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剑用力砍下去!”他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发白。
她二话不说,立刻照办。
一挥剑,草地被劈得破烂,露出缠蔓藤的木头。“原来就是这个在作祟!”连忙挥断那些蔓藤。
顿时那些缠住律无夜的粗藤在瞬间一一松开,全都断裂在地。
总算是破解了,花缀月松了口气,赶紧奔上前扶住全身是血的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前面应该没有陷阱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因担心她会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勉强硬撑着自己的身子。
“律无夜,你靠着我……依赖我好吗?”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她无论如何都会守护住他的安全。
律无夜听到这句话,嘴角上扬。“嗯。”听话的依靠着她,觉得她好温暖。
花缀月一路搀扶着他,就快撑不住时,幸好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洞袕。他们赶紧躲进去,却发现洞袕非常窄小,就只能勉强塞进两人,难以活动自如。
他们的身子贴得好近,他的呼吸就吹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骤然乱跳,脸颊也是一片绯红。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受伤,为何她觉得全身不对劲呢?她拼命摇头,责怪自己不该胡思乱想。“无夜,你等等,我帮你上药。”
坐正身子,让他的上身趴在她的腿上。
当看见他背后的血迹,她的眼眶一热,真是令人怵目惊心的伤口……都皮开肉绽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袖里的药罐。“这是花家特制的金创药,擦上去就会好了,别担心。”轻柔说着,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让自己心安。
他没有回答,意识已是模糊不清。
小心翼翼的替他背后的伤口上过药膏,想要替他的腿上药,却突然被他搂住腰。
“别动。”他低吟一声——他正躺得舒服。
“腿上的伤口也要上药。”
“我知道,晚点上,我现在好累。”昨夜他顾守洞口睡得极不安稳,如今靠着她柔软的大腿,让他根本不想起来。
看他像个孩子般撒娇,花缀月羞得满脸通红——他可知道这举动有多么亲密吗?
盯着他的俊脸,她只能无声的叹息——罢了,救命恩人最大。“睡吧!晚点我再帮你上药。”
他咕噜一声,貌似很满足。
他们就以这样的姿势在窄小的洞袕里休息了一夜……当阳光照入洞口,她睁开眼眸,发现自己被抱住。“咦?”
“醒啦?”律无夜放开她。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糟糕!你腿上的伤口……”
“我已上了药。”
她赶紧察看着他腿上的伤势,一脸的欣喜样。“好像好多了。”金创药果然很有用。“让我看看你的背。”
他转身,“不痛了。”
血已止住,伤口也不像昨天那样的可怕。“真是太好了。”
“喏,拿去。”他从袖中掏出水果丢给她,“肚子饿了吧?”
“怎么会有水果?”她愣愣的问。
“刚才去采的啊!谁会像小花这样睡得迷迷糊糊的,说不定连被人绑走了都还不知道呢!”他耸肩,戏虐的说。
她这习武之人的警觉性还真糟糕!“哪有?我知道你醒来啦!”说着谎言。
他不禁笑了出声,原来小花还会害羞,真是可爱。
“你笑什么?”瞪他一眼,冷着一张俏脸,啧,对他好一点,他就得寸进尺吗?
“小花。”低哑的嗓音慵懒的唤着她的小名。
“干嘛?”而她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怪异的名字。
“我这个救命恩人可不是普通的伟大吧?”拍拍她的头,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好好想想该什么报答我吧!”
她结结巴巴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这句话听起、听起来会这么的……恐怖?”
他挑眉,“你想太多了。”
“你想要什么,干脆现在就说,免得我提心吊胆。”
他眯起眼,吃着水果。“我还没想到,你别这么猴急。”这两份恩情他当然要好好的利用,怎会轻易说出口?她真是个笨小花。
她叹气,总觉得这辈子似乎被他给盯上了。
“对了,早上我去采果子时,又看到那批山贼了。”
“他们还真是陰魂不散。”她不悦的说。
“我们继续躲着也不是办法。”雪莲子的事可不能耽搁。“我想……不如速战速决。”
“怎么个速战速决法?”
