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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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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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三一变而为阴阴地嘿笑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这样有骨气,又是这样的重视人伦的孝女。好!现在我就让你爹受一阵於挫骨扭筋的痛苦,看看你这个孝女又当怎麽样?」
  他说着话,大踏步上前,来到戈平的面前,弯下腰去,不知道要动什麽手脚。
  戈易灵疯狂地要挣扎着冲上去,突然,朱火黄的手一松,戈姑娘人向前一冲,脚下不稳一个跄踉,几乎摔了一跤。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抬头,可把姑娘怔住了。
  戈平戈总镖头闪电一挺而起,伸手如钩,一把刁住粘三的右手脉门。任凭粘三有何等功力,只落得浑身酸软,失去一切的劲道。
  戈易灵怔怔地叫道:「爹!你……没有事吧!」
  戈平微笑说道:「粘三爷的为人,我是久已闻名的。当他表面上无事,暗地里一步一步挨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怀好心,果然不出所料。」
  朱火黄笑笑说道:「你装得不错,可把你的女儿吓坏了,恐怕把我也要怪罪了。」
  戈易灵涨红了脸说道:「朱伯伯!你可是一句话也不说呀!」
  朱火黄哈哈大笑说道:「傻姑娘!我可不敢多说一个字啊!」
  粘可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用一只独眼,扫了朱火黄和戈易灵一眼之後,无比阴险地说道:「瞧你们那种得意样子,也不觉得难为情吗?」
  朱火黄笑着反问道:「粘三!你还想动什麽心思呢?还要再把皇上抬出来吓人吗?是不是又要让我们丧身灭门吗?」
  粘可三粘三冷冷地说道:「戈平说的,丧身灭门,你们都不在意,他说作为一个江湖客,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我要请教戈总镖头,作为一个江湖客,名誉是不是要紧?」
  戈平抓住粘三的脉门,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麽?」
  粘三仍然是那麽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当你用不正当、不光明的手段,取胜於人,算什麽英雄?算什麽好汉?又算什麽江湖客?」
  戈易灵立即严词斥道:「粘三!你是什麽样的人?你还有资格说什麽光明磊落吗?真是恬不知耻!」
  粘三说道:「女娃儿!你是真的错了。我粘某人不够格谈正大光明,你爹又够格吗?他真的要够格,就应该在一刀一剑的招式上,将我制服,我没有话说。艺不如人,只能怨自己。可是,你爹是这样取胜的吗?」
  戈易灵正待叱喝,戈平却淡淡地笑了一下,一松手,说声:「去吧!」粘三半身劲道尚未恢复,只觉得一股劲道,直涌而至,脚下拿不稳桩步,一个踉跄,蹬、蹬、蹬,一连撞过去好几步,才勉力稳了下来。
  粘三的脸霎时紫红得像猪肝,分不清他是愤怒还是惭愧,或者是竭尽全力来活络开周身的血脉。当他站定了脚步之後,独眼迸射出凶焰,但是嘴角却扯动得笑了。
  粘三的笑,笑得很突然,先只是扯动一下嘴角,接着他洪水开闸也似的爆出一阵狂笑。
  他用手指着戈平说道:「戈平!但愿你的真本事硬功夫,能和你的诡诈一样的出色,要不然,今天就有你的罪受了。」
  说着话,日钩交到打手,日钩月钩一分,双臂的筋肉一阵滚动,骨节咯咯直响。霍然他双臂一阵搅动,钩影如幻,人影如飞,扑向戈平。
  戈平身形一个旋动,步走轻灵,极快地一闪,正好从戈易灵身前一掠而过。只听得他说一句:「孩子!剑借给爹用一下。」
  连人带剑就在这样一声「借用」之下,滚进了层层钩影之中。站在一旁已经为马原解除镖毒,治疗镖伤的朱火黄,此时不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满怀歉意的冷月,原本是默默站在身後。此叫忍不住轻轻地问道:「朱伯伯!你叹气了?」
