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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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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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的事情要办,再者,你看别人有的是万全的准备,我们岂可不慎重其事。」
  戈易灵点点头说道:「爷爷!我听你的话也就是了。」
  朱火黄说道:「这就对了!人在江湖上闯荡,什麽时候能咬牙忍耐,而且成功,这就表示他是真正的成熟了,生愣的人在江湖上走,是走不多远的。」
  这几句话,真是金科玉律,也是金玉良言,戈易灵是真心的接受教诲,收敛心神,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场子里的变化。
  这时候台上的姑娘启齿说话了:「各位前辈!各位同道!我戈易灵今天在此地卖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我也不会如此的招摇,现在我请各位看剑……」
  她拔剑出鞘,右手将剑晃了一下,说道:「这剑是有一个名字的,叫做七星丧门剑,是家父早年使用的兵刃,不敢说是一件宝物,斩钉削铁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我将这柄剑公开出卖……」
  这时候台下有人朗声问道:「请问戈姑娘!这柄剑是令尊之物,为何要卖掉?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接着又有一个人大声问道:「戈姑娘!江湖上久已传闻,府上惨遭灭门,只有你是唯一的漏网活口,方才你口称家父,难道令尊戈总镖头没有去世麽?」
  台上的戈易灵微笑说道:「两位前辈赐教,令人十分感动,戈易灵愿借此机会,作一次说明,首先我要说明的,家父确实没有在那次灭门大祸中遇难,只是下落不明,而我,则是托养於一位方外高人,十余年後,我长大成人,却不知父亲的下落,这是一件人间惨事。」
  她说到情切处,声有哽咽,眼有湿意。
  戈易灵忍不住骂道:「哼!亏她装得真像。」
  朱火黄轻轻地说道:「说不定她并不是假装的。」
  戈易灵一怔,立即问道:「爷爷!你在说什麽?」
  朱火黄说道:「看她说话,似乎是真情流露,这中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隐情?小灵子!稍安勿躁,看下去,我们一定可以得到真实情况的。」
  台上的戈易灵拭去眼泪之後,戚然说道:「今天我卖剑,真正说来只能说是赠剑。只要有哪位江湖上的朋友,能够告诉我,我爹的下落,这把宝剑一定奉赠,江湖上讲的是一诺千金,相信不会有人趁机来说谎话骗取这柄剑的。」
  她说着话,还剑入鞘,抱拳拱手,连声问道:「哪位前辈能指点迷津。」
  她连问二声之後,台下有人应声说道:「我!」
  声落人起,跃越人群,冲天拔起,极其优美的落在台口,双手一拱说道:「姑娘!在下陆浩,前来会见姑娘。」
  台上的戈易灵一打量来人,一身白色装束,连脚下的薄底快靴,都是银白色的帮面,长眉飞入鬓角,眼着点漆,是一个英俊的美男子,只是在顾盼之际,给人有一种飞扬浮躁的印象。
  台上的戈易灵也拱手答礼,问道:「陆兄知道家父的下落?」
  陆浩微笑说道:「不知道。」
  台上的戈易灵脸色一沉,立即说道:「陆兄想必没有听清楚我方才说的话,既然不知道家父的下落,陆兄前来恕不接待,请吧!」
  说着一挥手,是驱人下台的意思。
  陆浩一点不以为意,轻轻地打了一个哈哈,轻松地说道:「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令尊的下落,我却知道另一件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台上的戈易灵丝毫不假以颜色,寒着脸说道:「另外什麽事?请你不要乱说些不相干的事。」
