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一睡就睡过了头!”韩斟给杜休那风情万种的一瞥,瞥得全身都抖了一下,连忙掩饰性的拱手向他赔礼!
……
清醒后的韩斟没有向杜休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大富贵买醉。而早已把话套得干干净净的杜休也没有提起这事。韩斟认为这人很知情识趣,杜休则在一边得瑟的偷笑。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韩斟还要去市政厅报到就跟杜休道了别。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有同事看见他就奇怪的问:“大少不是说你热伤风帮你请了三天病假吗,怎么你又跑来上班了?你老这么拼命,让我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人情何以堪?!”
韩斟这才知道他大哥已经帮他请了假,当下心里也怪怪的。
其实中午醒来他就在脑子里把昨天的事过了一遍,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多怨恨大哥和张远山。
毕竟,自己早已知道他们俩有肉体关系了。
大哥和张远山正式相识在自己之前,而且开始得那么惊天地泣鬼神轰轰烈烈。
大哥又一直对张远山兴趣浓厚,以他看上了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弄到手的性格,又岂是自己区区一个消息就可以绝对控制的。在去德国之前,自己不也抱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被动侥幸想法,放弃了吃掉张远山的打算吗?
现在想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跟自己的立场不坚定有很大的关系。
换句话说,他韩斟对张远山远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
再说,自己认识张远山时脑海里还有一个怎么也放不下摆不掉的影子,导致自己一直对他保持距离、徘徊不前、若即若离,才给了韩战可乘之机。
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他失去了拥有张远山的资格。
他们,有缘无分!
……
韩斟走后,杜休改变了去戏班排新戏的安排,转而去了张远山那里。
张远山看到他很是高兴,连忙把他让到了楼上客厅,自己转身去厨房拎水瓶泡茶。结果,杜休追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探究的看着他。
张远山发现他眼神不对,就笑笑问他:“杜少这是怎么了?”
“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放弃韩斟转投那个流氓成性的韩战?”杜休语气有点冲又有点惋惜,同时还替他和韩斟不值。
“……他跟你说了?”正在往杯子里添水的张远山手一下子就歪了,差点烫到另一只手。他放下热水瓶,盯着流理台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套出来的,昨天晚上他喝醉了!”
张远山没再说什么,倒好水盖上盖子端到了客厅。两人回了座都没说话,只有老式铜制电风扇在边上沉重的转动中,带出一股股热风和噪音。
两人安静了半晌,张远山才出声问起了韩斟目前的情况!
杜休告诉他韩斟没什么事,醒了酒已经去上班了。
张远山听说韩斟恢复得这么快,心里的担忧就轻了些。最后,张远山求着杜休有空的时候多去陪陪韩斟。杜小五的事再加上自己的事,就算他韩斟再理智再冷静,胸中郁结多了得不到纾解也会憋出毛病来的。
杜休得了他的这个拜托,脸上、心里都笑开了花!
正中下怀有木有!
求之不得有木有!
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了有木有?!哈哈哈~
杜休告别张远山,满脸带着笑惬意的坐在后座闭着眼养神:既然他们都已经分了,那就让我花老板粉墨登场,和那韩家四少共谱一曲虞姬与霸王!
☆、第 44 章
弹指一挥间;转眼就到了9月初。
要说近段时间最高兴的人;那就莫过于韩家五小姐韩灵了——因为学校已经开学,她终于获得自由!可以很方便的去见先前只能鸿雁传书的周立了!
最不高兴的人好象数不出,一般般高兴的好象也数不出!
惨遭抛弃的韩斟也只有头一晚去了大富贵借酒消愁;第二天下午就一脸平静的出现在了韩府。往后;他照样有条不紊的该干吗干吗,跟以前没多大区别;只除了花在看书上的时间多了些。
而那位被张远山嫖了的男人,除了脸色黑了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从他侧门进来的英俊先生突然间就多了起来。这情况倒是让那个侍候过张远山的丫头有些小小的失望:她还以为他会在韩战身边呆得久一点;结果照样没多久就消失了。
同一屋檐下的两兄弟,就算有心结,可要一直回避着不见面也不大现实。
这不,第二天晚上可以算得上是情敌的他们就在餐桌上见了面。
两兄弟不带什么感情的互瞄了一眼,又同进都转开了视线。只那么一眼,韩斟就发现他大哥脸色不太好。照道理说,他大哥现在情场得意,应该是春心荡漾喜上眉梢才对!可他怎么会是这么一副吃了大亏倒了大霉的晦气模样?
