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也行呀,反正明天也不上班。实在不行咱们来几盘DOTA也行。”我还是想把他拉回来。
“真不行了,懒得回去了。一听你也喝了不少,说话舌头都有点大。下礼拜再说吧。你提前把事都推了,手机也关了。”白胖子说的也不错,我是有点头晕晕的。
“行吧,那随便吧,先这样了啊。”我挂了电话,晃晃悠悠的先点上一根烟。
伸手招呼出租车,这个点地铁应该是没了,算了,喝了不少,也别折腾了。因为我喝的有点上头,可能是站都站不稳了,有好几个空车居然直接视我而不见,我暗自骂了几声,心里又想,我要是的哥,肯定也不想拉这号人。没辙了,最后只能冒着危险把这钱给黑车司机赚去了。西苑的小巷子是进不去了,下车以后我自己往里走,感觉腿软软的,走条直线都挺困难,夏天这个时间,人还是不少的,我也没心情理会,只是时不时的觉得会不会又在哪碰见那个戴墨镜的老头,这一天,都让这个事给占了。
走着走着,路过了网吧,鬼使神差的又跑了进去,倒不是想玩一会儿,就是感觉有种奇怪的吸引力一直在勾引我。没去前台开机,我就直接到了我和白胖子刚才坐的位置那里。来包夜的人不计其数,我们两的位置早就坐满了人,我走到我看见墨镜的那张桌子前面,那个皮包骨头的小混混还没走,桌上那个烧成墨镜形状的位置摆了个烟灰缸,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甘心,就顺手把那个烟灰缸推开了。奇怪!下面什么都没有!我又反复确认了一下,位置不会错的,桌子能有多大啊!我顿时有点懵了。
“嘿哥们,这桌子有人动过吗?”我用手轻轻碰了碰那个小痞子。
他依然是摇了摇头,还是没看我一眼。
“哥们,真的没有?”我有点着急了,借着酒劲,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他又问。
这一下倒是有效果了,小痞子看我也是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呀,我一直在这呢。”
“谢了,哥们。”我转身走出了网吧,捏捏额头,揉揉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撞邪了?
又走了一截子小胡同,快到我租住的筒子楼了,旁边传来几个女人的声音。
“按摩吗?保健吗?”几个女人低声询问着过往的人。这几个我倒是不算陌生,每天晚上都在这站街,我是天天路过,所以已经不问我了。就凭这几个庸脂俗粉的,也就是在这里为劳苦大众服务一下吧,我坏笑一声,琢磨着刚才不如吧老孙和万胖子拉这玩得了,便宜。
直接上了我的三层楼,每层的人这个时候倒是热闹的很,除了房东老何头住的一楼稍微安静一点外,上面两层就像当年大学宿舍快熄灯前的那种景象,洗漱的、抢厕所的、抽烟的、洗碗的、打电话的,我是没那么多生活情调,头昏沉沉的进了屋子,连灯都没开,直接就倒在床上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可能因为是酒喝多了,口渴的要命,也可能是因为夏天晚上闷热,出汗多了把我给热醒了,爬起来看了看表,凌晨1点。我把上衣脱掉,搭了一条毛巾,跑到洗浴间那里,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嘴对着龙头就饮了几大口,然后直接把毛巾打湿了在身上擦了几下,顿时就感觉爽了许多。
我回到屋子里,这回倒是没了睡意,就琢磨起墨镜老头和网吧桌子的诡异事,如果说这种事落在自己头上,那没一点害怕就真的骗人了,我点了一支烟靠在床上,可能点着的烟多少也能避避邪吧。刚一靠,就听见隔壁传出粗重的喘息声,间隔着一阵阵女人的**,我勒个去,这都几点了,大热天的不睡觉。隔壁那个哥们我是见过的,但和他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这点了,看什么日本爱情动作片呀,真是有病。我用打火机往暖气上敲了几下,筒子楼房间的管子都是连通的,这算是提醒隔壁一下,别扰民。刚敲了两下就听见那边又传来女人的笑声和“嘘”的声音,然后就是听不清楚的窃窃私语。嘿!这是真人秀呀?早知道就当个忠实听众了,这哥们什么时候泡上妞了。我一下子倒是有点小好奇了,这种心态到也无可厚非,我想应该人人有之,于是贴在暖气管子上开始龌龊起来,等了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了,哎,作孽呀,惊动了人家小鸳鸯。
