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后会有期,我会再来看二位姑娘。”我向她们拱手说道。
“谢谢……”这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居然来自阿绿。我笑了笑转身想离开。
“等一下!对了,娄公子你现在身居何所?”阿绿突然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我的确回答不了,阿绿和忻兰也都对视了一眼。
“哦对,有个车夫在外面等我,问问他就知道了。”我忽然想起这个人来。
忻兰冲阿绿点了点头,然后低身向我行了个礼,也没说话,自己转身回到卧房。阿绿则跟着我出了大门,到了车旁边和车夫说了几句话,此时已经看见对面有一队骑马的人往这里赶过来,应该是官府的人吧。
“娄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赶快走吧。”阿绿也不等我回话,说完径直跑进了潇湘馆,里面的混乱局面暂时还没有得到控制。
我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这次来又被搅合了,白跑一趟,算了,机会还有,来日方长吧。说着叫车夫扬鞭催马,回古泊那里去。这一路上,我还有点陶醉在刚才的英雄气概里面不能自拨,美美的想着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想到这里,我居然不由自主的脸上泛起了笑意,连怎么能回到我的时代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虚荣心的膨胀是个乐不思蜀的充分理由,没多久,目的地就到了,我笑着刚要下车,眼前一黑,又栽倒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依稀感觉有人在给我把脉,我睁开眼睛,手马上条件反射一般缩了回来,温之宁!?啊不,是那个夏大夫,也许是我先入为主习惯了,怎么看他都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医术高明。这一举动把夏大夫也惊了一下,再看古泊也在旁边,我起身坐了起来。
“娄兄,你可好?”古泊表情奇怪的问我。
“没事。”我简单的回答了他。
“娄兄弟并无大碍,以我之见,可能是过于劳累,好好歇息一下就好。”夏大夫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又劳烦夏大夫了。”古泊很客气的招呼着夏大夫。
夏大夫话很少,摆了摆手起身出了门,我目送着他和古泊出去。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每次我欣赏慢动作之后,都会这样晕倒呢?两次了,看来这是个必然的联系。一会儿工夫,古泊又回来了。
“古兄,现在几点了?”我问他。
“什么几点?”他纳闷的看着我。
“那个,我睡了多久?”那时候哪有手表呀,我看门外已经黄昏了,又问他。
“两个时辰吧。”古泊说道。
“娄兄,你身体真的无碍?”他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倒是现在饿的紧。”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哈哈,现成的,昨天还没开始娄兄就先倒了,今天给娄兄补上。”古泊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
随着他的吩咐,一会儿工夫酒肉就都端了进来。古泊先满了两大碗,其中一只递给了我。
“来,娄兄,先满饮此碗!”说着已经往嘴里灌了。我也跟着大口喝了起来。
“娄兄,我都听他们说了,你的事还真是不可思议啊。”他抹了抹嘴。
“古兄,我也听他们说你的故事了,我真是佩服佩服。”我恭维起他来。
“我这人,就好管闲事,何足挂齿啊。”他摆了摆手客气的回应。接着又说:“我倒是有好多疑问希望娄兄不吝赐教啊。”
“请讲。”我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句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又是那堆稀奇古怪的问题,而且以古泊的脑子,问题更加刁钻不说,范围也越来越广,我只能疲于应付,他尤其对历史感兴趣,而我偏偏没那么多知识量能给他解答。借着喝酒的空档,我赶紧把他打断。
“古兄,前朝的历史,你知道多少?”我问他。
“一知半解吧。也都是听别人说的。”他撇了撇嘴。
“我又何尝不是,要是前朝历史我都知道的话,那我岂不成了先知。”我不知道打这么个比方合适不合适。接着又对他说:“我只知道大晋朝不是个长命的王朝,发生过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之类的事,再后来就衰败了,又开始了各式各样的纷争割据。”
总之我是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古泊,又简单的和他说明了一下“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等事件,详细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说通俗了,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仅此而已。
可是再看古泊,咬牙切齿瞪着眼睛,听到“胡人”这两个字就格外的兴奋。
“武帝自建晋以来,并没有限制胡人,而是任其在关内甚至中原发展生息。这一来的话,无疑就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这胡人生性野蛮,经常聚众闹事,现如今又不算好世道,他们就开始变得更加猖獗起来。”古泊忿忿的说着。
这也难怪,五胡乱华不就是这么形成的吗,刚才在潇湘馆的遭遇,也就不足为奇了,虽说那堆胡蛮搅了我的好事,但回头想想,如果我不在场的话,那忻兰和阿绿必定受辱,我现在岂不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趁着古泊对胡人咬牙启齿之际,他总算暂停了无休止的提问,我也赶忙找个新的话题将他给吸引开来。于是起身把狗子给我当衣的银两拿了出来,直接分出一半给了古泊,古泊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愣。
“娄兄,这是何意?”他好奇的问我。
“古兄,承蒙兄台照顾,小弟我初来乍到就得贵人相助,如今我无家可归,不知该何去何从,这些银子就算是我搭帮入伙,总不能在你这里白吃白住吧。”我一边说一边把银子朝他推了过去。
“哎!娄兄,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了!”他说着把银子又推了回来。
“娄兄你留下,我古泊求之不得,这么多年难得有像你如此投机之人,你若喜欢,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大可放心,有我吃的就有娄兄你吃的。”他这种豪气真的挺让我感动的。
“无功不受禄,我在古兄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钱财你去散给众弟兄们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江湖气,就好像在玩角色扮演一般。
“这个……那古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古泊替众弟兄谢谢娄兄!”说着端起酒碗朝我敬过来。
