组成的水墙都几乎有十丈高。
“天,天啊……。”
远处观战的朱粲等人浑身颤抖着,他简直是要疯狂了,根本就不是武功所能办到的,这已经是超脱凡俗进入了神圣仙魔的层次了。
“这不是真的……。”最受震撼的还是直接感受到这种力量威胁地白清儿三人,他们已经忘了抵挡降落的石块了,连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中暴突出来。受着这股强大的牵扯,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乎在瞬间被抽空了一般。白清儿等人所驾驶的帆船竟然渐渐露出不堪支撑的迹象,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粉碎……
溅起的水花浇在脸上,白清儿震骇的心神也为之一清,瞧见这样的惨状,蓦然惊呼道:“……快点运功将船送出这股力量地牵制区域,否则的话,船坚持不了多久就要沉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原随云分开的双手合上了。
“合!。“可惜了!来不及了!”
惊天动地的滚涌声中,两道巨大的水墙猛然倾斜,朝着互相激烈的交击着融合在了一起。怒浪狂风像是不要命般的挥洒着自己的力量,在两道水墙的互相碰撞中,发出震撼天地的咆哮。夹在其中地小风帆顷刻间被撕扯成无数块破损的木块,发出的碎裂声根本就微不足道,顿时湮没在狂飙漫卷中。白清儿等人连劈爆气浪的时间都来不及就被汹涌交击的浪潮打进了江心。不知所踪。
先天五行神通中,惟有先天水行之道…………癸水玄功。原随云臻至了大乘境界,在这充满了癸水之精江流中施展这门绝世武学,所能发挥地力量简直是无穷无尽,竟然似拥有了撼动寰宇地力量。
原随云也不禁心惊。
虽然心中也甚是惊讶,但他的身形却毫不停留,化成一道裂破天宇地黑色闪电,是那般的触目惊心,璀璨无比,迅若雷霆之际,已飘至了东溟巨舶上空。
恍惚是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朱粲发出一声嘶吼:“退!”
他感到了恐惧!
一种从身体冷至心尖的凛冽流转在心神中!
凶名满天下,足以让最豪雄的侠客胆寒,小儿止哭的“迦楼罗王”朱粲害怕了。朱粲更恨自己为何不在云帅被打进江心时就退,竟然傻傻的在这里等着。
他只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电脑看来要报废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第八卷 遁去的一
第十七回 出鞘剑,杀气荡!(下)
东溟巨舶上空像是忽然间被一团浓墨色的黑云掩盖,在那黑云之上闪电缠绕,交织出无数道耀眼夺目的光芒。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随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掌斩断了第一根桅杆,接着,只听哗啦啦一声狂响,东溟巨舶上三根高达十五丈左右的桅杆都被他一掌击断,跟着一掌催送,三根桅杆穿过天空,如长虹贯空,速度快若闪电霹雳与空气产生的激烈摩擦,发出阵阵令人心胆俱碎的气爆。
宛如是太古巨人投出的标枪,三根粗壮的桅杆像是从天而降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夺夺夺爆响之际,迅速分开追寻着自己的目标一一朝三艘逃逸的战船袭卷。
朱粲正指挥着战船撤退,危险至极点的感觉迅速浮现在心神之中,他迅速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强大压迫力,连空气都被压得发出嘶嘶作响的强大气势令脸色狂变,最教他感到恐惧的是,这强大气势的锋锐之处竟是直接朝着他的胸口直插过来。
这时他终于发挥了身为顶尖高手所能拥有的应变与速度,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回头的时间,他反手就猛然拍出掌力,将全身的劲力都在顷刻间发挥出去。
三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三根桅杆带着无以伦比的威势与力量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将朱粲地三艘战船贯穿。长达十五丈的桅杆直接就从甲板插进了船舱,余势不绝,“咻!”的就冲进了江流中,而受到了强大的牵引力量的拉扯,三艘大船竟然都猛地向下沉了近一丈左右,激起巨大的浪墙,江流迅速的自破碎的舱底等各处奔涌进来。
战船激烈的摇晃着,随时都可能倾倒,许多战士立足不稳被卷进了湍急的水流中,不过是一会儿地功夫。大船已经是处于半沉状态了。
大船上面惨呼四起,在死亡的面前,嘶吼得如此惨烈!