  陆浩也正色说道:「是不是相干,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和戈姑娘你开玩笑的意思,我所说的另一件事,是说你在此地卖剑也好,赠剑也好,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一件事,你绝不是寻找令尊,因为,寻找父亲的方式很多,绝不至於让一个女孩儿家如此招摇,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另一件事。」
  远处的朱火黄叹息的说道:「这小子看上去不像坏人,可是他这麽冒失揭人家的短,恐怕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时候,台上的戈易灵说道:「陆兄!你说我卖剑不是为了寻找家父,你以为我这麽做是为了什麽?」
  陆浩说道:「我不敢确定你是为了什麽,在我的私心自忖,姑娘最好是借卖剑选婿……」
  台上的戈易灵突然发怒叱喝:「无耻!」
  宝剑一交左手,右手砰地一掌直劈过来。
  双方相距太近,姑娘发掌太快,陆浩根本也无法闪躲,立即右掌一翻,啪地一声,接个正着,双方一触即分,各自向後退一步。
  陆浩正色说道:「在下只是如此猜测,以姑娘如此才貌双全,是年轻人自然梦寐以求的,所以,才冒昧上来。既然不是此意,在下向姑娘致歉,对不住!」
  他一抱拳,一个翻身,飘落下台,就在他这样飘身下台的瞬间,右侧一点寒星,直取陆浩的腰眼。
  远处朱火黄不觉脱口啊呀一声,可是说时迟,那时快,从左边也飞来一点寒星,叮当一声响,双双落地,陆浩也及时落到地上,稍一对右边回顾,便钻入人群,不知去向了。
  朱火黄轻轻地说道:「刚才从右边打来的暗箭,自然是那一夥人,可是从左边来的一枚暗器是什麽人打来的呢?单凭那一份准头,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看来今天这一场卖剑的聚会,有热闹可看了。」
  戈易灵自然懂得朱火黄所说的「那一夥人」,就是指的那些身背宝剑,飘着黑色流苏的那批人。可是另一个高手,又会是谁呢?他禁不住掉过头去看看,但见人头攒动,根本找不出是谁救了陆浩的性命。
  这时候台上的戈易灵说话了。
  「卖剑寻父,是应该可以获得同情的事,为什麽还有人存着一种不正当的念头呢?我要再三声明,不知道家父行踪下落的人,请不要上台。卖剑寻父,不是打擂比武,千万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台上的戈易灵拱拱手郑重地说道:「家父当年是金陵威远镖局的总镖头,结识天下武林,也不算是泛泛之辈,相信各位一定可获得蛛丝马迹,请各位多伸援手。」
  这时台下一阵挤动,一条纤瘦的身形,在人潮中挤到梯口,缓缓登梯上台。
  远处的戈易灵紧张地说道:「爷爷!她来了,她的确是冷月。」
  朱火黄一看,正是昨天夜里,在酒楼上小施身手打翻了好几条大汉的人,此刻举止从容而潇洒,站在台上,冷冷地没有讲话。
  台上的戈易灵拱手问道:「请教尊姓大名。」
  这位年轻人脸上毫无表情,依然是那麽冷冷地说道:「你先说,你叫什麽名字?」
  台上的戈易灵一怔,一瞬间的诧异之後,立即说道:「尊驾难道不知道我今天在此地卖剑的目的麽?」
  年轻人说道:「你说的是卖剑寻父。」
  台上的戈易灵说道:「对呀!尊驾既然知道我是卖剑寻父,就应知道我所寻的什麽人,也就应该知道我的名和姓,又为何有此一问?」!
  年轻人忽然露齿一笑,虽然她是在笑,给人的感觉仍然是那麽冷,他淡淡地说道:「我是多此一问吗?你自己心里会明白。」
  台上的戈易灵显然有些激动,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到底想干什麽?」
  年轻人仍然那麽淡淡地说道:「我是什麽人、我想干什麽?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他说到此地,声调忽然提高。「你是什麽人?你冒充戈易灵在这里卖剑,骗了多少江湖道上的朋友来到河间,你到底想干什麽?」
  这几句话,就如同滚热的油锅,霍然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爆炸起来。台下的三五百人,顷刻议论纷纷,原来台上是个假的戈易灵,骗了这麽多人来到河间府,这麽大的骗局,为了何事?
