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第二魔将。
据说,他曾经是第一魔将,因为一个很特殊的原因,名次下降了一位。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实力不如排名第一的那一位,事实上,他的武力值,没有任何人去置疑。
他就是所有魔将中实力最强大的那一位,没有之一。
这些年来,歌德也曾秘密执行过许多任务,从无败绩。
而且红魔最难的五星级任务,他一个人就完成了大半,几乎一有什么困难的任务,他都会是第一人选。
不过,这几年,他又沉寂了下来,似乎被大人遗忘。
今天,大人终于叫他的名字了。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头疼。
但他知道一点,这个时候,大人的话,是一定要遵从的,否则,就只会有一个下场。
他不怕死,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违背上帝的旨意,二十年来,他一直视上帝为信仰,从不曾置疑过,因为他才是所有人中,最最了解上帝的人,在他的认知中,上帝绝对不是人,而是神,因为他具备太多正常人无法拥有的神奇能力。
“我最近要不能脱身,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魔帅的声音响起,依然是那么富有磁性,却让人不敢违背。
歌德应声,然后慢慢爬起,他依然没敢看魔帅一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乖乖的退了出去,他低着头,弯着腰,像一只虾米……
“你们也回去吧!”
魔帅的话,让其余三人松了一口气,都像歌德那样,双手摊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地板上,向魔帅行了大礼,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宫殿的大门缓缓关上,四周的墙壁上,有无数夜明珠亮起,魔帅转身走和神龛之后,那里有一道暗门,轻轻一按旁边的机关,暗门便被打开。
暗门之中,另有乾坤。
一条四十九米长的走廊尽头,是一处帷帐,后面显出两道人影,一老一少。
魔帅行到帷帐之前,跪了下来,一脸的恭敬,低着头的他,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眼神。
而他的眼神中,有着些许野心。
“老师!”
魔帅居然说的是华夏语。
那帷帐之后的老人头上戴着一顶王冠,隐约可见,他看着帐外的男人,轻轻叹息道:“听说,你杀了我准备收取的第三个徒儿?”
魔帅皱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老人身边的年轻男子,很平静的道:“他顽固不灵,始终不肯屈服,再加上最近又得了重病,医治无效,眼见他受着痛苦,又旧疾复发,我便送了他一程。”
“那他的尸体呢?”
“我已经把他的骨灰送到了赵兵的手里。”
老人沉默,似乎想到了许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收你为徒,也有十年了,当初,我看你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这才给你续命,并授你武学……”
魔帅似乎也想到了过去,他低下头,道:“多谢老师的救命之恩,学生没齿不敢忘。”
老人道:“你是我的首徒,当年,我将我所学,大半都传给了你,既然救你,便没有想过要你报答,不过最近,我又悟出了一门武学,你即刻把外间的事情安排一下,便随你师弟一起学习,再有一个月,我便要继续闭关了……近日为师身体每况日下,当年的旧伤,也一直未曾好转,若这次闭关不能醒来,你一定要辅佐你师弟,好好打理组织一切事务!”
魔帅跪下叩头,点头应好,但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怨毒和不服。
……
第432章:凶兆(第3更)
赵兵回到天海。
此次外出,只担误了几天的时间,虽然有所伤亡,但好在他自己没事。
对于秦琳和洛冰等人来说,他没事,便什么事呢都没有,这才是最重要的。
刀狼在庄园养伤,但马六却没有留下来。
相对于刀狼所受的伤,马六腿上的枪伤,其实并不重。
经过几日的调理,马六便恢复了七七八八。
这天,赵兵在一家小酒馆,找来了马六。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赵兵一边给马六倒酒,一边笑道。
马六的面色不太好,道:“现在不比以前,要一起喝次酒,很难了,不过,这也不重要,咱们既然是兄弟,便一辈子都是,喝不喝酒,不重要。”
赵兵一愣,叹道:“你啊,这辈子就是这样直,好吧,你说得对,但咱们兄弟,也得好好喝一次。”
马六端起酒,什么话也不说,先和赵兵走了一个。
过了一会儿,赵兵道:“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没问题了。”
“可我刚才看你走路,明显还有点问题,这次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伤,真是过意不去啊。”赵兵有些惭愧的道。
马六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赵兵沉默。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再说这些话,很没有意思吗?”马六问。
赵兵无言以对,有些尴尬的道:“可是,也真的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那我是不是也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你以前救我的时候,还挂过彩的。”马六有些不高兴的道。
赵兵哈哈一笑:“好好好,我不再说就是了,别不高兴,来,我们再喝。”
马六这次却没有端杯,他看着赵兵,道:“我看得出来,你今天好像真有事,有话就直说吧,不用这样转弯抹角的。”
“哦,是这样,你看啊,咱们这次给红魔致命的一击……好吧,也不算致命一击,但好歹,我们也报复了一回,小小的报复了一回,你想,红魔会就这么罢休吗?肯定不会啊,他们一定会来报复。”赵兵道。
马六沉声道:“我们又不怕他们,就怕他们不来。”
“我们自然不怕,可你知道,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还有个儿子。”赵兵愁眉苦脸的道:“这些家伙,明的不行,要是玩阴的怎么办?如果他们向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们怎么防备?”
马六这次也皱起眉头:“那你想怎么应对?”
“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兄弟,来负责她们的安全。”赵兵道。
“谁?”
“当然是你了,我最信得过的,还是你。”赵兵道。
马六点点头,却突然又抬起头,眼神有些怪异的道:“好像东洋之行,已经就是这几天了对不对?”