“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这么痛快过!来,干!”我心情大好,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这里似乎才是适合我呆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两面三刀,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和好兄弟好朋友把酒言欢岂不快哉。说着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古兄,这两天白天很少见你,你干吗去了?”我一边擦拭嘴角一边问他。
古泊把口中的肉吞了下去,刚要说话,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古泊冲着门喊道。
一个小伙子进来行礼说:“古大哥,娄大哥,您让打听的那个瞎子似乎有着落了。”
第049章 人多嘴杂
更新时间2015…12…5 16:08:08 字数:3122
“啊?真的!?”我惊叫了出来。
“真……真的……”进来报信的小子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
“在哪?”我一边问一边喷着嘴里的饭菜。
“听一个小叫花子说是在城南见过您描述的这么一个人。”他躲着我喷出来的饭菜回答。
“谢谢,谢谢,啊,谢谢古兄。”说着我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等等……娄兄,你这是上哪去呀?”古泊一把将我拦了下来。
“那还用问,当然是找那个瞎子去!”我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别别别别……娄兄,请留步,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天就黑了,你上哪找去啊?”古泊再一次拦在我身前。
我看了一下外面,天色果然已经暗了下来,不过也好,总算有点瞎子的信儿了,这比我自己蒙在鼓里瞎琢磨要强上百倍。
“哎呀!你看我这急的,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来来来,咱们继续。”我拍了拍脑袋,又拉着古泊回到了桌边。
“哈哈,娄兄,这瞎子到底和你有什么仇呀?让你这么着急。”古泊继续把就倒满。
“不瞒古兄,无冤无仇。”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
“那你这是为何?欠钱?有恩?亲人?”古泊的好奇心又开始了。
“都不是,这么讲吧,我回到一千多年前的现在,就是拜他所赐。”我把嘴里东西咽下,和古泊解释道。
“啊?当真有这样的奇人?”古泊不可思议的问着。
“我以前也不信,现在你说我能不信吗?”我无奈的摊开双手。
“若确有此事的话,那娄兄找到这位高人,定要引荐给我啊。我也想去娄兄的年代看看风景呢,哈哈哈哈……”古泊大笑着和我说。
“古兄你可真敢想,这要是弄不好,你这人就可能灰飞烟灭了。”我故意吓唬他。
“怕什么?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的。”他努了努嘴,不屑的说着。
“行!既然古兄提了条件,那我定当全力满足。咱先找到人再做定夺吧。”我把酒倒满敬向古泊。
古泊笑嘻嘻的一饮而尽,看得出来,他有种心满意足的期望,而我却无比惆怅。就这样推杯换盏,海阔天空的聊了好多。借着酒劲古泊也讲述了他从小饱受疾苦的童年,以及后来成长为大哥的经历,这个是不得不佩服的地方,时事造人,可能我还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吧,和古泊比起来,就算是孙俊成跑了这等事又算的了什么呢?这才哪到哪呀。
虽然聊得尽兴,但我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毕竟有了瞎子的下落让我兴奋不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酒意正浓,我和古泊都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简单话别之后,古泊回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喝的晕晕乎乎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瞎子,以及在脑海中罗列各种想问瞎子的问题,直到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这才终于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几点,有点遗憾晚上没有做梦,我起身洗脸漱口推开屋门,院子里没几个人,古泊、顺子、狗子、六子也都不在。也许是我已经习惯晚睡晚起,那个时候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没有那么丰富的夜生活,这个时间都应该各自忙乎去了吧。我正想着怎么去找瞎子呢,一个年轻小子看见我立马走了过来。
“娄大哥,古大哥吩咐了,让小的陪您去城南找您那位高人朋友。”他拱手作揖说道。
“哦,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我怕有人的话,他不会现身。”我的担心也是有依据的,瞎子这样的人,从来不会按常理出牌。
“这……那您认识路吗?”年轻小子有点为难的问道。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事我都想不到,真是个猪脑子呀。
“这样吧,你先带我去一次,如果他没现身,下次我自己在前往,也顺便认识一下路途,如何?”我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好好,娄大哥,听您吩咐。”年轻小子笑脸相迎,接着问道:“那咱走吧?”
“走!”我很干脆的回答,让他带路。
还是一样的马车,我坐在上面,撩开帘子看着窗外,不是欣赏街景,而是要记住路线,今天我也不指望瞎子能出现,等明天我自己来碰碰运气吧,但愿昨晚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路不算远,也不需要绕圈子,非常好认,可能那时候的城市规模和现在没得比吧,这就到了线报里讲的城南,我走下车环顾一圈,比起潇湘馆周边的繁华,这里就冷清多了,稀稀拉拉的房屋和行人,也好,冷清点找人还更方便呢。
就这样,那个小子驾车载着我来回转悠,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果不其然,连个瞎子的影子都没见着。我并不失望,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下午我自己来吧,我相信如果真是瞎子的话,他现在肯定在某个角落悄悄盯着我呢。想想就不浪费时间了,打道回府,简单吃了几口东西,继续我的寻盲之路。古泊也没回来,那个小子依然在候命。我和他说我一个人去,路也认识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也听话,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给我牵了一匹马过来。
“娄大哥,路上小心。”他嘱咐我。
“呃……这个,我不会呀。”我摆着双手道说。
“啊?那您……”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可能骑马和现在开车差不多吧,似乎普及率还更高一些吗?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了。”说着我直接走了出去,免得丢人现眼了,留下身后满脸惊讶的小伙子。
我估计步行要一个小时左右,就当是锻炼身体了,这一路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只是午后的阳光太毒,晒得我快融化了似的。到了所谓的城南,我又开始到处搜索起来,这里好似贫民窟一般的地方,着实