韩斟眼里生了些疑惑。
隔了段时间后偶尔听佣人们聒噪,他才知道大哥近段时间经常召幸别的男人。当下就摇了摇头,看来大哥和张远山之间可能有些不对劲!有心想找当事人问问,又觉得自己的立场好象很尴尬,只好搁在了心里。
……
自从那天韩战摔门冲下楼后就久未在诊所出现,一心想攀高枝的刘兰兰反倒不怎么着急了!因为她发现这段时间自家老板似乎越来越魂不守舍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情人之间的小别扭嘛,闹不了多久的。
当事人张远山也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在状态。他怕自己精神不集中出现什么误诊之类的医疗事故,干脆转移阵地去药房坐镇了。唬得那边的几个药师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工作,生怕被明显心情不佳的老板给逮到当出气筒了。
……
花小怜得到他远山哥和韩斟确切的分手消息后,马上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新戏排成时,杜休叫人送了几张戏票给韩斟,请他务必赏光。韩斟也觉得自己在书房呆得时间过长,需要出去走动走动就一口应了。杜休得到这个消息,很是雀跃不已。
新戏开场那天,不仅韩斟去了,他的铁杆粉丝——张远山也去了!
分手时隔半个多月后,他们两人再次在天华景相遇了!
乾斟到的时候戏还没开锣,戏台上帷幕低垂,仿若是一个神秘的所在。因为是新戏,看新鲜的戏迷特别多,天井里加了座挤满了人,场面热热闹闹的。
他在二楼雅座落坐,端了茶水喝了两口放回茶盏时一抬眼,就看到了斜对面的张远山。很显然那边的张远山也发现了韩斟,不过他自觉惭愧无颜面对韩斟,所以没敢过来。
韩斟看看张远山那躲闪飘忽的眼神,心知他是对自己愧疚了,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推推眼镜就向他招了招手。张远山看到韩斟居然跟自己打招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沮丧不已的人立刻原地复活了,连忙就走过来在韩斟对面落了座。
韩斟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的问:“你这是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我就有那么让你讨厌?”
这话戳了张远山的心窝子,他当即就低下头红了眼圈。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对面的韩斟不自然的笑了笑:“远山怎么会讨厌四少!只不过是心生愧意不好意思往你跟前凑罢了!”
“这几天我认真的想了想,我们走到如今这地步,其实我自己也有诸多不对的地方!所以,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韩斟沉默了会,撇开心理那点黯然,出声宽慰他,“既然天意如此,我们就还是做回朋友吧!其实,现在想想,我们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没有超越朋友的范畴!看来也是命中注定了我们有缘无分!”
“……四少,只要你当我张远山还是朋友,我就永远是你的朋友!”这样的结局,是张远山最为求之不得的,他真的不想失去四少这个朋友。
事情说开之后,没了隔阂两人都轻松了,说话也慢慢随意起来。
聊了些别的事,韩斟问起了他和韩战的事:“你和大哥怎么回事?看着好象不大对劲!”
“也没什么事,我那天气不过说了两句气话把他给气走了!”提到韩战张远山再次沉默了,盯着楼下的人群很是发了会呆才回了话。
“远山~,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哥吃憋的男人!说实在的,能把我那厚脸皮大哥气走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也罢,让他气几天也好,谁叫他一直那么碍我的眼呢?”
话一说完,韩斟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张远山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对视几眼,眼里都很是快意。
……
楼上两人正说得快意,戏台上一声锣响:好戏开场了!
两人停了话,专注的看戏。
台上妆成之后美艳绝伦的花老板一出台,那双浓墨重彩的桃花眼就边唱边往二楼上瞟。当他发现跟韩斟一起看戏的人居然是张远山时,心里就未免有点不自在。他因着是想约韩斟,怕张远山来了遇上尴尬就没有给他送票,谁知道人家不但来了,还跟韩斟坐在一起了!