“反正那批山贼的目的是要逼我们现身,不如我们就实现他们的愿望吧!”他抛开果核,笑得好灿烂。
“什么?”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跟他们的头子正面对决。”他站起身,不满意的看着身上的破烂衣衫。
唉!在见到那头子前总得先换件新衣穿吧!这模样还真是大大的破坏他的形象。
“律无夜,你是在想什么啊?你受伤了耶!”她急忙追出洞袕,着急的大喊。
“放心,放心,我至少可以撑到去见他。”他摆出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受伤之人。
花缀月听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花,跟上来。”看见前方出现的大批人马,他大喊。
“天啊!来了。”一来到他的身旁,见到手持大刀的二十几命山贼,她差点没吓晕倒。
“哈哈哈哈,终于堵到你们了,还不快点束手就擒?”康富寨的二头目得意洋洋的说道。
“错。”律无夜摇摇头,纠正他的话。“我们不是被你们堵到的,而是自愿走出来面对的。”
二头目闻言,脸色变得铁青,这小子是怎样?死到临头还嘴硬吗?“你……”
“快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头目!”律无夜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语。
“你!”
“他不是派你们来‘接’我们吗?”
花缀月拉着他的衣袖,暗自哀号,“收敛一点啦!”他是没看到那些山贼的脸色很难看吗?
他耸耸肩,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快点带路,本大侠很忙。”
他是不知道低头两字怎么写吗?听到他那嚣张的话语,花缀月决定死心,任由他去了。
律无夜本来就是个很诡异的人……算了,当她是瞎子,是聋子,省的被他不知死活的话语给吓死。
一群山贼被他气得半死,但碍于老大的指示,不得不忍下这口鸟气,带着他们前往康富寨。
不久,匾额上题着康富寨三个大字映入他们眼帘。
“到啦?”律无夜踏进大门,环顾四处。
康富寨的大贼袕与一般有钱人家的大宅没什么两样——长廊悠远,庭院宽大,有好几名男丁与丫鬟们在忙里忙外,根本就不像是山寨。
“这里还真……温馨。”花缀月诧异的挤出这两个字。
温馨?律无夜窥了她一眼,小花形容得还真是贴切,她好聪明喔!
“废话少说,赶快进去。”二头目不爽的喊道,带着他们踏入大厅。“老大,他们来了。”向背对着他们的男子禀告。
律无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一副很自在的模样,花缀月则是略感紧张,看着那人的背影,总觉得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怪了,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当那名山贼头子转过头,她整个人霎时被震住!
“秦哥哥——”惊愕的喊出这个称呼。
第三章
秦哥哥?秦哥哥……不对,是“秦”什么小子!
律无夜瞪着相拥的两人,笑容顿时僵住,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的神采,这种令人火大又伤心的感觉就如同见到他辛苦种植的花朵被人狠心摘下是一样的空虚又难过。
“我说……”律无夜才刚开口,立刻被花缀月欢喜的声音给盖过。
“秦哥哥,咱们多久没见了?你说会联络我,都是骗人的。”她的眼底有着失落。
“不是骗你,只是忙着照顾自己,等到想起时已经过了好久,加上不想打扰到你的生活,才会这么做。”秦新波解释。
花缀月明白他的苦衷,不再像以前那般任性,“我懂,反正能再见到秦哥哥,真是太好了。”
“三年不见,缀月似乎懂事许多。”
“当然啰!我都几岁了。”她一脸娇羞的拉着他的手。“秦哥哥没忘记当年的承诺吧?”
秦新波笑而不答。
“又装傻?说好以后要娶我当妻子的。”
这话一出,律无夜的俊脸丕变,握住的拳头不放松又握紧,企图抵制住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怒火。
这朵小花还当真不把他这个救命恩人放在眼里,是吗?她到底还要跟昔日情人恩爱多久?实在好……刺眼!
