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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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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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极了!可否请告诉我。」
  「二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二叔先告诉我,骆家大院对於戈易灵姑娘这条线索,到底采取了什麽样的方法去处置她?」
  「培养!」
  「二叔!我不懂你这两个字。」
  「冷月!我现在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不会有任何保留,等我讲完了之後,我对你有一个请求。」
  「二叔!看来你对我没有了敌意,因此,你也不要用请求二字,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无不答应。」
  「关於戈易灵的事,以及戈平没有死的事,只有我和庄主知道。根据我们的经验,可以判定戈平有一件重大的隐情,虽然与我们无关,却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因此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让人注意着戈易灵的下落。」
  「十几年一直如此?」
  「十几年一直如此。最後连监视的人都不知道换过多少,甚至最後乾脆让他们在太湖海慧寺落户生根,只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海慧寺如果有一个姑娘出现,就跟住她。」
  「啊!後来?」
  「後来我和庄主都忍不住了。说来也好没来由,十几年都过去了,居然到了最後不能再等待下去,於是,庄主派我和你三姑、四叔一起前往海慧寺……」
  「二叔!容我打岔,三姑和四叔知道内情吗?」
  「我说过,除了庄主和我,没有第三者知道,三姑、四叔也不例外。临行之前,庄主交代我们三个人,只是说,十余年前,一个仇家的女儿,现在海慧寺,我们去取回来。」
  「二叔!庄主为什麽要这麽说?」
  「不这样又该怎样说?十几年的事从何解释?不如直接了当,反正江湖之上,有数不清的恩恩怨怨,说起来用不着多解释。庄主又交代我两句话:可以设计骗到骆家大院最好,否则,不妨让她为我去找到戈平。」
  「我不懂。」
  「虽然戈平隐居不知去向,他对独生女儿的情形,一定非常挂心。一旦戈易灵离开了海慧寺,在江湖上四处闯荡,戈平能不知道吗?他一旦知道了,他能不现身和女儿见面吗?」
  「啊!原来是这样的。」
  骆非白这时候插嘴说道:「二叔!结果你运用了非青,扯了一个谎,让戈易灵奔走千山万水寻找仇家,说穿了她只是一个饵。」
  骆仲行淡淡地笑笑说道:「虽然我这个办法并不高明,但是用意并不歹毒,我们只是想知道戈平到底是为了什麽?说起来也很荒唐,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念头,耗费十几年的工夫。人就是这麽奇怪。说穿了这个世间的多多少少事情,不也就这样吗?又能说出多少道理呢?」
  骆非白问道:「二叔!後来呢?」
  骆仲行苦笑说道:「後来情形有了想不到的发展。一个月以前,骆家大院来了三个自称是倭人的客人」
  冷月惊问道:「是多喜龟太郎吗?」
  骆仲行说道:「你也知道多喜的事?对了!你能知道戈易灵,而且是她患难的朋友,应该知道的。但是,这次来的不是多喜,而是另外的一批人。他们一来,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有关戈易灵的消息。」
  骆非白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
  骆仲行说道:「可是他们一口咬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骆家大院,再也没人能知道戈平的下落。」
  骆非白气愤地说道:「强人所难,岂有此理!」
  骆仲行说道:「庄主当时挥手送客,根本就不跟他们谈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同时发动攻击,没有人想到他们会这样歹毒,出手快极,两柄匕首,分别刺进庄主和你母亲身上……」
  骆非白啊叫了一声,泪水又滚了下来,他叫道:「骆家大院竟然让这三个倭人当众行凶,我们的人呢?」
