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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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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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吹嘘自己,沈庆之在有口无心的应着,然后问田衡烈:“督查室的那些手下死伤如何?你将他们安置在哪里了。”

“没听我说吗,那群混蛋跑的飞快,你舅舅我在拼命厮杀,一回头,人全没了,我看回去就把他们全开了才解恨!”

沈庆之心想确实该这样。

两个人商议时,历中原带着几个亲卫过来,原来韩中正令他也回姑苏养伤先,于是不久后,他们便先回姑苏。

可沈庆之等上路后走了没多久,官道左边乱糟糟的聚集了一大批人一见他们,就哭爹喊娘的冲了过来,连沈庆之都给吓了一大跳,田衡烈一愣之后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威风凛凛的跃下马冲入人群后挥鞭就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有你们好看!”直打的那群人鬼哭狼嚎满地翻滚。

正是督查室的兵丁。

他们昨夜被群匪驱赶后拼命逃窜,竟一直逃到了三十里开外的这里。沈庆之还在诧异这群废材月夜行军的速度,田衡烈又一声大吼:“什么?你们居然一个死伤也没有?”

话音里似乎充满惊叹和遗憾,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沈庆之为之苦笑,但很快他也沉下了脸冲上前去,对兵丁们就抽。

随即喝骂:“临阵脱逃本就是死罪,你们丢弃上官逃跑,现在还有脸来求情?饶你们一条生路?若当时孙统领大军不至,谁饶我舅父一条生路?”

田衡烈被沈庆之这么一说,心中也不免后怕。

沈庆之又道:“看你们这幅怂样,老子本有心一个个将你们现在就斩了,但念在本土乡亲的份上,留你们一命,可是死罪能逃活罪难消!督查室这碗饭你们是别想吃了,滚回姑苏后各自找生路去,胆敢再赖着不走,小心刀子不长眼!”

说完,他杀气腾腾的一横刀。

他面前那些督查兵丁们一听自己要被开了,如遭雷殛慌作一团,但他们也知道,就他们昨晚的表现就是死罪,可是人心就是如此,他们既然活下来了,自然会念着督查室这块缺…因此都有心再哀求哀求,但沈庆之的摸样,却让他们不敢再开口。

沈庆之和田衡烈转身上马,很快就带着人从他们面前走过。

这群人只好畏惧的蜷缩在路边,等他们走过后,哭声震天。

听他们哭的那么凄惨,田衡烈终于有些不忍,但沈庆之心如铁石:“舅父,这群祸害在刘平手下时,就知道为害乡里,昨晚又险些害了你,因此绝不可用。”

“只是,庆之,这些人都是本乡本土的,以后说起来恐怕不好听啊。”

沈庆之立即反问了一句:“刘平在时,谁敢说他一声坏?”

随即道:“舅父,无论领军用人,都离不开奖惩分明四个字,做错事若不付出代价,只会让后来人觉得上官可欺,没有借他们几颗人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舅父又何必为一群险些坏了事害了您的废材不忍。”

田衡烈在沈庆之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

他看着自己外甥此刻眼带杀气威风凛凛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原来,庆之已经长大了…历中原也在看着沈庆之,与田衡烈不同,他是正规军旅出身,极为明白规矩的重要性,刚刚沈庆之说那番话时,他就深有同感,随即建议道:“沈督查,开了他们必定会得罪他们,所以也不可不防这群小人怀恨后散播谣言,坏了你们甥舅的声誉。”

这句话忽然触动沈庆之的心思,当年血战归来,民间犹说我辈无能,倒是那些鼠辈蛊惑不少人心…

他回头看看来时路,忽然问历中原:“昨儿我去冲阵的时候,你跟着一点也不怕?”

历中原不知他的意思,立即怒视着他。

沈庆之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的田衡烈一听,立即又开始教育沈庆之,说什么在官场上要让长官先走,在战场上自然也是长官先上才对,等等,才敲掉了沈庆之的气焰。

听他满嘴胡说八道,历中原在一边啼笑皆非,心想,怪不得沈庆之不杀人的时候那么不正经,原来都是他教的。

第二卷 第五回 小人我来做

等他们抵达姑苏时,已经是又一天的下午。

他们由西而来,官道的尽头就是姑苏府,夕阳将东方的天空和城池照耀的一片晕红,今日最后的一拨客商们正在进城,沈庆之等跟在这最后一拨客商后面,向着城内慢慢前进。

当驻防的兵丁们,看到一群披甲持械的武人靠近时,起初还有些警惕,但看出是田衡烈沈庆之后,他们就换上了笑脸,不过人人眼中有些惊疑,他们惊讶的是,田衡烈沈庆之等人人挂彩。

这些寻常小兵,自然不可能知道韩中正的布局,但他们知道沈庆之是带着一批军马出去的,如今回来却只寥寥几人,不由诧异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杜明律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和宋平两个人跑了过来。

沈庆之正要找他。

见他来了,立即问道:“这几日,你那些兄弟可曾来了?”