就这么失望了一下,我有点感觉内急,就起身出去交个水费。这个时间邻居基本上都休息了。我咳了一下,想让走廊的声控灯亮起来,但发现没用,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我今天这么背呀。也懒得回去取手机照明了,直接摸着黑,借着点月光向楼下摸索。筒子楼都是房东自己盖的,为了挣钱,没有那么好心会给你每层都配个厕所,在整个楼里能有个厕所就算条件相当不错的了,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多花百十来块的房租。还好,厕所里是长明灯,这个时间也没人排队等坑,不像每天起来上班那个时段,我基本都是憋着忍到地铁站里才解决的。
交完了水费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走出厕所门,还没拐弯上楼,我发现楼梯那边有忽明忽暗的光亮,想着也是哪个起夜上厕所的吧,也没多理会,但我一扭身上楼梯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第007章 油灯压纸
更新时间2015…11…21 13:34:00 字数:3209
这……亮光不像是什么手电筒或者手机之类的照明设备,因为光线不对,晃晃悠悠的,映着楼梯扶手的影子在墙上乱晃,而且颜色也是发黄的,这明明白白就应该是蜡烛。但如果真的是蜡烛的话,我下来也没五分钟的时间,夜已经深了,这么安静的环境,有什么动静我都应该可以听见的。
我想了一连串的事,心里一直在打鼓,不紧张那是骗人,虽然喝了不少,这下子感觉酒精突然就挥发掉了,脑子里清醒的很。怎么偏偏需要酒壮胆的时候,却偏偏过了劲?虽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但这怎么说也是21世纪,绝大多数的现象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了,我还是没往楼梯上迈一步,琢磨琢磨,应该是声控坏了,有人出来学雷锋,开门关门的声音和我进厕所开关门的声音重合了,所以我才没发觉的,嗯,应该是的,应该是何老头,因为他是房东,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有别人,这年头还有精神境界这么高的人吗?
我自己耸了耸肩,摇了摇头,暗笑了一声,自己吓唬自己。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嘟囔了起来。说真的,人吓人,吓死人,这种事可真多了。转念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给我来个恶作剧?太无聊了吧这也,藏门后吓我一跳不就得了。我居然开始怀疑起刚才被我搅了好事的那对小鸳鸯,又一想,就算是要对我进行打击报复,点根蜡烛算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有机关?我路过的时候会如何如何的?我靠,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的想象力了,这时我才终于发现,半天了我居然还没上楼梯呢。娄善辉啊,娄善辉啊,你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虽说胆子不算肥吧,但居然连根蜡烛都害怕,什么玩意呀!
我暗自骂了一声,抬腿上了台阶,一步一步向上迈,楼梯拐角微微晃动的亮光也慢慢更加清晰了起来。这个光源的真相即将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居然莫名的挺紧张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咦?这个……这种老古董还有?”我自言自语了一句。当我视线可以看见楼梯拐角的时候,发现燃烧的并不是一根蜡烛,而是一盏破旧不堪的油灯,看上去很有年头了,铁质的灯身上面锈迹斑斑的。油灯很简陋,一个底座一条腿,上面支着一个小碟子,在边缘上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闪动着。
虚惊一场!这老何头还真是,这种东西也就只有他有了,楼里住着这些个,估计哪个岁数也不如这破油灯大,况且老何头平时就爱穿一双黑布鞋,走路没声音也正常。这好事做的,给我弄了个瞎紧张一气,于是我开始大步往上跨楼梯。