  骆仲行黯然说道:「非白!这件事我很惭愧,我就在现场,当时我几乎怔住了。等我发觉了事情的突变,立即上前动手相搏,并且招呼来人围捕……」
  冷月轻轻地问道:「二叔!是他们逃跑了吗?」
  骆仲行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没有,他们没有逃跑。在骆家大院让刺客公然跑掉了,传出江湖,骆家大院就永远不要在江湖上立足。可是结果,没有逃跑比逃跑还要糟糕!」
  冷月和骆非白都抢着问道:「又发生了别的事是吗?」
  骆仲行说道:「这三个倭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跑,三个人背靠背,手里各持着一柄长刀,很镇静地告诉我们围上来的人,凭骆家大院的力量,一定可以将他们三个人剁成肉泥,但是,骆家大院的庄主,就无法保全性命了。」
  骆非白咬牙说道:「这些卑劣的倭奴,居然他要胁了。」
  骆仲行说道:「他说匕首上淬了剧毒,可以使受创的伤口,慢慢的溃烂,但是只要不动它,可以维持四十天,如果此刻拔出匕首,就立刻毒发身亡。」
  「他胡说,岂有此理!」
  「他说,刀锋上淬了剧毒,同时也涂有解药,只是解药量少,达不到中和,所以勉强维持四十天。如果将匕首拔掉,解药没有了,剧毒发作,就会立即要人死亡。」
  骆非白连忙追着问道:「二叔!後来呢?」
  骆仲行说道:「我看到庄主脸色大变,浑身软瘫,分明是毒行全身,功力已散,谁还敢动手。」
  「他们在临走之前,说过一句话:四十天之内,一定会来骆家大院,如果不能告诉他们戈平的消息,庄主的毒伤只有让他毒发而亡了。」
  骆非白跌足说道:「二叔!我们上当了,天下没有不可解之毒,哪里有让爹痛苦地挨了几十天。二叔!这是谁的主意?」
  骆仲行说道:「当时是我的主意。非白!在那种情况之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他们所说是真,庄主毒发身亡,那还得了?所以我们让他们走了,然後,我们四处访请名医,结果,所请来的名医,都不敢拔下那柄匕首,也不敢下药解毒。」
  骆非白沉默了,他在思考什麽,没人知道。
  冷月在此时轻轻地问道:「老爷子受伤已经有多久了?」
  骆仲行说道:「今天刚满三十天。」
  冷月说道:「换句话说,十天之内,那三个倭人一定会再来?」
  骆仲行说道:「十天之内随时都会来,说不定现在,也说不定在四十天最後那一刻他们再来?」
  冷月又问道:「在这三十天之内,老爷子没有什麽交代吗?」
  骆仲行反问道:「冷月!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懂。」
  冷月很平静地说道:「照二叔所说,骆家大院根本不知道戈总镖头的下落,因此,那三个倭人再来之时,也根本无法答覆他们。那样老爷子这三十天的痛苦,是白受了的,最後还是难逃一死,老爷子对於这件事,没有任何交代?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准备出击的计画?我问的就是这个。」
  冷月的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得非常有力。
  骆仲行一时间竟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沉滞地说了一句:「庄主的确没有任何交代。」
  骆非白此时突然说道:「二叔!对於这件事,我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了解。现在我们回去吧!」
  骆仲行问道:「回去?回到哪里去?」
  骆非白说道:「回到爹那里,向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也应该去看看娘的伤势。」
  骆仲行哦了一声说道:「我忘记告诉你,庄主每天这个时候要休息,我们再等一等去看他吧!」
  骆非白说道:「不!我现在就要去,我去只是看看,决不惊动他老人家。」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冷月的手,口中说道:「二叔!你还可以在这里喝酒,我们去看看就来。」
  没有等到骆仲行说话,二人很快就出了房门,沿着方才的路线,走向回路。
  他们二人在路上走得很快,骆非白轻轻地问冷月:「路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
  「好极了!想不到你已经是老江湖了。」
  「我和戈姑娘两个女的,遍走江湖,不得不处处小心,养成了随时留意的习惯。非白!现在要右转弯,穿过回廊!」
  「冷月!你有什麽感想?」
  「我为老爷子担着心事,他老人家受了这麽大的苦。」