“回大人,都来了。”

“好,去召集他们过来,带上家伙,等后面原督查室的一群废材抵达,给我将他们全部扣下。”

杜明律和宋平虽然不解,但他们如今死心塌地的跟着沈庆之,当即答应了一声,宋平就去喊人准备。

周围归于城督管辖的巡查兵丁们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都好奇的竖起了耳朵,沈庆之本就要宣扬决定,因此也不避让他们,大声的对留下的杜明律讲了下路上发生的部分事情。

当杜明律听到那群废材竟然丢了田衡烈独自逃生后,愤怒的面孔通红。

上次,他丢了王老板逃命后,为沈庆之激励才将功赎罪,但每每回想都觉得羞耻,因此他比其他人更看不得这种行为,不过接下来,沈庆之就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

听沈庆之说的处罚那么简单,杜明律忍不住道:“大人,这种人…”

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田衡烈一摆手:“都是本土乡亲,我也没出什么意外,那就小小惩罚一下算了吧。”

杜明律这才罢休。

从头到尾看着他的历中原微微颔首,觉得沈庆之手下这人还算可用,最起码这份忠心还是有的,就在这时,杜明律又想起来一事,赶紧禀告田衡烈:“大人,王大人吩咐小的,一见您和沈督查回来,就请你们去城督府。”

沈庆之一听,对他说了句:“好,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吧。”

就和田衡烈历中原一起向城内走去。

杜明律在他们背后大声的道:“遵命。”

杜明律不是妄人,他从沈庆之的话里已经知道沈庆之的用意,是要给督查室换血,同时又要不留人口实。

而他不知道沈庆之所想,以为督查一职是沈庆之的起步点,想到沈庆之竟然将这种事情交给自己来办,体会到这种信任的他不禁暗暗感激,发誓一定要为大人做好这头一件事。

田衡烈沈庆之进城督府后,王培正干脆请他们来自己的后宅。

在小厮带领下,田衡烈和沈庆之历中原一起,穿过中庭,走向东院,绕过一道花墙两进门廊后,来到了王培正的居所。

城督府内格局一致,庭院水榭。

王培正身为城督,住所摆设等略微精致些。

他坐在中厢的一张圆桌后,沈庆之进来时肩膀包扎的模样唬了他一跳,本坐着的他惊地站了起来,愕然道:“你如何这样?”

“回大人,路上遇到些事情,不过请大人放心便是。”

王培正忙挥手,示意丫鬟们先退下,随即询问,田衡烈就将路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培正这才放心,但当他听到田衡烈说,沈庆之一人一马,冲到万人阵前将夏都行斩杀的事,却根本不信,坐在一边的历中原看他神色,立即道:“是真。”

这家伙除了遇到沈庆之之外一向冷脸,惜字如金。

偏偏他说两个字,比田衡烈说那么多还要令人觉得可信。

王培正不由呆在那里,他是文官,但在少年时也打过群架,上任时也路过军营,尤其是他还认识那位号称胳膊上能跑马的夏都行,知道那家伙确实也很骁勇,但沈庆之竟然一人冲阵就…

沈庆之忙解释道:“大人想差了。”

“怎讲?”

“大人,当时丁都尉已经表明自己身份,夏都行手下兵丁都开始动摇,这时孙正川统领的骑兵又临战场了,在下在这种时候冲上去,其实占了大便宜。”

随即沈庆之又自嘲的一笑,问道:“大人,难道在下真的刀枪不入吗,上万的军阵,不谈其他,便是乱箭齐发也能把在下射成个刺猬了。”

王培正想想也是,哑然失笑,但他还是赞许的对沈庆之道:“庆之你不可妄自菲薄,便是老夫这般的阅历,见到那阵仗恐怕腿也软了,还谈什么冲阵擒将。”