赵兵小心的点点头。
“好,那等从东洋回来,我就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马六道:“到时候你想我做什么,都行。”
赵兵有些郁闷:“你现在伤还没好,而且我也真的很需要你坐镇天海,我看你就不用去了……”
马六立即反对道:“不行,东洋之行,我必须要去。”
“几个东洋忍者,你又不是没遇到过,都很菜的,我带人过去,分分钟就灭了他们,根本就用不着你出马。”赵兵轻松的道。
“真有那么轻松吗?”马六冷声道:“我们是兄弟,这么多年了,谁最了解你啊?是我!你以为,我今天这场戏演得很像吗?你就是怕我有危险对不对?但我还就说了,这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赵兵有些无语了,道:“可是,她们的安全,谁来负责,我能相信谁?”
“刀狼去吗?”
赵兵点点头,接着又道:“你知道,他那一手飞刀绝技,对那些忍族高手来说,绝对是克星,而且他的伤也好了。”
“他能去,我就不能去?”马六还是坚持道:“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就不用劝我了。”
马六无奈之下,不再隐瞒,很认真的对马六道:“我们是兄弟,好吧,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刚才那些都是借口,我之所以不让你去东洋,是因为我知道,这次去东洋,你有生命危险。”
“你还能未卜先知了?”马六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赵兵叹道:“你知道,我一直对那一套都很有研究,你最近气色很不好,如果不避讳,极有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我的相术一向很准的,你就听我一次吧,我不想你出事。”
“可是我不信。”马六道:“而且,就算是死在东洋,我也算是死得其所,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替我陪葬的,如果到时候我真死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把我的骨灰带回国,这就算是对得起兄弟我了,这辈子,咱们是兄弟,下辈子,我还认你这个兄弟!”
赵兵还想说什么,可一看到赵兵的神情,他便不知道该如何再劝了。
“好吧,这件事情,咱们先不谈,来,继续喝酒。”
这顿酒,两人一直喝到黄昏,才分开。
赵兵回庄园,而马六则打车回到他的暂住地。
他现在住在郊外的一座寺庙,他之所以住在那里,是因为他喜欢清静,而且他最近还交了一个新朋友。
那是一个和尚,已经有七旬开外,正是那寺庙的主持,两人无事的时候,总会下下棋,一次看过马六练武之后,他们便开始论武。
而让马六很意外的是,这位七旬主持,居然武功极高。
两人成了忘年交,一起下棋,喝茶,论经。
马六回到寺庙,慧明大师正在院子里扫着落叶,这座寺庙少有人来祭拜,也没有香火可言,更没有和尚住在这里。
他是一个例外。
但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周到,细致,比如给油灯添油,比如每天的晨课晚课……
“大师!”
马六双手合十,向慧能大师作揖行礼。
他其实很佩服眼前这位老人,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像老人这般智慧。
是的,他就觉得对方智慧。
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感觉呢,哦,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清沏透明,一点也不显浑浊,这与他的年龄其实极不相符。
慧明大师还礼,道:“一会儿,我们再下盘棋?”
马六答应道:“好!”
不久之后,马六已经开始和慧明大师对弈。
只是他今天似乎状态不好,连输了几盘,而且是溃不成军。
“你的心乱了。”
慧明大师叹息了一声。
马六沉默不语。
他的心的确是乱了。
因为他对赵兵的相术,并不像他质疑的那般,事实上,他也相信这门很玄妙而又偏门的科学。
面对生死,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心静如水。
他并不特殊,只是一位普通人年青人,他可以绝然的要求去东洋,但他依然对人生间充满了眷恋,比如他与赵兵的这段兄弟之情,他感觉还没有活够。
而且还有一点更重要,他有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或许对方并不认识他。
甚至两人也不曾说过话,他只是去听她唱过几首歌,没有上台献过花,也没有邀请对方一起喝杯酒,他只是暗地里帮对方处理过一些麻烦。
毕竟,夜场里面是很混乱的,龙蛇混杂,难免会有一些居心不良的男人,而她正好又长得不俗。
不俗是指气质,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会欣赏女人的脸蛋,更何况,她的脸蛋正好长得也不俗。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欣赏对方,但和赵兵喝过酒,听完后者关于相信的论断之后,他在回来的路上,终于想清楚一件事情。
是的,他已经爱上了她。
于是,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牵绊。
或许,这很可笑,但他真的有些舍不得死。
但兄弟有事,他必然常伴左右,因为他和赵兵,是真正的兄弟,生死兄弟,经受过无数次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
“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过了一会儿,马六放弃了对弈,很坦白的道。
这种话,他从不曾对人讲起,甚至是赵兵,他也不会讲起。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与眼前的老人分享。
老人看着他,微微一笑:“这是好事,但你最近有大灾,如果一个月之内,你能于这破庙静修,闭门不出,自然能化解这灾难。”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
马六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慧明大师,同样对相信有着独到的钻研。
“那就尽可能的不要东行。”
慧明大师很认真的道:“你的煞兆应在东方,如果你非要去办什么事情,切忌不可去往东方。”
马六站起身来,以从来没有过的态度,很认真的向大师行礼。
“多谢大师好意。”
说完,马六走出了厢房,径直下山。
慧明盘膝坐在云床之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清楚了马六的决定,但他不能去挽留,天意不可违,更何况,他很了解马六这个朋友,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就算明知是死,也会毅然赴约。
是的,马六的确是这样的人。
比如这次去东洋,他就下定了决心。
能以东洋忍族之血,祭奠自己的亡魂,能为兄弟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