  「我不是问这个。」
  「你问什麽?」
  「你对二叔所说的整个事情经过,有什麽感想?」
  「非白!我听得很仔细,有许多地方使我很难理解。」
  「冷月!不要那麽小心说话,乾脆说,有许多地方值得我们怀疑,因为整个过程,有许多漏洞。」
  「非白!你是说……?」
  「我是说,我开始怀疑,很多很多事,值得我们怀疑。例如说……」
  二人已经来到围墙门口,骆非白缩口不言,刚要迈步进去,八个人八柄兵器,架成刀阵,分明是不让他们进去,而且两扇大门正缓缓地关起。
  骆非白回头对冷月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奇怪吗?」
  他转面正色向着八个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麽?」
  八个人当中有一个领头的,倒是恭恭敬敬地回话:「庄主爷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骆非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嗫嚅地说道:「小的听说了,你是少庄主,十几年前离开骆家大院。那时候小的还只是听用的小厮。」
  骆非白啊了一声说道:「现在你的地位提升了,就可以拦住我,连我自己的生身之父都不能相见,是这样的吗?」
  那人说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骆非白大怒问道:「在骆家大院你奉谁的命令,可以拦住我?」
  冷月此时上前功道:「非白!不要追问他们,追问出来,大家颜面上不好看。」他又转身对那人说:「少庄主进去看老爷子,不会让你为难的,有什麽问题,少庄主自然为你承担下来。再说,如果你要强迫着少庄主不能进去见老爷子,那在骆家大院会酿成多大的笑话呢?这样对你有好处吗?你仔细地想想。」
  冷月说得非常委婉,但是,每句话都打中对方心里。他在估计,自己也没有能力硬挡着骆非白不让他进去。他深深地拱手说道:「姑娘是明理的人,原谅小的方才的失礼。少庄主!你请吧!」
  八个人弯身躬腰,大门也缓缓而开。骆非白和冷月很快地走进去,刚一走进房里,骆非白抢一步跪在床前。
  骆家大院的庄主骆伯言,勃然大怒说道:「你又来做什麽?」
  骆非白叩头说道:「爹!儿子随恩师习艺十余年,医道颇有所得,而且孩儿这次离开恩师的时候,曾经获得恩师赐有良药……」
  骆伯言怒叱道:「住口!你二叔难道没有告诉你麽?」
  骆非白流着眼泪说道:「爹!天下无不可解之毒,孩儿听到爹忍受了近一个月的痛苦,孩儿肝胆俱裂。爹!你和恩师是多年的老友,你应该信得过他,也应该信得过孩儿。就是信不过孩儿,也应该信得过这粒雪莲实。」
  骆伯言显然被「雪莲实」三个字震动了,他看到骆非白手里那一粒淡黄色的莲实,不觉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不是不信任你,实在你这个时候回来得太糟了!就算这粒雪莲实救得了我跟你娘的性命,又有什麽用?解决不了问题啊!」
  骆非白急忙说道:「爹!先治好毒伤,其他再来商量,天下还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他用牙齿咬开雪莲实,分一半给冷月,说道:「冷月!到里间去,你应该已经知道怎麽来用它,研碎用凉水冲服,然後再来拿药敷创,匕首等到创口流鲜血的时候,再动手拔它。」
  冷月刚一接过来,骆伯言沉重地说道:「孩子!我劝你还是立即离开此地,听爹的话……」
  骆非白愕然说道:「爹!你要孩儿离开做什麽?」
  骆伯言惊异地反问道:「你二叔没有把我的意思告诉你麽?那个叫山下的倭人,不只是武功很奇特,而且身有邪术,你不走难道要等他来?孩子!非青下落不明,难道你要骆家断後麽?」
  骆非白瞠然说道:「爹!二叔说的跟你不一样,他说……」
  身後有人接着说道:「对!我说的是不一样。」
  骆仲行站在房门口,人没有进来,只是倚在门上,眼睛里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骆伯言皱着眉说道:「老二!你又喝酒了?」
  骆仲行摇摇头说道:「庄主!我不能不喝酒,我不喝酒我就没有办法面对着你说话。因为,凭良心说,庄主!你对我是很好的,所以,我有愧疚之意。」
  骆伯言说道:「仲行!你在说些什麽?我听不懂。你是喝醉了。」
  骆非白此时从地上站起来,沉声说道:「爹!二叔他并没有喝醉,他说的都是他内心的话。」
  骆伯言问道:「孩子!你知道些什麽?快告诉我,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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