鲜血飞溅中,江水尽被血染!
“……啊啊啊!”
朱粲仰天发出一声嘶吼,他挥出的掌力根本就阻止不了原随云催送的桅杆,整个手掌瞬间被击得粉碎。他惊恐的望着胸口处的一片空洞,目光追寻着那道黑影,猛然怒喝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这一句暴喝恍惚是将浑身的力量用尽。朱粲惨笑一声,立足不稳被卷入了江流中,顷刻间就无影无踪了。
一代杀人魔王朱粲就此身亡!
当原随云落足到东溟巨舶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说得出话来。
东溟派无论男女老少,地位如何,目光中都隐然露出惊恐之色,远远地避开。他们实在是害怕了!就连胆大包天的单婉晶也禁不住倒退三步,俏脸上满是震撼!
无论是魔门阴癸派,还是“迦楼罗王”朱粲,西突厥云帅都是当世最顶尖层次地人物,任何一方都能拥有着震撼天下的力量,但落到了这人手上,竟是说杀就杀了!虽然这三方对于东溟派而言,或者死亡更加的有利,但还是免不了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甚至忍不住在想:这魔头杀完了他们,会不会将我们也杀了……!
单婉晶瞧着目光闪烁的尚明。心中凄然的苦笑一声,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她总是希望有人能为她出头的,而这名以上地未婚夫却再一次的令她失望了。
“……我竟然还会对他抱有期望!”
虽然心中惊悸,但她所代表的却是东溟派,决不能后退,紧握住雪白的小手说:“你究竟是谁?”
单婉晶十年之前虽然也在洛阳,对于那时的原夜帝绝对不陌生,但若说见面,惟一的一次。原随云却还戴着面具。再加上原随云这几年来,神功精进,气质大异于当年。心乱如麻间,她根本想不出对方是谁!
忽然,只听一人叹道:
“如此风范。除了当年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原夜帝之外,还能有谁?”
“原夜帝!!”
“夜帝原随云!”。当即在东溟巨舶上引发了狂风怒啸,众人无不动容,虽然天下各路枭雄都禁止谈论与“夜帝”相关的事情,极大的降低了他们的影响,可是东溟派远离中原地原因,反而使得他们比大多数中原武人更加了解昔年原随云的事情!
天下第一人!
中原武林第一神话!
天下第一高手!
武中至尊!
无数高不可攀的桂冠令原随云如天上的日月一样光耀夺目,如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威严,俯视苍生!
现在这人世间的神明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谁不心神动荡?
单婉晶强忍住震撼的心情,闻言瞧了过去,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你……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的这人,也是原随云的素识,正是东突厥地“龙卷风”…………突利,听到单婉晶的话,冷酷的脸容上露出一丝苦笑:“夜帝既已在此,自是知道突利身在船上,怎能逃脱原夜帝法眼之外?”
突利叹息一声,凝望着原随云,目中隐隐有些恍惚:“阁下十年不现江湖,如今却是越发得高深莫测了!”
“……云从龙,风从虎,风起云涌,天下乱起!”
“原夜帝自是人中龙凤,十年不出,这一重现江湖,即令血流成河,天下恸哭,无愧为天下无敌的强者,突利极是佩服的。”原随云笑了,当年犹在洛阳之时,突利曾因跋锋寒地缘故对他生出敌意,而今,这曾经地敌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但已经不能带给他当初地压迫感,即使,在这十年里,突利已经成长为突厥中新一代的武圣,足以威胁当年“武尊”毕玄的不世高手,但对于原随云而言,却还是低了两个层次!