  朱火黄回头望了冷月一眼,笑笑说道:「可不是叹气了!」
  冷月挨上前两步问道:「为什麽?朱伯伯。」
  朱火黄说道:「我原以为这是一场难得一见的高手拼斗,结果,叫我失望了。」
  冷月问道:「是粘三太差了吗?」
  朱火黄摇摇头说道:「不是。粘三在大内名列二三之间,身手不凡。老实说,在他的双钩之下,要想占得便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冷月当然相信。方才戈易灵姑娘拼出了全力,随时都有落败的机会。换过冷月自己,恐怕接不下来十招。朱火黄的意思是指戈平的功力不济吗?冷月不敢这样替戈伯伯设想。
  留神拼斗中的两个人,由快而慢,一剑一钩,都是那麽凝神一志的递招过式。看不出戈平有什麽破绽。
  朱火黄接着说道:「戈总镖头的功力,竟然是这样的超人深厚,叫人难以想得到的事。如果戈总镖头手下不作留情,胜负不出十招之外。」
  冷月不敢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在场的就数她最差,她实在看不出正在拼斗中的两个人,有什麽可以看得到的胜负契机。
  突然,粘三右手日钩闪电似的,搭上戈平的剑,左手月钩单演单刀的架式,劈向戈平的右肩。
  这一招可以看出粘三的双钩确实不凡,配合得十分灵活,时间部位,天衣无缝。最叫人心惊的,还是他的一个「快」字。
  戈易灵父女连心,一声「啊呀」还没有出口,只见戈平手中剑不知如何一翻而起,呛啷一阵响,日月双钩竟然如此在不能的情形之下,自行交叉碰撞,溅出一阵火花。而且劲道似乎奇大,竟将左手月钩磕飞几尺,使得粘三的门户大开。
  说时已迟,那时实快,戈平的一柄剑有如灵蛇出洞一般,正好抢住这一瞬的可趁之机,剑光已经指向粘三的咽喉。眼看着就是一剑贯穿,血流人倒。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
  戈平的剑光距粘三的咽喉约一寸的地方停了卜来,粘三双手一撇双钩,长叹口气,说道:「怪我粘可三习艺不精,下手吧!你要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戏弄,那就休要怪我骂你难听的。」
  戈平倏地一撤剑,反手将剑交给戈易灵,说道:「粘三爷!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为什麽要以命相搏?但愿你粘三爷放我父女一马,留个来日好相见吧!」
  粘三怔了一下,但是,立即苦笑道:「戈平!听你说话的声调,好像不是说笑,可是实际上你是在开我一个大玩笑。」
  戈平伸手拦住戈易灵的说话,皱着眉说道:「是你粘三爷不相信我?」
  粘三说道:「亏你还是一个走动官府的总镖头,难道你不知道有两句话:为人莫当差,当差不自在。当差要是当到大内,那不自在的情形就严重了。」
  他仰着头,感慨万千地接着说道:「你以为你的剑没有贯穿我的咽喉,我感激你?我就带着人知恩图报地离去?你错了!对我来说,如今你戈总镖头已经和我粘三打了照面,我只有两条路可走。」
  「哦!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我将你逮捕,带回到京城,交差领赏。」
  「哼!你还想吗?」
  「是的。我不能再想,因为我说过,艺不如人。因此,我只有第二条路可走,回去领责。最好的下场是赐死,最坏的结果,是求生不得,想死不能。」
  「你是说?……」
  「我是说,你戈总镖头虽然剑下留情,我不会记住这份情,我可能比死在你这位高手之下,更要凄惨。」
  他挥挥手,召集起带来的人,准备走向回头路。此时,他回过头来,望着戈平说道:「我不知道皇上为什麽要拿你,但是,我可相信,这样的搜捕行动,由於你的出现,更要急如星火了。你的功力,当然可以自保,这一点我是信得过的。有两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
  戈平问道:「要告诉我什麽呢?」
  粘三说道:「大内总护卫御前带刀二品,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既然知道你出现了,他会出京拿你,你要小心。」
  戈平拱拱手说道:「承告!感激得很。」
  粘三说道:「还有,此人一身小巧功夫,射得一手极奇特的弩箭,百步之内,可以贯穿牛皮,最厉害的是一个『快』字。他可以在一瞬之际。射你十箭,只要中上一箭,你肉绽骨穿,伤箭涸血,你要小心。」
  戈平突然问道:「粘三爷!你突然要告诉我这两件事做什麽?」
  粘三笑笑说道:「你不杀我,我总得表示感恩吧!」