  坐在守备大老爷旁的那个人,附在守备耳畔咕噜一下,守备倏地站起来,暴吼一声:「大家不许吵!」
  官府的威风立即显示力量,嘈杂的声浪,顿时被压下去。守备伸手指着台上年轻人喝道:「你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她不是戈易灵?」
  台上的年轻人冷笑了一下,带着极度不屑的神情,还是那麽淡淡地说道:「大老爷!你今天坐在此地,只是弹压,别的事最好你少过问,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说着他立即掉转头去,朝着台上的戈易灵问道:「告诉我,也告诉大家,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将戈易灵害了,而你在这里施放钓饵钓她的同党?」
  台上戈易灵涨红的脸,变得苍白了,她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沉声问道:「你凭什麽在这里胡闹?你知道你这样胡闹的後果吗?」
  年轻人说道:「我没有胡闹,胡闹的是你,我知道你有人在你身後撑腰,可是,你应该知道,今天你犯了众怒,你应该考虑你自己的後果。」
  台上的戈易灵脸色更苍白了,她左手的剑一横胸前,右手刚一搭上剑把,此时就听得台下的守备大老爷一声叱喝:「拿下来!」
  立即有四个人分从两边窜上台来,不分由说,扑向那位年轻人,四个人来势极猛,去得也极快,四个人刚向当中一合,只听得一阵闷哼,四个人还是分从左右两边,直飞出去,噗通、噗通摔在地上,四仰八叉,动也不能动。
  年轻人神情从容极了,指着台上的戈易灵说道:「你欺骗众人在先,又动蛮动粗於後,太不合道理。」
  台上的戈易灵不觉脚下倒退了几步,右手的宝剑刚拔出鞘,坐在台下和守备并肩一起的人,朗声说道:「给我捉活的。」
  从右边台下纵身上来两个人,从他们飞身上台的姿态,就可以看出是武功高手。
  两个人上台以後,两下一分,各从两边一伸手,使出大擒拿术「懒龙舒爪」,探向年轻人的左右双肩,就在伸手可触的瞬间,两人的另一只手,以疾如闪电的速度,抓向年轻人的双腕脉门。
  两个人不但配合得好,而且双手招式,一虚一实,又快又准,容不得那年轻人还手脱身,立即将他双腕抓住。
  人的双腕脉门一经抓住,截住劲道,全身劲道俱失,这两个人一上台,出手乾净俐落,手到擒来,台下立即有人大声喝采!
  就在这采声未落之际,年轻人忽然一缩身,双臂一挥,甩了一个大车轮,两个人的身形,墓地飞将起来,年轻人忽又一长身,脚下一个盘旋,掌影翻飞,两个人如同陨石下坠,落到台下,每个人的嘴角,都流出鲜血。
  只不过是一刹间的光景,台上的情形,变化得令人眼花撩乱,台下的人都不觉张大了嘴,没有人惊叫出声音来,远在二十多步的槐树下,戈易灵轻轻说道:「爷爷!这岂是冷月所能有的功力,奇怪呀!」
  朱火黄自顾喃喃地说道:「奇怪!真是奇怪。」
  戈易灵问道:「爷爷!你也觉得奇怪了?」
  朱火黄摇摇头说道:「小灵子!这真是难以叫人相信,他能在一出手之间,表现了三种宗派的绝顶功夫,虽然他本身的功力还不够精纯,可是他已经尽得其中的精髓……」
  戈易灵急着叫道:「爷爷!你看!」
  和守备大老爷坐在一起的那个怪人,单手抄着大披风,从平地窜起很高,然後飘落到台上,那份悠然没有一点烟火气的绝顶轻功,又掀起台下一片采声。
  戈易灵急着问道:「爷爷!你看这人……」
  「我已经说过,御前带刀二品护卫,大内的副首领。」
  「那冷月能敌得过他吗?」
  「没有人能知道。」
  「可是这是一场生死之斗,冷月她……」
  「小灵子!她不是冷月。」
  「爷爷!她是,绝对是。」
  「人不能以外表就认定他是谁。」
  「爷爷!如果冷月万一落败,我们可以救她麽?」
  朱火黄脸色十分沉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人已经站起来,缓缓向人丛中挤向台的附近。
  台上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那位大内带刀护卫,以极平和的声调,说道:「朋友!我最後再问你一次,你照实回答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过去的我们不再提它,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要追究你。告诉我,你是什麽人?你和戈易灵到底是什麽关系?你到河间来到底是为了什麽?朋友!你要放明白一些,这是你最後的机会。」
  年轻人也是十分平和地说道:「可以,我可以答覆你的问题,不过,你要让她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用手指着台上一角的冒牌戈易灵,「她为什麽要假冒戈易灵?是不是在钓鱼?」
  那个护卫副首领,霍然大笑起来,身上的大氅,一扯而开,旋起一朵云头,带起一阵劲风,凌厉地卷向年轻人,逼着对方在意外中,连退後三步。
  就在这麽一个空隙,这位大内护卫副首领,跟进二步,落桩蹲身,双掌平胸推出,推出的架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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