用了两步就到了油灯的边上,本想回去赶紧睡觉去呢,因为那个万胖子还没走,明天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孙老板给我来个电话我就得马上飞奔过去。可偏偏到了这个油灯边上,我反而有来了兴趣,倒不是刚才想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惹得我愿意多看它那么几眼,我也是乐得其所,也想瞅瞅到底这油灯里点的是什么玩意,说实话油灯这东西实物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我低头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索性蹲下研究一下这燃料是什么,想闻闻味道。离得近了,就看得清楚了,毕竟大半夜的,这点小火苗能有多大亮度呀。当我想仔细观察的时候,猛地发现油灯下面压了一张纸条,因为火苗在上面,油灯的影子挡着,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这是一张泛黄的纸条,其实楼道里有点碎纸垃圾什么的也不足为奇,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我便把那张黄纸条给抽了出来,接着油灯的光亮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我直接一个踉跄屁股坐在地上,赶紧把那张纸条给扔了。纸条晃晃悠悠的飘了下来,落在我的脚旁边,我看的很清楚,纸条上只画了一个图案——一副墨镜,确切点说,是那种有点像墨镜形状的黑色痕迹,就和在网吧桌子上的一样。
夜深人静,我听得见自己已经开始加速的心跳声,没想到这一天挥之不去的这个东西,现在又出现了。这下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连滚带爬的起来飞奔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打开灯,靠在房门上开始喘气。我用手拼命的揉揉脸,这不是做梦,肯定不是。我心里想着,在这种时候,找点可以尽量安慰自己的解释,反正这栋楼里好几十号人呢,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可能这会儿我都疯了,再不济我就喊“救命”呗。这么一想,我稍微平静了一点。我的房门是正对着楼梯的,透过门上的小窗户,我能隐约能感觉到那盏油灯颤颤巍巍的亮光。突然我一拍脑门,暗骂了一句,拿起手机就给白胖子拨起电话来。
不会错!肯定是这个孙子!不管怎么说,今天也算是我放他鸽子了,他还请我吃饭,最后也没陪他玩,更没帮他得着好装备,心里肯定不痛快,想方设法整我,以白胖子的恶搞能力来说,这应该跑不出他的杰作范围了。这货现在指定还在网吧蹲着呢,等我一会儿去好好收拾他!
“喂……”等了半天,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回应。
“还丫的给我装?赶紧给我滚出来!否则后果自负!”我不搭理他那个茬。
“娄子……你丫没事吧?酒还没醒呢?”白胖子依然是那种没睡醒的声音。
“你自己找我?还是我抓你去?你考虑清楚!”我提高了声调。
“不是,娄子,你啥意思?你等会啊……”白胖子没了那种慵懒的语气,说着还听见他走路的声音。我想他是被我给识破了,马上过来找我请罪,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过了几秒,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白胖子。
“你还废什么话呢?”我直接就来了一句。
“你有病呀!大半夜的!我姐这几天失眠正烦躁着呢,找死呢!”白胖子也提高了语调。
“装!继续装!等着啊你!”我根本就不相信他。
“滚滚滚,你丫有病!”白胖子骂完了一句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胆子也太大了吧!我说着抄起一件背心搭在肩膀上,准备直接去网吧把这个胖子给揪出来,又想了想,他不应该没有后手的,肯定没这么容易让我找到,难道在别的网吧呢?反正这事跑不了他,这墨镜的事就他知道,不是他还是谁?转念又想,这货怎么知道我会起来上厕所呢?难道一直蹲在我们楼道里等着我?我一进厕所他马上留个条点个灯就逃逸?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吧,为了整我这也太煞费苦心了吧。我也不多想了,反正先去网吧再说,折腾个六够我睡意也没了,玩也好,收拾胖子也罢,后续节目是有了。
点上一支烟,把灯一关,准备出门找白胖子,看着门上小窗户还透着那跳动的小火苗,我就来气。正这时候听见楼道里有开门的声音,估计是有人起夜去厕所了,我这人平时和不熟的也不爱打招呼,索性就等他完事了我再出门。
一声咳嗽声传来,听得出来,这是开声控灯呢,又一声咳嗽,看来这声控灯是真坏了。我也好奇,要是别人看见这破油灯是个啥反应,就在门上的小窗户上偷看楼道里的情况。油灯还没灭,纸条也都还在楼梯拐角那里,不一会儿,脚步声就由远及近的过来了,等我视线可以看见他了,他也正要拐弯下楼了,一个哥们,但不熟,基本没说过话那种。我就在小窗户里盯着,越盯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