他心里一不自在,一台戏就演得有点勉强。好在他口碑在那里,又是新戏,再差也没有人那么不开眼的出声喝倒彩。一台戏完毕,花老板上台演了几次幕戏迷们才陆陆续续离开了戏院子。
下戏之后,张远山和韩斟去了后台。
还没开口打招呼,刚摘了凤冠的杜休就把张远山拉到一边避开韩斟有些紧张的问:“你又跟四少旧情复燃了?”
“……只是做回了朋友而已!”张远山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呢,心想这少年还真够兄弟!
“朋友?……我说,你不会想着他的好,又想借着朋友关系重新回他的怀抱吧?”
“应该没这个可能!”张远山说得斩钉截铁。
“确实没可能?!”杜休似乎不相信又紧跟着继续要他一句肯定的回答。
“确实!”这些天张远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和四少真的只有做朋友的命吧。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是他们的真实写照。既然相处一年都恋人未满,那就一直未满下去吧!
“那就好,吓死我了!”花小怜一边夸张的拍胸口一边偷偷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喜欢他,你能帮帮我吗?”
“……好的,我尽量帮忙!”想想一下风华绝代的花小怜一身戏装俏生生的站在老成恃重面无表情的韩斟旁边,张远山突然就觉得自己牙疼了。
亏他先前还夸他够兄弟,原来是看上了韩斟防着自己跟他抢呢!
张远山看看站在不远处一无所知的斯文儒雅的韩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好男人果然不愁没人爱啊!这才跟自己分开几天,就又被个小正太给看上了。
……
张韩二人心结解开之后,关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他也曾开口问张远山要不要自己跟韩战递个话什么的,被张远山拒绝了!说顺其自然吧,他不想强求。
因着答应要帮花小怜的忙,张远山就扮起了媒人经常帮他们搭个桥穿个线什么的。没两回就让心细如发的韩斟看出问题了,问他怎么回事,张远山很没意气的把杜休出卖了。当时,韩斟只是叫他不要跟着瞎搅合,其余没再说什么。只是后面人就很少在戏班出现了。
这让不知道情况的花老板有些郁悴!
张远山以为韩斟对杜休没意思,更不敢把实情告诉他了,要不花老板得憔悴好一阵子。
张远山得了韩斟的谅解,人一下子就轻松了,回诊所继续坐诊,得了空就跑去杜休的戏班瞎混。他本来就有功底嗓子也不错,一来二去的就在戏班混熟了。跑跑龙套客串下什么的,多上几次台后还得了些名声,人称张龙套!
不久,韩斟的顶头上司——天津市长办50大寿,高价请花小怜的戏班去府里唱戏。花老板本来没想去,结果听说韩氏兄弟都有约时,他反口了。
到了寿诞当天,演小生的郑老板嗓子疼出不了场,花老板就钦点张远山为生角跟着去了。
天津的市长祝寿,那场面自然不会小。政界军界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了个齐全。这么多大人物到场,戏院的二老板生怕张远山出了丑砸了他们戏班的牌子。瞅了个功夫跟杜休商量看能不能换个优秀的学徒,结果,被花老板一口回绝了。
其实,张远山私下里跟杜休配了很多戏,那天在市长家里开台并没有难倒他,一整台戏下来也没出几个纰露,让一直捏着一把汗的戏院二老板很是惊艳了一番。
唱完戏下台的张远山去了一趟卫生间。
没想到出来后,他看到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正把一英俊的年青男人压在墙上狠命的亲。
张远山眼神冷了冷,就径直走过去在他们边上的水龙头洗手。
“哗啦啦”的流水声打扰了那两人的好事!身高体壮的男人皱着眉头,从镜子里瞄了瞄这个太不识趣满脸油彩的男人一眼,瞬间就楞住了……
☆、第 45 章
张远山洗完手;就径直往门口走去。
韩战回过神来想开口叫住他,看看他目不斜视的森冷样子再看看自己怀中的男人;又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
那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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