  戈平严正地拱拱手说道:「不敢!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已经足够。更无所谓恩惠。」
  粘三说道:「那就算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再见。」
  他扳鞍一纵,骑上马背,刚一吆喝,正要抖动缰绳,突然人影一闪,戈平以最高的身法,旋风一扑,拦住粘三的马前。
  粘三沉下脸问道:「戈总镖头!你还要想做什麽?」
  戈平说道:「为了报答你方才的好意,在临别之前,我也要奉上一句话,供粘三爷斟酌。」
  粘三说道:「我洗耳恭听。」
  戈平说道:「方才听来,你似乎是进退失据,左右为难。其实天地之大,何愁无地容身,何苦要死守京城?」
  粘三在马上一震,还没有说话,戈平又拱拱手说道:「後会有期!请!」
  说着一闪身,让开去路。粘三带着马缰,站在那里没有动静。那跟来的一群人,已经渐渐地走得远了。忽然,粘三一回头,说了一句:「各位!後会有期!承情!承情!」
  一抖缰,马儿箭也似的冲了出去,他没有跟在那一群人的後面,却折向相反的方向,圈起一阵黄尘。
  先走的那些人,本来都是策马徐行,在等着粘可三的。
  如今粘可三突然催动坐骑,狂奔而去,这一夥人顿时一愕,霎时间也跑得无影无踪。
  戈平刚一转过身来,戈易灵早就扑到面前跪在地上,满面泪痕地叫道:「爹!」
  戈平此时已禁不住泪如雨下,抚着戈易灵的头说道:「苦命的孩子!让你受苦了!爹对不起你。」
  戈易灵哭得和泪人儿一般,哀哀叫道:「爹!我娘呢?」
  戈平牵起戈易灵姑娘,为女儿擦着眼泪,说道:「孩子!现在不是你我父女话叙当年的时候,时不我予!我们要趁这一个时刻,决定我们的去向。」
  戈易灵仍然缠着追问道:「爹!我娘呢?她老人家现在哪里,十八年没有见,难道爹不让孩儿知道娘的情形麽?」
  戈平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说来话长,我又没有办法长话短说。让爹处理好了这里的急事,再为你细说从头。」
  他牵着戈易灵姑娘的手,走向这边说道:「不论事情是多麽急,我还是先要向各位致以衷心的谢意。冷月姑娘……」
  冷月立即说道:「戈伯伯!我当不起你这个谢字,要谢的应该是我。」
  戈平未置可否,又向马原说道:「马原兄!……」
  天山大漠草原之鹰马原,此刻已经是余毒已清,精神很好,连忙抱拳一拱说道:「马原粗人不敢当这样称呼。」
  戈平说道:「大恩不敢言谢,虽然我还未尽然了解内情,两位对小女有恩,我是可以断定的,特别是朱大当家的……」
  戈易灵立即打断话头,插嘴说道:「爹!别叫什麽朱大当家的。别说朱伯伯不喜欢,连我听起来怪刺耳的。」
  戈平刚要说声「抱歉!」朱火黄却於此时,缓缓地走过来,脸上严肃的表情,使得他的步履让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严重沉滞。
  戈易灵立即迎上去叫道:「朱伯伯!」
  朱火黄没有应声,却是朝着戈平问道:「戈总镖头!请问你一件事,请你照实告诉我。」
  这语气、这神情,使人一怔。
  戈平立即拱拱手说道:「知无不言,请尽管吩咐。」
  朱火黄说道:「请问总镖头,当年保镖到北地,有人赠送给你一柄摺扇,是总镖头随身携带,还是另藏在他处?」戈平的脸立即苍白了,他断断没有想到朱火黄突然提出的是这样的问题。
  朱火黄又紧钉了一句:「总镖头!你说的知无不言。」
  戈平一时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了。他已经在刹那间,下定了决心。他平静地问道:「既然不能以当家的相称,以年龄叙齿,我称一声兄台大概还可以接受。请问朱兄台,你问这柄摺扇的下落,为了何事?」
  「你以为呢?」
  「为了传说中的武功秘笈,还是为了传说中的珠宝?」
  「如果我说都不是呢?」
  「那就请朱兄台明白的告诉我。」
  朱火黄沉声说道:「戈总镖头!你比我心里更明白,当今皇上特派大内高手,遍走江湖,广寻阁下,难道也是为了传说中的珠宝和秘笈吗?」
  戈平此刻也沉下了脸,说道:「原来朱兄台……」
  朱火黄立即说道:「戈总镖头!千万不可以乱猜。我只是要你告诉我,这柄摺扇,现在何处?」
  戈平摇着头十分认真地说道:「朱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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