说到这里,他又一拱手:“说来说去还是韩大人有眼力,不然你在姑苏多年,为何我就不曾发觉你是如此良才,实在惭愧。”

田衡烈见城督这么欣赏自己的外甥,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沈庆之谦虚几句后就问王培正,找他何事,王培正道:“就是想问问你们情况,不过如今嘛,你们拿下夏都行,还是生擒,这般说来,韩大人胜算就更大了,哈哈。”

其实几日来,他一直还是有些患得患失,因为他已经上了韩中正的船,韩中正失利他也难讨好,田衡烈能理解他的这种担忧,历中原少年傲气,不知世事艰辛却微微有些不耻王培正的心思。

王培正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话锋一转,便吩咐伙房赶紧上菜,说为沈庆之庆功,沈庆之等连说不敢,王培正却很坚持,几个人也只好坐下。这时沈庆之忽然想起韩中正的吩咐,就问他道:“大人,请问,韩小姐她现在在哪里?”

“哦,小姐在后面楼上,这几日不曾出门,有孙护卫在陪她。”

正说着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几个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韩诗琪跑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条淡鹅黄的百褶唐裙,梳着双鬟,直奔堂上,王培正赶紧叫来丫鬟,给韩诗琪等添加碗筷。。

孙护卫在后面跟着,见沈庆之摸样也一惊,沈庆之连忙又和他们说了一遍,

前唐时风气本就开放,胡人治国后,男女之防更少。

就算韩诗琪这样的出身,也无所谓和陌生男子同席吃饭,何况在场还都是熟人呢,当然她总爱易装出去乱窜那就太扯了点。

韩诗琪在得知父亲不仅仅无恙,还胜算大增后,就眉开眼笑,一坐下来,她就凑在沈庆之面前,上下打量,沈庆之被她看的毛骨悚然,问:“小姐何事?”

“没有,看看你,你会掉肉呀。”

韩诗琪说完后老气横秋的点点头,然后还加了一句评价:“嗯,小沈确实不错,我原谅你了。”

沈庆之大惑不解我何时得罪你的,一桌子男人被她搞的啼笑皆非。

历中原咳嗽了一声,对韩诗琪道:“小姐,大人吩咐你,这些日子就在姑苏,他事情处理完就来带你。”

韩诗琪一听立即问道:“那他有没有说其他的话?”

历中原不知道这是个坑,摇摇头,结果,韩诗琪立即兴奋的叫了起来:“好,那我只要在姑苏就是了对吧。”

在场人等脸色一变,沈庆之忙道:“最近是多事之秋,大人让你在姑苏就是为了全力一搏,你在这里若是出什么意外,影响了大人决断,怎么得了?”

韩诗琪当即回嘴:“我又没说我要干嘛。”

沈庆之不得不劝道:“贼子既然能在官道之侧伏击大人,乃至调动上万军马行为不轨,那么他们就能派遣刺客潜入姑苏,若是你有个闪失,必定使大人投鼠忌器,到时候…”

韩诗琪大叫:“你才是老鼠!”沈庆之…

王培正赶紧吩咐开席,不过韩诗琪这小蹄子就是这点好,她虽然不爽,但心中知道沈庆之说的是对的,因此也不会太过胡搅蛮缠,但没一会儿她就开始宣布,某菜好吃,某菜不好吃。

女孩子被娇纵着长大,做事总会有些不着调。

吃了没多久,她就把所有她认为不好吃的全放在了沈庆之面前,以报一箭之仇,殊不知,女孩爱吃素,男儿爱吃肉,不知道的外人看到她这样还以为她多体贴呢,尽将鱼山肉海推到沈庆之的面前。王培正心中暗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好去和过去永无可能和他说上话的田衡烈闲聊一二。

当田衡烈听王培正说到最近辎重营也该扩建时,便顺便向王培正禀告了今日督查室的事情,王培正和他们如今已经同气连枝,怎么会给他们设置障碍呢,当即说道:“这些事情你们尽可自己做主。”

田衡烈却不敢当真,连忙避席起来,连说凡事要听城督大人的吩咐。

捧的王培正心花怒放。

随即他们又说起,那日赫连喜银被折辱后,韩中正去安抚了几句,已经在一日前恨恨离城,不知去向。

沈庆之听后忍不住道:“假如前往金陵,可别被流寇遇到。”

众人大笑。

没多久,沈庆之要去办事,便起身告辞,他们一走,韩诗琪当然也跟着跑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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