“唔。”他低吟出声,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小花……小花……”抖着嗓子,朝她招手。
“律无夜,你怎么了?”花缀月听到他半死不活的声音,急忙来到扶住他。
“我的伤口又痛了。”他靠在她身上。
“是吗?”她的语气充满了担忧,“秦哥哥,能不能让无夜先去休息,他受了伤,又没吃什么东西,恐怕就要支撑不住了。”
秦新波挑起眉,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你变成这副德性好像是因为我?”这让他忍不住开心。
嗯哼,这小子能活着走出陷阱,挺不错的!
“不是好像,就是你!”律无夜向来不知道客气两字是什么,摆着臭脸直说。秦新波勾起嘴角,这小子果然很有趣!“来人,带贵客去休息。”
“是。”下人前来引领,“两位请。”
律无夜睨了秦新波一眼,随即搂着花缀月离开大厅,花缀月与他一起进入厢房,让他躺好正要离去时,手被拉住。
“别走。”他小小声的说出他的心愿!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找秦新波的!
“什么?”她怎能留在男人的房里?太没规矩了。
“我受了伤,肚子又饿,也觉得好寂寞,又孤寂……你忍心让你的恩人承受这么多的苦难吗?”他可怜兮兮地哀求。
“别动不动就拿恩人来威胁我!不知道的人听到,还以为我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她听了直翻白眼。
“你不留下来,就是忘恩负义。”
“律无夜,你真的好会乱扣罪名。”她一脸被她打败的模样。
“唉,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留下来。”他对她撇嘴,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放。“而且你看看我的样子,躺着也不是、趴着也不行,就只能侧睡,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怜。很凄凉吗?”
看着他褪去狂妄的姿态,像个孩子般的要任性,忍不住笑出声。“知道了,我等你睡着后同去离开。”
“小花。”想起秦新波,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你和那个山贼头目是什么关系?”
“不准这样叫秦哥哥!”山贼头目听起来真是难听。
他怔住,随即又说:“他本来就是山贼头上啊!怎么了?是觉得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幻灭,所以生气了吗?”
她皱眉,“律无夜,秦哥哥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没有什么幻灭不幻灭的事,你别胡说八道!至于山贼……我相信他是有苦衷,不得已才会变成山贼的。”
“变成山贼还会有什么苦衷!”他冷哼。
“你根本就不懂秦哥哥!”即便秦哥哥成了人人厌恶的山贼,对她来说仍是个好人,未曾改变。
“是,我本来就不认识他,当然不懂他啊!”见她这么护着秦新波,他觉得胸口好闷。“我只知道他为了逼我现身,不惜设下陷阱,像这种卑鄙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她无法反驳——她的确不明白秦新波为何会变成这样!“秦哥哥为了生活,肯定吃了不少苦,他的本性不坏,我相信他。”
“什么为了生活?我看你们好象是从以前就认识了,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她垂眼叹息,“这是秦哥哥的私事,我不方便多说。”
他眯起眼,“我只问你一句。”
“是什么?”她抬起眼,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忽然感到心跳失去控制——他的表情看起来好认真……她发现这样的他,意外的吸引住她耶!
“你喜欢他?”
她忽然沉默不语,而奇怪的是,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犹豫,这不是老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面对他的疑问,她竟无法在第一时间回答?
“小花?”他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情,屏住呼吸。
“对,我们彼此喜欢,且曾经有过承诺。”
“什么承诺?”
“将来我要成为秦哥哥的妻子。”
闻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缓慢怞回手。“是吗?”只觉得心房隐隐作痛。
“律……无夜!”他是怎么了,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她的情绪在瞬间变得低落。“不是要我陪着你吗?”
“不用了。”转过身背对她,“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花缀月盯着他的背影,不解他的举动——他是在生气吗?是在生什么气呢?算了,他的个性本来就难以捉摸,他气不气都与她无关。
她抿紧唇,转身离去。
“秦哥哥这些年都去哪里了?”花缀月站在长廊上,看着月亮,问着身旁的男子。
“四处漂泊,四海为家。”
“那些仇人呢?”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她开心的问。
在她十岁时认识了来到花家求医的秦新波,当时他十二岁,穿着破烂却捧着大把银子,请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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