这两个层次,将他们之间的差距拉得如同是天与地的分别!
原随云不禁叹息!
第八卷 遁去的一
第十八回 到南阳了
“这场浩劫,将从东溟巨舶始,蔓延至整个江湖……。”
看着两岸奔涌倒卷的江流,单婉晶心里默默念道!
在原随云的掌控下,东溟巨舶改变了原有的航道,由北上襄阳,先转道去南阳。
想到脱离了自己掌握的东溟号战船,单婉晶心中既有无奈的愤怒,恍惚又有种浑身顿然一轻的感觉,令她十分意外的是,原随云竟放过了突利。她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巾帼红颜,略略一想,也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突利虽然是东突厥的王子,但东突厥现在实际上的掌控者却是颉利可汗,两虎相争,只要一方还没有败亡,都将使东突厥陷入无休止的内讧中。
至于莲柔,原随云却是根本就没有在意!
东溟巨舶在隐隐星光中,昂扬朝着南阳的方向开去……
在朝阳初升的时候,天空湛蓝如洗,天上飞鸟成群,辽阔得无边无际的江河上除了偶尔飘起的碎木以及烧得焦黑的木块,谁也想不出前一夜的惨烈激战。
这时,一艘大船以极快的速度渐行渐近,高高的桅杆像是坐标直插苍穹,桅杆上一面“宋”字大旗迎风展开,猎猎飞扬。
船上除了坚守各处的众多卫士,甲板上忙碌之人也不在少数,粗略算来整艘大船上怕不是有数百人之众,却在一位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的中年男子的指挥下显得井然有序。
就在这时,船上一位杂役走过来禀报:“水手们从江中救起了一个人,还活着。”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兴趣,这样的事情在行船的时候时有发生。挥了挥手。教那杂役退下了。他望着船行地方向,心中却有些沉重,甚至很久就没有这种严阵以待地感觉了。
这种感觉既教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与期待!
“阀主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宋阀也的确是沉寂太久了,该教这天下知道厉害的时候了。”
中年男子心中冷冷一笑。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走过来一位儒雅清秀的约莫三十岁地男子:“鲁叔,刚才下人来报,说救起了一人。不知你看了没有?”
“鲁叔”皱了皱眉。继而笑道:“看师道如此慎重的模样,难道那人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么?”
宋师道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古怪:“只怕鲁叔是很难想到了,此人竟是西突厥国师,有轻功冠盖当世之称的云帅。”
鲁叔悚然而惊,诧异地瞧了过来,待看见宋师道满脸严肃地神情,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想:
“云帅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当年的三大宗师亲临,凭他的绝世轻功,即使不敌,也应能脱身才是,谁能拥有这等本事。竟将他击进了江里?”
宋师道目光游弋到远方。瞧着滚滚流泻的江水:“……将云帅救上来后,师道马上派出人手搜寻了方圆十里的江面。还发现了迦楼罗王朱粲以及襄阳城守钱独关麾下战船的碎片,想来应是两方不久前曾在此激战。”
鲁叔点头:“你做的对。走,我们去见识一下那位云国师。”
说罢,当先走去。
终于到了南阳了!
冠军、南阳分别位于湍水西浜及南浜,一上一下,唇齿相依,控制着广大山区与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势难独善其身。
南阳的经济之所以比冠军更兴旺,皆因自古以来都是商贸地转运中心,众多官道的枢钮,乃附近数百里内最大的驿站,也是迦楼罗国除冠军之外最重要的军事重镇。
在数年前,南阳就形成了朱粲与南阳三派四帮一会的联合政府管治,原随云此次来到南阳,一部分目地是为了“云雨双修”辟守玄,此人不除,总是威胁南阳地一大祸害,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趁朱粲之死还没有传开地情况下迅速接手南阳。
“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