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希尔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旁边的德莉希亚,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而此时的德莉希亚也被希尔的狼嚎声惊醒,朦胧的目光接触到希尔快要脱框的眼珠子,也立刻放大了数倍,双手放到胸前“你这只死色狼想做什么?”
希尔突然双腿一软躺倒在床上,应该是因为肌肉很久不活动,使不上力的原因。
叶欢噗嗤一笑,这两人只要一见面,每次都能擦出些火花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德莉希亚刚想上去海扁希尔一顿,不过她发现手脚根本使不上劲,只剩下一双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似乎认定了希尔是连累她哥受伤的罪魁祸首一般没有人怀疑,如果火山妞身体的任何一处能动的话,肯定会冲着希尔而去正感叹间,爱德华也苏醒了过来,满脸的疲倦,眼神同样茫然的看了看周围,他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或许习惯了处变不惊,脸上依然是一片淡然。
“哥……”见到爱德华苏醒,德莉西亚的声音突然有点颤抖,仿佛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一般,说着眼泪倏然而下……爱德华喉咙里发出几声怪异的声音,想说什么,但似乎喉咙有异物堵住一般。
“别急着说话,先休息一下。”叶欢开口道。
爱德华点点头,微笑看了一眼叶欢,眼神中透着一股温柔。
转过头,叶欢突然觉得爱德华的眼神让她无法直视,因为她也不知道爱德华不能说话的原因,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他认为自己从此不能说话而已,她得去问了女巫才能知道原因。
“嗯,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叶欢转身对着杰斯和萨德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先后走了出去。
出去了以后,叶欢径直向女巫房间走了过去,她还有其它的事情要问问女巫。
而房间内,希尔狭长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细缝,目光穿过浓密的睫毛,偷偷看向德莉西亚的方向。
娘啊让他跟这个冰火山待在一起,别说休息了,根本就是折磨嘛啊啊啊啊啊希尔在心中哀嚎着不过幸亏德莉西亚听不到他内心的狂吼此刻的她正静静凝视着自己的哥哥爱德华。
而爱德华只是看着天花板。房间内的气氛突然显得有点尴尬,静的只能听到三人不均匀的呼吸声。
叶欢走进女巫的房间,女巫正捧着一本厚厚的教典在研究,目光穿过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静静凝视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她仿佛没有听见徒弟的脚步声一般,并没有侧目。
“老师,他们醒了,谢谢您。”叶欢看着一身黑袍的女巫道。
女巫点了点头,翻了一页书页。
“但是爱德华似乎说不出话来,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叶欢轻声问道,面上带着些许的局促,显然这个问题有点为难女巫,女巫并不是神,不可能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而且说不出话有很多种可能。
“无碍。”女巫抬起头看着自己徒弟那双褐色的双眸道。
叶欢看了一眼女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师,您觉得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做你想去做的。”巫婆平静道。
该做的?叶欢看向窗外,她最想做的是找到父亲和蓝诺,其它都已不想,但那几乎已经是一件难以达成的心愿……除了这件事,那么就是杀了尼古拉替家族报仇,但那又能挽回什么?没有家人的费迪南德府即使装修一新,仍然没有家的味道……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她想不想报仇,而是尼古拉根本不想放过他们,现在整个大陆几乎遍布尼古拉的势力,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我可以带你们去雪山神庙,不过报仇的事情就只能你自己来了。”女巫说完走了出去。
叶欢心中一喜,她明白这是女巫能帮她的最大限度了,不然他们这群人要到玛雅雪山神庙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啊”走道突然传来一声让人听了无比酥麻的声音……
“啊,你轻点……啊”
一脸黑线,这些家伙在搞什么……
那令人遐想的声音依然时不时传进耳朵,感觉自己脸有点发烫的叶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三个伤员……能干嘛,叶欢想着敲了敲门。
“喂你再叫信不信我把你骨头全拆了”萨德愤怒的声音传来叶欢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你不轻点,我当然要叫了”希尔也怒不可遏的看着身后的萨德。
跟这一对不同的是,德莉希亚也在帮她哥爱德华按摩着,她似乎已经无碍。
“同样是按摩,区别怎么那么大呢?”希尔羡慕嫉妒恨的看了一眼爱德华。
“有人给你按摩就不错了,知足吧你”萨德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女巫吩咐的,他才不干呢。
“难道说,你希望我帮你按?”德莉希亚双眼闪着促狭的光芒看着希尔笑道。
“咳咳,不,不用了。”希尔干笑道。看着这几个活宝,叶欢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确实让她感觉很开心,其实她想要的只是大家都好好的,复仇早已不是那么重要,虽然她明白尼古拉不会这么想。
终章(不算结局的结局)
看着漫天纷飞的雪与血,遍地的尸体,叶欢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只是默然立于这片冰雪之地……
看着叶欢孤寂的背影,萨德嘴角圈起一抹苦笑,想起初遇时,也是在那片冰天雪地中,初见,便预示了永恒……
或许那时自己本该果断点,只是那片刻的犹豫,便造就了今日的悲剧,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来结局?
一切只是自己的执念,他从来都明白这点,他从未走进过她的心中,只是无奈,怎么也放不开手,如他离去,能不能换来一丝叹息……
雪花片片掉落在脸庞,心中的凉意更甚,竟然有一丝心痛的感觉,苦笑,他是恶魔,何时有过这样的感觉,看着手心传来的阵阵灼痛,或许,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一路同行,终是到了散场的时候,独留那些回忆,直到很久,很久……
但为何那句告别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或许是不甘,或许是还留着一丝幻想,若能轻易放手,或许早就放手了,何以至今日。
或许那时,只是简单的想每天能够看着这张脸,听听这声音,已足矣。
曾经她为他做过的一切,仿佛只在昨日,但感受已然不同,那时,他曾经以为她待他有所不同,曾经希望能够一直就这样,即使没有承诺,没有结果,也能留在她身边,却不曾想,一路走来,只留心痛,就连过往的温情也几乎消磨殆尽,每次看着那个萧瑟的背影,他只觉得心中更寂寥……
从前,看见她开心,他便开心,她惆怅,他会心疼,何时开始,他想要逃离,却始终挣脱不了自己给的囚笼。
而她连他的心意都不知,他曾以为他不说,她不懂,但事实是她懂,却装作不懂,这是她给的距离,他一直都明白,她对他从来无意。
他有他的骄傲,却不知不觉渐渐丢落,卑微如斯,这都是他没有预料到,曾想,如果重来一次,他会不会选择在最初的时候……可惜没有如果……
每次想到以后见不到她的日子,他便失落,无数次想要潇洒的说一句,保重,我走了,却始终无法做到,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他在她心中有没有些许分量,或许自己说完,她也只是淡淡应一声,那样的结局让他惶恐。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从前的他,自在如风,古井无波,而如今,看似平静的表面,其实内心早已残缺,但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她,他亦未曾后悔过,只叹命运多变,只怪自己太执着。
他可以在她面前装出潇洒的样子,装出不在意,但却抵不过心中的煎熬,不管何时何地,他都会想她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却从来不开口问,这样的自己,他都觉得傻得可以,付出的再多,也只是一厢情愿。
是她想要的,哪怕只是寸土,她会珍惜,不是她想要的,即使把心挖出来,那也只是一颗心,与她无关,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分离只是早晚的事情,从来没有什么天长地久,那是贵族们用来哄姑娘们的话,若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他会嗤笑一声,但到自己却只剩苦笑,若有一时真心,便也无憾,只怕连那一丝都是不易的。
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安静的背影,心中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他本以为他是最懂她的那个人,但事实是他从来没有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